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交鋒
皇帝罰皇后跪了兩個時辰搓衣板的事很快就傳的後宮人盡皆知,陳葉青不知道前朝究竟知道了多少,反正後宮在知道他被罰的事情之後,聽說幾宮娘娘那裡又是一片歡騰景象好看的小說。
‘哎!老子就知道那幫美人喜歡虐待我!’
一旁碧瑩憤憤不平的將那幫幸災樂禍的美人們咒罵個遍,陳葉青一邊享受着小宮女們的按摩服務,一邊慢叨叨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相較於碧瑩那副要跟後宮美人幹架的姿態,黃梨倒是很冷靜,走上前看着陳葉青,忍辱負重道:“娘娘,還是您有智慧;皇上罰了咱們又怎樣?芙蓉宮還不是咱們的,六宮之主的位置還不是您的?咱們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的確不應怒火躁動給他人留下口實,以靜制動纔是上上之策。”
碧瑩對於主子又攔下她不準找那幫狐狸精算賬的事很有微詞,但是在聽見黃梨的這番話後,霎時頓悟了!
崇拜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陳葉青,大有一副差點就壞主子大事的後悔姿態:“娘娘,奴婢知錯全文字小說!奴婢怎麼就沒想到咱們現在的處境呢?如果這個時候找那幫狐媚子算賬,的確是能解恨,可卻也遭來了皇上更大的震怒;黃梨說的沒錯,咱們要以靜制動!”
陳葉青身邊有個碧瑩隨時興沖沖的大玩宮鬥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又加上了一個黃梨?看着這來一唱一和的模樣,陳葉青賞了他們一對白眼;什麼以靜制動?他分明就是捨不得下手,只要美人們不過火,他自然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捧着她們的。
只是,在皇后被罰的事情還沒過去兩天,前朝就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事。
素有辦案分明、剛正不阿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孫簡之在朝堂上彈劾禮部尚書楊添和工部侍郎司馬傳利用職務之便,多次欺上瞞下、仗勢欺人,以官員身份肆意徵收百姓良田,強行購置豪宅庭院;大周律法規定官員不得涉足黃賭場所,但楊添居然在其家鄉開放多處賭坊妓院,聚資斂財多行不義之舉;司馬傳罔顧律法,任其家中奴僕在外橫行霸道、欺壓良民;這樁樁罪證細數下來居然有數十條之多;被孫簡之在朝堂上一次列舉念出之時,加上有刑部和大理寺站出來附和作證,頓時震撼朝野、皇帝大怒。
聽到這個消息,陳葉青正在吃一盤新鮮的葡萄;看着黃梨口舌伶俐的將外面的事情說得一清二楚,滿意的微眯着眼睛。
他就知道,舅舅一定不會辜負他的期待;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舅舅多年清廉名聲在外,又是那樣一個剛直不阿的人,所以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是頗有信服力,再加上又聯合了大理寺和刑部,看來這次楊家和司馬家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碧瑩倒是有些擔心,道:“娘娘,皇上不會因此遷怒您吧!”
“遷怒什麼?”陳葉青吐了一口葡萄皮,道:“我自從嫁給趙禮的那天起,就是他趙禮的人,跟司馬家早就沒任何瓜葛了。”
陳葉青知道碧瑩這樣擔心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司馬家可是出了個正宮皇后,一榮俱榮的道理在這個時代是鐵的定律;可他陳葉青偏偏就賭他趙禮是個公私分的很開的人,只要自己不逆了他的麟,趙禮絕對不會因爲司馬家而遷怒到他的身上;反倒會因爲他的身份而重辦司馬家,因爲那傢伙最會做表面功夫,如果皇帝連自己岳丈一家犯錯都會狠辦,恐怕皇帝正直高大的形象會爲他贏得不少民望全文字小說。
大家快來瞧快來看啊!皇帝小兒連他的親岳父都敢關啊!咱們是多麼幸運才能攤上如此英明神武的帝王啊!吾皇萬歲啊!
想象着那幫無知的良民會被趙禮那孫子欺騙,陳葉青就覺得嘴裡的葡萄似是變了味;明明是他安排的一切,怎麼最後的好處反倒是被那傢伙給全撈了去?至於他的名聲,恐怕會變成,佞臣之後,奸臣之女之流吧……
哎!看吧,自古以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如果老天真的長眼,就讓老子變成趙禮,而不是趙禮的皇后。
前朝因爲孫簡之的彈劾孫家和司馬家的事很快就在後宮傳的沸沸揚揚,這讓陳葉青想到清朝皇宮有個規矩,後宮不得干政;現在想來,還真不是後宮的女人多事,而是這消息太靈通,人的嘴巴太碎;念着念着,你不想知道都不行。
所以,當司馬婉氣沖沖的衝到芙蓉宮,宛若潑婦般站在大殿門口破口大罵的時候,陳葉青很淡定。
就這樣一根小白菜,楊氏怎麼就放心送進宮裡來?她們母女怎麼就白癡到認爲靠着這種脾性便能爬上趙禮的龍牀?在他看來,後宮奉茶灑掃的宮女都比司馬婉有幾分沉穩的氣度。
“娘娘,二小姐她……”碧瑩畢竟是從司馬府出來的人,這時候就算是司馬婉罵到門口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陳葉青因爲傷了腳,又被趙禮罰了跪,此刻只能半躺在貴妃椅上,兩條腿比玩了劈叉還軟弱無力。
“司馬媚,你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是不是?壞事你幹得,卻又不敢認了是不是?”司馬婉一聲聲尖利的嗓音跟破鑼似的一陣陣的回想,陳葉青煩躁的閉了閉眼,我去他個舅奶奶的,這丫頭真是個欠操的二貨是不是?
於是,陳葉青終於忍不下了,一拍手叫來黃梨:“把那個傻逼領進來好看的小說!”
黃梨見娘娘臉色不好,忙應聲下去;不出幾秒鐘的時間,就看司馬婉氣勢沖沖、面加怒氣的衝了進來。
姐妹相見,本是噓寒問暖、兩兩歡心的場面;可到了他們這兒,卻成了兩看相厭,恨不得叫對方死一死的架勢。
陳葉青神色淡淡的瞧着司馬婉,六品女官的青色服飾穿在她身上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貴氣,反倒是她的膚色偏向微黃,並不適合穿這種飄零氣質的青衣;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沒有發育好的豆芽菜,酸的厲害。
陳葉青依舊半倚在貴妃椅上,身下覆着猩紅色的上等毛毯,身上簡單的蓋了一間白色的紗錦,手裡拿了一本寫着風趣故事的小轉記,腿邊跪着捶腿按摩的小宮女,神態慵懶華貴,神情平靜宜人;可就是這樣的他,更加觸怒了司馬婉心底名爲嫉妒的琴絃。
“是你做的,對不對?”司馬婉用惡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說出這兩句話也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來這丫頭,真是打心眼裡厭棄他這個‘姐姐’啊!
陳葉青不語,只是放下手中的小轉本欣賞着她的怒火。
可他越是這樣平靜,那丫頭好似越無法冷靜,蹬蹬兩步衝上來,要不是黃梨突然站出來阻攔,恐怕她真會忘記身份,像以前那樣照着司馬媚的臉就能來一巴掌。
內心深處,一絲靈魂的掙扎驚動了陳葉青平靜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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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把豆芽菜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