君臨見到穆青嫣之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穆青嫣從地牢的剖房出來之後,說道:“經過我的檢驗,裡面死去的人,身上的症狀有些像中了你在御宮中了的升級版春情。這種藥會讓人全身都有充血的症狀,而且,會有失去武功和體力。但,這屍體又明顯的沒有脫力的症狀,屍體的肌肉死的時候是繃勁的,證明是死者死前是有力量而且不是一般的強度運動。”
聽到這裡,君臨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
“你是想說,張青找到他的之前,有人在追殺他,只是剛好張青出現又被誤認爲追殺者。”
穆青嫣點點頭,停頓了片刻,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那人死的,最終導致的應該是身體裡那些沒有舒緩出來的藥性,逼斷了筋脈,體內都是淤血……”
話音落,看着君臨的眸子多了幾分擔憂,若是,當時,穆凜沒有及時回去,又或者說張恆他們沒有及時過去把君臨送回來四王府……
而,君臨又堅持不就範的話,後果可以想象是多麼的駭人!
君臨輕輕地抱了抱穆青嫣,在她耳邊低聲地說道:“本王跟那些人不一樣。”
穆青嫣的眸子緩緩放鬆了些,說道:“那東西應該是要在特定的距離才能夠發揮出功效,太遠是肯定不行,那麼,近距離絕對是容易被發現。這樣一來,死者中毒就有可能是親近者,或者有可能讓他放鬆警惕的人做的。尤其,像他這種遊走在刀尖的人,對身邊的變化一定很是敏感。那麼,是怎樣才能讓他吸入氣體就更加的讓人可以疑惑了。”
“張青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很是虛弱,身體也受了重傷,但,神志並沒有不清晰。”君臨淡淡的說道:“如果,他真的是中毒,還能夠逃離追殺者的追殺,還真是有點讓人難以置信。”
畢竟,那藥的藥性是如何的霸道,他是非常的清楚。
南宮瑾手下的人,武功絕對不可能比他還高,他如此高的武功與內力也難以壓制,當時,中毒後身體的手腳一度不聽使喚。
哪怕解除了藥性,身體也是有些虛脫的感覺,疲憊,乏力,別說短時間做劇烈的走動。
那根本就是非常的難的事情……
這個死去的人,又是怎麼做到能夠逃離?
穆青嫣也揉了揉太陽穴,沉靜地說道:“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問題,可惜,你們中的春情沒有找到氣味,也沒有找到下藥的藥粉。”
“主子,這人有沒有可能中的春情只是普通的,而主子中的是加強的?”張青在一旁,沉聲地問道。
張恆聽了,神色也有些變化,第一次覺得張青說話還能夠不那麼二了!
這個時候,鸞兒也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男人總容易在溫柔鄉里放鬆警械,而,那個死去的人又是南宮瑾的手下,怡紅院又是他們的窩。那,有沒有可能是在溫柔鄉里遭遇的陷阱?”
張恆不知道爲何,總覺得鸞兒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看着自己的,不禁,緊了緊脖子。
穆青嫣聽言,瞳孔微微縮緊,說道:“有這個可能!這典型的是殺人滅口,估計,現在南宮瑾也是應該被追殺中吧!”
君臨神色變了變,眸色沉了下來,開口問道:“可有找到南宮瑾的行蹤了?”
張恆聽言,立即回道:“回主子,剛剛暗衛才彙報了一次,南宮瑾行跡彷彿消失了一般,還沒有查到。”
“還有,當天葉薰對你下藥,本來就是皇后讓她進宮的。爲何,葉薰不辭而別,皇后倒是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葉薰現在徹底消失了,國丈府,皇后都沒有一點兒的動靜,就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御宮的事情抓了那麼多的宮人,哪怕,是被你刻意壓制了消息,但,身爲皇后怎麼會不知道?又怎麼會不問問葉薰有沒有關係……他們的反應這也太過反常了!”穆青嫣聞言,沉聲地說道:“是不是可以說他們在刻意裝作不知道,在逃避着問題?這樣是欲蓋彌彰的做法。”
對於這樣的反應,穆青嫣只覺得他們非常的有古怪。
可,所有跡象和證據都沒有指向他們,而,對方更是用毒於無形,用完藥後不留痕跡,甚至在死人的身體裡,她也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症狀就跟猝死一樣。
君臨不禁想到了皇后在皇宮裡的刻意沉寂。
當時,還以爲皇后只是不想處理君卿臻和穆凜的婚事,畢竟,君卿臻若是真的和穆凜綁在一起後。這樣的勢力對太子君遠是頗有壓力,對於,君卿臻和穆凜的婚事,不參與不干涉,皇后這樣的態度是對的。
只是,葉薰是皇后叫進宮的,當時,出事後,他便是直接讓人把葉薰丟到軍營去了。
皇后對於葉薰的不辭而別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意外,是早就知道,還是害怕暴露……
“張恆,本王讓你去查宮中春情的藥的事情如何?”這春情是皇室中常用的催情藥,很是容易拿到,這還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張恆俯首躬身,從懷裡掏出了一張便籤,沉聲地回道:“屬下已經把宮中的春情拿給百里少爺,這都是百里少爺細緻研究之後得出的結果,將屬下拿到的藥的藥性都寫在了這上面了。”
君臨視線淡淡的掃過便籤,開口說道:“你念出吧!”
