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小老婆?放馬來!
多日不來後宮的皇上昨夜駕臨芙蓉宮,與皇后娘娘一夜繾綣之後食髓知味,居然留戀溫柔鄉,甚至還轟走了前來叫起的貝公公,一口一句今日罷朝;貝公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飛跑着兩條小細腿爲了自家操心任性的主子來到等候皇上上朝的朝臣們面前,剛把皇上的決定說出來,就捱了兵部尚書一腳,疼的貝公公一邊抹眼淚一邊揉屁股,硬是打落牙齒活血吞,不敢對兩朝元老的兵部尚書說一句委屈全文字小說。
跟兵部尚書的一腳比起來,戶部尚書更是要人命;直接擼了袖子就要往芙蓉宮衝,口口聲聲嚷嚷着大周的三百年江山社稷云云,就差將當今皇上比作先帝,將當今的皇后娘娘唸叨成蕭如月那個老妖婦了好看的小說。
可就在兵部尚書還沒蹦躂起來,貝公公就可憐兮兮的蹭到了戶部尚書跟前,壓低嗓音在戶部尚書耳邊耳語了幾句後,本來還怒火中燒的戶部尚書立刻蔫了,再也不敢往外蹦躂一個字。
聽說,當時連貝公公都被戶部尚書的這股慫樣驚住了,剛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湊到戶部尚書跟前,好好的觀察一番這個發慫的小老頭兒時,小老頭兒忽然怒火西遷,學着兵部尚書那樣兒,照着小貝子的另一瓣屁股就又是一腳,聽着小貝子哎呦哎呦的叫喚聲,戶部尚書還碎碎念着:“你主子老子欺負不了,你這小奴才老子還是能欺負兩下的。”
小貝子望着明顯將至當成出氣筒的兩個老大人,第一次生出了想要辭職的想法;本以爲當了天底下最牛逼男人的小跟班,自己也能雞犬升天了;沒錯,他是雞犬升天了,身爲天子身邊的貼身小跟班,不知有多少人在看見他時都要喊一聲‘貝爺爺’;自己雖然沒了生兒子的傢伙,可自己認的孫子都能繞着內宮排上好幾圈了;這要小貝子每每想起來都覺得無比的驕傲。
但是,想要當‘貝爺爺’可是要有所犧牲的,比如說就像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罷朝,前朝的那幫老臣就能翻天,可就算是翻天又怎樣?身爲皇上身邊的死忠小跟班,他除了替皇上出面滅火哪裡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看來以後不僅看見兵部尚書他要繞着走路,就算是在私底下看見戶部尚書,他也必須要繞着走路咯!
嚶嚶嚶!皇上啊!我的那個天子啊!向來對房事清冷寡淡的您,咋就學着先帝的樣兒,爲了皇后娘娘玩起了罷朝這樣昏君才能做出來的事兒啊。
跟小貝子流着寬麪條的眼淚相比,此刻芙蓉宮的內殿裡依然是一副活色生香、繾綣纏綿的場景。
陳葉青還是第一次覺得,其實躺在下面也挺好的;最起碼,累的又不是他,只要眯着眼睛享受就好好看的小說。
想是察覺到了他偷懶的想法,伏在他身上的趙禮忽然狠力了那麼幾下,低頭噙着陳葉青柔嫩的嘴脣就是一通蹂躪噬咬,一邊咬着還一邊發狠着呢喃:“要你不專心,要你不專心……”
雖然嘴脣上酥酥麻麻的疼痛讓陳葉青有些不舒服,可是看着趙禮又是發情又是寵溺的對待自己,陳葉青的心裡就美美的;伸出細白柔滑的手臂捧住了趙禮布着微汗的臉頰,陳葉青嗤嗤的笑:“皇上,真的不去上朝嗎?會不會不太好?”
