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君臨聲音淡淡卻透着濃濃的不耐煩。
“主子,查出那些殺手幕後的控制人是……”張恆在門外緊着嗓子說道。
跟在主子身邊那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時候,主子是生氣了!
可,他也不想踩在刀尖上啊,奈何,這是主子下了死命令要第一時間知道的,他也不敢不稟告啊!
屋內。
穆青嫣聞言,輕笑,隨即擡手把他的衣襟給合攏了起來,小臉上滿是調皮的笑意。
君臨眸色隱隱,對於穆青嫣的體貼,滿臉的不滿,咬牙說道:“穆青嫣,你就那麼開心?”
穆青嫣歪了歪嘴角,開口說道:“夫君處理正事要緊,我就不做迷惑的妖精了!”
“也差在一時,你擔心什麼!”君臨說着,滿臉的不悅,心裡火的很,跟自己的媳婦親熱也這麼艱難。
穆青嫣看着君臨沉下來的神色,不由得輕笑一聲,說道:“夫君,我這不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麼,老這個……會容易精盡人亡的,到時候,也不用別人暗殺了,自己就死了!”
“你……”
君臨話音還沒有落下,門外張恆的聲音再次傳來,說道:“主子,這事情非常緊急,不容等候。”
聞言,穆青嫣湊到君臨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聽到了沒有,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又怎麼敢這樣催促你。夫君,趕緊去做正事,回來好好的補償你哦!”
“真的?”君臨直視她含笑的雙眸,問道。
“自然是真的!”穆青嫣笑着回道。
話音落,穆青嫣雙手捧着君臨的臉,然後,狠狠地親了一口,才放開。
君臨伸手摸了摸臉上的溫熱,這才滿意地放開了她,擡腳往外走去。
穆青嫣看着君臨離開的背影,眯着眼睛,剛剛聽張恆的語氣,想必安排刺殺的人是難以想到的存在……
還有,月輕紗失蹤了那麼久,月溪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太過反常了些?
府內。
葉老夫人看着葉凌霄,開口說道:“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君臨那樣的驕傲,從來都是人上人,心狠起來誰也無法招架。若是,哪一天他不再愛着穆青嫣了,定會下狠手。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能夠護着穆青嫣嗎?就是,他們想護着,也就有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君臨那記仇的小心眼,她可是比誰都清楚。他們兩個對君臨說的話,可是非常的強勢啊!
葉凌霄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怎麼也是要表個態的,這沒有什麼不好,君臨這人心思極重。保不準,他曾經就真的想過要滅了我們一族呢,反正,這下表明瞭態度會更好。”
葉老夫人聽言,神色微微動了下,說道:“老頭子,你的意思是……”
“我們一族盛名太過了,甚至民望比皇室還要高,我們一族又從不爲朝廷所用。即使,君臨不滅我們,皇帝也是容不得的。現在,我們爲了穆青嫣做了那麼多,也正好告訴他,我們要的不過就是這些。而,我們葉家從來做的也只是教化愚民,書香世第,傾盡所有的能力也不過是想保護幼子。這個理由,足以打消君臨的忌憚,而,敬之也入朝爲官,皇帝也不會再聽信那些傳言了。”葉凌霄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道。
“那嫣兒和他在一起真的沒有問題?”葉老夫人心裡還是有着擔憂。
雖然看着君臨跟穆青嫣兩個人的互動,在眼裡是能夠看出兩人是真愛,但是,他們之間橫隔着的鴻溝卻是要漫長的時間來修補。
又或者,能夠一下把事情都弄清楚,只是,這樣是何其難啊!
“若君臨只是利用嫣兒的話,那,他遲早會付出代價。受傷的絕對是他,別看輕了我們的孫女,她比我們的女兒厲害多了。心也狠多了!”
葉凌霄說着,眸子裡閃動着懷念,望着某一處,好像見到了某人一樣。
葉老夫人聽了,鼻子一酸,眼眶裡已經有水霧,心中瞭然,垂眸,所以,老頭子故意跟君臨說那些話。
還故意去打擾兩人的好事,壞了君臨的好事,目的就是要看看君臨對穆青嫣的感情到了哪一步,好猜測兩人在一起的強弱性質。
現在看來,君臨爲了穆青嫣還真的能夠忍男人之最痛,這樣的話,足以證明穆青嫣在他的心裡的分量。
“若是,我們早一點出現的話,事情也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只可惜,葉霆的一腔心思,若是早一點的話,也許,嫣兒和葉霆一起會更加的幸福!