“是!”張恆拿着便籤,看了看,說道:“百里少爺說,宮裡的藥都是些常見的,藥性也只是助興,主要是混合在水裡喝了到身體裡纔會發揮功效,並不是,主子那天中了藥。”
穆青嫣則將那張便籤從頭到尾看了一次,然後,說道:“我想要一份那些被審問的宮人的詳細記錄,還有,我覺得應該派人去皇后和國丈府走一遭。”
君臨聽言,也是贊成,對一旁的張恆,說道:“你去派人查一下皇后可有和葉凌天來往,這些日子的行蹤,有沒有經常去的地方,或者跟誰來往了!還有,葉薰在府裡侍女與嬤嬤也讓邵東審問,葉薰可有跟其他人走的特別近,若是有,這些人都要重點地去查。”
張恆應聲出列,恭敬地回道:“是的,主子!”
望着張恆退出去的背影,忽然,穆青嫣開口卻轉了一個話題。
“張青,聽說,你對於青樓的事情很是熟悉?”穆青嫣忽而轉頭看着張青,說道:“你給我說說男子在青樓都會怎麼做,做什麼事情。”
張青哭喪着臉,說道:“王妃,那絕對是謠傳,屬下一點兒也不熟。”
穆青嫣淡淡的說道:“隨便說說,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會罰你。再說,京城不可能有你沒有去過的青樓妓院。”
張青:“……”
此刻,偷偷看了眼君臨的臉色,臉都綠了。
“王妃,屬下去只是執行公務,從來沒有在青樓裡亂動過心思過。”他真的冤枉啊,也不知道王妃是從誰的口中知道的,而且,主子好像很不喜歡聽到這話。
穆青嫣看着張青一副快要切腹自盡的樣子,很是忍心地問道:“你告訴我,青樓裡那些男人什麼時候最容易失去戒備?”
“屬下……”
說,主子不高興,不說,王妃不高興,王妃不高興,主子就更加的不高興……
最後的結果,張青闊出去地詳細敘述了在青樓見到的事情,找到這個死去的人的發現過程,再三強調,真的沒有在青樓找過女子,全都是看到的而已。
張恆辦事細緻謹慎,得到君臨的命令後,很快就佈署了。然後,又從蔣明那裡拿走了審問的卷宗,直接就回到了四王府送到了穆青嫣的手裡。
當然,也是關於張恆是四王爺身邊最得力的護衛,所以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卡住不放。
可惜,這盯着國丈府卻沒有如預期中的預料一樣有什麼不對勁,國丈府很平靜一如往日。
葉凌天也是一如往日該做什麼做什麼,整個國丈府都按部就班,臉色如常……
皇宮了,皇后更是輕鬆地把爲何葉薰不請安離開的事情,三言兩語就說開……
所有的線索好像一下子徹底斷了,雖然想查,但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們沒有一樣占上的……
就這樣一直拖着沒有什麼進展,直到初春的下旬。
皇帝身體越發的不行了,但,還是要親自主持春耕的祭祀,隨之被太子和文武百官勸阻。
最後,皇帝只得順了太子和百官的要求,讓太子代爲前往太廟,祭天地……
春耕祭祀很重要,意味着大端朝上下的老百姓,耕種是否能夠風調雨順。
這一天,也是普天同慶。
皇帝坐在金鸞大殿之上,百官行禮叩拜,隨之上表報告所在管理的區域的情況,皇帝再殿上靜靜地聽隨之讓百官一起解決難題,完畢,讓賜茶給百官。
這一環節完成後,便開始了,午時的春耕宴。
春耕宴,除了多日不出現在朝堂之上的皇帝,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四王爺帶着四王妃一同出席,閉門不見客多日的二皇子君卿臻竟然和穆凜親密地坐在一起。
皇帝特許穆凜不必行跪拜之禮,並體貼地賜茶水。
而,四王爺君臨和穆青嫣不對皇帝行跪拜大禮就更加的自然而然。
穆青嫣看着熱鬧喜慶的宴會,看着那些百官融洽地互相交頭接耳,淺言談笑,不禁覺得非常的有趣。
金鑾殿和御書房相距非常遠,皇帝這個時候不會回去,百官更加不會去。
所以,穆青嫣接着尿遁,走出了金鑾殿往皇宮後院走去。
當然,她的目標是非常大的,一路走出也是有太監宮女,一樣外出用茅房的官員,紛紛對她行禮。
對此,穆青嫣都一一的迴應,絲毫沒有慌亂或者不適。
忽然,穆青嫣眯着眼睛看着前頭帶路的太監,問道:“你敢什麼一直低着頭?路都走錯了,你下去吧,本王妃自己找便行。”
太監沒有想到穆青嫣會這樣說,怔了一下,轉過身恭敬地回道:“回四王妃,奴才帶的路就是這條沒有走錯,因爲今日是春耕宴,所以之前的恭房都被封住了,新的恭房沒有奴才帶路,您是去不了的!”
