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今日有事,奴婢還是先回宮吧……”正在我懺悔自責之時,一個嬌媚的女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楊晴兒。
我心中不禁一驚,方纔一慌亂,我竟然都忘記她還在寢宮之中了。
看來,剛纔生的一切她都應當都看在眼裡,那她必定也知曉林桀的真實身份就是秦蝶兒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不禁一陣不安,在我尚未做好應對之策之前,此事若是被人在宮中傳播開來,並被有心人傳到朝堂,那就糟糕了。
朝中那些心懷鬼胎,卻又顯得義正言辭的傢伙,少不得會使勁的揪住秦蝶兒的把柄不放,逼近我治她個欺君之罪。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沉了下來,盯着楊晴兒,逼問道:“楊婕妤,那方纔這裡所生的一切,你定是都已瞧了個一清二楚,也知道林御醫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誰了?”
楊晴兒見了我這般凝重的臉色之後,有些驚慌,也有些心知不妙,但是,卻又不敢撒謊,只得硬着頭皮,點了點頭道:“是的,奴婢這才知曉,她很高興,原來秦貴妃娘娘並沒有歿了。”
“那愛妃最好忘了今夜之事,並不得向任何人透漏。這件事目前只有朕、趙德安、林吏目以及愛妃知曉,我們三人自是不會對外人說的,若是朕何何時聽見宮內或者朝堂之上,有人討論這件事的話,那應當就是愛妃之責了。朕對於不聽話之人,處置起來,可是絲毫不會心軟的。愛妃是個聰明人,想必能夠理解朕的話吧!”我冷冰冰的對楊晴兒說道。
聽見我的話之後,楊晴兒的臉色嚇得一片蒼白,隨後,她一臉驚慌並帶着一些委屈的跪了下來,向我保證道:“奴婢罪該萬死,聽了不該聽的話,請皇上放心,從現在開始,奴婢便忘了它。奴婢也向皇上保證,不再告之任何人。否則,任憑皇上責罰。”
隨後,我轉過身,吩咐趙德安道:“送楊婕妤娘娘回宮!”
爲了保證萬無一失,侍衛趙德安與楊晴兒的身影不見之後,我又走到正殿的門口,召來兩名暗衛,吩咐他們去盯住楊晴兒,一但現她與外界在私通信件什麼的,就立刻給攔截下來,而且,要密切注意她的行蹤,看她每日都見些什麼人,做些什麼事,並隨時向我報備。
處理完這些之後,我才重新轉回了過道房中,此時杏兒仍然坐在牀沿上,淚眼婆娑的看着秦蝶兒。
因爲感覺自己有些理虧,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有些心疼並帶些癡癡的目光打量着昏迷在牀上,臉色一片蒼白的秦蝶兒。
“皇上,雖然這話不應當是奴婢對您說,可是,如若您不是非我們家小姐不可,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家小姐吧,您就當作她是真的在冷宮的那場火中歿了好了!”就在這時,杏兒卻突然開口道。
“你也在責怪朕不該將她從你大師兄手中搶奪過來嗎?”我心中片澀然,帶着一臉的傷痛,詢問杏兒道。
“從大師兄手中搶奪過來?”聽見我的話後,杏兒瞪大了眼睛,有些的看着我。
“朕也是昨日看見那支笛子方纔知道,原來遠兒早在朕之前,就已經向蝶兒遞交過定情信物。這樣說來,朕倒確實是活生生的將蝶兒從他手中搶了過來,這都怪朕,這支笛子一直掛在蝶兒的幔帳之上,如若朕對她動情之前,就現這支笛子上的秘密,或許不會有現在之事的生了。”我有些喃喃自語的說道,說着,說着,我眼中有了些的溼潤之意。
“定情信物?你是說那支墨綠的笛子嗎?這是小姐與我下山之時,大師兄送與小姐做紀念的啊,沒聽說過什麼定情信物啊。”杏兒有些疑惑的說道。
“那是母妃生前最喜愛的笛子,遠兒腦海中存有一些殘餘的記憶,他應當知道那是母妃的東西,那他竟然還將它送與蝶兒,在他心中,這就應當是有當作定情信物之意了。”因爲杏兒與蝶兒應當都知曉遠兒的真實身份,我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真實性開門見山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唉,那大師兄當初爲何不早說呢?若是早點說了,或許就沒有現在這一連串的事情生,小姐就不用經受如此多的波折,受這麼多的苦了。”杏兒若有所思的感嘆道,然後又轉向我道:“可是,即便如此,那她只能證明是大師兄對小姐有情而已,也沒有搶奪之說啊?難道皇上認爲小姐對大師兄也有情意,大師兄與小姐二人是兩情相悅?”
