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錦一眼就看出了萬歲爺的異樣,分明已是情動。
“放輕手腳,不要吵到了她。”
在萬歲爺身邊侍候多年,汪錦清楚他是個慾念極強的人,尤其是江皇后去後,於女色上放肆不羈,頗有漢武“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無婦人。”的旺盛精力,掖庭宮裡塞滿了進獻的美人,可惜,那些美人沒一個能讓他滿意的,每每他縱情狂歡後,性子更冷厲恣睢。
也就是蕭娘娘進宮的這一年多,萬歲爺雖然自己不覺得,他們這些日日提着腦袋侍候的人,明明白白的感受到萬歲爺的性子好多了。
雖然暗地裡沒少抱怨蕭娘娘膽子大,總惹怒萬歲爺,但後宮這麼多嬪妃美人,也就蕭娘娘行事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不把奴才當替死鬼了,汪錦對她還是有些感佩的。
悄悄的瞄了眼簾子後熟睡的人影,這個和歿了的江皇后生得一模一樣,只一照面,就得了萬歲爺珍寶般呵護的女子,汪錦不禁爲失去了尊號一無所有的蕭娘娘捏了把冷汗。
耳邊的喘聲越來越粗,汪錦忍不住又看了眼簾子,這裡明明有人......
“爺,這裡距離報恩寺有些路途,您看......要不......”
楊衍忍着渾身燥熱,對於這股焚身般難耐的慾念,他沒有多想,只以爲是自己定力不足,乍然見了念想了無數個日夜的姝娘,終於忍不住了。
可是,那是他的姝娘,縱然她現在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他不捨得這麼草率的傷害她......
“備車,回報恩寺。”
馬車一路疾馳,楊衍擦了擦額上滴下的汗珠,咬牙低咒。
“停車。”
一撩袍角,躍下馬車,夜空中星月皎潔,照着清澈溪流的水,美好如夢,楊衍大步走進溪流,攪亂了這一溪清水。
“萬歲爺,奴才去取乾淨衣袍。”
汪錦急匆匆一路趕回報恩寺,隨着他的到來,整座已沉浸入夢鄉的院子瞬間醒了過來,蕭青蕤本就淺眠,被這喧譁聲驚醒,利落的穿好衣衫,披着一頭濃密的長髮,提着琉璃燈,走了出去。
汪錦包好了衣物,匆匆趕出去,無意中扭頭,只見漫天星月下,一盞淺淡琉璃燈下,她盈盈佇立。
“蕭娘娘?”
汪錦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轉過去打招呼,更是稀裡糊塗的就將萬歲爺的行蹤告訴了她,然後就同意帶着她一塊過去了。
夜風一吹,汪錦清醒了些,坐在馬車前,懊惱的踢了踢腿,扭傷的腳脖子刺心的疼,疼得他面目猙獰。
“蕭娘娘,萬歲爺.......”他想要將那位極似江皇后的女子告訴給蕭青蕤,卻又怕惹出大禍,只得含糊提點,“您待會兒見了萬歲爺,千萬要柔順,不要再惹怒了萬歲爺。”
“多謝汪公公提點。”
蕭青蕤掀開了車簾,仰頭看着深邃無垠的夜空,今夜有星有月,和白日熾熱的不留一絲餘地的烈陽不同,夜晚的星月之光,皎潔而沒有侵略性,在這柔和朦朧的星月下,一切都似披上了層溫情的薄紗,人心忽然變得柔軟。
指尖無意識的觸摸腕上的疤痕,不同於完好肌膚的柔軟,這塊疤硬硬的,手感非常不好,稍稍使力一按,就細細碎碎的疼。
這疼驚醒了她,蕭青蕤收回目光,月光下連這塊疤都掩去了猙獰,看着不那麼難看了,她彎脣淺淺一笑,整理了絲絡覆上這塊疤。
“這麼一看,也不是不能忍受啊。”
如銀月色下,五彩的絲絡絢爛生輝,戴在她皓白手腕上,有種迷幻的美。
“楊衍的行爲......雖然他對不該遷怒李大人,但是最後還是放了李大人啊,而且什麼和嬪貴妃,這些我根本不在乎。”星月太美,軟了她的心。
“蕭娘娘,到了。”
先聽到一陣水聲,蕭青蕤從馬車上下來,踏着月光,一步步走到溪流邊,嘩嘩水聲中,但見楊衍赤着上身,鞠水澆在麥色的肌膚上,濺起的水珠在月色下碎銀似的閃閃發光,調皮的在柔韌緊實的修長身軀上嬉戲。
身後站了人,這人一來楊衍就知道了,他以爲是汪錦送衣裳,等了片刻,這人還不知好歹的站着,劍眉不悅的皺起,“汪錦?”
