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突發,柔然人頭領不覺愣了一下。
就在他一擡頭之時,那道劍光已經突掠而至,準確的在他脖間一掠而過。
而大鷹鷲帶出來的風亦將周圍的人給直接掃翻在地。
眼看着就要衝到地上,大鷹鷲一個振翅,隨着巨大的風流,將人羣給刮翻一羣后,便從人羣上面直掠而起,向天空上飛去。
“動手!”柔然人頭領啞聲叫了一聲,喉嚨處迸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鮮血狂濺之時,他還努力的將刀往那長者的脖子抹去。
長者用力的往後一撞,身子往下一縮,躲開了致命一擊,然後,然後就對地上一滾。
其餘的柔然人紛紛起身動手。
“跑!”空貓大聲叫了一聲,從地上撲了起來,向一個還來不及站起來的柔然人一撞,對那人手中的老者叫道:“快跑!”
金人紛紛起身,戰士往柔然人身上撲,老者婦人趕緊趁機跑。
而在這一片混亂之時,從石頭灘的亂石後面,悄無聲息的掠上來了幾個人。
手中刀鋒冰寒,在人羣裡如同風一般的拂過之時。
便有好些柔然人刀都沒有划動,就已經被取了性命,手中的人質亦被丟了出去。
金央在旁人的幫助下掙脫開束縛,從地上操起了狼牙棒,大叫道:“殺了他們!替阿爺報仇!”
她的話音未落,從下面又衝上來一羣戰士,和剛回過神來的金人戰士一起,衝進了戰團。
人數相差太大,又有那幾人在中間穿梭殺人。
那些柔然人雖然力抗,也不過一刻便被殺盡。
只是,被挾持的人質,還是死了一半。
當最後一個柔然人也倒下的時候,那幾個掠動的人影停了下來。
“秦齊。”金央看着爲首那人,脣角勾起了一絲淺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啊!啊!”一個男人從山頂上衝了下來,抱住了一個倒地的人質大哭道:“阿爺,阿爺!”
哭了兩聲,擡起了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着金央道:“都怪你,都怪你害死了我阿爺!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是你故意的!你故意放那些柔然人上來,你故意讓空貓殺人,你就是想我們死!”
說着,又扭頭看向了秦齊,厲聲道:“你不是說,漠北城會幫我們的嘛?你不是說秦齊他會幫我們的嘛!爲什麼,爲什麼在這個時候纔出現!在我們全部被燒沒了,在他們殺了我阿爺之後!爲什麼不救人!爲什麼不早出現!爲什麼!你們,你們就是想我們死!你們是和金央勾結了,想殺了我們,殺絕了我們!然後,你們就可以佔有黑山了!你們是不是還要殺了我們這裡所有的人!”
他一聲聲的指控,有幾個金人戰士不自覺的從身邊鐵鷹軍旁邊退開一步。
“庫巴!”令山族長大喝一聲,臉色直接變了。
秦齊微一擡手,阻止了陳磊高和尚的上前,亦阻止了金央的怒喝。
淡淡一笑,秦齊低頭看着那男人,道:“我爲什麼要幫你?我爲什麼要救你們?”
男人一愣。
秦齊擡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淡聲道:“我跟你們什麼關係?在你們想方設法,連自己的神林都毀了,也想殺我之時,我爲什麼還要幫你們?爲什麼還要救你們?”
冷笑一聲,秦齊又道:“我用的着殺你們嘛?只要我不管,我只要看着就好,看着那些柔然人在將你們家園燒了以後,再來圍攻你們這個祖地,不過幾百柔然人,你們死了多少人?如果五千這樣的柔然人都到了這裡,你們在這個祖地上能待多久?”
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秦齊笑道:“不過,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不做也不好,可以,我們這就走。”
說着,一招手,鐵鷹軍便收攏歸在了一起,準備往下走。
“等等!”空貓叫了一聲,撐着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了兩步,轉身,一刀就砍下了那抱着屍體男人的頭。
秦齊的腳步一頓,眉頭不覺一挑。
這個年輕人是金人第一大族大金族的少族長,亦是金人裡面數一數二的勇士。
在對戰柔然人的大戰中勇猛非常,讓他印象深刻。
在他跟金人談判之時,這人一直跟在大金族長身後,雖然不發一言,但是那無所謂般的態度,卻明顯表示出他不贊同自己父親那些不願意結盟的話語。
只是,也沒有表示同意而已。
這個人,居然跟金央在一起。
而且,這手下的……還真快……
“你……”金人裡面確是有人叫了一聲。
“空貓!”金央亦喚了一聲。
空貓用刀拄着地,臉上帶着冷意的將從山下下來的那些族人掃了一遍,大聲道:“還有誰!還有誰有意見?站出來,我空貓不背後動手,我跟你們決鬥!”
“算上我一個,雖然我老了,也不會拿刀。”令山族長笑了一聲,走到空貓身邊,扶住了他。
“你們!先前剛立下的重誓!如今就能如此做!親人,誰沒有親人?如果不是金央,你們早死在那大火裡了!”遠水族長者從地上爬了起來,恨聲道:“金央想讓我們死,都不用柔然人動手,她只要不管我們,只要跟你們說,食物就那麼一些,只能夠一半人吃,那個時候,你們會怎麼做?我們,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命,難道比得上這些年輕人嘛!”
“咳咳,阿爺,說遠了。”令山族長咳嗽一聲道。
遠水族長者哦了一聲,轉身對着金央道:“金央,是你的不對,你要知道,你若是真的放下武器,那麼,我們的希望就沒了!秦將軍亦說得對,漠北城沒有義務幫我們,他出手,也是看在和摩訶族,和你金央的交情上。”
“秦將軍,柔然人的援軍,已經被你打走了吧。”令山族長帶着笑問道。
秦齊身上的衣衫爛得厲害,從那些被割開的縫隙裡,可以看到裡面被血浸透的包紮布條,而那些鐵鷹軍,亦是身上多有掛彩的地方。
看那樣子,就是經過一場惡戰。
柔然人的兇悍,剛纔他已經見識過。
真要是五千那樣的人,這祖地上的金人,無人可逃。
可是,追上山的,不過這麼幾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