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確是月兒小姐弄的,屬下冒死撿回了一條命,後來到機場一查,月兒小姐她竟然回漠城了。”金環一臉的認真,說的字字真切。
“回漠城?”蠍母僵了僵。
漠城,是離大漠最近的地方,那丫頭去哪兒做什麼?蠍母很是疑惑。
其實不止她一個人疑惑,就連冷諾也完全不也相信的道:“金環,你一向心思最多,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這傷……或許又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造成的,休想往月兒的身上賴。”
金環一聽,立刻往前爬了兩步道:“蠍母大人,屬下說的句句屬實啊,我金環就算是心思在多,又怎麼敢用在自家主人身上?”
“在說了,在這座城裡,我一直是在執行任務,如果是任務中受傷,我功勞更大,又何必要往月兒小姐身上賴呢?”
“還給我閉嘴!”冷諾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立刻吼道:“月兒連個小動物都不捨得傷害,又怎麼可能對你下這麼重的手。”
金環立刻急聲道:“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那就要看看月兒小姐到底去漠城做什麼!”
漠城……漠城……
蠍母起身,走來走去,皺眉思索着。
突然……她的腦海裡竄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一經出現,立刻激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她急聲道:“冷諾,月兒這丫頭去漠城,不會是想去大漠找解藥的吧?”
“什麼解藥?”冷諾有些糊塗。
蠍母的眼眸一冷,憤恨的道:“想來那丫頭也只有這一個理由回大漠了,現在……程博不是沒死嗎?說不定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程博的命。”
“她發這些相片過來,無非就是想讓我相信程博真的快死了,而她一個了去的漠城……這分明就是和程家串通好的,這個月兒,她是背叛了我,想要救程博啊!”
冷諾的臉色一白,他立刻不相信的搖頭道:“媽,你不要把月兒想成這個樣子,她不可能這麼做的!”
“不可能?”蠍母身形一轉,冷然的道:“你能保證她不會這麼做嗎?你能保證她不會爲了程博背叛我?”
“不行!”蠍母咬牙怒吼道:“想來她是不會這麼堅定的背叛我,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說,程家告訴了她真實的身份,她纔會這麼不顧一切。”
“不會的,我剛剛見過程家老主母,她分明是不知道冷月真實身份的。”
冷諾的話纔剛一說完,蠍母就怒吼一聲道:“混帳東西,難道你就這麼相信那個女人?相信到連你親孃的話也聽不進去了。”
“不是,我只是……”
“夠了!”蠍母冷然的大吼一聲道:“這個時候,能給我答案的只有冷月,我自有辦法讓她聯繫我,對我說出實情!”
“媽,你想幹什麼?”冷諾驚住了。
蠍母也不理會他,她往牀鋪上盤腿一坐,冷凝的道:“銀環,你帶金環下去,好好照顧她。”
“是,蠍母大人!”銀環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另兩個手下一起,擡着金環出了地下室,去了
工廠另外的房間。
蠍母雙手一伸,微仰着頭口中念念有辭。
冷諾突然間明白自已的母親想做什麼了,他猛的衝過去,拽住了她的手臂道:“媽,不可以,你這樣會害死月兒的。”
“如果她撐不住了,自然會打電話聯繫我,告訴我真相!”
“不行,大漠的信號沒有那麼好,而且她失血過多,根本經受不住血咒的催殘,你不能……不能這麼對她呀。”
“諾兒!”蠍母的眼圈紅了,她搖頭……極度失望的道:“我的兒啊,在你的心裡,是不是除了冷月什麼都沒有了?”
“她背叛了我,她背叛了我啊!就算是她承不住這血咒,那這一切……也全都是她自找的,死了也是活該!”
蠍母說完,口中唸唸有詞!
大漠!
呼嘯的狂風肆意的吹過,漫天的黃沙,入冬的季節,氣候更是乾燥無比。
在一眼望不到的沙塵中,一個纖瘦嬌小的身影,牽着一頭疲憊的駱駝,艱難前行着。
她的嘴角乾裂出了血絲,她一頭一臉全是沙灰,一頭的沙塵,更是掩去了她秀髮的光彩。
近了,還需要半天的時間,她就可以走到沙漠綠洲了。
程博……等我!
堅定的信念苦苦支撐着她,她每走幾步就會摔倒在黃沙中,但她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來。
從日出,走到了日落,沙漠綠洲終於近在眼前了,冷月彎起了嘴角,拴好了租來的駱駝,遙望着雙險峰。
“我到了,我終於回來了,我一定能找到生血草,一定可以……啊……”
突然,胸口處如同被鉗子狠狠的夾了一下,痛的她差一點背過氣去!
