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女服務生的臉又是紅又是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一副“人家真心不想看香豔chuang戲你們不要逼我”的模樣。
靳霆和初雪對看一下,初雪瞪了靳霆一眼,低聲道:“就是你……幹嘛把鞋脫在門口……人家要怎麼想啊……過往的人都看見了……”
想着女服務生躲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房裡多少香豔旖旎的事情,又想起自己開玩笑說的戀愛能夠讓皮膚變好的話,初雪覺得臉更燙了……
現在要解釋不過就是親了親小嘴,也晚了……
靳霆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拿來!”
“哦...”女服務生趕緊把藤編籃子交到靳霆手裡,靳霆拿過來,反反覆覆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任何裝置纔拿給初雪,低聲下命令:“趕緊給我回去睡覺去!”
初雪轉過頭微笑着對女服務生說“可以了,你下去吧……”
“可是,可是,甄小姐,我,我怕……”女服務生聲音弱弱的。
初雪體貼安慰着她:“你不用擔心被炒魷魚。他就是這樣的……你放心,先下去吧。”
女服務生如蒙大赦,趕緊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
“你還不走!還在這裡幹嘛!”初雪瞪了瞪靳霆,“你看把人家小妹妹嚇成這樣!”
“小妹妹?不覺得,她不是看起來比你老多了嗎?”
初雪險些背過氣去:“你真是不懂審美,明顯人家還不到二十歲啊,多棒的皮膚,真是安琪兒一樣呢!”
“不覺得,我覺得這世上就是我老婆最好看,皮膚最好!”
“你肉麻夠了沒?天都要亮了啦!”
“好,好,好,我走,我馬上走。”靳霆頗有些不服氣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一轉身慢慢消失在走廊裡。
初雪則是含着一抹笑,偷瞥了他一眼,接着一轉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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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霆在療養院門口下了車,拒絕了司機要送他到小樓門口的要求,一個人悠閒地沿着林蔭小道走了進來。
此刻已是深夜了,天空的繁星好像千萬顆迷濛的眼睛閃爍着籠罩大地。
夜很美,四周有小蟲子歡快的鳴叫聲,自成一種韻律。
這是一個多麼優美,空氣澄淨的夜。
靳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清新的空氣充盈他的胸腔,感覺整個身體都流動着富含氧氣的血液,身體在充分放鬆享受着自然,心情也感受到許久沒有過的平靜。
從小,他就害怕黑夜,每當黑夜來臨的時候,他就懷疑自己沒辦法活到第二天。
即使後來他的病好了,也依舊無法完全抹殺這種恐懼。
爲了驅除這種害怕,他拼命地逼自己參加攀巖、野營、千里騎行,試圖讓自己在身體上變得堅強,堅強到可以驅除內心的恐懼。
但是,和大夥兒在一起的時候還好,每當他自己一個人走在黑夜中,總是會有無邊無際的恐懼,沒有人知道,當他一個人騎行到戈壁的時候,看着滿天繁星,竟然會抱着膝蓋顫抖,整夜不能睡去。
但是今天,卻是他頭一次感受到夜色的美,感覺到這世界的平和與安寧。
【夜很美,因爲第二天,我就又能見到你了。】
他看見小樓旁邊有一叢白色的花,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也許是不知名的小灌木吧。
花朵薄如蟬翼,在風中輕輕搖動着。就好像少女輕薄的裙裾般,格外迷人。
他突然想起他的初雪喜歡白色的花,趕緊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發給初雪。
裡面附了一句“明天你到這裡來,我幫你跟這朵花合影。”
很快,一個信息回了過來,是一個驚訝,張大眼睛的表情。留言:
“我不知道你還有這種2b文藝青年的興趣愛好,愛給女孩子拍照……”
靳霆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接着回了過去:
“都說了,我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地方,看你能發掘到哪些,慢慢挖吧寶貝,十年,二十年,都還不一定發掘完。”
初雪回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那麼久,那我不就成老太婆了……”
“沒關係,就算你成了老太婆,也是我心中最漂亮的老太婆。^_^”
初雪回了一串省略號,“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
靳霆也回了初雪兩個字,接着心滿意足地準備上樓去。
就在此時,他發現樓梯口站着一個柔弱的身影。
有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傳了過來“霆,你不願意認我了嗎?”
感覺似乎是伊莎貝拉。
靳霆一愣,看着眼前的女人,果然是伊莎貝拉。
只是她瘦了些,加上又穿上了白白大大的寬鬆袍子,站在夜色裡,風吹起她的頭髮,她的臉色有些發白,臉頰有些凹陷,所以才一時沒有認出來。
他走近她,輕聲道:“小衣,這兒晚上涼,你這麼跑出來會着涼的。”
“你還會關心我嗎?”伊莎貝拉淡淡地一笑,“你知道我在這裡站多久了?露水打溼了我的裙子,我的頭髮,可是你根本沒有看見我,你一直都在發信息。是發給你喜歡的女人的吧?”
靳霆並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所以,你都沒有一句話跟我說了是嗎?”
靳霆的心劃過一絲難過的情緒,其實這時候,他倒願意是小衣打他,罵他,或者有些歇斯底里的話語,這樣他會稍微覺得好受一些。
但是她出乎意料的冷靜,反而讓他無措。
他心裡也很清楚,不管如何,雖然他一開始對小衣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但在小衣眼中,或者在世人眼中當然不是這樣,是他移情別戀,拋棄了小衣。
耳邊響起小楓說過的話:“哥哥,你不是從來都強調自己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嗎?爲什麼你卻對一個照顧了我兩年的人如此的狠心絕然呢?”
想到這裡,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肩膀也好像突然變得好沉重。
聲音有一絲顫抖,靳霆慢慢地道:“小衣,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管我說什麼,也沒有辦法彌補我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