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魔王,萬不可在旁人面前亂講,你若說成了習慣讓漠王聽到會要了你的命,知道嗎?”冷琬心嚴正說道,阿音吐了吐舌頭,“知道了。”
她連忙服侍冷琬心起身洗漱,換好衣服,這才走了出去,“柳姑娘,怎麼你身體不舒服嗎?”她看着院中柳玉手中的藥盅。
“阿音姑娘早。”柳玉甜甜一笑,“不過是前些日子雨重染了些寒氣,王爺便擔心我的風寒耽擱了,其實早就沒了大礙,只是王爺命我吃,我又不敢違背了王爺的一番好意。”
見阿音面色微恙,柳玉及時的轉了話題,“公主起了沒有?傷勢怎樣了?”
“還能怎樣,那傷豈是一夜就能好的?我家公主哪有柳姑娘有福氣,不求那漠王噓寒問暖,只要別再折磨她就燒高香了。”阿音口快的說道,話音剛落,便聽見院門邊傳來一聲輕咳,阿音和柳玉同時看過去,墨宸峻和洛清正站在門口。
洛清依舊是面色無波,身姿修逸,那一聲輕咳正是他發出,想是要提醒口無遮攔的阿音不要再繼續亂講,而墨宸峻亦是面上平靜,只是冷冷的打量着阿音,那兩道目光雖也沒有太過凌厲之色,但只是望一眼便依舊讓人頓生寒意。
“妾身見過王爺,洛將軍。”柳玉忙行禮道。
阿音呆了呆,也低頭行了個禮,“奴婢見過王爺,洛將軍。”
“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呢?本王命她到本王房中跪拜早安,她竟把本王的命令當玩笑充耳不聞嗎?”墨宸峻開了口,聲音清亮卻不寒而慄。
“我家公主……”
阿音的話還沒說完,柳玉連忙搶着解釋道,“王爺息怒,公主她有傷在身身子睏乏,妾身不忍打擾她,所以纔沒有通知公主……”
“住口,哪裡來的公主?又何須你體恤她自作主張?”墨宸峻斥道,“她嫁入我漠王府便是我府中的一名賤姬,今後若是本王再聽見有人稱她公主,定不饒過!”
柳玉立即噤口,而阿音則慌忙說道,“奴婢這就去扶主子出來。”
她一路小跑衝進房中,冷琬心正面無表情的坐在牀邊,方纔院中的對話悉數入耳,她充耳未聞,只是伸出手去扶住阿音,小心的站了起來。
每邁一步小腿都似要折斷般疼的厲害,她咬牙堅持着一步一挪的走到門邊,擡眼看向院中,目光不由略有凝滯。
院中那一襲紫袍,身形英武的男人,冷峻的面容在晨光的投射中,倍顯清冷,卻又光華萬丈。斜飛入鬢的修長英眉下,那一雙犀利的黑眸閃動着冷傲的寒光,而那寒光中卻又似隱隱浮動着幾分莫名的情愫,一如多年的夢境中一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卻又讓人看不懂,猜不透。
他,究竟與她有何因緣,爲何常常讓她恍然,讓她辨不出與他的每一次對面,究竟是夢還是真……
就在冷琬心這一瞬的癡怔間,忽然一聲冷笑傳來,打破了她的遐思。
“冷愛姬果然不知何爲羞恥二字,竟如此不避諱的直直盯着本王,既然這般傾心於本王,又何必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來不肯爲本王侍寢?莫不是想與本王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墨宸峻冷冷笑道。
冷琬心回過神,未作辯解,亦未作應答。
是了,這不是夢境,這纔是那個真實冷血的男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必把他與那些夢境相連,一切就權當是無聊的幻影,不存在的泡沫罷了。
對他最大的蔑視和反抗便是視若無物,不予計較和理會……
見她一副置之不理的淡漠樣子,墨宸峻果然有些惱怒,卻又無從當着衆人發作,這故作姿態的女人,這處處惹自己堵心的女人,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