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如沁回到房裡,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回想着她與司徒逸相識的畫面。
如沁自嘲一笑,五年了,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們折磨彼此,已經五年了。她累了,她真的累了。所以,她決定,不如就此放手吧。
如沁強忍着,不讓眼中的淚花滑落臉龐,可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滴在了紙上。
以前離開,我選擇微笑,現在離開,我明白了心痛。原來不是自己很灑脫,而是自己曾經沒有愛過,現在愛了,卻不能長相廝守,時間會平復一切,會讓一切從記憶消失,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
小寒,紫衣,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孤身離開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不要問我爲什麼離開,也不要去找我。
小寒,娘最對不起的就是你了。如今,娘再次爲了自己的私心而丟下了你。我實在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照顧不了。小寒,娘不在的日子,你要乖乖的聽紫衣小姨的話。如果有可能的話,今生我將不會再回來了。
紫衣,我最好的姐妹,我的兒子,就拜託你了。之所以,這一次離開,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着。紫衣,今生,我最要感謝的人就是你了。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主子,卻依然對我照顧有加,如今,你已身爲郡主,身份不同往日,而我不過就是一縷魂魄而已。
說起來,我也有私心的。不然,我怎麼會接你家小姐的身份留在司徒逸身邊呢。如今,我的夢醒了,也是我該i離開的時候了。
三哥,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戀月,我親愛的嫂子,通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我看得出來,你喜歡三哥,而三哥對你也不是沒有感情,既然愛,就好好的在一起,別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三哥,祝你和戀月嫂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七弟,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的場景嗎?那時候的你可愛極了,希望你以後也快快樂樂的,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好了,說着多也夠了。再見了,大家,再見了,我的愛。
司徒逸,今生我尹如沁最應該感謝的人其實是你。要不是你,我尹如沁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恨,什麼是相忘於江湖,從此蕭郎是路人。
希望我走了,你能夠毫無顧忌的娶你心愛的女人,與她長相廝守。司徒逸,今生我最大的錯誤就是遇見你並愛上你。如今我走了,我們之間也就情斷義絕吧。休書我也寫好了,希望王爺能夠放了我。
如沁將寫好的信擱在桌上,其中還夾着一份休書。又收拾一些行裝,收拾好包袱,如沁悄悄的離開了王府。
如果。所有的傷痕都能夠痊癒。如果。所有的真心都能夠換來真意。如果。所有的相信都能夠堅持。如果。所有的情感都能夠完美。如果。依然能相遇在某座城。單純的微笑。微微的幸福。肆意的擁抱。該多好。可是真的只是如果。
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着幾顆稀落的殘星。
“姐姐,起牀了嗎?”紫衣一大早就來叫如沁,因爲她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姐姐,姐姐,你在嗎?”可是她叫了半天也沒有理她,她不禁眉頭緊皺,按說,平常叫一聲就有人應了,可是今天,紫衣帶着滿心的狐疑將門推開。
可是房間裡一覽無餘,靜的出奇,根本就不見如沁的身影,紫衣頓時意識到,出事了。
“乾孃,三哥,三嫂,四哥,七哥,你們快來啊,”紫衣嚇得六神無主。“怎麼了?”第一時間出現的是司徒軒,隨後緊跟而來的是司徒浩,石戀月和葉瑾。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葉瑾擔憂的看向紫衣。“乾孃,你們見到我姐姐了嗎?”紫衣的神色有些慌張,“沒有啊,怎麼了?”“姐姐,姐姐她不見了。”紫衣急得差點哭出來。
“別急,說不定,沁兒出去散步了。”葉瑾試圖安慰她,“咦,逸兒呢?怎麼不見逸兒?”葉瑾這麼一說,衆人更是一臉疑惑。“福伯,逸兒呢?”“王爺,王爺應該在書房。”福伯有些支支吾吾。
“去書房把他叫出來,媳婦不見了,也不見他着急,看來,是不想要媳婦了是嗎?”葉瑾的語氣有些生氣。“紫衣,帶我去如沁的房間看看。”“好,”一行人去了如沁的房間。
“姨娘,快看,這有封信。”司徒軒眼尖的發現了桌上的那封信。“快打開看看。”葉瑾有些激動,心中不停地打鼓。“軒兒,心中說了什麼?”葉瑾沒發現,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譁——”一張紙落到了地上。衆人連忙去撿地上的紙。看到那大大的休書二字,葉瑾一個踉蹌,要不是司徒浩扶住了她,她一定早就摔倒了。“姨娘,”“我,沒事。”葉瑾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平復了心情。
“娘,三哥,七弟,紫衣,你們怎麼了?”從書房裡出來的司徒逸一臉疑惑的看着衆人。“看看你做的好事。”葉瑾氣憤的將休書扔到司徒逸的臉上。“到底怎麼了?”“你自己看去。”
“紫衣,陪我出去走走。”“好,”紫衣扶着生氣的葉瑾走了出去。司徒浩則是擁着石戀月回了房,就連一向佩服他的司徒軒也是一臉失望的看向他,繼而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徒逸將地上的休書拾起,當看到休書二字時,整個人頓時傻了,再看看如沁的那封信,司徒逸終於明白大家爲何那樣對他了。可是,如沁爲什麼會離開?他滿心的疑惑。
“紫衣,你說,沁兒會去哪了呢?”葉瑾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再問紫衣,又像是在問自己。“從新上分析,姐姐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不然以姐姐的性子一定不會不告而別的。”紫衣分析着。“可是,姐姐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如沁獨自走在街上,神色有些恍惚。直到現在,她的腦子還是一片混沌。司徒逸的話猶如一把尖刀,深深地將她凌遲了。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如沁摔倒了。“嘶……”如沁深深地吸一口氣,疼,手上的疼算什麼,心裡的疼纔是真的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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