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韋姐姐,你放心,妹妹絕不敢惱你。”不就是拼演技嗎?蕭青蕤嚥下這口悶氣,勾起脣角,言笑晏晏的走到韋麗嬪身邊,“妹妹什麼都沒做,姐姐就哭了,妹妹心裡惶恐的不行,哪裡還敢惱姐姐?再惹了姐姐哭......”
故意停了下,秋水似的明眸橫了眼負手而立的楊衍,失落的垂下頭。
身姿昂揚的男子,逆光而站,深邃的面容,俊美而冷酷,卻又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韋麗嬪癡癡的看着,又恍然驚醒,她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要適可而止,不可太過了。
“蕭妹妹原諒姐姐了。”
韋麗嬪笑着抹淚,親親熱熱的湊近,“一早就知道妹妹心善,果然如此。哎,今兒是妹妹得封婕妤的日子,是妹妹的好日子,陛下,臣妾先帶着妹妹去德妃娘娘宮裡了。”
......
“麗嬪,要看戲的人不在,別在做戲了,放手。”蕭青蕤冷冷的看着她譏嘲。
韋麗嬪咯咯笑出了聲,解下背上的荊條,披上宮女遞來的披風,擦乾睫毛上掛着的淚水,一掃之前的柔弱悲傷,又是往日那個爽利明媚的麗嬪。
“蕭妹妹,你比柳美人運氣好,也聰明,姐姐真的不希望和妹妹你爲敵。”
蕭青蕤揉了揉手指,也淡淡的笑:“韋姐姐說笑了,咱們都是陛下的嬪妃,姐妹相稱,怎麼能是敵呢?韋姐姐的話若是傳出去,傳到陛下耳朵裡,咱們都成了什麼了?”
韋麗嬪笑容一僵,臉上添上了凝重之色。
蕭青蕤不願再和她虛與委蛇,走在了前面。
......
“主兒,慢點。”
半夏攙扶着蕭青蕤從長安宮裡出來,扶着她坐上了軟轎,今天主兒喝了不少酒,希望不要再喊頭痛。
鹹福宮。
“奴婢參見陛下。”
沒想到皇上竟然還在,半夏等人急忙跪下行禮。
“娘娘,請下轎。”
半夏悄聲催着,可轎
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被皇上冷冷掃了一眼,半夏魂都嚇飛了一半,雖然自跟了蕭主兒,見過皇上多次,甚至他發怒的時候,她也經歷過不少,可是,那些時候,都是蕭主兒頂在前面。
現在,她衝在最前面,直面皇上的怒火,心都要跳出來了,“娘娘,回到宮裡了。”
半夏抖抖索索的正要掀開轎簾,聽到一聲慍怒的冷哼,嚇得手停在了轎簾上,不敢再動。
暗黑雙眸裡涌動着風暴,可那頂小小的軟轎,就在這風暴裡安安靜靜的立着,裡面依然是一片平靜。
又過了許久,依然在僵持着,這下,不僅半夏等鹹福宮的人嚇得要暈過去,連汪錦都垂下了頭,努力降低存在感。
“嘶拉。”
轎簾被大力扯下,破敗的落在地上。
半夏到底護主心切,擡起頭望向轎內,只見她家主兒倚着轎壁睡着了,她無聲哀號了一聲,任命的跪着。
楊衍怔了怔,他想了很多種可能,真沒想到她竟然是睡着了。
探身進去,能聞到裡面濃郁的酒味,楊衍劍眉一擰,這是喝了多少酒,他揮手,想一巴掌把這個女人打醒。
手掌將要落到她臉上的一瞬間,轎裡的人嘴角動了動,彷彿說了什麼,甜甜一笑,他頓住,原本要大力剮下的勁道,柔和了下來,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楊衍眉頭皺的更緊了,手裡的觸感很好,柔滑如絲綢,他心裡帶着火,只想將這絲綢弄皺。
蕭青蕤覺得臉頰熱熱的,很舒服,便蹭了蹭臉頰,想貼的更近。
楊衍眼眸暗沉。
手心裡的溫度,柔滑又溫暖,他暫時不想弄皺這匹絲綢了,他傾身靠得更近,彎腰抱起轎子裡的人。
“陛下,奴才們來吧。”汪錦急步上前,平時扛擡嬪妃這種活,自有尚寢局的人來做,什麼時候需要陛下親自動手了。
“讓開。”楊衍怒聲。
汪錦急忙退下,和半夏等人一道目送皇上抱着蕭美人...
...現在是蕭婕妤了,進了臥室。
“娘娘,娘娘醉了啊,怎麼......”半夏結結巴巴的,娘娘都睡着了,要怎麼侍候陛下啊。
汪錦夾了她一眼,小丫頭片子,連侍候是什麼意思都不一定懂,白替她主子操什麼心。
“還在這兒看什麼,該去幹嘛幹嘛。”汪錦壓着嗓子。
臥室內,楊衍將人放在牀上,自己卻皺眉坐在了椅子上,拿起几上冷透的一杯茶,喝了幾口。
“水,半夏......水。”蕭青蕤喝多了酒,口中乾渴,囈語似的呼喚。
楊衍端着茶杯的手一頓,眼睛望向了帳子裡,哂笑一下,繼續喝了口茶。
可牀上的人也很執着,一直在喚着水,顯然是渴極了,不知道是受不了魔音穿腦,楊衍重新倒上一杯茶,端着走到了牀前。
蕭青蕤渴極了,嘴脣一碰到杯沿,就捧着水杯咕嘟咕嘟的嚥了幾口,這時候,她仍然是緊閉着眼的,她喝得太兇猛,楊衍又沒做過給人喂水的活,手上一個不注意,杯沿壓得太低,茶水一傾,順着蕭青蕤弧度優美的下巴流了下去......
楊衍隨意從茶壺裡倒的茶,和他喝的那杯一樣,都是冷透了的,蕭青蕤本是喝了熱酒,身上燥的難受,喝冷水正好降燥,可當這冷水順着下巴、脖子,一直流進衣領深處,這一股冷意一衝,她冷的抖着身子張開了眼睛。
“還喝嗎?”
楊衍挑眉看定她,手裡的茶杯,壓在她花瓣似的脣瓣上,低沉的嗓音比往日更暗啞了。
蕭青蕤真的醉了,眼裡迷迷濛濛的,冷的杯沿撞在脣上,並不是太舒服,她皺着眉,“你弄疼我了,拿開。”
楊衍的眼神更危險了,手上的力氣不僅沒鬆,還更大了,甚至壓在她脣瓣上的茶杯,慢慢的向下滑動,順着剛纔那股水流的方向,向下。
蕭青蕤不舒服極了,她拿手去擋,嘴裡喃喃的念:“走開,我要睡覺。”
楊衍扔了茶杯,重重的壓在她身上,“朕不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