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卡娜的!”面對這個明顯是誤會了的俊美男子,還是別耽誤時間的好。
冗海想也沒想順口說道:“不知道啊,這裡沒有這個人。”
“沒有。”我能感覺到我的眉毛不受控制的豎了起來。
“等等,你找誰?”冗海恍然大悟。
“卡娜!”
“哦,你是說冰美人啊。”冗海的話讓我不明所以。
冰美人,卡娜不是那種冷淡的性子,也沒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怎麼成了冰美人。剛剛離開的貝拉去而復返,神色冷漠的說:“跟我來吧。”
我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並且並不是如我想的那樣。
只一眼我便知道那個惟妙惟肖的美麗女子便是卡娜,只是這個結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想過她會不理我,會打鬧,會埋怨,會難過,甚至我結婚生子,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我的腿如同灌了鉛水一般異常沉重,這樣的衝擊讓我難以接受。曾經我還那樣傷人的想過卡娜的現在,只是現在這個現實讓我無地自容。舉起手狠狠的掌在自己的臉上,清脆的聲音似乎無情的懲罰着我的過錯。
在母親離去後很久很久我在思考着一個問題,這個冰冷的世界還有沒有會在乎我,如果沒有,一個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那麼卡娜呢,在自己見到她從天而降的時候她便是一個人。她爲什麼成爲這個樣子,長久的問題有了答案,那便是羈絆。你羈絆着別人,別人同樣是你的羈絆,所有你便有了活着的存在感。
那麼,卡娜你的答案呢。
該來的終究會來,即便我也站在這裡十年,能換回她的復甦那麼我願意在這裡凍上十年。再遠的距離終有走完的時候,卡娜的面龐就在我的咫尺,而我卻顫抖着不敢去觸碰,生怕就在我觸碰的一瞬間卡娜幻化消失。
“原來鳥兒也是有思考的,它們也知道我在餵它們。”
“咯咯,你個呆子,我以爲你會走很遠很遠然後努力的恨我很久很久。”
......
卡娜曾經的話在我的心間縈繞,讓我淚流滿面。卡娜,你得幻雪決就沒有破解之麼?不是沒有而是不能用,只要微微用力推倒在地,這幻雪決自然會消失,但是與其一起消失的還有我的卡娜。
傻丫頭。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卡娜沒有一點甦醒的樣子。十年都沒有復甦,豈是我區區兩天就能填滿的虧欠。貝拉將所有的事情推給我,畢竟她只是爲了一句話就苦苦等待了十年。而我,只能歉然接受,是啊,十年,對我的生命來說不長,但是如果你佔用了別人十年的時間,那是一條永遠也走不通的路。
這十年裡,卡娜如冰雕一般在這裡,而我的十年又經歷了什麼,無情的開始冗長的修煉。這十年中讓我改變了太多,讓我學會了思考,讓我知道不要在一個人背後生活,讓我知道最愛我的人從來都沒有不愛過我,讓我知道一個人在我心中產生了羈絆,讓我知道力量的重要。
力量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話語權的東西,而我在很久的時間裡卻把它寄託在另一個人身上。當那個人離我而去的時候,我想無法保護自己的小孩子一樣暴露在冰冷的世界裡。
“卡娜。”我抑制不住自己伸出雙手輕輕撫摸她,淚水吧嗒吧嗒的滑落,是悔恨是無力。
一灘如古井無波般的淨水,在沒有光的時候顯得異常死寂。十年的時間了,爲什麼我醒不了,難道那個人真的沒有在出現麼,黑暗,越來越濃密的黑暗。卡娜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在此結束了,那個能夠喚醒她的人終究是沒有出現。而她,有太多的話,太多的事都還沒有去做,但是卻再也沒有機會了。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她也沒有抱怨那個人沒有出現,一切就如同自己的開始一般不明不白的出現,渾渾噩噩的離去,只是這其中做了一個美好的夢。
