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不要江山,只要你
趙禮下了朝堂來芙蓉宮找陳葉青的時候,恰好今日休息的趙澈也膩在芙蓉宮的花廳裡陪着今日興頭很好的趙寶寶一起玩鬧好看的小說。
趙澈雖然年紀不大,可已然有了做哥哥的覺悟,所以但凡是陪在趙寶寶身邊都會小心翼翼的照顧這個小妹妹,在趙寶寶咧着嫩呼呼的小嘴巴衝着他咯咯笑的時候,跟趙禮越來越靠近的小麪攤就會受寵若驚的衝着陳葉青歡呼:“母后,妹妹會叫哥哥了!”
往往在這個時候,陳葉青都是頭頂黑線的看着自家向來深沉的兒子;心嘆趙禮的遺傳基因果然是彪悍的,這爺倆平常看着都是那副精明樣兒,可是攤在那顆窩在襁褓中連路都不會走的豆芽菜面前,全部都智商下降,一個比一個白癡。
趙禮一踏進芙蓉宮,看着眼前這副妻賢子孝的模樣時,本來被前朝壓下的一堆事憋得有些煩悶的他瞬間就覺得輕鬆不少,連處理了小半天半邊身子有些發麻的不適都散去了很多。
碧瑩和伺候在陳葉青周圍的宮侍們齊齊朝着趙禮行禮,跟着該端茶的端茶,該退下的退下,也就是一小會兒的功夫,這諾大的花廳就成了這一家四口的小小天地。
趙禮並不着急着坐下休息,而是強撐着有些疲乏的身子來到搖籃邊看了看襁褓中的寶貝女兒,瞧着女兒睜着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奶呼呼的對着自己露出一個無齒的笑容,趙禮那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不要表現的太明顯了;甚至連身旁給他請安的小趙澈他都是簡單應付了兩下,伸手就是對着襁褓中的心肝女兒一通揉捏撫摸。
看見這一幕,陳葉青無奈的坐在軟榻上搖了搖頭,見過稀罕女兒的,但沒見眼睛裡只有女兒看不見兒子的;好在他的小澈兒是個心底寬闊的好孩子,要不然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對待,早就不知道要吃多少缸子醋了。
跟女兒玩了一會兒後,趙禮這才渾身痠軟的來到陳葉青的身邊,幾乎是將整個身子都靠在身後的軟墊子上,這才注意到自家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兒子:“最近的課業怎麼樣?”
自從經歷過被掉包的事情之後,趙禮在回來後居然一改先前親自手把手教育兒子的教育方針,親自請出了已經大隱與民間的當代大儒沈文墨爲太子的老師,負責教習趙澈的課業;至於趙禮自己,只會在有時間的情況下偶爾抽查一下趙澈的學問;大有一副要將兒子放養出來的架勢好看的小說。
礙於‘當世大儒’這四個字給陳葉青的不好印象,所以陳葉青在聽說要沈文墨教習兒子課業後,他還專門派人去查了下這個沈文墨;跟虞浩然的大名氣相比,沈文墨要顯得低調很多,同樣是當世大儒,虞浩然喜愛鑽研名利,而沈文墨卻是個喜歡寄情于山水的閒人居士;可這就是份閒散卻是讓陳葉青徹底放心下來。
他可不要自己的寶貝兒子步上趙禮曾經走過的後塵,一不小心認錯了一個師傅,害的自己差點連小命都沒了;很顯然趙禮也是看上了沈文墨的這副超然姿態,這才決定將未來的天子交給這樣的人物來教習;跟在趙禮身邊,趙澈固然能夠學到很多在書本中都學不到的東西,可是,書本中該學到的一些東西趙澈卻無法從趙禮這裡學來;所以,趙禮纔會費了心思請出了沈文墨,也能看得出對這個兒子,趙禮是抱有了很大的希望。
聽見父皇檢查自己的課業,趙澈要顯得從容淡定很多,這模樣一看就是個學霸級別的人物,根本就不怕抽考抽查。
趙澈挺着小小的胸膛,在趙禮面前站的有模有樣的回話道:“師傅最近在教兒臣學習《二十四史》,父皇若是感興趣,兒臣下來可以寫一篇感悟交上來讓父皇閱覽。”
陳葉青一聽這話,驚豔的看了眼自家兒子;呦!這小子,底氣夠足的呀,居然上趕着給趙禮交作業?嗯,是個好孩子,更是個好學生吶!