我悽楚的笑了笑道:“朕也不想這樣認爲,如果可以的話,朕寧願它就是個子虛烏有之事,可是,她卻連睡夢中都喊着遠兒的名字…………”
“所以,皇上今夜便找來楊婕妤娘娘,想氣氣小姐?”杏兒說完,狀似很無奈的拍了拍額頭,嘆息道:“我以爲你們經歷過這麼多的波折,應當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哪知道仍然還在這裡兜圈圈了。小姐在睡夢中喊大師兄,那可能只是因爲大師兄去了邊關,小姐有些想念他而己,畢竟我們與大師兄一起待了那麼多年,感情自然是非常深厚。”
聽了杏兒的話,我不禁稍微呆愣了下,確實,蝶兒的夢話之中,除了讓遠兒不要丟下她之外,好像也沒說什麼其它的。
隨後,杏兒吁了口氣,繼續說道:“可是,小姐真正喜愛的人是皇上您啊。否則,小姐是個理智的人,當初就不會因爲皇上所說的那番絕情話而斬斷情,就不會……,不會在得知皇上中毒之後,擔憂不己,並赴邊關,爲皇上祛毒。而且,皇上中毒那段時間,因爲皇上的牙羊緊閉的,皇上服下去的所有藥,都是小姐冒着舌尖受傷的危險,一次次用舌尖頂開皇上的牙關,一口口的給皇上喂進去的,皇上在聽聞到小姐的喪訊,昏迷過去之後,小姐也是用同樣的方式給皇上喂藥的。而且,皇上也應當見過小姐的身手,如若她真想離開皇上,這小小宮牆根本阻攔不住她。之前,我們不敢離開,是因爲害怕秦相爺和太后娘娘會拿夫人、舅老爺他們做文章,可是,現在夫人,夫人已經不在了,林家也離的離,散的散,小姐根本也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小姐卻一直未離去,皇上難道還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嗎?
雖然小姐詐死欺騙皇上,犯了欺君之罪,可是,在那種情況下,若不想辦法逃脫,那不就只有等死了嗎?後來,小姐在爲皇上祛毒之後,還以御醫的身份進了皇宮,其實應當不是拒絕不了皇上的要求,而只是想再與皇上多待上一段時間而已。本來,奴婢不贊成小姐意氣用事,都已經逃離皇宮了,又跑回來。可是,在見着皇上聽聞小姐的死訊後的反應,也不禁被皇上對小姐的那份情意所動。
這次,聽小姐說皇上已經知曉小姐與真實身份了,初時,奴婢確實有些緊張,不過,後來冷靜下來想了想,依照皇上對小姐的情意,應當不會傷害小姐的。既然皇上與小姐之間,郎有情,妾有意,奴婢倒抱上了一份樂觀其成之心。沒想,沒想到小姐還是被皇上重重的傷害了……”
杏兒剛開始所說的那句話聽到我心頭一陣狂跳,原來,我之前所感受到她對我的情意真的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着的,我心頭不禁涌出一陣狂喜。
可是,聽到後來,我又不禁淚流滿面,追悔莫及起來,我痛恨自己反應遲鈍,又不太自信,即便是感覺到蝶兒對自己的情意,也不敢確認。如若我早點感覺蝶兒對自己的情意,就不至走到今天的這般田地了。
“都是朕的不是……待她醒了之後,朕必定不會再如此待她,朕也會將以前虧欠她的,全部補償給她!”我蹲在秦蝶兒的牀前,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流滿淚的臉上,帶些哽咽的向杏兒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