夢,終有醒來的時候,夢醒則人逝。
卡娜的意識在一點點消失,一點點一點點。
噗通!沉寂的水面上泛起一圈漣漪,一星光亮從天而降砸出的漣漪,就如同她在天上掉下來給一個人的生活帶去波瀾一樣。
漣漪竟然沒有消失,而是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在擴大,還有卡娜的意識。
一行淚水順着璧人的眼角緩緩流淌,而它此時卻擁有炙熱的溫度。然後波紋繚繞,似有眩光如白龍一般繞體而下,每一圈都幻化新光,使卡娜的冰雕般的身體變的柔軟起來。
長裙也溫柔的飄動起來,大眼睛越發空靈奪目。而在卡娜的身上再看不到僵硬,也再沒有一絲冰的痕跡除了在她前伸的手指尖有一朵菱角分明的雪花。
卡娜慢慢收回伸出的手指,在那堅硬的雪花中心正有一滴水珠閃動,那是幻世的淚水。
那滴淚慢慢融化了雪花,也喚醒了卡娜。
“卡娜...”我急迫卻輕輕的呼喚。
良久後,卡娜突然蜷縮起來。
“好冷啊。”卡娜的只有一身單薄的長裙,冰天雪地中難敵刺骨寒風。
我急忙解下自己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卡娜,你醒了。”卡娜看見我微微一怔然後開口道:“這一覺睡的好長啊,你還是終於來了。”
我的鼻子一酸,淚水有簌簌的往下落,今天似乎將十年來的淚水都流過了。我深深的擁住卡娜,直到卡娜還略顯僵硬的身體變的更加僵硬然後再慢慢變軟。
“王儲?”
“嗯,有情況麼?”冷城一身蛟龍袍站在不遠處,不怒自威的勢已經由所形成。
“是的,王儲,幻世王子去了冷城南方,紅毛海盜團的駐地,並且...”說話之人有些猶豫。
“而且什麼?”冷城的威勢讓那人因爲身體的顫抖而尷尬。
“而且,那個冰雕的女子被喚醒了。”那人小心翼翼的說,生怕引起王儲的不滿。
“你不是說不會麼?”果然,冷城一臉的不滿。
“是這樣的,我每年都會卜星推掛,都沒有復甦的跡象,誰知道幻世王子的到來喚醒了她。”唯唯諾諾的回答,不敢摻假。
“那你就不會爲幻世卜上一掛麼?”
“王儲大人,您有所不知,有關幻世王子的路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卜到,偶爾的片段我們不能捕捉。”是的,捕捉到也不能說,因爲那有可能只是幻世的一個夢境,若是說出來而幻世並沒有按着自己的夢境那樣,豈不是卜星師的錯。
冷城,又背過身站在那裡望向遠方。是的,他早就直到,冷城裡最有名的卜星師也沒有能力卜出幻世的路。剛剛是自己一時激動忘記了,而現在該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的時候了。
“十年裡,你也沒有記憶啊,真是可惜。”卡娜略感失望的看着幻世,本想聽聽這十年來他過的怎麼樣。
“是啊,我的十年就是在枯燥中修煉,沒有任何變化,如同失憶一般。”我的十年有太多的變化,而這些我都不想卡娜聽見,因爲我會擔心她會爲此擔心。
“還真是一樣的像呢,我們一起丟掉了十年光景,好可惜。”卡娜沒有多問,但是她的眼中多少暗淡了一些。
“可不,還真是緣分啊,十年呦,一個冰雕,一個悠哉快活。”貝卡抱着小孩在一邊酸溜溜的說,與其說酸溜溜倒不如說她還在埋怨我。
“喂,瘋女人,這十年我可沒有逍遙快活,你要是那樣覺得,那麼我和你換。”說來奇怪,只這個女人太容易讓人上火,還是我只對卡娜一個人來不了脾氣。
“你...”貝拉生氣,不過她的話被一個俊美男子打斷。
“瘋女人...”冗海有些不明所以的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