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冷菲也從北京培訓回來,約了江小野和沐辰逸唱K吃飯,到底是有十多年感情的,沐辰逸也知道自己那天對她表現得的確有些過份,也就沒有再推辭。
大約是工作上很順心,冷菲對那晚的事絲亳未提,也沒給沐辰逸擺臭臉,除了江小野笑得有點冷外,氣氛還算不錯,吃了飯三人一同駕車前往KTV。
冷菲點了首《因爲愛情》正想和沐辰逸一起唱,這時,他手機卻響了,沐辰逸掏出手機,是初夏打來的,他站起身走進了包廂裡的衛生間,聲音輕柔地說:“喂……嗯,我在外面……剛剛纔出來……吃了,嗯,我不知道幾點纔回去,你別過來了。”
對方終於掛了,他拉開門,就看到冷菲靠在一邊悶着氣,哼,肯定是那個女人打來的,真是有夠溫柔,這麼晚了還想往男人屋裡跑,切,我偏讓你們見不到,急死你丫。
她瞪着沐辰逸,越想越生氣,都已經很大度的儘量配合他演戲了,爲什麼他就只會關心那個女人,自己在北京孤苦伶丁的過了近兩個月,怎麼沒見他來關心一下自己。
“小女生的電話?”冷菲沒好氣地問。
“嗯。”沐辰逸簡單地迴應着。
“她還真關心你啊,隨時都查崗,太粘人的女人是不是很討厭?”
沐辰逸輕笑一聲,問:“還唱不唱了?”
冷菲白眼一翻,“唱,爲嘛不唱,小野,給我把唱愛情的對唱歌通通點一遍。”
進了小區,三人買的房不同棟,江小野住最靠近大門的1棟,冷菲和沐辰逸分別住7棟和10棟,江小野回去後,冷菲突然說:“我浴室的花灑壞了,借你的地盤讓我洗個澡。”
“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幫你叫物業來修。”沐辰逸有些爲難。
“明天?現在是夏天好不好,你讓我一身汗怎麼睡?幹嘛,怕我吃了你?洗個澡能有什麼事兒?”冷菲笑。
他無奈,真應該回宿舍的,怎麼會認爲冷菲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跟她上樓,冷菲從他衣櫃裡翻出了那條還帶着商標的睡袍,拿了衣服,走進浴室,臨關門前說:“要不要共浴?”
沐辰逸瞪她:“你快點吧,我困死了。”
冷菲輕笑一下,關上門,放開水,開始舒服地享受沐浴的感覺。
沐辰逸隨手拿着一本書胡亂翻看着,不久就聽身後卻傳來了她的聲音,“要不要來點紅酒?”
他轉過臉去,看到冷菲拿着兩杯紅酒靠在門邊上,身上是一件錦緞睡裙,略透明。
“到底要不要?”冷菲看他沒吭聲,知道他在看什麼,心裡輕笑着,“看什麼發呆呢?”
“喝了一晚上還沒夠?我不喝。”沐辰逸擡起眼,搖搖頭,眼裡已經恢復了淡定。
“不會是怕我放了什麼東西吧?”她笑,走過來,靠坐在他身邊,拿起一杯自己慢慢喝起來。
沐辰逸轉過臉去,說:“你該走了。”哪知他剛想站起身,她一雙修長的美腿便壓到了他的大腿上。
冷菲一邊喝着酒,一邊盯着他的側臉癡看,他的髮絲柔順地貼着耳後,鬢角整齊而乾淨,不由就想起了上初中時曾經坐在校車上,就在他身後靜靜地凝望他的背影,太多年了,彼此都已太過熟悉,熟悉到一丁點戀愛的激情都找不到了,哪怕半個月不聯繫,也都不會在意,所以從一定程度上她反倒有些感激初夏,若是沒有人和她搶這個男人,重新激發出她對這個男人的深愛,縱然最終他倆仍然是肯定會結婚的,卻也只會是親情大於愛情了。
夜半的小區,安靜得只能聽到窗外的風聲,屋子裡瀰漫的紅酒香氣,卻最能勾動起內心的情愫。
“走不了了,穿成這樣我怎麼出門?”冷菲突然一個橫跨就騎在了他的腿上,單手撐在他胸前,微俯下身,就這麼直鉤鉤地看着他,笑得像一隻即將逮到食物的小母狼。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更讓人情動,可他卻連心跳都沒有亂一拍,只是輕聲說:“別鬧了。”
冷菲卻輕輕地露出嫵媚的微笑,擡手就解開了他的兩粒襯衫鈕釦。
再想解第三顆的時候,他按住了她的手,轉過頭,說:“不管怎樣,我現在都算是有家室的人。”他不太敢看她的眼,太勾人了,彷彿會攝人心魄。
她噗笑一聲,“假的也算?”
