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絕色又如何?不看!
關雎宮的內殿裡,被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圍的水泄不通,大有一副趙禮已經龍馭賓天的架勢。
陳葉青被小貝子那副哭祖宗的架勢驚住,一路急匆匆的被帶到了關雎宮;路上,小貝子哭的跟死了爹似得,眼淚鼻涕流的,都能給他洗把臉了。
看着沒出息只知道哭的小貝子,陳葉青無語嘆息;不就是暈倒了嗎?屁大點事兒,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掛了,不是還有太子嘛,趙禮又不是無後,還怕大周的江山匯落入他人之手嗎?!
陳葉青真想將這些話告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貝子,可是又想到小貝子是趙禮那混蛋的心腹,很擔心他的這些話將來傳到趙禮的耳朵裡,倒黴的會是自己;所以,爲了顧全自己的小命,陳葉青只有甘忍着,一路忍到了關雎宮。
關雎宮上下整個都亂了,就連陳葉青進來都沒人通報,指望哭的自己都快暈過去的小貝子,那根本就是扯淡。
陳葉青提着裙子一路款款走進內殿,瞧着這人山人海的架勢,忍不住擰了下眉心,制止想要扯着脖子大聲通報的黃梨,陳葉青來到最外圍,靠近一位身着太醫院服飾的太醫身後,伸出手拍了拍那位仁兄的肩膀,小聲地問:“瞧這架勢,像是還沒死?”
那位仁兄光是瞧着背影就知道是個利索的,可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話,更是利索:“放心,還死不了呢!”
“哦!還死不了哇!”陳葉青的口氣有些失望。
許是他這失望的口氣在這氣氛凝重的內殿裡顯得實在是太明顯,話音剛落,就看伺候在身側的黃梨和碧瑩齊齊驚愕的看向他,而圍在趙禮身邊的那羣人,也都各個回頭朝着陳葉青的方向看過去。
瞬間,衆人在瞧清楚是皇后到來後,忙下跪叩頭,至於剛纔那位仁兄,更是一個激靈,直接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抖得像只沒毛的老鵪鶉。
一下就成爲衆人焦點的陳葉青被大夥兒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忙收起臉上的失望之色,又瞬間切換出一個傷心擔憂的表情,高呼一聲‘皇上’,跟着就提着裙角朝着龍牀方向飛奔而去。
身後,陳葉青似乎聽見了衆人齊齊下巴掉地的聲音;是啊!任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皇后娘娘,剛纔還是一副分明盼着天子有事的希望表情,可不出一秒的時間,居然能聲情並茂的露出悲傷欲絕的神態;果然,女人,天生就是善變的。
跪在地上的不少太醫們都各個在心裡對皇上燒了一柱同情之香,又設身處地的想到了自己,假想着若是有一天自己快要翹辮子了,不知家裡的夫人會不會跟皇后娘娘一樣?!
陳葉青快步跑到龍牀邊,看着臉色蒼白的趙禮十分虛弱的平躺在牀上,心裡,總歸還是有些酸酸脹脹的;明明前面離開之前,他還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樣,怎麼眨眼之間,就從一個大腹黑變成了一個孱弱美男子了呢?!
陳葉青剛剛靠近牀榻邊,一直閉着眼睛的趙禮就睜開鳳眸,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不過許是真的生了病的緣故,所以沒有往日那樣伶俐的氣勢了。
“剛纔,你希望朕賓駕歸天,是不是?”
嘖嘖嘖!明明都病成這幅鳥樣了,耳朵還這麼好使。
陳葉青看了眼趙禮那副虛弱的模樣,並不着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去找徐思徐老頭兒,要知道,太醫院裡的御醫中,就這個老頭兒還算醫術不錯,既然發生了皇上暈厥這麼大的事兒,不用說,這徐老頭兒定會出現在這裡。
只是,當陳葉青看見徐思並非守在趙禮的身邊,而是跪在一側,微微愣了一下後,還是問道:“皇上怎麼樣了?”
徐思擡起頭看了眼陳葉青,剛準備說什麼,卻被一個一直站在牀尾身着白色布衣的男子打斷:“皇后娘娘請放心,皇上只是積勞所致,好好休息便能快速康復。”
陳葉青看了眼出聲的男子,眼神中帶着懷疑:“你是誰?”
白衣男子不卑不亢的朝着陳葉青躬身行了個禮,跟着說道:“草民姓杜,勉強算是皇上身邊的御用大夫。”
御用大夫?
趙禮身邊那麼多御醫不用,偏偏找了一個白丁當御用大夫,這不是很奇怪嗎?
