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抿緊了脣，小手鬆開葉曦玥的衣襬，灰溜溜的，可憐巴巴的從她身後走了出來，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
葉曦玥錯愕的盯着夜未央……
他居然怕凰君夜？
這不是最重要的，向來不近人情的凰君夜居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呼來喝去的？這兩人看上去……
她想到兩人的眼睛！
瞬間明白了什麼，一樣冰藍色的眼睛，一樣冷酷無雙，一樣的腹黑成性，這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好嗎？
所以夜未央是凰君夜的兒子？
他口口聲聲說的那個爹爹，指的是……凰君夜？
夜未央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凰君夜面前，弱弱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低着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擡起來，“爹爹……”
凰君夜看着他的手，想打他，卻看到他低頭的樣子，蹙起眉來。
緋色的脣，吐出冰冷的話，“你怎麼跑到邪惡詭地來了？”
“我來找人。”
“半年前，你就去靈界了，是不是？”半年前，他接到小曦兒出現在月國的消息，那時蒼莫告訴他，小殿下又跑出離恨天了。
這三年，這孩子雖然小，但從一年前開始就各種外出，每次回來修爲都會精進，他知道他兒子跟別人不一樣，也知道夜未央的堅強和心思，他的聰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的。
當時他並未多想，只是想着這孩子又出去歷練了。
夜未央點點頭。
凰君夜目光一暗，“怎麼不告訴我？”
“我……”
“你去靈界，我不阻攔你，但你怎麼跑到墮天使界了？你想幹什麼？以爲憑着自己幾分聰明，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你知道你多大嗎？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嗎？夜未央，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夜未央低着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流下來。
“你才三歲就這麼無法無天了，你要是長大了，是不是得翻了整個天下？”
“不是，我沒有那麼想過。”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以爲自己有點實力，就到處冒險，這世上是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在過？你想過你身邊的人沒有？夜未央，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責任？”
夜未央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他伸手抹了抹。
“爹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擔心的。”
“不是故意？你在靈界看到我了吧？你怎麼不說？”
“我……”
“我到底該說你是貪玩，還是膽大包天？”
“爹爹，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覺得這三個字，有用？”
凰君夜字字犀利，葉曦玥從來沒有見過凰君夜發這麼大的脾氣。
夜未央真的是他兒子！
這孩子是他跟別的女人生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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