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孫劭有些不相信,“你真的這麼說了,她答應了?”
“嗯哼!”孫絨得意洋洋地邀功,“我厲害吧!”
“是啊是啊,你最厲害了。”孫劭笑着搖搖頭,臉上的笑意再明顯不過。
孫彬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孫劭和孫絨臉上燦爛的笑容,心裡一暖,神情也跟着溫和起來,好奇地問:“什麼事情那麼高興?”說着話,人已經到了辦公桌前。
“爸爸!”孫絨笑眯眯地站起來,湊過去摟着孫彬的胳膊,甜膩膩地叫了一聲,笑的更開心了,“你怎麼過來啦?我還打算和哥哥一起去找你吃飯呢。”
孫劭站起來,拿過孫絨帶過來的東西到茶几邊,拿出飯盒一個一個打開。孫彬摸摸孫絨的腦袋,和她一起走到沙發邊坐下,笑着說:“我聽說你來了,不用想就知道你肯定在你哥這裡,就過來看看。”
“嘿嘿。”孫絨笑笑,挨着孫彬坐下,孫劭則是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
父子三人其樂融融圍着一個小小的茶几吃午飯,氣氛說不出地溫馨。孫彬看看兒子又看看女兒,露出滿足的微笑,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不遠處孫劭的辦公桌上。電腦旁邊照例擺着相框,雖然看不到正面,但是孫彬知道那是他們的全家福。
“對了,爸,我下午想去H城。”孫劭吃着飯開口說道。
“去H城?”孫彬不解。
“嗯,那邊的產品之前不是出了問題麼,年末了,別再出什麼狀況了,我去盯着點,順便看看這一年的發展情況。”
孫絨偷偷翻白眼,老哥假公濟私。
孫彬斜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得了吧,這理由太冠冕堂皇了,我會相信?”
孫劭翻白眼,簡單地說,“我喜歡的女孩在H城上大學,今天下午走了。”
孫彬回憶了一下,“就是上次在家裡過夜的那個?絨絨的朋友?”
兄妹倆一驚,孫絨驚訝地問:“爸爸你見過她啦?”沒道理,上次應該沒碰面纔對啊。
“就看到一個背影。”孫彬也不廢話,“去吧。不過的確到年末了,既然去了,就把那邊的公事給我處理好了。”
孫劭挑眉,自信地說:“那是自然。”
孫絨看着孫劭的笑容有些恍惚,微微地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甫在嚴西西的病房裡陪她吃了午飯之後就回去了,因爲他接到孫劭的短信,說喬子昔正在去醫院的路上,只好找了個理由先閃人。
喬子昔是和孫絨還有孫劭一起去醫院的。孫劭吃過午飯之後就給喬子昔打了個電話,兩人約好了碰面的時間,孫劭把公司的事情做了個簡單的交接,就開車帶着孫絨先去接喬子昔。
喬子昔還是想在離開之前去醫院跟嚴西西說一聲,所以孫劭便載着她們去醫院,爲了安全起見,他還是給皇甫發了個信息。
孫劭這次決定開車去H城,反正也不是很遠,路上如果累了,喬子昔也可以換他開車。畢竟只是回學校考試,衆人也沒必要弄得要出遠門似的,喬子昔只是叮囑了嚴西西幾句,讓她注意身體之類,便和孫劭離開了。
孫絨送他們到樓下,看着兩人開車走了,纔回轉身上樓,回到了嚴西西的病房。
“絨絨,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嚴西西直接地問,跟孫絨自然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其實,嚴西西上次就有這樣的感覺,不過不太確定所以纔沒有問出口。這次孫絨再次去而復返,嚴西西實在覺得太古怪了,只好問個明白。
孫絨沉默,看着嚴西西詢問的眼神,腦海裡想的卻是上次和皇甫在花壇邊的談話。仔細想想,皇甫爲了嚴西西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可是嚴西西卻一直以爲這一切都是歐陽所做的,心裡想的唸的也只有歐陽。這一切都是皇甫自己的選擇,她不能說什麼。只是孫絨忍不住想,皇甫可以爲嚴西西做到這個地步,她能爲自己做什麼?或者說,她能爲章冥做些什麼呢?孫絨承認,她一直不能釋懷的原因之一,還有章冥和賀瀾的過去。從孫劭那裡聽來的故事來看,很顯然當年是賀瀾騙了章冥,那麼現在誰敢保證,賀瀾再一次出現不是另一個騙局呢?
孫絨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她不想章冥被傷害,誰都不行!
