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殺手之死

那一劍,曠古爍今,不可思議的速度,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根本不可能的角度,正如所有人看到的那樣,如同鬼魅一般出奇制勝。

或許短短几月時間,三絕未能將天狼劍的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但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只要是純粹的出劍,那麼這一劍的殺傷力都是無敵的。

站在高高的城樓上,三絕輕輕的用袖角擦拭了劍上的血跡,旁邊的軍師已經嚇的跪倒在地,不斷的求饒,然而三絕對於 這一連串聲嘶力竭的哀求,並沒有做出反應,因爲在他眼中他的劍是高貴的,不是什麼污濁的靈魂都可以死在他的劍下。

劍客的事情做完了,三絕承諾秦森的第三條路也做到了,一個縱身躍下城樓,穩穩的落在馬上,眼神依舊是那般的冷漠,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但就是這樣一個冷漠的少年,此時此刻在這些死亡邊緣走了一遭的百姓眼中,他就是英雄,所有百姓都跪倒在地嘴裡喊着“多謝,英雄救命之恩”的話語。

面對英雄這個稱號,三絕並沒有爲之所動,在他看來他只是做了他認爲對的事情,沒有必要接受別人的感激,同樣三絕也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大英雄?冥冥之中他卻走上了英雄的路,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一段悲慘的故事,一段靈魂的昇華,一段偶然的奇遇,那麼這樣的人就註定不會平凡。

秦森望着巍峨的開封城,或許他早已想到自己佔領這座城的那麼一天,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麼神奇的方式,他知道三絕的劍很快,但那時如今他卻不知道三絕的劍究竟有多快?但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座城收入囊中,秦森臉上也洋溢着喜悅的笑容。

秦森對着三絕說道:“兄弟,謝謝你!”

三絕說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只要我在我就不願意看到不公平的事情發生。如果今天對方和我們坦坦蕩蕩的廝殺,我也絕對不會出劍,不過事與願違,用無辜者的生命做籌碼,這樣的人我絕對不允許他活在世上,任何人都不列外。”

這番話說完,秦森也可以看出這個平時寡言少語冷冰冰的劍客,其實內心還是充滿了俠骨柔腸和正義善惡。只是聽到三絕那一句“任何人都不列外”,秦森始終覺得彆扭。

秦森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什麼事?是不是他也會一劍殺了我?”其實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自己有一天做錯了事,三絕那一劍絕對毫不留情的洞穿自己咽喉。

慢慢的秦森也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說道:“兄弟說的極是,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不過今天能救下這些百姓免去一場廝殺,兄弟功不可沒啊!”

三絕說道:“你不必多說,現在還有很多事情等你去處理,你忙你的去吧!”

的確,雖然守城將軍死了,但是還有那些苟延殘喘的末路之兵,他們站在百姓身後,隨時狗急跳牆,要是誤害了這些百姓的性命,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說罷,秦森對着這羣士兵大聲吼道:“各位兄弟,大家各爲其主,秦森不怪你們,如今只要你們放了這些百姓,我保你們安然無事。”

這些士兵,回想起剛纔三絕那驚鴻一劍,那還有勇氣爲難這些百姓,如今還沒有放下手中的刀,只是怕秦森下令誅殺他們,只有緊緊的握住這些救命稻草。

秦森話音剛落,這士兵便開始嘀咕起來,一個帶頭士兵說道:“兄弟們,我們當兵是爲了啥?爲了保家衛國,如今跟着明朝廷幹着些迫害百姓的勾當,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不如跟了秦將軍,反了這狗屁朝廷,兄弟們還可以坦坦蕩蕩的做人。”

這番話說完,士兵們也開始呼應,的確這番話也是這些士兵的心聲,其實所有錯都不在他們,他們也是無辜的。於是士兵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刀,解開百姓的繩子。

站成規則隊列,帶頭士兵說道:“我等幾百名兄弟,從前實屬無奈纔跟着明朝廷冒下大錯,如今秦將軍要我們性命,我們絕不會說一個不字,不過兄弟們都是熱血男兒,如果有幸追隨秦將軍一展抱負,沙場浴血馬革裹屍,此生便無所憾。”

秦森說道:“兄弟們嚴重了,錯不在你們,要怪就怪那些奸佞小人和昏庸朝綱。兄弟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好漢,面對我大軍壓境還敢出城威脅,足見勇氣可嘉,能看起的秦某,是在下的福氣。”