“可是結婚證是合法有效的。”他冷然答。
“早晚得作廢。”她朝他輕吐口氣,手禁不住撫上了他的臉,他突然轉過臉,手也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他靜靜地看着她,開口:“菲兒,我想不用我一次次的重申吧,就算我和初夏的婚姻早晚都是無效的,但至少在有效期內,我不會出軌,更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說完他不再給她機會,猛一使勁,撐坐了起來,連帶着把她摔在了地上,一站起來,他就轉身站在了另一邊,微微咬住脣,看着冷菲的眼神還是一直膠在自己臉上,他沉着臉,“實在不行,我去小野那睡,這裡讓給你,你今晚喝得有點多,早點休息。”
摔在地上,杯裡殘留的紅酒灑在了她的睡袍上,瞬間暈染開來,像一朵怒放着的紅梅花兒,她眼裡的迷亂慢慢散開,看着他震怒的臉,這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沐辰逸,從前無論她怎麼捉弄他,怎麼提分手都從不與她計較的沐辰逸,他居然動怒了,爲了一個根本不愛的小女生,竟然真的動怒了。
冷菲挑釁地看向他的眼,嘴角輕輕一翹,“我一次次的求着要跟你上牀,你不該覺得很榮幸嗎?”臉上的自信炫目的閃耀着,她還是那個張揚的女人。
沐辰逸瞪着她挑釁的微笑,努力地壓抑着心中的怒氣,背向着大門的方向,終於漸漸平復,深舒一口氣,微閉下眼,再次睜眼時,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一絲怒氣了,他又變成那個平淡不驚的高冷男人。
冷菲不動聲色看着他的眼,那眼裡的憤怒全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面無表情,哼,什麼時候對着她這個男人也需要帶上那個假面具來掩蓋着一切情緒波動了。
他轉過來身,說:“菲兒,從今天起,到這段婚姻作廢前,我們暫時都不要再見面了。”連聲音都恢復了慣常的平穩,彷彿剛纔的激烈完全沒有影響到他。
“不見面?”她冷笑,“爲什麼不能見,沐辰逸,你別忘了,我纔是你的正牌女友,我今晚就是想和你睡了,怎樣?難不成你還真想爲那個小女生守身如玉了不成?”
他背過身靜靜地站着,沒有說話,她無法看到他的臉,他的表情,只是緊張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爲什麼不說話?
良久他才轉過頭,平靜地看着她,輕輕地說,“我是認真的。”
“你什麼意思?是對那小豆子鬼認真還是對你剛纔說的話認真?你特麼把話說清楚了。”冷菲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又不說話了,臉上又是那一貫的表情,高冷得讓人討厭。
冷菲站起身猛然將手中握着的高腳玻璃紅酒杯啪的用力摔碎在地板上,指着他吼:“你的婚姻是假的,身世是假的,就連結婚證上的名字也是假的?她知道麼?她知道站在她面前成爲她丈夫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是個假貨嗎?如果不知道,那我不介意做一回好事,親自跟她說說。”
“冷菲!”許久他強忍着的怒火再次升起來,深吸一口氣,“我們不應該這樣。”
“那應該怎樣?我們爲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就爲你那個所謂的‘老婆’”?她挑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