要知道,趙禮可是力爭當明君的人,要相當明君,這第一條明文規定就是必須日日早朝纔可以。
趙禮滿意的發泄完之後,這才喘着粗氣的趴在陳葉青的身上,然後腰上一帶勁兒,輕輕一個翻身就將本是壓在他身下的陳葉青抱到了他的身上,任由懷中這軟綿綿的小人兒趴在自己的胸口,這纔開口道:“朕昔日是嚴格要求自己必須日日早朝,但是朕這段時間想明白了一件事,**苦短、美人在前,偶爾荒唐一下這纔是人之常情;以前朕活的太過壓抑刻板,如今朕要好好的跟着朕的皇后認認真真的過日子。”
說到這裡,趙禮就壓住陳葉青的後腦勺,讓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女人湊到自己面前,然後一嘟嘴,兩人剛纔分開不久的嘴脣又黏在了一起。
跟以前那個凡是都對自己保留三分的趙禮比起來,陳葉青當真是喜歡現在的趙禮更多一些;看來真如趙禮所講,他們是該好好的感謝一凡凌洛辰,如果沒他整出來的這些幺蛾子,他們彼此之間怕是還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兩個人依然不冷不熱着。
候在內殿外面的黃梨和碧瑩已經來過三趟了,兩個人每次來都小心翼翼的趴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可是,如今這天都大亮了,就算是平常這個時候,愛睡懶覺的皇后娘娘都爬起來了,可是今日這情況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要人不敢隨意相信全文字小說。
碧瑩拿胳膊肘撞了撞黃梨,催他:“你試試看,叫幾聲。”
黃梨給了碧瑩一個白眼:“要叫你叫,我纔不叫呢!”聽這屋子裡的動靜,怕是兩個人都還睡着呢,這個時候叫人,一個叫不好可是會丟腦袋的;他辛辛苦苦的混上和芙蓉宮大太監的位置容易嗎?
碧瑩鄙視的瞪了眼黃梨那副貪生怕死的慫樣,嘟囔着:“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這兩位主子可真是的;小廚房的早膳都來來回回熱了好幾輪了,廚娘說再熱一次,這飯都不好吃了。”
黃梨一聽這話,偷噎着笑道:“飯不好吃又怎樣,只要皇上覺得咱們娘娘好吃就行。”
碧瑩雖然至今還未嫁人,可是在這皇宮裡,該懂的,不該懂的幾乎全都知道了;如今聽見黃梨的這句話,又看了看他那副猥瑣的樣子,碧瑩瞬間恍然大悟,剛揚起手想要給黃梨來一拳頭,教訓他竟敢背後說叨兩位主子;這時,內殿裡總算是有了動靜,就聽見皇上扯着剛睡醒的慵懶嗓音喊了句:“來人!”
守在門口還拌嘴的兩個小奴才立刻來了精神,碧瑩和黃梨齊齊站定,又齊齊的應了聲:“奴才在!”
只穿着一件貼身薄衫的陳葉青依然渾身癱軟的趴在鳳榻上不動,趙禮倒像是個吃飽喝足的常勝大將;在隨着殿門打開的同時,他慢悠悠的扶着膝蓋站起來,覷了眼端着清水、漱口水依次進來的宮侍,這纔對着走進來的碧瑩問道:“小貝子呢?”
聽見這個問題,不止是碧瑩和黃梨,就連端着洗漱用具的宮侍們都忍不住面露輕笑打趣兒的模樣。
瞧見大夥兒都這樣,陳葉青倒是來了興致:“你們這是怎麼了?一提小貝子這麼開心?那狗腿子給你們包荷包了?”