趙禮很滿意趙澈的回答,疲憊的臉上帶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後就讓小貝子領着趙澈和抱着搖籃中的趙寶寶下去玩,再三叮囑了再過半個時候就是小公主的午睡時間,千萬不能讓孩子的興趣再這麼高漲下去,免得等會兒小傢伙睡不好。
看着趙禮一副這般緊張女兒和關心兒子的模樣,陳葉青的心早就軟的不知成了什麼樣子;瞧着花廳裡也再無他人,就在一個翻身的同時一下就溜進趙禮的懷中,撐起手臂輕輕地揉着他的太陽穴,聲音很是溫軟的說道:“早就知道你會是個好父親,今日一見,我覺得我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瞭全文字小說。”
夸人的時候還不忘誇一下自己?趙禮對懷中的這個女人簡直要哭笑不得了;就看他順着陳葉青腰間分明的曲線輕輕將懷中的人兒樓在懷裡,有力的臂膀親熱的放在陳葉青柔軟如柳的腰背上,溫柔的笑了一聲後,就親了口陳葉青的臉頰,很是寵溺的順着他的話,說道:“是啊,朕的皇后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瞭,朕都覺得朕能夠娶到皇后,是三生有幸呢!”
陳葉青剛纔那句厚臉皮的話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可是見趙禮居然會順着自己的話承認下來;這要他這般臉皮厚的人都險些有點招架不住,囧紅着一張臉,輕輕地捏了下被他壓在身下的男人。
看着趙禮被自己捏了一下後,只是有氣無力地嗤嗤的笑,陳葉青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被這個純爺們吃的死死的,要不然,他咋就在趙禮面前變的越來越像個娘們了呢?!
替趙禮揉着太陽穴的手並未停下,陳葉青看着半躺在軟榻上一臉疲憊的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兩天究竟在忙什麼?每次來到我這裡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趙禮,你不會是有什麼事隱瞞我吧。”
在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候,陳葉青向來都是直接開口喊趙禮的名字,並未有什麼忌諱;時間久了,這麼一來二去的也就慢慢形成了習慣。
趙禮微眯着眼睛看向趴在他身上一眼擔心的女子,縱然現在身體依然有半邊有些發麻,可他卻隱藏的極好,伸出空閒的那隻手輕輕地撥拉了一下陳葉青額前的碎髮,笑着說着:“你也知道前段時間一直都是凌洛辰坐着朝堂,那傢伙把朕的前朝和關雎宮弄的一團亂,爲了給他擦屁股,朕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陳葉青一聽趙禮這樣說,又想起凌洛辰的確在假扮趙禮期間在關雎宮以趙禮的身份處理朝政;趙禮剛從外面回來,必然是要對凌洛辰曾經下達的命令和留下的蛛絲馬跡進行勘察和研究;一邊要處理現在朝堂上發生的事,一邊還要解決凌洛辰留下來的爛攤子,也難怪他會這麼累全文字小說。
陳葉青想明白這些,終於釋然的笑了笑;一個軲轆從趙禮的懷中坐起來,看着依然躺在軟榻上一動不動的趙禮,陳葉青忍不住用手戳了戳他那張佈滿了疲色的臉頰,笑道:“想你以前在關雎宮兩天兩夜不睡不眠都能依舊精神抖擻,害的小貝子跟個軟腳蝦一樣跑到我這裡求救;沒想到凌洛辰留下來的問題會讓你這麼費神,就這麼小半天你就倒下了;趙禮,如果不是知道事實真相,我一定會亂想是當初你被軟禁在京郊莊園時被人動了手腳呢,要知道你走路一跛一跛的樣子,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看着眼前的笑顏,趙禮的心口猛地一揪,那股難掩言說的疼痛瞬間就蔓延到了全身,疼的他連骨頭都像是要被敲碎了。
心裡雖然告訴過自己,找個適當的時候該跟她說說自己的身體狀況,可是看着此刻陳葉青的笑顏,那些話就像是塞到他的嗓子眼一樣,堵的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葉青笑着說完這些話,就一直盯着趙禮細細的打量;瞧着趙禮的神色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他剛想張口問出些什麼;趙禮就像是被驢踢了一樣,忽然伸出手就將他又拽進到他的懷裡,一雙手臂用力的、狠狠地摟着他的腰,他的身子,似乎要將他揉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司馬媚的這具身子可是出了名的嬌弱,被趙禮這樣大力的勒着,就算是陳葉青的忍功了得,當下也受不住的開始呼痛。
“趙禮……快、快鬆手……趙……疼啊!”