秦森這番話,不管是發自內心還是冠冕堂皇,但此時此刻聽上去都是那麼的令人欣慰,有了這幾百名正規士兵的加入,秦森的義軍隊伍更加強大了。此時除了各地分散的一些小批義軍之外,西邊的邊刑義軍,北邊的李自成大軍,還有就是中原的獨臂王,可謂正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明朝廷滅亡也是遲早的事了。

看着如此仁慈善良的將軍,看着如此正義的軍隊,看到如此凝聚的軍心,這對這些百姓來說何嘗不是一件欣慰的事情?如今衆望所歸,這些家園被毀,無處可去,滿腔憤怒的百姓,也開始紛紛加入秦森的隊伍,拿起武器反抗暴政。

看着百姓們如此的擁戴,秦森心中也甚是欣慰,這對於他來說算是意外收穫了。

看着這些紛紛上前來自告奮勇的百姓,三絕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劍客的笑容是那麼的難得,或許是看到了這個昏暗世道的一條明路,是替這些百姓感到高興吧!

當然溫楠和重曲也混跡在人羣之中,然而他們並沒有和這些百姓一起加入秦森的軍隊,而是向着城裡面走去,此時此刻對於他們二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恢復武功,救出身處水深火熱的慈蕊,然而完成自己肩上那些快要被遺忘的承諾。

整個人羣都紛紛涌向秦森的軍隊,只有他們二人默默的向着城裡走去,然而也正是這樣的與衆不同,惹來了三絕的注意,看着二人的背影,對於溫楠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在意的,但當他將目光灑向重曲的背影時,他收起了方纔的笑容。

三絕心底默默的說道:“這個背影好熟悉,我一定在那裡見過。”說罷,他努力回想,默默沉思着,終於他想起了在自己師傅的壽宴上,那個提着師傅首級,然後大搖大擺走出門去那個恐怖殺手的背影,雖然如今重曲化裝成百姓,但是他的背影卻變不了。

想到這裡,三絕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仇恨和憤怒,面對這個自己浪跡江湖尋找多時的大惡人,他是絕對不會認錯的,的確他也沒有認錯,王霸刀和天狼十三殺的確爲重曲所殺,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只見寒光一閃,即便是白天日光下,那陣寒光依舊讓人感覺到絲絲的寒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着三絕手中的劍來到了的溫楠和重曲的背影上。

溫楠和重曲也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殺氣,他們知道這一劍是衝着自己來的,然而太快了,令他們毫無思索的機會,那把冷血的劍便落在了重曲的肩上,一個清秀的少年站在溫楠和重曲面前,一雙魔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重曲不放。

然而三絕的劍並沒有落下,因爲他還沒有十分的確定,他不會錯殺一個好人。

看着眼前憤怒的眼神,重曲並沒有感到恐懼,他知道江湖上想要他的命的人多了,而自己本來就是該死之人,所以死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怕的。

但是望着這雙憤怒的眼睛,重曲同樣也感到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一時很難想起,但是直覺告訴他,一定要想起來,慢慢的重曲閉上眼睛陷入了回憶。

溫楠看着重曲閉上了眼睛,再看看憤怒的少年,和少年手中那把熟悉的天狼劍,他知道這裡面一定有誤會。

於是上前對着三絕說道:“少俠,你可能誤會了,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和你無怨無仇。”

本來三絕並不想多說什麼,但是畢竟過了這麼久了,他也擔心自己的記憶出了偏差錯殺了好人。

於是放下了手中的劍,看着溫楠說道:“昨晚你們被人追殺,你還敢說你們是本本分分的百姓。”

溫楠解釋道:“如今世道,爲了活命只好胡言胡語,還望大俠見諒。我倒是有一疑問?”

三絕說道:“你說。”

溫楠盯着三絕手中的劍說道:“這把劍不知少俠是從哪得來的?”

三絕說道:“你認識這把劍。”

溫楠說道:“不認識,在下也愛劍,看着好劍就問問。”

其實三絕平時並不習慣與人交談,或許是緣分,昨晚林中相識,今日又再次見面,加上劍客內心那般心心相惜,三絕也並不拒絕溫楠的問話,三絕說道:“實不相瞞,這把劍是一位前輩傳授。”

溫楠大概可以知道應該就是天狼十三殺沒錯,於是問道:“不知可否告知這位前輩姓名?”

三絕有一絲猶豫,但是他覺得並沒有什麼必要去隱瞞的,於是說道:“這位前輩叫天狼十三殺。”

聽到這五個字,溫楠覺得是那麼的親切,自從上次邊刑魔教一別,已經是半年不見了,心底甚是想念。

於是溫楠問道:“哦,原來是天狼前輩,在下也與他有過一面之緣,只可惜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不知道天狼前輩近來可好?”

