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后崛起計 一念入魔,一眼誤終身(8) 全本 吧
碧珠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的如此之快,先前還只是一個身份尊貴的四皇子,現在卻又跳出來一個更加尊貴無比的當今太子。
小小的平涼郡何時有過如此驚人奇事,但縱然是不敢相信,可一切似乎已經開始悄悄展開。
碧珠走上前一步,道:“小姐,你說這消息會不會有誤?”
季雨咬緊牙,道:“如果四殿下不曾出現,那或許還是有人瞎胡說,但現如今我們面前有個貨真價實的皇子,你還認爲這事兒有假嗎?再說了,平涼郡何時成了香餑餑,能讓這些大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到頭來還不是因爲咱們家中曾經出現過一個太子恩師;季東霆雖死,可他威名猶存,季佛兒是他的親生女兒,有一個如此了不得的爹爹,你認爲她會是個平凡人物嗎?”
想到這裡,季雨心頭的恨意更是濃郁;自小到大,她聽到的最多的就是季東霆的名字,身爲子女,眼看着自己姐妹的父親名揚天下,而自己的父親卻只是一個庸庸無祿之輩,這種對親生父愛的貶值讓她不止一次的記恨於爲何自己就沒有一個像季東霆那樣了不起的父親。
所以,在很小很小的時候,當她看見季佛兒一臉天真無憂的靠在季東霆的懷中看天看地的時候,她都會攥緊拳頭,不甘心的逼迫自己不要再去瞧那刺眼的一幕;本以爲季東霆死後,她們一家人就不用在生活在那個男人所創造出來的神話之中,卻沒想到十幾年過後,當季家再次被人提起來時,卻還是因爲那個男人。
季佛兒在天下無數學子中聲名鵲起是因爲季東霆,在平涼郡中民聲高漲大半也是因爲季東霆,現如今甚至連她將來的榮華富貴都是因爲那個死去的男人。
想到這裡,季雨心底的恨意就猶如被雨潑一樣,恨不能撕天裂地。
她有那點不如季佛兒?爲什麼世間最好的一切都被她佔盡了,爲什麼她永遠都只能躲在暗處偷偷地羨慕着她、暗暗地窺視着她,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出來也享受着這一切?
同是季家女,爲何命運卻是如此不同?
她不甘心reads;!不甘心!
季東霆了不起又怎樣?他早已作古,變成累累白骨,再也無法站出來指點江山、意氣風發,爲季家帶來如數榮光;季佛兒仁善心慈又如何?這個世界何其殘忍,只有不斷地掠奪才能真正的生存,像她那樣優柔寡斷,能成什麼大器?
她就是要比一比,爭一爭,看一看究竟誰會笑到最後。
想到這裡,季雨攥緊了拳頭,眼睛深處閃過陰沉的鎮定,緩緩開口道:“四皇子在平涼郡中擱置了這許久的日子,至今和季佛兒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曖昧不清,你認爲他倆將來會有好日子嗎?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季佛兒要成爲太子妃的消息幾乎是一夜之間傳遍平涼郡,這定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四皇子,要知道他若是想說,他何必拖到今天這樣的日子。 ”
碧珠一驚:“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不僅僅是推波助瀾,怕是還安了不好的心思。”說到這裡,季雨笑了:“季佛兒,就算不用我出手,也會有人想要你不好過;四皇子、太子爺,這兩個人隨便牽扯上一個,都足夠讓你焦頭爛額,更何況現在你還與這兩人糾纏不清。”
說到這裡,季雨長出一口氣;季佛兒若想一步登天,那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這樣的命。
而至於她,只要不貪心的得到四皇子的心,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季雨叫來碧珠:“等會兒你將錦蘿叫來,我想問問她最近關於季佛兒和四皇子的事。”
碧珠忙道:“奴婢這就去辦。”
瞧着碧珠離開的身影,季雨再次陷入沉默。
雖說太子的事一時之間讓她有些手忙腳亂,可只要看清形勢,她還是有把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是,這個暗中推動一切事情發生的人究竟是誰?看來她要派人好好查查纔是;往日寧靜祥和的平涼郡驟然間變的臥虎藏龍,還真是格外新鮮reads;。
跟季雨的受驚程度相比,季佛兒的受驚程度可想而知,只有更加驚愕。
所以,在她聽說了府內丫鬟婆子們謠傳的那些話後,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趙元。
城南小院內,同樣掀起驚濤駭浪。
趙元攥緊了拳頭,一臉陰沉:“原來他是打了這樣的主意。”
武春愧疚道:“現在城內幾乎人人盡知佛兒姑娘要嫁與太子之事,那些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屬下雖已盡力阻攔,但還是無能爲力。”
“人家是有備而來,咱們這樣匆匆行事,自然是敵不過的。”說到這裡,趙元冷笑出聲:“司空非凡想要坐山觀虎鬥,看着我與大哥爲了佛兒心存嫌隙,讓二哥和三哥從中獲得利益;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可他卻算漏了一點,要知道人心並非如他想象中的那般不齒。(. )”
武春知道主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太子殿下與主子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在皇后還活着的時候二人就感情甚篤,皇后薨逝後,主子與太子殿下更是珍惜彼此,兄弟感情豈非是這麼簡單就能隨便瓦解的?