穆青嫣站在原地,淡淡的說道:“哦,是嗎?正好前面那個是大內總管桂公公身邊的小連子,就叫他來爲本王妃帶路吧!”
那太監一聽這話,猛地擡頭往前頭望去卻沒有看到前頭有人,才知道被穆青嫣給套路了,然後,一臉驚恐地求饒道:“四王妃饒命啊,奴才不是故意帶你來這裡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了!”穆青嫣淡淡的說道,眸色冷冷,倒是想知道是誰故意把她往這裡引。
燕兒已經上前,把劍架在小太監的脖子上,冷聲地說道:“說,究竟是誰讓你帶我家王妃來這裡的?”
小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說道:“奴才只是接到了紙條說要帶王妃來這裡,就跟着做了,根本就不知道是誰讓奴才做的事。”
燕兒聽了,手中的劍又往前頂了下,沉聲地說道:“你騙誰呢!”
這是顯然不相信小太監的說辭。
小太監被燕兒手中的劍嚇得整個人都發軟了,連忙顫顫巍巍地說道:“真的,奴才真的沒有說謊,在宮中當差,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這是公知的。奴才也是被職位大的壓下來,奴才人言微薄自然是不敢多言。做好分內事便是活命之本,所以,奴才真的不敢騙四王妃您!”
穆青嫣聽言,眸色微微暗沉了下去,腦袋裡快速地轉動着。
良久之後,穆青嫣纔開口說道:“燕兒,放了他!”
小太監做夢也沒有想到,穆青嫣竟然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他,連忙磕頭說道:“奴才謝過四王妃,奴才謝過四王妃……”
穆青嫣聞言,神色只是淡淡,對着他揮了揮手,打發掉了。
鸞兒看着連爬帶滾的小太監,開口問道:“王妃,爲什麼要放走他?”
這個時候,燕兒已經把劍收回,走回了穆青嫣的身邊。
穆青嫣淡淡一笑,說道:“看他的樣子膽小怕事,剛纔燕兒才拔劍,他就被嚇得六神無主什麼話都說出來了。人在求生本能之下,說的話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當然,哪怕不是真的,也不至於要了那小太監的命。”
鸞兒聽了,迴應道:“王妃,說的是。只是,現在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穆青嫣看着前方的宮殿,淡淡的說道:“既然,有人故意引我來這裡,那就再往前走看看,本來,我出來就是想親自確認一下御書房四周的環境。來到了這裡,那就走走看看。”
才走了沒有幾步。
穆青嫣便停住了腳步,看着眼前有些殘敗的宮殿,眸色更加的加深了許多。
這裡一看就是屬於冷宮之類的地方,如此的陰森,人氣也沒有,讓人感覺很不好。
鸞兒輕聲地說道:“王妃,這裡太過詭異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金鑾殿吧?”
燕兒這個時候,也繃勁了神經,手更是緊緊地握緊了劍戒備着。
由於,有過先前的經驗,她們實在不想冒這個險境,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再讓穆青嫣被擒或者失蹤的話,還能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樣好運,可以把人就回來。
穆青嫣沒有迴應,而是望着眼前的宮殿,沉思着什麼。
鸞兒沒有得到迴應,有些鬱悶地再次開口說道:“王妃,這裡……”
穆青嫣這個時候,才側頭看着鸞兒,說道:“我們進去看看。”
“可是……”鸞兒正想勸說,穆青嫣已經邁開了腳步往前面破敗的朱門走了進去。
才走了進去,便見到了一個衣衫素淨,臉容蒼老的老人坐在臺階上發呆,目光空洞,神情麻木,臉容枯萎,四肢瘦弱……
若不是,那一雙空洞的眸子動了動,簡直就是一具乾屍。
“你終於來了……”
低沉,沙啞,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從老人乾枯的嘴脣裡傳出來。
鸞兒,燕兒聽了,不禁後背發涼,戒備地看着眼前發呆的老人。
“……”穆青嫣有些奇怪了,問道:“老人家,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
乾屍一樣的老人,微微轉動頭顱,用空洞的目光投在穆青嫣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說道:“當然,我可是一直都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
穆青嫣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個人把她找來。
“不知道,你如此大費周章地想見我是有什麼事情?”