碧瑩實在是忍不住,乾脆開口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個時間怕是貝公公還在太醫院呢全文字小說。”
“太醫院?生病了?”說着,陳葉青看了眼趙禮,瞧着趙禮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又是納悶了幾分。
黃梨接嘴道:“是病了,但是不嚴重;想必兩位老大人踢貝公公屁股的時候還是存了些力道的,要不然貝公公那樣瘦弱的小身板,怕是要爬到太醫院纔是。”
這下,就算是蠢材也明白了二三。
陳葉青嗔怪的瞪了眼跟着大家一起偷笑的趙禮,沒好氣道:“你自己荒唐也就罷了,連累的小貝子在後面跟着受苦?前段時間我聽說他的腦袋被人敲了,暈乎了好幾天,吃了好幾天的中藥纔好過來;如今又被那些老傢伙們當成出氣筒亂踹,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
趙禮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好啊,就算是聽着陳葉青的唸叨,這滿眼滿心的歡快之色幾乎是遮也遮不住;就看趙禮來到窗邊,一把就撈起癱軟着不肯動的陳葉青,湊到了美人的耳邊就是輕聲一句低語:“朕只要心疼皇后一人就夠了。”說到這裡,趙禮還使壞的在陳葉青的屁股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那力道控制的,又是讓陳葉青打心底裡顫起了一陣酥麻。
瞧着懷中美人醉紅的臉頰,趙禮臉上的笑色更重了幾分:“別擔心那些有的沒的,朕回頭賞幾個好玩意給小貝子也就打發了。”
趙禮還是忍着沒告訴陳葉青,其實不光小貝子上次在假山被凌洛辰給敲了腦袋,昨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凌洛辰在逃跑的時候又敲了小貝子的腦袋;要不然那小奴才怎麼會在今天喊他的時候,那般有聲無力、輕吟綿綿的。
等宮裡上下的人好不容易伺候好了趙禮,候在外面的小豆子傳話,說是裴毅來了。
滿朝的文武大臣趙禮可以不見,裴毅他卻是必須要見的。
所以,在交代了陳葉青幾聲之後,又答應了自己會在中午回來陪他一起用午膳,趙禮這才依依不捨得離開全文字小說。
瞧着皇上離開時那股不捨得樣子,碧瑩這傢伙就跟聞見血氣的蚊子似的,一下就扎到了陳葉青面前,一臉的吾家有女終長成的欣慰喜色,滿懷激動的說道:“娘娘,您終於開竅了!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陳葉青瞧着外頭的日頭也不小了,知道再這樣窩下去身體會更加懶,這才慢慢的撐着手臂坐起來,對着碧瑩那雙眼冒泡的模樣就賞了一個爆慄,沒好氣道:“是啊!列祖列宗保佑,本宮自己的終身幸福有着落了,馬上就要折騰你了。”
碧瑩一聽這話,立刻哭喪着臉:“娘娘,不要啊!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要永遠待在娘娘的身邊伺候您。”
“行了行了,現在說得好聽,等你將來遇見喜歡的人,看你再怎麼說。”說話間,陳葉青就從鳳蹋上走下來,剛來到梳妝檯前,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馬上開口問:“昨夜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碧瑩手中拿着牛角梳猶豫的看了眼站在一側安靜等候差遣的黃梨,掙扎着不知道要不要說;至於黃梨倒是比碧瑩多了一個心眼,按理來說皇后現在纔起來,連內殿的殿門還沒跨出去,她怎麼就知道昨夜外面發生了大事了呢?
瞧着身後那倆小奴才相互打眼色的模樣,陳葉青捻起胸前的一縷長髮輕輕地饒了兩個圈,用一切盡在掌握之間的語氣說道:“你倆就別再眨眼睛了,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碧瑩知道這是瞞不住的意思,猶豫兩下後,終於開口:“娘娘,昨夜聽說宮裡,亂了。”
“亂了?怎麼個亂法?”
碧瑩後怕的吞嚥了兩口口水,道:“聽今天早上當值的禁衛軍兄弟說,是江湖毛賊想要偷取宮中財物,被禁衛軍發現就地格殺;就發生在咱們宮前不遠處,想着就晦氣;好在黃梨領着咱們宮裡的人又去將案發現場打掃了一遍,還撒了鹹鹽,祛除邪氣全文字小說。”
看來,趙禮已經找秦戰下了命令,沒將真正的事情說出去,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宮內和朝上的人。
不過,皇帝被掉包的這件事的確是不能隨便傳揚的;趙禮的名譽是一回事,這段時間經由凌洛辰處理的朝政卻是另外一回事;這兩點隨便拉出來一條都夠要人受的了,與其將這件事講出來鬧得人心惶惶、各種流言蜚語四起,還不如按壓下來,權當自己吃悶虧算了。
而且,根據如今這般情況看來,趙禮也是這個意思;要不然,也不會說出是江湖毛賊這樣的理由搪塞衆人。
既然趙禮都已經將能處理的事情都依次解決,陳葉青自己道是也樂的自在輕鬆。
端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碧瑩拿着牛角梳將自己往精緻漂亮的打扮,只是,在碧瑩剛把一個梅花琉璃簪別在他的髮髻上,外面就有宮侍進來,說是趙煜來了。
嘿!這一出接着一出的,先是裴毅找來,將趙禮從他宮裡吸引走;接着又是趙煜這個傻蛋出現,這兩個人不要出現的太巧合,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倆同居了呢。
陳葉青揉了揉有些空置的肚皮,看了眼那名宮侍就吩咐道:“將王爺請到偏廳裡,然後再給小廚房的人講一聲,本宮餓了,上膳。”
宮侍應了一聲後,就忙不迭是的下去辦事。
陳葉青也就勢扶着碧瑩的手臂站起來,一步一娉婷的朝着偏殿走去。
趙煜風風火火的出現在偏殿的時候,陳葉青正好剛端起一碗煮的軟糯糯的小米粥吃的香甜;瞧這一大早就着急上火的男人,笑着說道:“有野狗在後面追你嗎?跑的這麼狼狽,還沒吃飯吧,坐下來一起好看的小說。”
說完,陳葉青就給碧瑩打了個眼色,碧瑩立刻着人下去重新又拿上來一副新的碗筷放到陳葉青的對面。
趙煜倒是不急着吃東西,而是快步走上來,在確定眼前這女人當真是完整無缺的坐在面前時,這才長舒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陳葉青看了眼趙煜,有些擔心這小子嘴上不把門亂說一通,這樣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了趙禮精心張羅的苦心?