但,雖然心知肚明,可武春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佛兒姑娘極爲出色是一方面,還有一點就是擔心太子殿下會因爲顏面而心存芥蒂,如果真的是那樣,可就真是趁了壞人的想法了。
“主子,眼下我們應該怎麼做?”
趙元冷靜道:“司空非凡想要煽動輿論給我們增加壓力,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選擇出生迴應,豈不是入了他的願?此時想要遏制住那些流言蜚語,就要創作出更讓人感興趣的傳言才行,這樣才能讓百姓的目光從季府移開,無形中擊破他的計策。”
“主子可是想要了辦法?”武春上前一步忙道。
趙元輕輕摩挲着腰間佩戴的玉佩,嘴角掛着一絲笑容:“本來還以爲司空嵐那個廢物已經沒用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那小子還是個不二人選。”
武春一喜,立刻明白趙元的意思:“主子是要動司空嵐?”
“司空嵐多年來仗着司空府的背景在平涼郡中作惡多端,早已引起民憤;我不是讓你下去搜查關於司空嵐的罪證嗎?將這些證據交給嚴富,讓他呈報大理寺,嚴令革查平涼郡的司空家。”趙元繼續道:“與突然謠傳季府將要出來一個太子妃相比,人們還是比較關心自己身邊的事,懲處司空嵐這件事的確是沒辦法和未來太子妃人選的影響相比,可重在與平涼郡百姓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到時候不用我們去引到輿論,大夥兒自然會淡去談論季府,將所有的矛頭都瞄準在司空家。”
武春一聽,立刻歡喜道:“還是主子有法子,司空非凡費盡心機想要將季家推到風口浪尖上,主子這麼一來,看他還怎麼翻騰。”
瞧着武春一臉喜色,趙元卻是無法真正的高興起來。
因爲他知道,雖然他能阻攔住司空非凡的計謀和護的住季家不受外人矚目,但他始終無法瞞得住一個人。
“主子,佛兒姑娘來了。”
就在趙元怔神間,侍候在門口的屬下從門外跑進來彙報道。
趙元一個激靈回過神,當下必安有些心虛的蜷起了手指,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季佛兒在來的一路上都惶惶不安、精神慌亂,但是當她看見趙元從房中走出來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她才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因爲緊張而略顯蒼白的臉色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淡淡柔和的笑容。
趙元在看見季佛兒臉色蒼白的站在院內,瞬間心臟就狠狠地揪痛了一下,她還是受到了傷害和波及了嗎?