“這沒有假設的,即使沒有那些偶遇,君臨也是會找到嫣兒的!至於,葉霆……讓他不要再想了,免得君臨記恨起來,到時候,動起手來,可要受苦了!”葉凌霄深深地嘆了口氣。
從小,他們長輩就灌輸着葉霆以後要好好的照顧好穆青嫣,哪怕,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表妹,聽多了,葉霆骨子裡頭都是對穆青嫣的執着。
即使,現在穆青嫣已經嫁入四王府,葉霆表明看似什麼事情都沒有,實質是心心念念! Wшw ¤ttk an ¤c○
“嗯,我會讓他以後記住,不要再做些出位的事情。這樣,葉霆也能夠少受些煎熬!”
說完之後,葉老夫人又輕聲地說道:“也許,時間能夠沖淡一切,我們也不要太過於管制小輩,免得再犯同樣的錯。”
“夫人講得對,我也是這樣想!婚事也讓他們自己做主吧!”
葉老夫人聽了,一時間,愕然。
葉凌霄微微一笑,說道:“他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有思想有想法,對於我們幫他們選擇的親事,他們或者更加喜歡自己選。”話音微微悠長,臉上肅穆,眸色深遠。
“我們不應該自以爲是好的東西就往小輩身上推去,也許,我們長輩眼裡看着好的,在小輩眼裡看着卻不怎麼樣。所以,怎麼樣,也不該強迫他們順從了我們的意見。”
“意見可以提出,但是,要不要接納是他們的事情。”
“老頭子,你說的事情雖然驚世駭俗,不過,我卻覺得這樣很好。讓他們不再受制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他們的愛戀可以更加的自由。”
“若是,我們早一點想通,那麼,馨兒就不會離家出走,很多事情將會改寫……”
話音入耳,葉老夫人心中猛地一顫,可惜,舊事已經無法改變了。
“而我,作爲馨兒的母親,當初,還以爲只要挑選了最好的親事舊事對她的保護,因爲怕她受到一點兒的傷害,就事事都挑着最好的。事事都爲她想好,安排好,卻沒有想到那不是愛她,反而讓她覺得生活喘不過氣來,是在讓她苦不堪言!”
葉凌霄輕輕地抱住了她,說道:“人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纔會成長,纔會知道什麼事情時好,什麼事情是不好,才能夠有同理心!夫人也不需要自責,我們知錯能改便是對馨兒最好的安慰!”
葉老夫人點點頭,用手帕輕輕地擦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說道:“凜兒最近也在府裡住下了,你要不要跟他談談,這孩子心裡似乎還是對我們有許多的誤解。”
穆凜性子沉寂,有什麼事情都是往心裡藏着,哪怕是受了重傷危及性命,經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他還是一聲不吭。
那樣的他雖然看着很強大,但是,也是最讓人覺得擔憂。
若是,能夠讓穆凜吐出心中的鬱結,那樣,她就真的能夠放心了!
他們愛這兩個孫子,孫女,所以不會事事都護着,但,會在有限的生命裡看着兩人經歷的事情,在一旁力求做到最好的陪伴……
皇宮。
“皇上駕到!”
皇后聽到皇帝親自來了,猛然地從軟塌上站了起來,聽着,尖銳的太監聲音,怔住了。
皇帝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她的寢宮了,今天怎麼突然就來了呢?
高嬤嬤在一旁也不由得愣住了,要知道,皇帝要來後宮大部分都是直接去蕭貴妃哪裡,很少會來皇后的寢宮。
今天是什麼日子?皇上竟然會親自來皇后的寢宮?
實在不是她們多疑,而是,皇帝對皇后從來都是相敬如冰,除了特定必須來皇后的寢宮的日子,皇帝是從來不來皇后這裡的……
皇后在所有人的驚疑不定中,疾步往外走去了。
看到這樣,高嬤嬤也迅速地跟了上前,纔不過是走出了殿門,皇上明黃色的身影已經映入眼裡了。
“臣妾叩見皇上!”