“碧瑩,你帶着黃梨還有其他人都先下去吧,留個人在門口候着就行。”
碧瑩知道這是自家主子要和煜王爺說小秘密,也不做他想,領着人就退了下去。
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陳葉青毫不猶豫的抽出手裡的筷子,一下就敲到趙煜那光潔細白的額頭上,聽的他嗷的一聲抱頭痛哼哼,這才解氣的說道:“你亂嚷嚷什麼呀?身爲後宮之主,老子會不知道昨天夜裡發生什麼事了?”
趙煜抱着被敲疼的額頭,白了一眼陳葉青:“就你?後宮之主?你就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王八。”說到這裡,趙煜還揉了揉發疼的傷處,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夜裡要不是有大哥出手相救,你早就掛了你!”
陳葉青聽到這話,倒是一愣;趙禮昨夜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攤牌了,可他怎麼沒跟他說這件事?大哥出手相救?是靖王嗎?
想到這裡,陳葉青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這件事靖王也知道了?
看着陳葉青那一副活見鬼的樣子,趙煜嗤笑了一聲:“大哥是什麼樣的人,皇兄在他面前都乖乖的,凌洛辰那個廢物敢在大哥面前耍大刀,大哥肯動手欺負他,也算是看得起他。”
這下,陳葉青算是徹底明白了;感情這老趙家的衆位兄弟中,埋伏的最深的人不是每天裝瘋賣傻的趙煜,也不是霸氣側漏的趙禮,而是永遠都如沐春風的趙靖啊好看的小說。
真不愧是正宮所出,正統的皇室血親;腦回溝的構造都跟正常人的不同。
這下,陳葉青算是徹底蔫了,也不敢再趙煜面前亂嘚瑟。
瞧着陳葉青不敢再拿筷子亂敲自己,只顧着拿着湯勺一口一口的喝小米粥,趙煜幸災樂禍的說道:“這下知道什麼叫恐怖了吧,昨天夜裡刀光劍影、機關重重,外面都翻天了,京城裡,靖王府、柱國公府、秦府、甚至連賈府都是徹夜通明,只有咱們的皇后娘娘睡的安安穩穩,幸福無比啊!”
“你不擠兌我你會死啊。”陳葉青沒好氣的對着趙煜低吼:“我咋知道昨天晚上會那麼鬧騰,趙禮也沒跟我說靖王也插手了這件事。”
“還好大哥插手了,要不然皇兄也不會這麼利索的回來。”說到這裡,趙煜就拿起眼前的筷子抄了一口面前菜盤子裡的一塊香菇丟進嘴裡,美滋滋的嚼了幾口後,才老神在在的說道:“凌洛辰也真夠本事的,易容換面這樣的本事他都親自用上了;還有裴毅,那小子完全就是悶聲打大雷,私底下和大哥串通好,又從九城兵馬司那裡以私人名義借來了出城用的令牌,這纔在沒有驚動城防的情況下將皇兄接回來,給老九打了個措手不及。”
“老九?是誠王嗎?”陳葉青又一次驚訝了。
趙煜毫不客氣的端起手邊的小米粥,呼呼嚕嚕的猛吃了幾口,才嘴裡含着飯一邊吃着一邊說:“對,就是趙誠那小子,噯,王八,你說老九是不是傻逼了?皇兄那麼看重他,他咋就跟凌洛辰那孫子合作起來,要置皇兄與死地呢?”