陳葉青懷疑的眼神越來越濃,張口再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雙乾燥溫熱的大手卻在這個時候伸出來拉住他放在牀榻上的手指,低頭一看,果然是趙禮這傢伙拉住了他。
趙禮雖然拉着他,可這混蛋的眼神依然很不客氣:“你也知道關心朕?”
是啊!老子是很關心你,不過,以前關心你是喜歡你,現在關心你,是操心老子的太后之位。
這些話,陳葉青自然是不會跟趙禮說的,而是動了動手指想要從趙禮的手掌中抽出來,可這傢伙明明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居然力氣還這麼大,拔了幾下拔不出來,陳葉青乾脆只有放棄了,任由他拉着自己。
“皇上,剛纔這位杜先生的話你也聽了,積勞所致,你該好好休息,不能再向以前那樣拼命。”
趙禮的眼神蔫蔫的,看慣了平時神采飛揚的他,忽然瞧見他這幅模樣,還真是要人不好受。
陳葉青看着趙禮在聽說自己說的這番話後又繃着嘴不肯說話,只是緊緊地攥着他的手,一雙清亮的眼睛溫溫火火的看着他,轉頭,就看向跪在地上的徐思:“徐太醫,你也過來給皇上摸摸脈,你的醫術高超,本宮信得過你。”
弦外之音是,能讓趙禮相信的白丁杜先生,他還不能完全相信。
徐思應了一聲,可這身子還沒站起來,就被趙禮開口攔住:“正如皇后所說,朕會好好休息。”
陳葉青看了眼躺在牀上的趙禮,這才滿意的勾了下嘴角;臭小子,要你有脾氣,早這麼乖乖的聽話該多好。
既然趙禮已經醒了,一大幫人守在這裡只會讓本就壓抑渾濁的空氣更加不流動,陳葉青下了聲令後,就讓衆人退下,只留下還哭哭啼啼縮在一角的小貝子和還算冷靜的黃梨在側照顧。
衆人離開後,內殿的空氣顯然舒暢很多,除了空氣中還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兒,倒是還可以忍受。
陳葉青抽了抽手又想要離開,可是趙禮這孫子就算是閉上眼睛眯神力氣依然不小,硬是任由陳葉青怎麼拽,他都有不撒手的意思。
直到那個一直在使勁兒拉他的病人似乎是終於忍受不了他的亂動和掙扎了,這才睜開疲憊的眼瞼,清亮的眼睛依然是溫溫火火的看着他:“你就這麼想離開?”
嘿!這話說的,搞得老子離開後要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陳葉青癟了癟嘴,面對着趙禮那雙殺傷力已經大減的眼神,算是同情還是什麼,終究還是說了實話:“臣妾在這裡怕是會打擾皇上休息,既然龍體無礙,那臣妾還是先告退比較好!”
“司!馬!媚!——咳咳!咳咳咳!——”趙禮忽然怒聲喊着他的名字,然後又像是承受不住身體的激動一般,剛纔已經很蒼白的一個人,現在更是虛弱的佝僂着身子,嗆咳的連蒼白的臉色上都浮現兩股詭異的紅暈。
陳葉青也是被趙禮這忽然暴怒的聲音嚇到,可是這驚嚇還沒延長多久,就又被他這像是要將臟腑都咳出來的樣子給驚住。
小貝子呼天搶地的撲上來跪在趙禮的身邊鬼哭狼嚎,一聲聲的皇上喊得跟馬上要跟趙禮說再見一樣;看着小貝子對趙禮那副擔驚受怕、依依不捨的模樣,陳葉青反省了一下自己,終究還是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趙禮因爲痛苦而僵硬的脊背。
可他這手還沒碰幾下趙禮,這孫子居然不識好人心,一把將老子的手給打開了:“不用你好心!”忍着劇烈的咳嗽,趙禮硬是用兇狠的眼神說出這麼一句話。
陳葉青看着趙禮那副痛苦掙扎、糾結難熬的姿態,又看了看自己被打開的手,忽然有些想笑。
這下,陳葉青真的是連片刻都不想再坐在這裡了,許是剛纔的那陣咳嗽實在是太要人命,讓趙禮拉着他的手的力量減了不少,所以,陳葉青這下用不了多少力氣,稍稍一甩,就將趙禮的手甩開,跟着神色冷漠的從牀邊站起來。
一身華貴的皇后服飾層層疊疊,無風自動,很有一副飄逸優美姿態,可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卻是病體纏身,虛弱無力,脆弱的就像是稍稍一用力,便能被折斷了一樣;明明是反差極大的兩組畫面,可是在此刻,落在他人眼中卻是一股說不出的相融之感。
趙禮在手中一空的瞬間,心臟,就被狠狠地扯爛了一樣,現在,他總算是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可是……
趙禮在虛弱中擡起頭,看着陳葉青冷漠的眼神,孱弱的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你在怪朕,是與不是?”
