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沾染了初雪的睫毛,可是她已經毫無辦法,她不知道靳霆想怎樣,他爲什麼要如此羞辱她?
爲什麼?昨天離開他家的時候,他還那麼溫柔,跟她調情,就算是她被盛如萱算計,又爲何要這樣對待她?
她虛弱的把雙手放在自己的第一顆釦子上,彷彿失水的魚兒一般喃喃:“可是這裡,旁邊都是落地玻璃,會,會有人看見的……”
“沒有人,除非是高空的幽靈,以及那些雲朵中的鳥兒,你放心好了,你的身材那麼好,他們看了,也只會覺得豔羨的。來,脫吧,讓我看看你在80層樓上最風情萬種的模樣。”靳霆露出雪白的牙齒,聲音好似最甜蜜的毒藥,“——我的寶貝。”
——她的這幅模樣,莫浩軒永遠也別想看到!
——這種模樣,只屬於他一個人!
哪怕是踩碎了,弄髒了,零落成泥,碾做塵土,也只屬於他一個人!
別的男人,想都別想!
只能由他來佔有她,毀滅她!
初雪緊緊閉着眼,解開了自己第一顆釦子,接着又是第二顆。
精緻的鎖骨露出來,白雪一般的肌膚透着一抹紅暈,看得人心跳加速。
淺淺的露出一道溝回,那抹溫軟簡直可以引人發狂。
靳霆只感覺到喉中乾乾的。
他必須承認,他有多迷戀這個軀體,但是他也知道,就算本能上再迷戀,她也依舊是他的仇人!
昨晚他在辦公室呆到凌晨四點,有些自責,自責自己爲何要那樣對待非墨,但,迅疾他就接到了一個短消息,來自於莫浩軒,高調地宣戰,還說他相信,夏初雪只愛他一個人!
看了那短消息,他已經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到了邊緣,但這還不夠,凌晨五點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法國打來的,是小楓的主治醫生,告訴他,小楓剛纔經歷了一次生命危險,剛剛挽救回來!
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似乎有隻手緊緊攫取了他的心臟,爲什麼?爲什麼在自己要給夏初雪過生日的前夕,發生這種事?
“令弟似乎是在自己的夢裡,受到了某種刺激……”醫生嘆口氣,“他的腦部傳達給身體一種不想繼續活下去的信號,因此險些心臟衰竭……幸好我們發現及時,但不知道會不會有併發症……”
“他現在還會做夢?”靳霆問。
“自然會,只要一天還有生命,腦部沒有死亡,就會做夢……”醫生解釋道,“看來,還是要小衣小姐一直守在他旁邊才行……這幾天小衣小姐去旅行了,他就做了噩夢……”
掛上電話,靳霆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滾滾的怒火!
這怒火,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
他爲什麼要對夏初雪那麼好?
他的腦子是不是進了水?
一向自詡爲極端冷靜,理性的他,爲什麼會聽信了那個女人的花言巧語,爲她的小動作所矇騙,他還給她訂了最高級的旋轉餐廳,甚至在桌子上安排了大馬士革空運來的玫瑰花!
九十九朵玫瑰花!
愚蠢的,代表天長地久的數字!
他爲什麼這麼蠢?
他要好好折磨她——然後,問出她真相。
然後,遊戲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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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突然停住瞭解開釦子的手。
她冷冰冰地擡起頭看着靳霆,開口道:“這裡有攝像頭,對不對?”
靳霆微微一愣,接着冷笑,“你倒是很清楚。”
“我當然知道你的作風,靳先生,我太清楚了。”
初雪一字一句的說,“你呢就跟盛如萱一樣,不管做什麼事情,必然要留下證據,可是留下證據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你覺得我還能從你的手上跑了不成,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我是不可能跑掉的,你這樣處心積慮的折辱我,其實真的沒有必要——說白了,我根本不配您費這麼大勁。”
“有沒有必要是我說了算。”靳霆的聲音帶着一抹低沉,“我勸你還是快一點,要不然的話醫院那邊不知道是什麼場景,說不定那一具燒的焦黑的屍體現在已經被送向解剖室了,等你再見到的時候,已經被開膛破肚,血淋淋的,你願意看到這一切嗎?你還不趕快讓我滿意?”
他的話語很簡單,卻勾勒出一幅像地獄一般恐怖可怕的景象,初雪都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動,是呀,如果那具屍體真的是晨晨,如果真是晨晨,她還能活得下去嗎?
她曾經有過無數美好的設想,希望晨晨有一天能夠實現他的夢想,站在高高的領獎臺上,用他的畫筆描摹出一幅五彩斑斕的天空,許多人都喜歡他的畫,爲他鼓掌歡呼!
那樣天堂上的媽媽和林叔叔也會開心的,可是難道這些單純的夢想,真的要毀在這一刻嗎?
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她只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隨這個男人如何處置。
不過就是脫個衣服又算什麼呢,如果晨晨真的出事了,以後她的人生必定是生不如死……
哈哈,那現在就生不如死好了……
想到這裡,她冷冷的一笑,接着又解開了一顆釦子,“好吧,我可以脫,脫給你看,想怎麼樣都行,除了脫你還要別的嗎?來呀,怎麼樣,讓我跪下,讓我抱着你的腿,讓我舔你的腳?快,有什麼就快說。”
靳霆冷冷的看着她的動作,看着她每打開一顆釦子,衣衫間流露出的那柔嫩的肌膚,那令他迷醉的線條。
可雖然做着如此屈辱的動作,她的頭依舊是高高的擡着的,臉上充滿着堅貞不屈的表情!
她還裝什麼堅貞不屈?
在千里之外,有個人在爲她痛苦,爲她好幾次要放棄生命!
他的嘴角微彎,冷冷的一笑:“內衣也脫了。”
“你……”初雪想說什麼,但最終止住了,將雙臂慢慢的伸向背後,隨着極輕極輕的一聲按扣打開的聲音,那白色蕾絲的織物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