看着胃口大開的趙煜,此刻陳葉青自己卻沒胃口了。
真是讓人想不到,跟凌洛辰真正裡應外合的人居然會是一項忠厚老實的誠王?想想當初在塗虎城外和誠王的匆匆一次見面,那樣一個清秀和氣的小夥子滿臉笑容的對着他喊‘皇嫂’,還有誠王妃常幼蓉,也是那樣和氣端靜的一個女子,他們怎麼會……
“趙禮會殺誠王嗎?”
趙煜停了下筷子,看向陳葉青:“掉包當朝天子,與他國謀逆篡謀我朝天下,王八,這事兒要是攤在平常人家,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全文字小說。”
“但是,會不會是誠王有苦衷?”
趙煜一聽這話,好似牙疼似的‘嘶’了一聲:“我說你,也不是什麼善男善女,怎麼就在老九這件事上忽然之間心軟了呢?我可是聽說你是怎麼聯合大哥將虞子期給弄死的了,還有蕭玉桃,可都是結束在你的手裡。”
“對,我不是什麼善男善女,可是正如你所講,這事兒攤在平常人家絕對是誅滅九族,可是這事兒不是沒攤在平常人家嘛,你也說了,誠王很得趙禮的看重,是趙禮的弟弟,面對自己的弟弟,讓他下格殺令,你當他的心裡好受啊。”說到最後一句,陳葉青幾乎是吼出來的。
趙煜怪異的看着陳葉青:“王八,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陳葉青低頭看了眼自己,又沒好氣的瞪了眼趙煜:“能別岔開話題嗎?什麼不一樣,還不是老樣子。”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說到這裡,趙煜往陳葉青面前湊了一下,跟趙禮一樣漂亮的眼鏡微微一眯,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樣對着陳葉青說道:“你,開始主動關心起皇兄了。”
陳葉青一噎,差點掄起巴掌抽這小子;還以爲他這張狗嘴裡能說出什麼話來,沒想到卻冒出來這樣一句。
不過,也拜趙煜的這句話的影響,陳葉青也在隱約間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在乎趙禮,甚至連他的心情他都開始考慮到;這種情況,可是前所未有的好看的小說。
趙煜深吸了一口氣又坐回到椅子上,道:“其實剛纔我是個裴毅一道來的,我猜着他急匆匆的來找皇兄,八成就是爲了商量怎樣懲辦老九的。”
陳葉青看着面前的一碟青筍炒蝦仁不吭聲,其實,不用趙煜的提醒他也能猜得出來;如果真的是誠王犯下的大錯,怕是重責是逃不了的;當初趙煜雖然也幹過謀逆這樣的大事,可是趙煜畢竟跟趙誠不同,趙煜時趙禮一母同胞的弟弟,兩人感情深厚,自然是其他人無法比較的;趙誠雖然得趙禮的喜愛,但這份喜愛恐怕還是很難蓋住他犯下的大錯。
“如果誠王去了,誠王妃要怎麼辦?他們今年剛有了孩子,這對母子難道就要這樣和誠王別離?”
趙煜被陳葉青的情緒帶動的也不好再大快朵頤,在咂摸了幾下嘴之後,說道:“其實,我覺得正是因爲有這個誠王妃,皇兄纔會酌情考慮呢。”
陳葉青訝異的挑起眉,然後在對上趙煜那雙慧光閃過的眼睛時,頓時明白過來。
常幼蓉可是大周八路諸侯中的其中一隻諸侯侯爺的嫡親女兒,常幼蓉端莊得體,最是嫺靜淑德,天底下當父母的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守寡呢?