耳邊是心愛女子斷斷續續的呼痛聲,可趙禮卻像是根本聽不見一樣,將半張臉都埋進了陳葉青的頸項裡,半晌之後才甕聲甕氣的說出一句話:“媚兒,朕一定會跟你白首到老的。”
身上受了這麼大的痛楚,自己都快被這孫子給勒死了,等了半天卻等到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陳葉青當下就氣炸了;再也顧不得身下這個男人滿身的疲憊,陳葉青掄起拳頭就朝着趙禮的胸口上就是重重的一砸,一聲悶哼傳來的同時,陳葉青這才覺得這孫子加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送了不少,再一個猛力的掙脫,這才堪堪將自己這柔弱的身板從這個想要摁死他的男人懷裡救出來全文字小說。
剛逃出生天的陳葉青猛喘着氣,一隻手一邊拍着自己的胸脯,一邊掰着趙禮那張疼的有些扭曲的臉,張牙舞爪的放狠話:“你丫的當然要跟老子白頭到老了,趙禮,你絕對不知道老子爲了你犧牲了多少、放下了多少,將來你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就把先把你弄死,然後自己再自殺,就算是到了閻王爺那裡,我也要死死地糾纏着你。”
趙禮哭笑不得的捂着發疼發悶的胸口,暗歎他曾經究竟是造了什麼孽障,居然讓自己攤上了這樣一個能要他命的女人,可偏偏自己又拿她沒轍。
想他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那句話,可這句話聽到這個女人的耳朵裡似乎完全變了個味道,甚至還招惹的她妒火中燒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不過,看在她最後一句話說的還算可以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原諒這個不懂他心的女人吧,到死都不會放過他嗎?這應該算是一種承諾吧。
陳葉青瞧着趙禮聽完自己說出的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之後不怒反笑的模樣,自己也被他這副越來越二皮臉的性格氣的沒了脾氣;他真的是越來越發現跟趙禮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就越懷疑在趙禮這顆腹黑的內心中其實還住這一個大流氓和大無賴吧,真不愧是和趙煜一母同胞,這瘋癲和不要臉的個性有的時候還真的是出神的相似。
陳葉青這邊被趙禮這一出出鬧得頗有些小打小鬧的架勢,可先才從芙蓉宮離開的杜離卻是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話說他在覺得皇后娘娘似乎對自己有所察覺之後匆忙從芙蓉宮裡逃了出來,又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太醫院,向師傅徐太醫請了假之後就擔驚受怕的回到了太醫院後院一處相對冷情安靜的小屋,而這座小屋就是他的住處全文字小說。
可就在他剛回到住處,慌里慌張的將房門將將合上,身後那熟悉的夢魘般的聲音隨之傳來:“儈子手,你他媽在躲我嗎?”