陳葉青微垂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緒;這個動作陳葉青在私底下對着鏡子練過,每次在作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陳葉青都有一股奪人攝魄的氣勢,而氣勢越是強悍,表露出來的情緒就越是清冷;很顯然,趙禮此刻的表情告訴他,他已經被他的冷漠傷害了。
陳葉青提了下裙角,從腳踏上走下來,在然後在正面面對趙禮的時候,又是微微一躬身,客氣而疏遠的行禮道:“臣妾不敢!”
“朕不要你對朕行禮,媚兒!我不要你這樣!”趙禮好像有些慌了,因爲生病而虛弱的模樣更顯得他整個人眉目分明,生生帶出了幾分孱弱的美感:“媚兒,你知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推開你,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你;我們——我們就不能變回到以前嗎?”
陳葉青依然保持着行禮的姿態,垂着眼瞼,弓着身:“臣妾當初給皇上說過,從那天開始,臣妾會盡職守則的當一個好皇后,一個附和大周天下的皇后。”
“大周天下?不是我的皇后嗎?”趙禮的聲音很是揪心脆弱。
陳葉青嗤笑了一下,終於在這個時候擡起頭:“皇上可曾記得,當初臣妾想要當皇上一人的皇后時,皇上用實際行動拒絕了臣妾的癡心妄想;臣妾也是在連番的打擊中醒悟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癡心妄想,尤其是對一個根本不可能尊重在乎你的男人。”
趙禮被陳葉青的最後一句話刺痛,趴在牀上的手猛地一收緊,抓皺了手底下華貴柔軟的錦單。
瞧着趙禮被自己的話震住的模樣,陳葉青心裡的那口怨氣當真是消去了不少;在趙禮清潤閃爍的眼神中,在小貝子錯愕受驚的目光中,陳葉青又朝着趙禮微微福禮,跟着,帶上將這一切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的黃梨,翩翩然的快速離開。
關雎宮外,聞訊趕來的各路宮妃們已經着急火燎的聚在殿前,只是,沒有帝后二人的懿旨,她們不敢貿然進去;此刻,看見皇后娘娘從殿裡走出來,瞬間,本是顯得有些混亂浮躁的美人們立刻站直身子,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些什麼。
陳葉青頭也不回的踏出大殿,掃了一眼着急心慌的大小美人們,不知怎麼,眼前忽然浮現出當初他和趙禮感情濃烈時,他們二人攜手走出關雎宮的畫面。
那時的天,好像也和今天一樣,萬里碧空,連片白雲都沒有。
他任由趙禮牽着他的手,感受着一陣又一陣細細的風,吹拂在臉上的舒適。
那時,他記得自己曾擡頭看向趙禮,而趙禮,一身的龍袍未退,明黃色的衣衫穿在他高大頎長的身體上,不知是這身明黃之色襯托的他更加挺拔迷人,還是他本就是個出彩到極致的人,不管是穿什麼都能那麼好看。
站在氣勢恢宏宮殿前的趙禮,霸氣俊美的讓人連看一眼都能顫抖,他這麼一看,就生生的看癡了;而他,似乎被自己的灼熱眼神打擾,本是目不轉睛看向前方的人,終於回頭望向了他;恰好在此時,細風忽大,吹揚了他胸口垂落的黑髮,飛起了他耳鬢垂下的錦帶;那一刻,他看見趙禮在對着他笑,嘴角的梨渦淺淺的,像被微風吹拂過的一池春水。
耳邊,回憶起當初趙煜曾給他說過的那句話:太學雙璧算什麼,當年我皇兄站在太學府的花樹下,淺眸一笑間,不知迷煞了多少癡男怨女,連天地都爲之驚豔動容。
在那時,陳葉青隱約間似乎明白了自己看見了一抹多麼誘人的風景,只可惜,風景一閃而逝,等他再要去捕捉的時候,已經消失在一片花霧之中。
“娘娘,皇上怎麼樣了?”
直到曹貴人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句話,陳葉青才從回憶中抽回神智:“只是積勞所致,並無甚麼大礙,大家不用太過憂心。”陳葉青整理了一下思緒,讓自己平靜一下後,又轉眸看向一直以來都站在一側連一句話都沒說的蕭意:“德貴妃,你也進去看看吧,皇上興許現在很想見到你。”
蕭意略顯詫異的看向陳葉青,可陳葉青卻不願意自己被當成一個擺件被這個女人打量;所以,只是在讓蕭意進去看趙禮之後,就以趙禮身體需要靜養爲由,拒絕了其他宮妃的請求。
在坐着鳳攆回宮的路上,一直伺候的一側的黃梨在試探了好幾下後,終究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壓低聲音對着陳葉青說道:“娘娘,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葉青大致也知道黃梨要說什麼,只是沒阻止他:“你若是想說,便說吧。”
黃梨面色一喜,忙道:“根據奴才的觀察來看,皇上依然是喜愛娘娘的,娘娘爲何要對皇上那般態度,這麼做不是要推開皇上,讓皇上對芙蓉宮失了興致嘛!”
