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瑜點頭,道:“到時我與他一起去收,我手上也有幾百萬兩的銀子,估計也差不多了……”
長生遠遠的聽了,有些無語,幾百萬兩……尼瑪,她和他都是比國庫還值錢吶,真是移動的國庫。
因爲據他所知,因爲常年的打仗,稅收又極單一,國庫的稅銀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的,也許國庫中的銀兩還沒有沈思思身上的多,這纔是最悲劇的。一想又覺得勝帝真是悲劇,這纔是最最失敗的地方,這纔是他鬱悶不已愁白了頭髮的地方,就是沒錢吶……
與沈思思這個小財神比起來,勝帝真是弱爆了。除了勾心鬥角,掌權這麼多年,好像並沒有令大禹富裕起來,反而消耗越來越大,而邊境和國內也越來越不安全……
真是一個迷戀權勢的帝王,想一想又好可憐。
勝帝只能算是守成的皇帝,在政期間,根本無所成,反而消耗越來越大,除了權欲,他是真的什麼也沒有興趣。根本不算是個爲國爲民的好皇帝,在朝上,對朝臣,除了猜忌,也別無建樹。
長生想着沈思思明明是他的骨血,怎麼就突然異變了似的,活似一個吸金極強的小財神呢,真是不解至極。
因爲感覺到這個無比的重要,所以李琛瑜也不敢耽擱,將啤酒的事丟給幾個酒坊的工人,自己便去找大寶,準備商量着買糧的事情了。
沈思思知道李琛瑜是個會做事的人,而且做到正事是無比認真的人,交給他與大哥,倒是無比的放心。
長生看了也暗暗納悶,直覺得李琛瑜除了有時候不正經一些,但做起事來是真的很靠譜。
這個人,真的是京城傳言中的人嗎?!看來傳言也不盡屬實,不可盡信的……
長生偷聽他們說話的事情,沈思思自是心中有數,看李琛瑜走了,她才走到長生藏身的地方,笑着道:“好深的功夫,真是極好的耳力啊……”
長生尷尬一笑,道:“三姑娘,我沒別的意思,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防着琛瑜而已嘛……”沈思思無奈的道:“我和他真的沒什麼,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不信吶,以後別再偷聽了,這會對我造成困擾,若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送你回侯府了……”她也不想這樣跟他見外,只是看他這麼偷聽人說話,是真的令她無語的很。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誰會好受?!長生,真是韓驥的忠犬……攻……腦洞大開,無法補了。
長生更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乾笑着道:“真不是故意的……”
“還有,謝謝你……”沈思思最怕的就是又愛又恨的人了,“謝謝你沒將琛瑜的事告訴將軍……”
“……不客氣。”長生無奈的應了一聲,其實是真的沒感覺到她有多少謝意。
“對了,能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去哪兒了嗎?!”沈思思納悶的道:“……我想來想去都覺得你可能是去沿海了,見到四寶了沒有?!”
長生面對她銳利的眸光,也知道是瞞不住的,他笑着道:“……見到了,只是他最近很忙,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京……”
沈思思一喜道;“能回來就好,你怎麼不早點說,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了?!”
“……”長生竟無言以對。
沈思思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們有秘密,只是你也別忘了,四寶是我們鍾家的四寶,這一點不會改變,你瞞着也是無用的……”
“我知道的,只是他的事涉及到機密,不方便說罷了,三姑娘也請不要見怪,很快他就回京了,你們就能見面了……”長生低聲道,“……只是他的身份敏感,而你現在又是侯爺的女兒,你們兩個是不能太親近的,因爲他與將軍的關係是秘密的,甚至在表面上會是政敵……”
“那見面豈不是不方便,避開人去?!”沈思思皺了一下眉頭,道:“政治這玩意最沒勁了,偷偷摸摸的見面,像什麼……算了,也懶得與你說,我也不想給你們添麻煩,麻煩些就麻煩些吧,但願他能在過年前回京,這樣我們一家人就全相聚了,算起來也有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他長成什麼樣了,走在路上我都不一定認得了……”
不止是他,還有你,兩人彼此見了,估計都不一定能及時相認,因爲兩人長相變化真的極大。
長生但笑不語,頓了一晌,才笑着道:“他的身份,還要勞煩三姑娘與鍾家所有人說一說,讓他們不要多嘴……”
“這是自然……”沈思思笑着道。
長生這才抱拳退下了,想着又能吃到她的美味,又高興起來,在沿海的時候,四寶雖然也能做出土妞做的飯菜三四分的味道來,可還是差了不少。現在能天天呆在她身邊吃東西,他怎麼敢得罪了她去?!