杜離被這句話嚇得一驚,一雙蒼白顫抖的手剛扶上門栓,想要奪門而出的時候,就看一個男人的手臂‘唰’的一下就阻止了他開門的動作,男子寬厚的手掌就這樣大喇喇的支撐在他的面前,在杜離戰戰兢兢地回眸中,夏鳳輕那張陰魂不散的臉就這樣記憶深刻的出現在杜離的面前。
如今的夏鳳輕,跟往日那個風度翩翩、俊美風流的大夏七皇子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就看他向來都細皮嫩肉的面頰上此刻佈滿了青青的、細小的碎鬍渣,永遠都是用金冠豎起來的烏黑長髮如今也是凌亂無力的披散在他的肩頭,向來都很乾淨整潔的他居然穿着多日都不曾洗過的華麗錦服,錦服上似乎還有醉酒後的嘔吐之物的印子;總之,整個人看上去又邋遢又糟糕,如果不是那身光鮮亮麗的衣服還撐着他的面子,怕是都會有人將他看成叫花子了。
杜離被眼前這樣的夏鳳輕嚇了一跳,當下他也顧不得害怕,居然主動湊上前,眨着一雙乾淨無辜的大眼睛,滿是緊張的看着夏鳳輕,粉嫩的嘴脣擔心的說着話:“七皇子,你怎麼了?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是生病了嗎?快,我給你把把脈!”
說着,杜離就去拉夏鳳輕的手;可就在他的手剛剛抹上夏鳳輕的袖擺,夏鳳輕就像是被沾染了可怕的髒東西一樣,一把就將杜離甩開;杜離沒想到夏鳳輕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身板本就極小的他被這股力道衝擊的‘蹬蹬蹬’後退數步,然後又在一個腳步不穩之際,重重的跌在地上;呼痛的聲音,疼痛的輕吟,還有那因爲疼痛而緊擰的眉心,都顯示出這一跤跌的是極重的。
夏鳳輕當下也愣在原地,尤其是在看見杜離因爲疼痛而煞白的臉頰時,一陣心疼從心底最深處蔓延出來,腳步更是不受控的上前走了一步,可是,這一步剛邁出去,他恍然覺醒,一雙漂亮的眼睛目緇欲裂的怒視着坐在地上疼的起不來的杜離,然後,撕心裂肺的怒吼:“儈子手,你他媽究竟對本殿下做了什麼?你是不是對本殿下下毒了?還是種蠱了?本殿下都快要被你給折磨死了好看的小說!”
說到這裡,夏鳳輕居然發瘋了一樣朝着自己的胸口就是一通亂砸,然後痛苦的捂着心口的位置,憋屈的眼淚居然從他這個堂堂男子漢的眼睛裡可憐兮兮的流出來:“儈子手,本殿下快要活不下去了,本殿下……本殿下好像……好像染上龍陽之好了!”
終於,心底深處最痛苦、最難以啓齒的秘密就這樣被他怒喊出來,然後在杜離駭然睜大的眼睛中,夏鳳輕看見了狼狽的自己,快要發瘋的自己。
“儈子手,本殿下要是告訴你,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說到這裡,夏鳳輕‘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又哭又笑起來:“哈哈——嗚嗚——!我也覺得我快瘋了,不!是我已經瘋了!我沒日沒夜的想你,想要抱着你,想要欺負你,甚至想要親你;就是從上次我不小心親了你一口之後,本殿下就瘋了!儈子手,你知不知道本殿下是要當皇上的人,本殿下身上肩負着母后的希望,整個大夏國的希望,可是這些希望都因爲你,因爲你破滅了——”
怒喊到這裡,夏鳳輕又開始瘋癲的笑起來:“哈哈——未來的一國之君開始喜歡上男人了,這個消息要是被大夏的朝臣們知道,本殿下這輩子都當不了皇帝;本殿下會淪爲笑柄,會在大夏無法立足,甚至連這天下都沒有本殿下的立足之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你,因爲你杜離!”
