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中,安親王得到楚淵的同意,可以前往皇城拜祭先皇,心裡無疑是高興,又百感交集。
幾十年過去了,他終於可以再踏入他成長的地方,去看看那個他一直記在心裡的人,雖然他能看到的只會是一紙畫像,和一座冰冷的陵墓。
可即便這樣,他也是滿足的,他還有太多話想說,有太多問題想問,哪怕是面對他的陵墓,他也要說出來,解開他壓抑心裡三年的憤怒、悲傷、茫然……
先前,發生在復州城的事件安親王也聽說了,後來知道那事情愈演愈烈,他的心裡是有些詫異的。這事情,不用過多去猜測,就知道其中必然有蹊蹺,若不是翌國人故意爲之,那就是有人心懷不軌,覬覦着楚淵皇位。
“御風,我爲你守衛邊疆國土,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怨無悔!而今,你失信於我,我雖萬般悲憤,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楚國的事情我不想再去多管,這以後楚國基業如何守,便看楚淵自己的了!御風,很快我就會見到你了!”安親王默默的說着,眼睛裡滿是悲傷,還有一種無力的悲哀。
“父王,您一定要去皇城不可嗎?您明知道,楚王答應您過去,心裡還不定存着怎樣的心思呢!孩兒有些擔心……”明頌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已經準備妥善的安親王,皺眉問道。
“明頌,不可胡說!”安親王正色,雖然步入中年,可早些年征戰沙場,早已練就他如今的氣度氣勢,眉間一派英氣,面目剛毅耿直,看起來依舊精神矍鑠。
“父王……”明頌有些不解,他真是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那樣冷漠殘忍的先皇,父王還有什麼念念不忘的。
“父王,孩兒實在是不明白。”明頌凝眉,繼續問道,這是一直困擾他心底的問題,他實在想弄明白,“以前那些事,就算父王不恨先皇,可如今先皇都已經不在了,爲什麼還要冒險去皇城,您要楚王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他要是認爲您對他還有威脅,那您可就危險了!”
“他爲何會認爲我有威脅,我可曾做了什麼?”安親王不甚在意,淡淡反問道。
“這……”明頌語噎,停頓了一下又道:“反正孩兒認爲您沒必要去皇城一趟!”
“皇城,我是非去不可!”安親王淡淡一笑,堅毅而道。他不管楚淵怎麼想,哪怕真的對他有所懷疑,想要至他於死地,若是能死在皇城也算不錯!
這下子,明頌算是沒辦法了,反正他是勸不了,只是希望楚淵別太過分,不然他會結合寒楓,給他鬧出更大的麻煩。
安親王啓程前往皇城,明頌看着安親王遠去的隊伍一片憂心,回去之後立即寫了封信給寒楓,要他安插在皇城的人密切注意,楚淵若是想對安親王不利,他們也只有先下手。
……
至於復州城和揚川城那邊,現在都已經是重兵把守,兩城之間不再有絲毫的往來。兩城的城門緊閉,中間本是熙攘熱鬧的一段路,現在格外的冷清寂寥,一眼望過去看到的只是一片空闊。
兩日後,蕭琤墨一行人到達揚川城,陸祁諾暗中也跟隨着過來。那日他到達王宮外,卻得知翌國已經離開前往揚川城,陸祁諾自知事情鬧大了,忙又寫了封信,將這消息報告給楚淵。
蕭琤墨來到揚川城,甚是鼓舞、撫慰人心,楊將軍忙將蕭琤墨迎接進去,向他說明現在的局勢。
“王上,復州城內已經整合隊伍,有數萬大軍都在城內候着,看來這次他們是不想和我們客氣了!”楊將軍回來之後,聽到打探的人說明覆州城內情況,得知那麼多重兵在此,也是吃了一驚。
好在,現在翌王來了,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怕了!若是戰,那便戰,他們毫不退縮!
“那日之後,他們可是又有過什麼動作?”蕭琤墨詢問,這麼幾過去,復州城的消息定然傳送到楚淵那裡,現在復州城集合這麼多的人馬,肯定是楚淵屬意的。
“暫時沒有,他們集合了隊伍之後,一直是按兵不動,好似在觀望什麼!”這點楊將軍是有些不理解的,那晚復州城膽敢帶兵直殺過來,現在爲何壯大了隊伍,卻又停止不動了?
“時刻關注着他們的最新動向,敵不動,我不動!集合好隊伍,每日在城內練兵,一旦發現他們有什麼舉動,立即下令率先出兵!”蕭琤墨冷然吩咐道。
“是!”楊將軍謹遵旨意,王上都說敵我之分了,看來這次是要真真正正幹上一場仗了。
於此,蕭琤墨便在揚川城內住了下來,對面復州城的人得知蕭琤墨來到這裡,各各都被驚呆了。他們很訝異眼前情況,兩座城池之間的紛爭,翌王竟然親自出馬了,這到底說明了什麼?
復州城的人被蕭琤墨的到來嚇到了,忙又修書給楚王,詢問這下子要怎麼辦!先前,皇上說復州城再來冒犯,就要他們痛下殺手,可如今翌王在此,他們可就得掂量着來,不然那可就真的是爆發兩國戰爭了。
皇城內,不等復州城送去消息,楚淵已經早一步收到陸祁諾的來信,看到陸祁諾信中所說,楚淵眉頭皺的緊緊。
這事情,怎就會發展到如此糟糕的局面?楚淵有些想不明白,蕭琤墨的出現讓他頭疼,也讓他有些心驚。
先前,他只是懷疑這事情是否是翌國故意而爲,那般猖狂的舉動和又是爲何?本來只是懷疑,可是蕭琤墨的出現,似乎又認證了什麼,難道翌國真的打算要來侵犯他們楚國?
楚淵憤怒又覺得心寒,不願意相信一些事情,可有怎麼都無法釋懷!蕭琤墨出現在揚川城,這事情可比安親王要來皇城更讓他感到威脅,而且棘手!
“好,朕不管你到底要如何,既然你去了揚川城,那朕便也到復州城逛逛,看看你究竟要作何?”楚淵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賭氣,也有些心傷的,他本來認爲他和蕭琤墨之間是不會面臨這樣的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