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白若筠

夜半,衙門是不開門的,沈子霖一行人守在衙門前,直至清晨衙門開進了衙門,自是少不了一番打點,見了縣官,才知死屍中並無女人沈子霖這才微微放心,可是,卻不知白若筠去了哪裡

衆人疲憊不堪回到客棧,沈子霖坐立不安,待衆人歇息去了,他站窗前,望着窗外,心中思緒翻騰這時,秦笙端了湯菜進來

“相公,吃點東西吧,身子要緊”秦笙說着,將湯菜放在桌上

沈子霖望着窗外,眉頭緊鎖:“爲何會有殺手出現,爲何要殺若筠,雖說衙門並沒找到她的屍首,可是,殺手要取她性命,她是否逃脫了呢”

秦笙走過去,輕聲道:“相公,既然沒有找到若筠姐姐的屍首,也便是說,若筠姐姐是活着的,既是活着的,就有辦法找到她的”

“我不該走的……”沈子霖頹然低頭,手指不自覺的緊收

這時,門外小二走進來,道:“客官,樓下有人找沈子霖,說是你們一夥的,卻不知是不是?”

沈子霖回頭,道:“是誰?”

小二道:“那人說他叫謝七”

“謝七?!”沈子霖心中一驚,慌忙跑下樓去秦笙緊跟着他追出去

樓下門前,謝七衣衫襤褸,一身狼狽,來回踱步,焦急的望着樓上,片刻,沈子霖從樓上跑出,謝七驚喜的上前

“七少爺!”謝七快步跑上前去

見到謝七沈子霖驚喜地笑起來謝七還活着那麼白若筠呢?!

“謝七你還活着!”沈子霖伸手抱住謝七確定他地真實心中地喜悅無以言語

謝七站住突然跪下淚如雨下:“對不起七少爺我沒能保護好七少夫人謝七對不住您!”

沈子霖慌忙扶起謝七急急地問:“白若筠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謝七狠狠地抹淚道:“那日殺手突然闖進弟兄們沒一個活地爲救七少夫人我攔住殺手七少夫人從後面逃走我根本不是那殺手地對手我以爲我是要死了地第二天衙門找到了我我命大那一刀並沒砍中我地心臟後來我花盡所有錢財想要找回七少夫人可是……”說到這謝七哽咽不成聲他沒能保護好七少夫人也無力將她找回

沈子霖臉色隨之猛地下沉,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笙見沈子霖神色不對,慌忙問:“你有找到她嗎?哪怕是屍首”

謝七搖頭,道:“沒有,並沒有找到七少夫人的任何東西”

秦笙道:“既然沒找到屍首,若筠姐姐是逃出了院子的,那麼若筠姐姐肯定是活着的相公,只要人還活着,便能夠找回也許若筠姐姐已回到洛陽了呢”

沈子霖問謝七:“你有去洛陽打探消息嗎?”

謝七擡頭,道:“我也曾以爲七少夫人是回洛陽了,於是也回了洛陽,可是七少夫人並沒有回過洛陽,於是我又折回來,希望在這裡能找到七少夫人”

秦笙擔憂的看了眼沈子霖,道:“沒事的,也許,若筠姐姐被哪位好心人救了回去”話出口,她聲音不由小了下來,底氣不足是啊,有誰會收留一個染上天花的女人呢

沈子霖半響不語,怔怔的站在原地,片刻,他似清醒般,問:“虎頭縣哪些地方你找過?”

謝七道:“整座鎮子我都找遍了,只差挨家挨戶的搜了”

沈子霖問:“那麼,山林有找過嗎?”

謝七這才如夢初醒,道:“是了,我只記得在鎮子裡找,卻忘記了山林”

秦笙心中似升起一抹希望,道:“我這便讓大夥去山林中找”

秦笙心中明白,想要找到白若筠的機會微乎其微,甚至說,她活着的可能都是渺小的,染上天花,便是被人救走恐怕未必能活下來沈子霖這樣找下去是沒有結果的,貨物雖已運回洛陽,可是一日找不到白若筠,沈子霖是不會甘心的,也許,這個時候斷了他的念頭,他會死心,長痛不如短痛

看着日漸消瘦的沈子霖,秦笙心疼而又難過,暗暗下定決心,要幫助沈子霖從白若筠的陰霾中走出

可是,白若筠,你究竟在哪……

京城中,陸府內雞飛狗跳好不熱鬧,大清早的,陸飛薰磨刀殺羊,丫鬟們顫顫驚驚的守在一旁,陸飛薰刀起刀落,羊毛沒沾上,卻砍斷了索羊的繩子,羊受驚嚇,滿屋子跑,陸飛薰揮着刀追着跑,丫鬟下人們嚇得跟着滿屋子跑捉羊的捉羊,保護主子的保護主子,好不熱鬧

白若筠早早的起牀,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站在走廊裡欣賞陸飛薰的追羊戲

這時,陸飛揚早早的起牀,依舊是那一身潔白,只是手裡多了把摺扇,俊朗中更多了股儒雅

“讓你見笑了,這樣的亂”陸飛揚站白若筠身旁道

白若筠笑道:“不,飛薰很有趣”她說着,卻不忘指點,叫起來,“將它逼到牆角去!”

一句話點醒昏頭忙碌的人,大家兵分幾路,好容易將羊逼到牆角,這才捆了起來陸飛薰忙得滿頭大汗,跑過來,重重的喘着氣

“若筠姐姐,呆會,呆會我們烤了那東西來吃”她說完,扶着柱子重重的喘氣,臉蛋通紅

陸飛揚甩了甩扇子,不耐煩的說:“飛薰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女人,上房揭瓦下房殺羊,你個姑娘家就不能文雅點嗎?”

陸飛薰衝他翻了翻白眼,道:“和你換個魂兒,我就是姑娘了,真懷疑當初咱們是不是鑽錯了肚子”

陸飛揚火了,收起扇子隨手插後領上,與陸飛薰理論:“我娘嗎?我幾時娘了,陸飛薰,你給我說清楚”

“你就是娘,娘娘腔,娘娘相”陸飛薰衝陸飛揚扮着鬼臉,躲到白若筠身後,“若筠姐姐,保護我!”

“陸飛薰,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啊”陸飛揚說着,揚手就打

陸飛薰縮着脖子躲過去,又探出頭來衝陸飛揚吐舌頭:“賭定你打不到”

白若筠夾在中間,被陸飛薰當做盾牌擺來擺去,笑道:“好了好了,飛薰,不要鬧了,飛揚,你也住手吧”

三人打鬧着,這時,遠遠的,陸嘯天走來,見到陸飛揚揚手要打白若筠與陸飛薰,頓時怒喝一聲:“陸飛揚,你又要打誰?!”

一聲怒吼,震得所有人停下,紛紛扭頭望向陸嘯天,四周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