陳葉青看了眼已經不染任何鳳仙汁的圓潤指甲,停了許久之後,才聲音小小的說道:“與其他人一同分享的喜愛,我陳葉青根本不稀罕。”
黃梨沒聽清楚陳葉青的話,當下更是湊近了往陳葉青身邊靠,嘴裡更是着急的說:“娘娘說什麼,奴才隔得遠,聽不太清楚。”
陳葉青看着黃梨那副爲他憂心爲他着急的樣子,失笑:“放心吧,本宮知道該怎麼做。”
黃梨再又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見陳葉青在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張了張嘴後,終於還是放棄了。
而此時,關雎宮內
蕭意心驚膽戰的快步來到龍牀邊,看着躺在上面一臉蒼白之色的趙禮,眼眶一下就紅了:“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趙禮只是平平靜靜的躺着,連眼睛都沒有睜開,“朕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蕭意此刻只有滿心的心疼和擔心,聽見趙禮這樣說,忙掏出帕子沾了沾眼角,制止了自己的哭啼,道:“皇上有什麼話,只管問妾,妾一定會詳詳細細的告訴皇上。”
趙禮睜開眼,卻沒有轉頭去看蕭意一眼,只是雙目放空的看向帳頂,道:“當日你去見皇后,究竟與她說了什麼。”
蕭意心裡咯噔了一聲,怎麼也沒想到趙禮會在事情發生之後這麼久,找她問了這個問題;難道是,司馬媚在趙禮面前說了什麼?
蕭意拼命讓自己回憶起剛纔司馬媚對自己說話時的樣子,當時的司馬媚,似乎只是神色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就制止了其他宮妃的覲見,只讓自己一個人進來看趙禮;難道是,這一切都是司馬媚安排好的?
蕭意猛地一攥拳,清澈的眼底驟然掛起一陣凌厲的陰風:“皇上,是皇后娘娘在您這裡說了什麼嗎?她說了什麼?她想要冤枉死妾嗎?當時,妾只是在皇后面前說了自己對皇上的一片真心,連一句放肆的話都沒有說過,難道皇后娘娘害怕自己的一切會被妾奪走,所以在皇上您的面前亂說了什麼話嗎?”
趙禮放在錦被外面的手越收越緊,本是平靜的臉色也隨着蕭意的話越來越陰沉;果然他猜得沒錯,媚兒之所以會有這麼大的態度轉變,真的不僅僅有他的問題,更直接的是,蕭意的存在和她那次去見媚兒時,亂說了些什麼話;他可真夠傻的,天真的以爲媚兒只是在耍脾氣,在鬧小性子,等她鬧夠了,玩夠了,自然就會平靜下來,自然就會回到他的身邊,可現在看來……
想到這裡,趙禮徹底怒了!
發怒的趙禮,就算是在病重也是有殺傷力的;就看剛纔痛苦的連起身都困難的他在聽了蕭意的這番話後,一下就坐起了身,然後伸出手就一把抓住蕭意的領口,在蕭意駭然睜大眼睛時,將她狠狠地揪近眼前,蒼白的臉頰上紅暈更勝,此時的趙禮,哪裡還有一點往日的清冷寡淡,此刻的他,如被惹怒的雄獅,猙獰的顯露着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蕭意,你給朕記住了!你只是朕的一枚棋子,朕看你有用,這才讓你苟延殘喘在朕的眼下,如果有一天,朕發現你這枚棋子開始不安分,朕隨時會讓你消失;一個棋子,是誰給了你天大的膽子敢跑到朕的妻子面前大放厥詞,一個棋子,是誰讓你有了天大的膽子敢肖想不屬於你的一切;朕的江山,朕的全部,包括連朕的生命都屬於司馬媚一人,你又有什麼資格敢說出你能奪走屬於她的一切?!記住你的身份,記牢你的卑微,你在朕心裡只是牆壁上懸掛的利刃,興之所用,怒之所棄。”
說到最後,趙禮慢慢湊近蕭意的耳側,將最後一句話,咬的字字清晰:“朕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蕭意,你不配站在朕的身邊;朕的心裡、懷裡已經有了摯愛之人;除了她,縱然天下絕色在眼前,也不過是個漂亮的女人罷了。”
------題外話------
趙禮一生病,小白貓就能看見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