“是啊,爲了見你,我把娘娘留給我的最後的珠寶都用完了,宮裡那些吸血鬼,全都不是好人。”老人說到這裡,臉上滿是猙獰顯得更加的駭人了。
穆青嫣自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也沒有把老人的怨恨放在心裡,反而淡淡的問道:“你不想給他們銀子不見我便是,看你也應該是宮中的老人,不知道是哪個主子身邊的人呢?”
老人聽了穆青嫣的話,說道:“我是李嬤嬤,是李曦娘娘的乳孃。”
李曦!穆青嫣挑眉,那不是君卿臻的生母嗎?爲何從來沒有聽過皇帝說過,李曦身邊的乳孃還活着?
“李嬤嬤,你找我來是想對我說什麼?”穆青嫣這個時候,走上前,問道。
李嬤嬤很有可能是知道當年全部事情的人,所以,哪怕有危險,她還是要上前問清楚。
鸞兒,燕兒慌忙跟上,一左一右地護衛着。
李嬤嬤緩緩地從臺階上站起來,麻木的眸子終於動了,渾濁的眼睛倒映出了穆青嫣的模樣,揚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太后想弄死我,我沒有死,等的就是這一天。你就是葉馨的女兒!”
穆青嫣看她行爲詭異,神色瘋狂,但是行爲確實非常有條理,索性就對她說:“是,你讓人引我過來的時候,不就是應該確認過了。我看你也不想容易被騙的人,能夠在這種地方還能夠找到人幫忙做事,顯然就不會是個糊塗的人。”
李嬤嬤看着穆青嫣,說道:“你跟葉馨很像,又很不像,但是,都是一樣的聰明!可是如此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被弄死了!而我年事已高,身體又脆弱,本來以爲要這樣遺憾了此殘生了,沒有想到,竟然讓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爲什麼知道了我的存在,你會如此高興?”穆青嫣想了想,說道:“你既然是李曦的乳孃,爲什麼不找二皇子君卿臻救你出去?”
君卿臻雖然紈絝,但是,要從宮中救走一個老嬤嬤也是能夠做到的事情。
“不,二皇子不知道老奴的存在!”李嬤嬤沉聲地說道:“老奴若是跟在二皇子身邊,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追殺。”
“誰要追殺你?爲什麼要追殺你?”穆青嫣倒是奇怪了,眼前這個李嬤嬤實在有些超越了她的想法。
李嬤嬤臉上再次揚起了那種詭異的笑容,說道:“因爲,我知道當今的太后不是不是當今的太后,她是個贗品,她害死了先帝,殺了葉馨,殺了我家娘娘,殺了好多好多人……”
說着,說着,她發出了瘋癲的詭異哭聲,聽得人心裡極度的不舒服。
穆青嫣卻好像沒有事一樣,繼續認真地看着李嬤嬤,認真地聽她說話。
李嬤嬤哭嚎夠了,忽然猛地擡頭看着穆青嫣,臉上揚起了一抹稍縱即逝的笑容,隨即說道:“你成親了那麼久還沒有懷孕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非常的肯定。
鸞兒,燕兒聽的糊里糊塗,但是,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這個有些瘋癲的老婦人想要說什麼了。
穆青嫣聽到這話,平靜的臉色突然變臉了,沉聲地問道:“你知道爲什麼?”
“那是因爲太后在給毒害葉馨的藥裡面,加了一味大寒的藥,這種藥若是沒有懷孕的吃了會斷子絕孫,若是懷孕的吃了就會傳到胎兒裡……”
聽到這裡,穆青嫣的臉色已經冰冷如寒冰。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竟然帶着一衆護衛出現,全是帶刀的禁衛軍,禁衛軍的頭子更是遠遠就拉開弓箭,趁着穆青嫣的不備,射入了李嬤嬤的心臟處。
穆青嫣連忙上前爲其治療,可惜,已經遲了一步。
“四皇嬸,您沒事吧?”
穆青嫣臉容冷冷,眸子的視線冰冷掃過了在院中的太子一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