冷冷的開口,只是被慾念薰染的聲音帶着絲曖昧的沙啞,在這星光月光下,誘人至極。
“是我。”
修長有力的雙腿攪動着溪水,楊衍霍然轉過身,黑如深潭的眸子凝在她的臉上,“青蕤。”
“嗯。”
蕭青蕤用鼻音哼了聲,看着就這麼赤着上身的楊衍熾熱的渴望的望着她,毫不掩飾,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將目光移下去,卻看到那條溼透的薄薄褻褲上高高翹起的形狀,臉頰爆紅。
水聲嘩嘩,距離她越來越近,如霧如紗的星月下,一切都那麼美,她想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
“六郎,夜晚的溪水很涼,你身子纔好,不要再着涼了。”她以爲不會再輕易說出口的稱呼就這麼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拿着帕子溫柔的擦去他身上的水珠。
“你身上怎麼這麼燙,太醫呢。”
大掌握住她的手,鐵鉗似的,箍着她動不了,楊衍沒問她爲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只知道她一出現,他好不容易用在溪水裡壓下去的火,再度灼燒起來,且越燒越旺,燒得他難受得快受不了了。
“我沒事。”
說話間,噴灑在她脖頸上的氣息灼熱,他只說出這三個字,滾燙的脣含住了她的櫻脣,這個吻越吻越深,越吻越不夠。
楊衍粗喘抱起她,放開她發紅的脣瓣,吻她的脖子,她的鎖骨......
他要她,就在現在。
“不要在這裡。”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察覺到她的僵硬抗拒,便單手抱着她,另一隻手伸進她的短襦裡,撩開繡着深紅牡丹的小衣,抓住她圓潤的雪白,用力的揉,捏,低低的笑:“你怎麼長成這樣,真是個妖孽。”
蕭青蕤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被他捏得渾身發軟,他那麼用力,她真怕被他捏碎了,又想就這麼被他捏碎........
“六郎,回去,不對,不能會寺院。”
“那裡有馬車,抱你過去。”
“不......,還是野外。”
“我要你,現在。”楊衍忍不了,某個部位硬的像鐵,他再忍不下去了。
他大步朝着馬車走去,走着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到了車旁,抱着她上了車。
夏季的山上蟲鳴“吱吱嘰嘰”,被大力揭開的車頂,泄下如水的星月。
楊衍將她放在車廂內,襦裙被撕開,他撩開她緞子似的長髮,含吮住她的耳珠,他的舌尖濡溼靈巧,輾轉吮吸,噴灑的熱氣灌入她的耳朵,灌入她的身體。
突然一陣顫慄,蕭青蕤緊緊摟着他的肩,
體內那股橫衝直撞的熱流,撞得她整個人都開始發暈,只感覺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身下。
“六郎......”
“嗯......”他應一聲,無暇顧及太多,修長手指在她身上施着魔法,想快速的讓她的身子化成水,他才能享受到銷魂蝕骨的快樂。
他的目的如此明確,不過是想要她,她卻無法做到他的靈慾分明,情絲百結。
她想,江皇后畢竟已經沒了,她接近他本就目的不純,這些她可以不在乎,日子久了,他終歸是能明白什麼纔是現世的溫暖。
她啓脣回吻他,吻得很深,聽到他喉嚨裡發出興奮的吼聲,頂開她的腿,挺身而入。
......
“君姑娘,你怎麼來了?”
汪錦驚得差點吸不上氣,守着山道,看着這張和江皇后一模一樣的臉,陰冷順着脊樑竄上來,那感覺就像背上爬滿了毒蛇。
“萬爺在哪裡?他怎麼大晚上的走了?我找遍了整座院子都沒找到他,還以爲......”她柔嫩的臉頰上殘留着淚漬,小臉上張惶無助,楚楚可憐。
“萬.......萬爺他......哎呦,君姑娘,您這個樣子,爺看到了要心疼的,我送您回去。”這時候,汪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過去,可是就憑着她這張臉,汪錦都得供着她,更不敢得罪她。
“他怎麼能不告而別,我要親自問問他。”
君懿心口一沉,雖然楊衍在她面前裝得好,可她知道他就是皇帝,她都做到那一步了,他卻還是不碰她,還悄悄的走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今夜她非得要弄明白。
“君姑娘,等等。”
汪錦緊趕兩步,腳脖子一疼,摔在地上。
馬車裡,楊衍無休止的索要着她,抱着她說:“你不聽話的樣子,朕真的不喜歡,以後你要聽話。”
蕭青蕤頭髮鋪散一地,烏黑的髮絲如毯鋪陳,雪白的肌膚光澤如玉,玉上卻點綴着簇簇紅痕,修長的頸子微揚,微弱的氣息從喉間逸出,“六郎,我不生你的氣了,我們都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伴隨着兇猛的動作,他喘着應下:“好。”
“萬爺......”
一道嬌軟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分外的清楚。
這一刻,敏銳的第六感突然襲上心頭,蕭青蕤更緊的攀着楊衍的肩背,筆直纖長的腿藤纏樹似的纏在他精裝的腰上,泛着紅暈的桃花眸死死的看進他的黑眸,一瞬不瞬。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的手掌落在她的手腕上,使力,他要掰開她。
像是被兜頭潑了一桶冰水,寒涼徹骨。
“萬爺......你在嗎?”
又一聲嬌嬌的無助的呼喚,這一次,蕭青蕤確定了楊衍要離開她,在這種時候,因爲外面一個女人的一聲呼喚。
“六郎。”
蕭青蕤嫵媚的喚,手上用力,擡起頭,櫻紅的脣舔上他胸前的凸起,深吸小腹,雪白圓潤的腿更緊的絞纏。
上下被刺激,楊衍喘了口大氣,額上青筋暴跳,顫抖着倒在她身上。
“嘶。”
享受着這蝕骨歡愉的楊衍,只覺脖子上一疼,蕭青蕤一口咬在他頸窩上,整齊的牙齒咬得極深,咬破了皮,咬出了血。
鹹腥的血液流入嘴裡,和着她的滾淚,嚥到肚子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