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吃完了飯,又和太后敘了一會家常,我便帶着剪春往回趕。
還沒到院門口,就看見院門口停着一輛精緻的馬車,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哪個宮裡來的。
接着,便遠遠的看見了杏兒象個熱鍋的螞蟻似的,在門口走來走去的,還不時的探着頭往裡面看。
“杏兒,你怎麼拉?誰踩着你的尾巴拉?”我半開玩笑半疑惑的問。
杏兒沒理會我的玩笑話,反而壓低聲音對我和剪春說:“小姐,你們可總算回來了。一個時辰前,有一個剪夏、剪秋她們喚她“淑妃娘娘”的兇女人,坐着馬車過來了,還帶着一個長的嬌滴滴的女子一起。因爲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晚,今天早上桃紅和柳綠起得遲了些,被那個淑妃娘娘撞上了,說她們偷懶,正在讓她們跪着呢,跪了足足將近一個時辰了。“
我聽了心中一凜,沒想到淑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桃紅和柳綠是我從相府帶來的丫鬟,以前在相府跟着大娘,大娘雖然不是什麼善心人士,但是也算不得什麼刻薄人,她們倒是也沒受過什麼大委屈。跟在我之後,我也沒有多加約束她們。入宮後,更沒有刻意的讓剪春告之她們一些宮中的規矩和禮儀。如此看來,不知道算不算得害了她們。
我推開院門,急步向殿中走去。只見淑妃正坐在靜心宮主殿之上,手裡端着一杯茶,正慢條斯理的飲着。旁邊站着一位二十來歲左右的宮女,似乎就是今天早上她帶着一起給太后請安的那個。
她的下方坐着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子,低着頭,顯得有些不自在。她所坐的桌邊也放着一杯茶,不過倒沒見她飲用。杏兒說的嬌滴滴的女子可能就是指她了。
只是我瞅着她倒是有幾分面熟,突然,我想了起來,好象在那天的競技大賽上見過她彈奏出水蓮這箏曲,技藝好象不俗,隱隱約約好象記得太監說是個縣丞的女兒。昨天好象聽富康說過,這次有個縣丞的女兒被封爲了美人,昨天晚上皇帝好象也是在她那裡安置的。那個縣丞的女兒莫非就是她?
那淑妃帶她來的用意何在呢?難道是向我示威嗎?
大殿的正中,還跪着兩個女子,頭有些凌亂,看背影,正是桃紅和柳綠。
我走上前,不動聲色的向坐在上方的淑妃行個禮,道:“繽妾叩見淑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妃娘娘,都是繽妾的錯,害娘娘在此久等了。不知娘娘來此,所爲何事呢?”
淑妃嬌俏的笑了笑,道:“碟兒妹妹這話說得就見外了,現在都是自家姐妹了,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來啊?沒事就不可以串串門了?”
我佯裝惶恐的回道:“繽妾不敢,是繽妾不會說話了。”
然後,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桃紅和柳綠,說道:“繽妾惶恐,不知道我手下的丫鬟是不是衝撞娘娘了。如若是,娘娘告之我一聲,回頭我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淑妃卻突然嘆了口氣,道:“這兩個奴才倒是沒得罪於本宮,不過本宮是見她二人太過懶惰,才懲罰她們的。哪有主子都起身了,奴才還安然入睡的例子。本宮是怕蝶兒妹妹你太過善良,人善被人欺,到時候會被奴才們爬到頭上啊!這才喧賓奪主,徑自替妹妹教訓了她們一番。不然,這宮中的奴才們知道了,有樣學樣,那還不亂套了。自然,具體應該怎麼定奪,還要看妹妹的意思了。本宮相信,妹妹一定會給這宮中的奴才們樹立一個榜樣的。”說完,用眼睛瞟了瞟我。
我心裡嘆了口氣,聽她的意思,好象還不打算善罷甘休,便只得道:“如此,便感謝淑妃娘娘的教誨了。這兩個丫鬟都是繽妾從相府之中帶來的,因着之前沒入過宮,也沒人教過她們宮中的規矩,再加上繽妾平日有些寵溺着她們,才使得她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娘娘看這樣可好,繽妾着人教導她二人宮規兩週,看她們學習情況,要是學習得好,便繼續留在宮中。學習得不好,便將她們逐出宮去。”
淑妃聽後,不甚滿意的道:“妹妹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不過妹妹到底還是這靜心宮的主子。既然妹妹話了,就照着妹妹的話去做吧。”
然後,又轉向桃紅和柳綠,似乎話中有話的道:“你們這兩個狗奴才,碰上了充容娘娘,她心地善良,仁慈,是你們的福氣。若是我,定是不會輕饒於你們。我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以前是哪裡的奴才,守的是哪裡的規定。只要是進了宮,便要按照宮中的規定來,下次若再讓我碰見這類事情,我必對你等嚴懲不待。快滾下去吧。”
我輕輕的在後面碰了碰桃紅和柳綠的身子,說道:“還不趕緊謝過淑妃娘娘?”
“奴婢謝謝淑妃娘娘。”桃紅和柳綠一起回答道,其中柳綠的聲音有些哽咽。然後,她們一起站起身,向後走去。
在她們轉身的一剎那,我看見她們的臉上都有紅紅的掌印,我不禁有些替她們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