“西西,你有跟歐陽哥表白過麼?”孫絨突然問。
“哎?”嚴西西一愣,隨即有些臉紅地說:“上次說了啊,還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好丟臉。”要不是因爲那次,她也不會這麼慘,現在還在醫院待着。嚴西西不明白,孫絨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不是說那次。”孫絨搖搖頭,“之後呢,有跟歐陽哥說過你喜歡他麼?”
嚴西西張了張嘴,呆呆地搖搖頭。上次要不是被逼急了,她纔不會說呢。之後歐陽一直都沒有提起,嚴西西也就當什麼事都沒有,雖然心裡隱隱地有些失落,但至少還能繼續做朋友。儘管這幾天每次“歐陽”的接近都讓她臉紅心跳,但是嚴西西貪念着這樣的溫柔,所以寧願一直不說破。
“西西……”孫絨低低地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認認真真地跟歐陽哥說一次喜歡?”腦海裡回憶着皇甫認真的臉龐,孫絨忍不住補充,“在那之前,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一想,你對歐陽哥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我說的是歐陽哥,你要想明白,你對他到底是喜歡還是崇拜?”
“崇拜?”嚴西西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有些迷惑地歪着腦袋。一開始,的確是崇拜吧。嚴西西回憶着兩人之前的相處經歷,之前遠遠地看過幾次的時候,只是覺得歐陽和其他人不同,這是一個很溫暖的人,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這裡面,的確是崇拜的成分居多。可漸漸的,每每看着那個被她藏起來的打火機,這種感情也在慢慢地變質。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歐陽”帶給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感動,已經遠遠不是崇拜兩個字能概括的了。
嚴西西想着這幾日的點點滴滴,漸漸微笑起來,堅定地對孫絨說:“不是崇拜,我喜歡他!喜歡歐陽!”
孫絨以爲嚴西西說的是歐陽本人,不禁有些失落,不過還是鼓勵道:“那你應該告訴他啊!至少,你要爲自己爭取一次吧!”
“是麼?”嚴西西有些猶豫。
“是啊,不然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既然喜歡,爲什麼不說?”孫絨篤定地說:“西西,告訴他!不要像我一樣因爲適當的時機不夠勇敢,等錯過了才知道後悔。記住,告訴歐陽哥!”孫絨特地地重複着歐陽的名字,也不知道嚴西西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嚴西西沉默了一會兒,不解歪着腦袋問:“絨絨,怎麼突然跟我說着這個?你到底想說什麼?”
孫絨咬了咬嘴脣說:“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嚴西西一愣,緊張地問:“去哪兒?幹什麼?旅遊麼?”
“去做一些事情。”
“那考試怎麼辦?”嚴西西脫線地問。
這次輪到孫絨愣住了,她愣了一下之後呵呵地笑起來,忍不住說:“西西你真可愛。”
嚴西西翻白眼,沒好氣地說:“謝謝誇獎!”
孫絨嘟嘴,任性地說:“無所謂啦,我不想考了。”
嚴西西無語,心裡吐槽:萬惡的有錢人啊!萬惡的貴族學校啊!
不過被嚴西西這麼一鬧,氣氛倒是緩解了,剛剛那種凝重的氛圍也漸漸消失了。
嚴西西突然感慨一般地說:“絨絨,你一定很喜歡章冥吧。”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孫絨一愣,有些呆呆地說:“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章冥哥,我好像沒跟你提起過吧。”孫絨仔細想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跟嚴西西提過,連對喬子昔也沒具體說過是誰。
“呃……”嚴西西有些緊張地解釋,“是歐陽告訴我的,你別誤會,是我問他的。”嚴西西怕孫絨怪“歐陽”,連忙爲他辯解。
孫絨自然知道嚴西西所說的“歐陽”其實是皇甫,所以釋然地笑笑說:“沒關係啦,我不告訴你,只是覺得你和章冥哥認識,怕你以後看到他會覺得尷尬而已。”說着,在心裡補充,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那是!”嚴西西憤憤地說:“等我能看見了,我一定狠狠地鄙視他!”
“呵呵!”孫絨扯開話題,又陪着嚴西西聊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走之前,孫絨站在牀邊,在嚴西西耳邊蠱惑地說:“西西,想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誰?”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耳邊,整晚都揮散不去。
從本市到H城的路程不算太遠,更何況這次有喬子昔作伴,再遠的路孫劭都願意開車。不過這麼矯情的理由,孫劭打死也說不出口,所以他對喬子昔說的是,“我開車去,反正要在那邊待一段時間,公司派的車我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