“老奴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
皇后起來的時候,皇上已經越過她走進了內殿。
皇后看在眼裡,眸子微微一緊,隨即跟着走了進去。
“皇上……”皇后剛要問,卻被皇帝打斷了。
“太子被人舉報派人刺殺四王爺,這事你可知道?”皇帝看着她,冷淡的問道。
聽言,皇后臉色不由得變得慘白,隨即恭敬地回道:“臣妾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皇上這事絕對是誣告,太子又怎麼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四王爺可是太子的皇叔,又是朝廷不能缺失是重臣,在公在私,太子也不會這樣做的。”
皇帝聽了,淡淡的說道:“朕也不相信,所以,第一時間便來問清楚皇后可否知道,而不是立即問罪太子。”
皇后聽言,心臟猛地一跳。
太子已經是東宮之位,大端朝一直都立長立嫡,君臨再怎麼權傾朝野也不可能做皇帝,所以,太子怎麼可能做出那麼蠢的事情。
殺害君臨,朝野必然動盪,再說,皇上一直都是非常的縱容君臨,這樣做無疑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是找死路!
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啊!
而現在,蕭貴妃哪裡皇上已經許久沒有去了,也沒有經常召見三皇子君閻烈,這樣的情況下,她更不可能允許太子有任何不適合的舉動。
君閻烈是君遠最大的競爭對手,皇上都已經冷落了蕭貴妃哪裡那麼久,她這邊要做的自然是休養生息。
刺殺四王爺君臨?君遠又不是腦子壞了!
“皇上英明!只是不知道皇上……”
“朕只是想問你,太子有沒有跟什麼人走的比較近?”皇帝淡淡的問道。
跟什麼走的比較近?這話,讓皇后聽在耳裡,渾身發緊,頭皮發麻。
這是說太子結黨營私嗎?
皇帝還沒有死,太子就這樣做,讓人看着不就是迫不及待地要登上高位了!
“皇上,太子一向都是早朝後來向臣妾請安,然後就直接回去太子府處理公務,怎麼可能跟誰走的近了呢!”
若是真的有太子跟其他人結黨營私的證據,那麼,皇帝絕對不會直接來問她的。這樣想着,只有一個可能,告密的人一定說了她也知道……
究竟是什麼人要謀害她和太子?
做皇后這些年裡,她一向都非常謹慎小心,從來不會公然苛責宮人,更不會公然生氣,一直以來都是採取溫和的態度。
結的私怨絕對不多,有怨恨的也被徹底的清除了,這一時半刻,還真的想不到究竟是誰耍的詭計?
皇后的話,說的很是婉轉,謹慎,絲毫沒有破綻。
然而,皇帝聽了,眸色淡淡,開口說道:“這事,事關重大,皇后可是要想清楚了纔好。”
“是,臣妾知道!”皇后俯身應道。
“只是不知道四王爺可否受傷?又有沒有抓到兇手?”
“若是,四王爺受傷了,事情又怎麼可能是這般簡單詢問。”皇帝淡淡的說道。
皇后聞言,低頭垂眸,說道:“四王爺沒事就真的是太好了,臣妾一會兒就讓人挑些最好的藥材給四王府送去。”
“皇后既然這樣說了,朕也是相信皇后,朕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久留了。”皇帝說着便擡腳轉身離開。
“皇上起駕!”
“恭送皇上!”
皇后立即俯身,相送。
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后起身後,擡頭望去,早已經不見了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一雙眸子裡閃過了濃濃的冰冷。
“皇后,您沒事吧?”高嬤嬤連忙上前扶着,搖搖欲墜的皇后,有些擔憂地看着問道。
皇后搖搖頭,輕聲地說道:“不礙事,就是蹲着俯身太久了,頭有點暈,大概是血氣上不來了。”
皇帝專門過來就是爲了跟她說這些問題嗎?
皇后眉頭緊皺,皇帝這麼特意來一趟,然後,問了個問題又走了,意欲何爲呢?
這樣是表示什麼?是要她管好太子呢?還是在暗示什麼?
又亦或者是太子真的在暗地裡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讓皇帝知道了?
有人舉報太子刺殺四王爺是假的,實質是想要敲打太子,敲打她這個做皇后的。
可,後宮之中,出事出格的應該是蕭貴妃和太后,這兩個人都已經久久沒有在人前路面了啊!
難道,皇上是連她這個皇后也不待見了?想要接機訓斥嗎?
若真是這樣,那麼,皇帝是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是要廢除太子之位……
這樣的念頭一出,皇后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不可能,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大端朝一向注重禮法,太子之位怎麼可能說廢了就廢了!
隨之搖搖頭,皇后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轉頭看着高嬤嬤,臉色白完全沒有血色,說道:“你趕緊去一趟國丈府,不要讓人知道了!”
“是!”
“記得跟國丈說,本宮病了,想孃家的了!”
“老奴明白!”
“好,你去吧!”
“老奴這就去!”