所以說,就算是趙誠犯下這樣的錯誤,多少還是有一點回旋的餘地的;再加上好在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趙禮若是心念兄弟之情,會留下趙誠這條小命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在桌子底下踩了趙煜一腳,看着他疼的一下糾結的眉心,心情總算是舒暢了不少,道:“你明知道事有可能還在這裡故意帶着我繞彎子,傻逼,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招人嫌棄了。”
趙煜覺得今天來找這個女人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兩個人這纔剛見面沒多久,先是頭上捱了那麼一下,現在又是腳上……
趙煜忍着腳上的疼,緊繃着嘴脣不說話全文字小說。
趙煜配着陳葉青在偏廳用過早膳後就走了,離開時叮囑了陳葉青兩句,讓他不要隨便在趙禮面前開口提起趙誠。
陳葉青大致還是能猜出趙煜的用意的,趙禮雖然對他很好,可是這份好也只是夫妻之間的恩愛罷了;當一個後宮裡的女人還是安安分分的比較妥當,朝堂上的事兒就交給這幫大老爺們來操心便是。
趙煜剛離開沒多久,宗親府的掌事就來了。
上次見這名宗親府的掌事還是因爲後宮大選,他手捧選美圖冊讓他先過目;如今再次見面,不用這名掌事開口,陳葉青大致也知道他來的用意。
讓茶水間的宮侍上了杯茶水上來遞給那名掌事,看着吳掌事受寵若驚的端過茶水一臉討好笑意的嘴臉,陳葉青押了口清爽的茶水,開口道:“秀女們是不是快要進宮了?”
“回娘娘的話,屬下前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再有三天,各地的秀女就會被選拔進宮;屬下想要問一問娘娘,這批秀女進宮後是跟以前一樣先送到儲秀宮學習禮儀呢還是安排進西三所居住?”
按照大周朝的祖制,每年從各地選拔而來的秀女是應該在宮外都進行過宮內禮儀的學習,尤其是管家子女,更是自小便有理有度、進退得宜;所以,進宮後,在儲秀宮重新學一遍禮儀的規矩也如同虛設,只是讓秀女們走個過場,在儲秀宮住上兩日後便會被直接安排進西三所早已準備好的殿室中居住。
雖然年年如此,宗親府爲求能揣摩上意,還是會每年來問一問上峰的意思;要知道,這批秀女固然嬌媚可人,將來有可能就會有一兩個能人從這中間崛起;可是,在後宮之中,你再受寵也比不過皇后,再囂張也不敢再真正的天下之母面前嘚瑟兩下。
故而,巴結好後宮真正的主子纔是宮內生存法則的第一生存要素;很顯然,這個吳掌事就巴結的很好全文字小說。
陳葉青狀似無意的拿起杯蓋劃拉了兩下手中的茶杯,眼波未動間氣定神閒的問了句:“不知太后是個什麼意思?”
吳掌事一聽皇后提到蕭太后,立刻也坐不住了,忙站起身,道:“回娘娘的話,屬下是直接從宗親府來到芙蓉宮的,還並未有時間去太源宮那裡。”說到這裡,吳掌事又是小心翼翼的擡起頭觀察了一番皇后娘娘的神色,接着說道:“屬下認爲,鳳印是掌管在皇后娘娘的手中,太后雖然插手今年的後宮大選,可她老人家也不過是個從旁協助,這樣需要做決定的事兒還是不要叨擾她老人家便好,所以就自作主張,直接來打擾皇后娘娘。”
陳葉青滿意的放下手中的茶盞,再一次將眼前這位吳掌事上下審視了一番;不愧是能讓趙禮放心交託宗親府的管事,瞧這眼裡活兒做的,也算是滴水不漏;知道他這個皇后跟太后不對盤,就在未言明之前就挑好了真正想要效忠的主子,這吳掌事也算是一枚精明的人才。
陳葉青眉眼帶笑,看着站在下面戰戰兢兢地吳掌事,瞅了眼身旁伺候的黃梨,道:“聽說吳掌事喜歡蒐集古畫,本宮這裡有一副張憲之的《百鳥爭春圖》,就送給吳掌事鑑賞一二吧。”
吳掌事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忙跪在地上磕頭:“屬下定會爲皇后娘娘盡心竭力做事。”
陳葉青笑着,忽然話鋒一轉,道:“吳掌事也算是皇上身邊的人,你真正該效命的人應該是皇上纔對。”
“是是是,娘娘說的是。”吳掌事額頭上的虛汗,這就層層的冒出來。
陳葉青像是沒有看見吳掌事那副發虛的模樣一般,繼續說着:“只是今年剛一開春大周的邊陲就不太平靜,蕭騰大將軍的八百里加急文書幾乎天天都有往皇上的龍案上送;前段時間皇上還跟本宮商量,要不就去了今年的後宮大選;是本宮看着後宮的娘娘們太少,顯得有些蕭條,這才堅持後宮大選;咱們折騰出這麼多事兒,一切都是爲了皇上,秀女們進宮自然也是爲了皇上;只是最近皇上好像有越來越忙的樣子,怕是……”
說到這裡,陳葉青停頓了一下,故意看向跪在地上的吳掌事;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當真是大有震懾全場的意思好看的小說。
吳掌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那可是在後宮的大小主子們面前訓練出來的老油條,聽着陳葉青將話說到了這裡,不用他人提醒,他就立刻反應過來:“皇后娘娘,屬下有本啓奏。”
陳葉青挑了下眉角,道:“哦?什麼事兒?”