她的雙腿一軟,整個滾落在地上,無法自制的,她的鼻腔開始往外滲着血,還有她的嘴裡,也嚐到了血腥的滋味。
“血……是血咒!諾,不要……千萬不要,求求你了,我現在不能死,不能死……一定要等我找到生血草,一定要等我回去!”
冷月呢喃着,這話像是給了她無盡的力量,她堅挺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山峰中走去。
“媽,你快停下來!”地下室裡,冷諾幾乎要急瘋了。他怒吼着,但絲毫阻止不了蠍母的咒語。
冷諾的臉龐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他也盤腿往地上一坐,冷然的道:“好,既然媽,非要逼死冷月不可,那這個咒語是我下的,結果……就讓我來承受好了。”
沉聲說完,冷諾徑直閉上了眼睛!
蠍母倏的停住了血咒,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道:“諾兒……你瘋了,你竟然想解了這咒語?你知道不知道解咒的代價?”
“我知道!”冷諾淡然的回了她一句道:“這血咒解除的唯一方式,就是反噬,我寧願承受反噬,我寧願自已吐血而死,也不會讓你傷害冷月。”
“你……你……你你……”蠍母氣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猛的捂住了心口,急喘着氣。
冷諾堅定的看着她,眼底沒有半絲想要
妥協的意思。
蠍母急喘了幾下之後,總算穩住了心口翻滾的血流,她痛心疾首的道:“兒子,這十多年了,你是親眼看到我被血咒反噬,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如此的生不如死,苦苦支撐着……還不就是爲了報仇?爲了你嗎?可現如今……如今你竟然要走我的老路?你簡直讓是爲當孃的寒心,寒透心了。”
冷諾的臉上掠過一絲內疚,他低下了頭,輕聲道:“對不起媽,你要復仇,我就是拼了命也會和你一條心的。”
“可你現在有勁就總往冷月的身上使,月兒是無辜的,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不能!”蠍母怒吼道:“那丫頭……我十年前就放過她了,但她不思感恩,卻敢背叛我?”
“我就算再怎麼對她不好,我也是養育了她十年,她竟敢……她竟敢……咳咳咳……”蠍母一口氣沒有提上來,立刻咳了起來。
冷諾站了起來,順着她的背道:“這一切都只是一面之詞,都只是你的猜測罷了,不如等月兒回來,一切弄個明白。”
“等她回來就晚了,她拿到了生血草,救好了程博,一切不都晚了嗎?”
“媽!”冷諾沉聲道:“生血草一年纔有幾顆?你都不夠用,如果想要解了程博的毒,那得需要多少?就算她真的回去找了,沒有一年半載,你以爲她找的夠嗎?”
蠍母不說話了,怒火似乎是被冷諾給安撫住了。
過了好半晌她才又道:“如果冷月那丫頭一去不回了,怎麼辦?”
“媽,冷月就算一去不回,她也是在大漠啊,大漠是咱的家,等我們報完仇,不也是回大漠的嗎?”
“嗯!”蠍母冷冷點頭道:“說的也是,她若不會,程博必死無疑,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就是這個理兒!”見說通了蠍母,程博的臉上閃過一抹喜悅。
蠍母冷瞟了他一眼,哼聲道:“諾兒,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如果冷月回來,她是沒有機會把生血草交到程博的手上,你知道……在漠城,可全是我的天下。”
冷諾的臉色僵了僵,他低聲道:“嗯,我知道了媽。”
“哼!”蠍母重重冷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說話了。
程家!
書房裡正開着緊急會議,這麼多年來,因爲龍睿把一切的權力完整的交給了程博。
所以他一直都是閒得自在,一天到晚除了陪老婆,他什麼事都不願管。
現在程博毒發病重,起身都困難,他自然也就接手掌管了一切,當他知道冷月恢復了記憶,又莫名消失了之後。
立刻就發動了龍社的力量,下了江湖追輯令,全力搜索冷月。
而在這個時候,從機場方面也傳來了消息,證實冷月登機離城,而目地的,就是漠城。
去了漠城,那毫無疑問的就是回到了大漠,但冷月已經恢復記憶了,那她又回到大漠做什麼?
這個問題一經拋出,幾乎整個書房的人都立刻猜到一個結果,那就是冷月去找解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