皇后看着高嬤嬤退了下去,殿內,只剩下她獨自一人。
這一刻,皇后再也忍不住癱坐在軟塌上,臉上的神色滿是疲憊和蒼白,嘴角微微動了下,滿是苦澀。
雖然,坐在母儀天下的位置上,說是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然而,卻沒有人知道她要承受之重,如同一座座大山,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些年步步爲營,每一天每一刻都過的小心翼翼,爲的就是保住這個位置,爲的就是給自己的兒子有名正言順的繼承權。
只是沒有想到,她以爲只要旁觀不參與,把知道的事情當做不知道,便能夠笑到最後。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怕,自身不惹事還是會有人故意陷害。
那麼,這樣的話,那就不要怪她了!
這些年,被太后壓着,被蕭貴妃搶了盛寵,連帶着太子也沒有三皇子君閻烈得寵愛,她身爲皇后卻要卑躬屈膝地活着。
這樣的日子,她實在不想要過了,既然,有人已經動到腦筋到她的頭上了,那她也是要有些回禮纔是。
不然,那暗地裡的人真以爲,她這個皇后好欺負不成!
有些人該敲打的必須敲打,該整治的必須整治了……
這樣想着,皇后的臉緊了緊,眸子裡滿是陰狠……
葉府。
穆凜剛從屋內走出來,一個小廝便捧着蔘湯走上前,恭敬地說道:“表少爺,這是老夫人給你燉的湯。”
聽言,穆凜眸子微微一轉,看着小廝捧着的燉湯,說道:“你放在那裡吧!”示意把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是!”小廝應道。
“你可以出去了!”
“小人現在就回去稟告老夫人!”小廝應道,隨即退了出去,疾步離開。
兆麟看到桌子上那一碗烏黑的湯,眸子閃過一陣的恐懼,少爺已經連續喝了好幾天了。
老夫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十全大補湯,天天往少爺這裡送,少爺喝了竟然也沒事,這纔是神奇的地方。
少爺可是年輕的男子啊,天天這麼補着,少爺又沒有妻子姬妾,這喝下去會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少爺,你要喝嗎?”
“喝,當然要喝!”葉霆的聲音,剛落,人已經走入了屋內,來到了穆凜的身邊。
“葉霆少爺!”兆麟在一旁恭敬的行禮。
葉霆微微頷首,說道:“這湯藥可是祖母的一番心意啊,我也沒有這麼好的待遇,都是拿庫房裡最好的上好藥材給你燉的。”
原本沉默了良久的穆凜,開口說道:“給你喝!”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一靜。
過了會兒,葉霆的聲音才響起,幽幽地說道:“你這不是要讓我給祖父罰嗎!我可不敢喝啊!”
要是,他真敢喝了這碗十全大補湯,那祖父絕對給他十全大鞭子給侍候。
穆凜聽了,挑眉,說道:“我喝膩了!不想喝,你幫我喝,祖父不會罰你!”
葉霆聽言,很是無言。
良久,才說:“你這樣,會招來妒忌的知道麼?祖母都沒有這樣親自給我燉過湯,你這小子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穆凜聽着,伸手把桌子上的燉湯給端起來,一飲而盡,然後,把碗放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道:“這樣,可以了嗎?”
葉霆看着他,不由得搖搖頭,說道:“明明就是需要養身體,幹嘛,死鴨子嘴硬啊!”
穆凜開口,說道:“你最近忙什麼?怎麼老是見不着你回來府裡?”
“還不是爲了城外難民的事情,這,天不是已經下雪了,城外多是破爛的廟宇和用蘆葦搭建的簡易棚架。我要去城外建造難民營,讓那些災民能夠好好的過完這個冬天。”
“朝廷派任務的?”穆凜接過兆麟遞過來的茶水,漱了漱口。
葉霆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水,猛地喝了一口後,才說道:“不是,這是四王爺讓我做的。說是嫣兒一直惦記着城外的災民,問我願不願意監管這些,嫣兒想做的事情,我聽了自然是樂意啊!”
這話一出,穆凜眸子微微一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盯着葉霆看。
“你,你怎麼這樣看着我?”葉霆放下茶杯,有些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臉,問道。
“葉霆,不要做太多不該做的,也不要有太多想法。這樣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穆凜淡淡的說道。
葉霆聽言,神色猛地一緊,身體繃緊,臉上的神色再不自然了,扯着嘴角,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嫣兒跟你沒有可能,他心眼小,容不得這些,有沒有想過,災民若是發生暴動,最先出事的就是帶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