夏鳳輕傷心的喊着,難過的喊着,痛快的喊着,一隻手還搖搖晃晃的指着杜離,髒兮兮的身體上散發出一陣陣的酸腐味兒和酒臭味兒,一看就知道這小子是一邊發酒瘋,一邊酒後壯膽後衝着杜離玩攤牌這樣的老戲碼。
此刻,跟屁股上摔疼的痛楚比起來,杜離覺得眼前這狀況更讓他崩潰;七皇子他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他喜歡他?說自己染上龍陽之好了?可是他,他明明就是……
想到這裡,杜離看了眼被自己勒成平板的胸脯,然後在又看了看身上穿着的太醫院官服時,算是徹底明白了全文字小說。
其實,瞧着夏鳳輕這麼難過,杜離也是很自責的;因爲,這一切真的是因他而起,而且,他還不能跟這個痛苦難過的男人說實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受苦。
大家要知道,小白貓的天真善良是有心而發的,這孩子純淨的就像是天山上最乾淨的一汪泉水,很多時候,他就算是委屈了自己,都不忍心委屈身邊的人;這種人,真正瞭解和心疼他們的人都會知道他這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別人難過;可有些混蛋會誤將這樣的善良當成一種消遣,偏偏喜歡欺負這種很善良很乾淨的人,就比如說曾經那個使壞使的人神共憤的夏鳳輕。
但很顯然,杜離這種人是隻會記得別人的好,很快就會忘記別人壞的人;所以,在看見夏鳳輕如此瘋癲痛苦的抱頭痛哭時,他居然因爲自己的良心譴責和內心愧疚不顧屁股上的疼痛慢慢的靠近到此刻最是危險的夏鳳輕面前,眨着一雙乾淨擔心的眼睛,聲音軟軟的安慰他:“七皇子,你別這樣!”
夏鳳輕依然跪在地上痛苦着,聽着杜離的聲音,他憤怒的擡起頭怒視着眼前這個讓他發瘋的小東西,沒好氣道:“你他媽別這樣看着本殿下,你知不知道本殿下最討厭你這雙眼睛,沒事眼睛長這麼大幹嘛?這個乾淨透徹的看着我幹嘛?還有這皮膚,一個大老爺們皮膚細膩的居然跟個大姑娘似的……”
說到這裡,夏鳳輕居然還使壞的在杜離的臉皮上狠狠地一掐,疼的杜離捂着臉就哀叫出聲,可他不知,自己越是這樣叫着,越是讓夏鳳輕心底的暴虐因子亂竄。
所以,接下來的情況發生了很大的逆轉,夏鳳輕那個沒天良的居然一邊怒吼咆哮着杜離,一邊還動手欺負着好心安慰他的小白貓。
“皮膚這麼好,你他媽是男人嘛?……”說着,夏鳳輕又是狠狠地將手底下細嫩的肌膚用力的一扯好看的小說。
“啊——疼!疼——快鬆手——鬆手!”
耳邊聽着杜離的呼痛聲,夏鳳輕的目光就開始移向杜離細嫩粉潤的嘴脣上,已經着火的眼珠子在對視上那嬌豔欲滴的小嘴脣,夏鳳輕居然覺得下腹一緊,居然有一股難以啓齒的**從他的身體裡燃燒起來;這股**,讓本來已經快要崩潰的夏鳳輕徹底崩潰了。
就看他在一聲痛苦絕望的尖叫聲中,一下就將在他手底下掙扎呼痛的杜離猛地拽進懷裡,然後在趁着杜離被他的這個動作撞的七暈八素的時候,他這個喪心病狂的,在毫不猶豫的低下頭的同時,一隻手硬是扳起了杜離低垂的頭,然後在杜離驚懼的目光中,又一個狠狠的、像是帶着同歸於盡決然態度的深吻落在了杜離的嘴脣上。
細嫩的嘴脣被粗暴的壓榨着,粉嫩的脣瓣如被暴風雨打碎的花瓣,翩躚脆弱的從枝頭上落了下;杜離的整張臉都被夏鳳輕狠狠的按着,而夏鳳輕卻像極了在沙漠中走了無數個絕望日夜的猛獸一樣,逮着懷中唯一得到的獵物,不帶一點溫柔的摧殘着獵物的美妙和柔嫩。
杜離先是被夏鳳輕的動作撞的頭暈目眩,接着又被他的這個掠奪般的深吻親的呼吸不上來;他就像是被扼住喉管的小魚,渴望活下來般的拼命的張大了嘴,可偏偏就是這個單純的動作,卻引得夏鳳輕更是瘋上加魔性,本來他還能滿足於這張柔嫩小嘴給他的快感,但是慢慢地,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
杜離的神智就算是被夏鳳輕嚇得已經三魂跑了七竅,可在察覺到一直寬厚的大手想要解開他的衣帶對他行禽獸之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量,在掙扎中一下就將夏鳳輕從自己的身上推開,然後捂着心口就趴在地上又是着急的喘着氣又是掩着嘴被嚇得嚎啕大哭起來。
杜離的這一聲哭,算是徹底驚醒了發瘋發魔的夏鳳輕。
看着那個跌倒在自己一步之遙位置的小小人兒,這一刻,夏鳳輕才知道自己在酒醉之後,對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做出了什麼事好看的小說。
一時間,自責、愧疚,甚至是難以言說的羞恥感都朝着夏鳳輕撲面而來,他內心深處僅剩下來的那點良心,也終於被喚醒了。
“儈子手……”夏鳳輕聲音弱弱的喊。
被差點欺凌的杜離在這一刻也不知是從哪裡來了脾氣,雖然只是低着頭,可是難掩的憤怒之聲卻清楚地傳來:“不許你喊我!”