不然饞蟲都要逼的自己發瘋。
金鑾殿外,韓驥拖着病體,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向着大殿的方向,身子幾乎搖搖欲墜,好像下一秒隨時就能倒下去,可他依然撐着身子,倔強的跪在地上……
心裡卻暗忖,苦肉計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演出來的。
果然,下朝的官員們頓了一頓,都圍在了韓驥的身邊,道:“……韓侯,你這是?!”
韓驥慘聲虛弱至極的聲音道:“……我在求聖上開恩。”
“這是何說?!聖上並未爲難韓侯啊,看你身子不般的不好,趕緊起來,地上涼,小心寒氣入體,秋涼了,真的不是一般的冷啊……”幾個官員扶着他道。
韓驥搖了搖頭,掩面而哭道:“我與夫人少年夫妻,本指望能白頭偕老,哪知道她突然離我而去,我想爲她守孝一年,可聖上仁慈,不準,想以沖喜之名爲臣強續絃,我怎麼能忍,髮妻七七尚未過,我若續絃,以後如何面對地下的她,以及韓家的列祖列宗啊,真要在這一年中續絃,只怕是……成了不忠不孝不義的典範了,所以……才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這……”這些官員面面相覷,其實他也有些不安,畢竟找一個大師,只是批了個卦,就要強行要求人家在孝期內續絃,這實在是不符合道義,根本說不過去,他們也是心中存疑的,現在看韓侯這樣,心竟也是向着他去了。
“聖上也是一片愛惜侯爺之心,只是此舉的確是有些過了……”一個大臣小聲的道。
“是啊,沖喜之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們都是讀聖賢書長大的人,怎麼能信一個佛道中人的話呢?!我實在不能認同……”
“是啊,只憑一個卦像,就要強行讓韓侯在孝期內續絃,這讓天下人如何看我們廟堂之高啊?!”
……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韓驥心中竊笑不已,怪不得這些人總得不到勝帝的重用了,原來是根本不懂勝帝的心思。一個個的以聖人之高來評判勝帝的決定,哎,哪怕他們是爲自己說話,韓驥也覺得有些同情他們。不過此時,是需要他們的,是需要這些風評的,他需要官員和天下臣民站在道義的立場上去讓勝帝收回成命,若是不收,真要強行的塞一個進他府上,那麼他就再病重不治一些,只怕勝帝承受不了這些非議……
其實韓驥現在的名聲在文人中也是非常響亮的,這得虧於那副愛蓮說的高潔。所以他這一行爲更是贏得了很多人的心意,頓時金鑾殿前熱鬧的如同菜市場一般了……
當然與勝帝一條心的早黑着臉站到了一邊去了,向着韓驥的便圍在他的身邊,更多的卻是中立派,站在遠處小聲的討論起來,不過話題依然是有些偏向韓驥的。
“聖上這一沖喜之舉,實在不妥……”
“我也覺得不妥,可聖上非要韓侯強行續絃,令他不必守孝,這也……”一個官員低聲道:“哪怕韓侯再得用,也不能違背聖賢之言啊,再怎麼樣,韓侯作爲典範,這一年的孝也是要守的……”
“是啊,可是聖上這是急什麼呢?!”另一個官員嘆道:“他完全可以等韓侯守了孝以後再說啊,哪怕是顯恩,可卻引起韓侯反感就不好了……”
……
這裡分成三派議論紛紛,當然……這其中也有幾個老狐狸一點意見也不發表,因爲他們知道這是一場搏奕,誰輸誰贏還很難說,而李翰林便是其中一個。
他窩在人羣裡,不說話,只是深思的看了一眼韓驥,韓侯不出招則已,一招卻極驚人啊,他這出苦肉計,可已經站在了道義的立場上,連中立派都被他這舉行給感動了,明顯的就是往他一邊傾倒了……
真是高招。
李翰林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不管誰贏誰輸,他都不知道怎麼選擇,而三兒子還招惹過人家最疼愛的外室女兒,難保以後韓侯不會報復,這麼一想,李翰林只覺得頭更疼了,忙與其它官員告退,急急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