想到這裡,趙元不免加快腳步朝着季佛兒走去,然後在靠近愛人的那一刻伸手就將心愛之人摟緊在懷中,眼底深處一片慚愧不忍之色。
武春和伺候在院內的人看見這一幕,都識趣兒的退下;將這一片小小的天地留給這對癡心相愛的戀人。
季佛兒被趙元緊摟在懷中,一路的擔驚受怕在此刻終於化成陣陣委屈,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往下流,“阿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那些人說我會成爲……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着季佛兒委屈顫抖的聲音,趙元真是恨不能拿一把刀子將自己殺了算了;他明明發誓要好好地保護她,可當暴風雨來臨的那一刻,他還是讓她被那些險惡用心給擊中,讓她如此恐慌害怕reads;。
趙元更緊的抱着懷中那嬌嬌軟軟的人兒,有千言萬語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嬌憐的捧着懷中佳人佈滿淚痕的臉頰,艱難的開口道:“佛兒,我有件事要跟你講。”
季佛兒何等聰慧,在謠言四起的那一刻她就隱約察覺到什麼,此刻面對趙元一臉掙扎的模樣,她覺得內心深處的不安終於要化爲事實。
眼淚,害怕的落了下來,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再哭泣,但季佛兒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委屈的張了張嘴,看着趙元因爲隱忍而發紅的眼睛,澀澀的開口:“阿元,你是不是有事在瞞着我?”
趙元心如刀絞,縱然想要逃避,但還是艱難的點着頭。
“關於你的身世?”季佛兒繼續發問。
趙元點了點頭。
看見趙元這副態度,季佛兒深吸一口氣,最後問出口:“太子妃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咯噔’一聲!
趙元像是聽見自己的心重重的被摔落在地上,疼得他連倒抽氣的力量都沒有。
“佛兒,你爲什麼要這麼聰明。”
聽着趙元的回答,季佛兒在眼淚中苦澀的笑着:“看來,我還是猜對了。”
說完這句話,季佛兒緩緩退出趙元的懷抱,像是重新認識一個人似的,盯着眼前英俊風流的男子,淡淡的笑着,繼續說道:“那我此刻是該稱呼你皇子殿下?還是阿元公子?”
聽到季佛兒這麼說,趙元就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了;但跟季佛兒疏離的態度相比,她此刻拒絕的眼神更是讓他疼痛難耐。
趙元着急着想要去拉季佛兒:“佛兒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
季佛兒閃身躲開趙元的牽扯,一口截下他的話,突然拔高聲音大聲質問着:“因爲不是故意,所以就能正大光明的隱瞞嗎?在你的眼裡,我到底算什麼?我一直都在拿自己真正的摸樣面對着你,可你呢?一直以來卻是用一個編撰的身份接近我;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不是這樣的佛兒,真的不是這樣reads;。”
“你不要喊我的名字!”季佛兒怒極,傷心地眼淚掉了下來:“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看着季佛兒臉上的淚,趙元恨不能衝上去替她擦拭乾淨;但,此刻季佛兒拒絕的態度更是讓他難以靠近一步;能讓平常那般溫馴的她露出如此傷心痛苦的模樣,可見他是真的傷了她的心。
趙元低下頭,第一次發覺自己的身份居然會讓他如此難以啓齒:“我是大周皇室的四皇子,趙元!”
四皇子?趙元!
原來,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的一個普通人,而是出生皇家,皇親貴胄、尊貴無比。
想到這裡,季佛兒哭着大笑出聲,可嘆人人都說她心思細膩、智慧過人,但最終自己卻成了他人眼中的一個小丑,被人戲耍、供人玩弄,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真心相許、情意綿綿。
看着季佛兒近乎崩潰的模樣,趙元再也顧不上其他,飛快衝上去一把抱住她脆弱的身體,驚慌的觸碰着懷中這似乎已經被他的話衝擊的支離破碎的嬌人兒。
“佛兒你怎麼了?……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知道是我隱瞞了你,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生氣、你憤怒,我都可以理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請你不要這樣懲罰自己好不好?”
聽着趙元驚慌不安的聲音,季佛兒失神的眼瞳終於找到了一點焦距,在淚水的模糊中看着他痛苦難過的面容,她應該是恨的、應該是怨的,可是,當她看着他眼眶中快要墜下來的眼淚時,她卻又無可救藥的心疼了。
“阿元,你可知道我現在最大的悲傷並非是你對我的隱瞞,而是……如果賜婚之事是真的,而你又不是太子,……我們兩個該如何攜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