“不是……儈子手,杜、離……離兒……”
聽見自己的小名字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被這個男人叫出來,杜離在一個回神擡起頭的時候,蓄滿淚光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憤怒和委屈:“我說了,不許你喊我的名字!”
“離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是個禽獸!是禽獸!……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別過來!”看着着急的想要靠近自己的杜離,他已經害怕了,“你敢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
一聽這話,就算是給夏鳳輕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過去了。
只是,他不能過去,就只能看着心中喜歡的人一聲一聲抽泣着,也就是在那聲聲讓他心碎的抽泣聲中,夏鳳輕本是閃爍的眼瞳慢慢平靜下來,然後在鎮定中,對着悲傷委屈的杜離說道:“離兒,這下我算是什麼都明白了;我離不開你了,我喜歡上你了,我愛上你了!我不當皇帝了,就算是辜負了母后,辜負了栽培我的朝臣,我都不管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從今往後我一無所有,我都要跟你在一起;離兒,我不當皇子了,不當皇帝了,我不要江山了,不要我的親人了;看在我這麼認真、這麼可憐的份上,你能不能不要再討厭我,能不能……試着喜歡一下我?!”
在夏鳳輕平靜的聲音裡,杜離攥緊被微微扯開的衣領,一張桃花般的臉頰像是被蹂躪狠了一樣,帶着惹人心疼的破碎;而那清潤可憐的眼淚,也從他的眼眶中滾出來,看着夏鳳輕,吶吶出聲:“殿下,你瘋了嗎?好看的小說!”
是啊,他是瘋了嗎?夏鳳輕也是這樣問自己;可是,他或許是覺得自己以前是瘋了,但是在這一刻,他卻是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都冷靜。
沒錯,長這麼大都是女人上趕着往他身上貼,他何時這樣辛苦的追隨着一個人天南海北的到處奔跑;他知道自己的性趣,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女人,可是當這個可惡的儈子手闖進他的世界的那天起,他的天地就亂了;眼前,夢裡,甚至還自己晃神的時候,他那張比女子還要精緻乾淨的臉頰和笑顏總是會千萬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折磨的他恨不得抽出一把刀子,將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給割掉纔好。
他瘋了!也着魔了!而使他一切瘋狂的源頭,都是因爲他,因爲一個男人。
在掙扎中痛苦着,在宿醉中掙扎着,他想過要逃避,可是逃避的下場卻是讓他生不如死,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中了情毒的人會這般痛苦;所以,他妥協了,他投降了;他拋下了一切,只要他的儈子手!
------題外話------
夏鳳輕或許是個混蛋,可是在這個世上,這個混蛋擁有了太多的東西,未來唾手可得的皇位,權傾天下的權利,萬萬人之上的尊榮!
可是就是這個混蛋,可以爲了自己喜歡的人放下這一切世人都難以堪及的尊榮;他說:他不要天下,他只要他的儈子手。
嗷!煽情夠了,漫漫重回理智!
答應過親乃的們,會讓小夏子狠狠地受虐一回,怎麼樣?看着小白貓折磨他,老子心情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