“屬下前兩日收到手底下負責教育秀女禮儀的嬤嬤的回話,說是今年秀女大選的人數是皇上自登基以來最多的一次,希望不要像往年那樣只是在儲秀宮住住就直接去了西三所的殿室;爲了皇上,也爲了後宮主子們好,請求今年大選進宮的秀女能夠遵從祖制,每個人都必須在儲秀宮重新學一遍禮儀之後才能被送往西三所。”
陳葉青在心裡對着吳掌事大大的豎了一個大拇指,這吳掌事看上去其貌不揚,還真是個伶俐通透的;“既然連教習規矩的嬤嬤們都這麼說了,本宮答應便是;吳掌事,那就麻煩你在三日之後將大選的秀女迎進宮,然後直接送到儲秀宮裡學習禮制,三個月期滿之後,再將真正合格的人送到西三所等待皇上的翻牌子。”
“是,屬下這就遵命去辦!”
說話間,接過黃梨送上來畫軸的吳掌事就在千恩萬謝中腳步飛快的退出了芙蓉宮。
直到吳掌事走遠,碧瑩這才湊上頭,看着陳葉青從水果盤中捻起一顆早春的櫻桃,很是美滋滋吃起來,略顯心焦的說道:“娘娘,您要是後悔給皇上大選,咱們可以直接找個理由將這撥秀女送回去便是了,何必用這樣的法子拖上三個月;三個月後,這幫狐媚子還不是要見皇上?”
陳葉青覷了眼碧瑩,又捻起一顆櫻桃塞到這小丫頭的嘴裡,笑着說道:“誰說老子後悔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後悔了?馬上就要有新鮮的美人進宮,老子開心還來不及呢全文字小說。”
“娘娘!——既然這樣,你爲何要將人送到儲秀宮?還三個月?誰不知道秀女被送進儲秀宮學禮制的三個月是不準侍寢,不準伴駕的。”碧瑩沒好氣的吃着嘴裡的櫻桃,一邊還白了眼口是心非的主子。
陳葉青舔了下嘴角,眼睛微眯着看向碧瑩:“被送進宮的秀女,大部分都肩負着家人期盼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期望,所以美人們只要一跨進皇宮這個門檻,就會使出牛鬼蛇神、十八般武藝來勾引趙禮;老子這是未雨綢繆,先把她們圈在一塊看着一幫小丫頭互掐,在這中間咱們就能把一些暗懷鬼胎的、手腳不乾淨的人瞧的一清二楚,這種人咱們是萬萬不能留在宮裡的;還有一批人我們也必須要小心觀察,比如說蕭太后從家裡挑選來的那個叫蕭意的,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瞧清楚,看看這蕭意是不是真如蕭玉桃說的那樣,她會是跟本宮一爭鋒芒的人物。”
碧瑩聽見陳葉青的這番說辭後,頓時恍然覺悟:“原來娘娘已經深謀遠慮到這般地步,是奴婢眼光薄淺了。”
陳葉青笑着看了眼碧瑩,說:“沒錯,老子是喜歡看美人兒,可是老子真正喜歡的是看沒有心計、天真善良的美人兒;要不然王貴嬪也不會入得了我的法眼不是嗎?大周祖制,每年都會在全國各地甄選佳麗進宮,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很多,想要勾引趙禮的秀女們也很多;你家主子我就算是個醋罈子,想要將趙禮佔爲己有,那也是獨臂擋車,難以力挽狂瀾;所以碧瑩啊,收起你那副動不動就小肚雞腸的小毛病,趙禮要是真的喜歡我,天下絕色在他眼前他都會視爲糞土,他要是一個喜歡偶爾嚐鮮的貨色,就算是我背上妒後的罵名,他照樣還是會花天酒地。”
說到這裡,陳葉青長嘆一聲,生生覺得當一個古代的男人,真他孃的簡直太舒坦了;大老婆替他張羅着選小老婆,趙禮這丫的不要過的太舒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