當溫楠這句問話出來的時候,三絕哽咽了,他沒有再說話,因爲他不知道怎麼說,天狼十三殺已經離開了人世,或許這也是三絕心中永遠的傷疤。

看着是三絕有些痛苦悲傷的表情,溫楠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不願意去相信,十三殺對於溫楠來說永遠不止是師徒情義,或許在溫楠心中十三殺就是他父親的替身,是他父親的影子,是他心靈的歸宿。

其實溫楠早該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因爲他知道對於一個劍客來講,劍是永遠不會離身的,當一名劍客放下手中的劍的時候,只能說明這名劍客已經死了。可是溫楠不願意去相信這一切,他需要聽到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所以他望着三絕那悲傷的眼睛久久沒有說話。

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所有人都看着他們三人,但是沒有人上前詢問,因爲他們知道一個劍客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

重曲一直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越來越痛苦,在他腦海裡終於記憶那個憤怒的眼神,還有那個血淋淋的場面,那個冷酷的殺手,提着一顆頭顱走出了一家莊園。

同時在他的腦海還閃過了另外一副畫面,那是一場決鬥,當時自己還是那個無敵的殺手,然而對方的劍法之快之神,卻足以令自己驚歎,最後兩敗俱傷,但是那把鬼魅般的劍一直還回蕩在自己的腦海。

重曲慢慢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這少年,再看看他手中那把鬼魅的劍,重曲明白了一切,也知道這又是兩條人命。

重曲說道:“少俠,你來取我的性命吧!”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溫楠和三絕也不可思議的看着重曲。”

重曲慢慢的說道:“我欠你兩條人命,你動手吧!”

說罷,伸出那雙只有八指的手,似乎是在證明自己就是那個殺手。

當看到這雙只有八指的手時,三絕再也按耐不住了,他知道這次絕對不可能記錯了,那可怕的八指殺手在三絕心中一直都是一個永恆的傷疤。

說罷,他沒有在猶豫,揮動的劍砍向重曲,憤怒的眼神,憤怒的劍,似乎如今已經沒有人再阻止他殺人了。

然而溫楠擋在了重曲的身前,三絕的那一劍也並未砍下,三絕說道:“你走開,他今天非死不可。”

溫楠說道:“不管他以前做什麼?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冷血殺手了,少俠心胸寬廣,還請手下留情。”

三絕已經到了憤怒的極限,他狠狠的說道:“手下留情,他殺我師傅和天狼前輩的時候,可想過手下留情。”

此話一出,溫楠沒有再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用什麼理由來保護身後這個朋友,也算是大仇人。

聽到天狼前輩已死的消息,儘管自己已經猜到,但是噩耗被證實的時候,往往沒有人能夠承受,溫楠哭了,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他沒有想到上次分別,與天狼十三殺竟然成了永別。

溫楠慢慢的轉過身去,用憤怒和絕望的眼神看着重曲,如今的他已經沒有理由去保護這個朋友,同樣他也沒有勇氣去殺這個仇人,因爲他們竟然是同一個人,他只能用眼神默默的看着重曲,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怎麼辦?

看着三絕和溫楠,重曲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知道此時溫楠心中糾結的心情,同樣他也知道三絕心中的憤怒。自己本來就是罪人,他不想那個用生命保護自己的朋友糾結,也不少那個仇恨少年永遠的活在仇恨之中,或許如今重曲的能選擇的路就只有一條。

重曲很快的朝着三絕手中的劍走去,只聽見滿場的齊聲尖叫,溫楠和三絕才從絕望和憤怒中醒悟過來。但此時已經晚了,天狼劍已經深深的插入了重曲的胸腔。

本該高興的三絕,似乎並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反而更加憂傷,或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想過要殺重曲,只是仇恨在心底促使着他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所以他久久沒有下手。

三絕拔出天狼劍,一股血流從重曲的胸腔噴出,溫楠一把扶住即將倒在地上的重曲,眼淚更加壓抑不住了,雖然他恨重曲殺了天狼十三殺,這是溫楠所不能原諒,但是他卻從沒有想過要重曲死。

重曲用最後一絲力氣對着溫楠說道:“溫兄,結束了,我終於解脫了,剩下的路,辛苦你了。”說罷,雙手便搭到地上,緊緊的閉上眼睛。

這個無敵殺手死了,他的人生結束了,他的恩怨也結束了,他不用再自責了。

望着重曲,溫楠久久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抱着重曲的手久久沒有鬆開,他的眼淚一滴滴的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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