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司徒景嶽不可置信地望着滿臉笑意的太醫,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皇上,皇后娘娘懷喜啦!已經兩個月了!”太醫明白司徒景嶽的心情,畢竟這是大喜事,難免會有些錯愕。
在得到太醫再一次的肯定回答,司徒景嶽原本錯愣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狂喜的笑容。
“我又當爹爹啦!我又當爹爹啦!”
“好啦!我知道啦,你要當爹爹了,我又得辛苦上八個月了。”
看到司徒景嶽孩子一般的行爲,瑟瑟無奈失笑,‘摸’‘摸’自己還未完全凸顯出來的肚皮,她的眼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屬於母親的那份慈愛。
“辛苦你了……”
俯身在她的額上輕‘吻’,柔情似水的眸子深情地看着她。
太醫‘交’代着,因爲瑟瑟的身子弱,必須得小心呵護,安胎的工作必須做得細緻入微,不能出一步的差錯。
而司徒景嶽顯然對這個突然降臨的孩子很是關心,瑟瑟的起居生活,安胎工作,都‘交’給他信任的人去做,除了那些對他推心置腹,跟了他多年的親臣之外,無人能夠靠近瑟瑟半步。
這樣的百般呵護,讓後宮的‘女’人們更是妒紅了眼,心裡頭怒火盛起,卻只能憋着,不能動瑟瑟半分半毫。
平日裡小蘇晨是最粘瑟瑟的,可是害怕小蘇晨的過度黏糊,會讓瑟瑟在安胎期間出現什麼幺蛾子,於是司徒景嶽便將小蘇晨安排到了自己寢宮的別院裡,給她一個安靜的環境。
開始小蘇晨還黑着一張臉不肯妥協,可是聽到自己會有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自己,再不情願,他也隨着司徒景嶽搬去他的住處了。
嚴密的保護,細心的呵護,懷胎的十個月裡,瑟瑟都過得平安,一晃眼,就到了分娩的日子了。
緊閉的‘門’將司徒景嶽隔絕在外,耳邊不斷傳來瑟瑟痛苦的聲音,司徒景嶽在‘門’前來回踱步,手不斷地搓來搓去,掌心都滲出絲絲的冷汗,表情滿是緊張。
“嗚哇!嗚哇……”
經歷了漫長的奮鬥,終於,從屋內傳來了孩子呱呱落地的哭聲。
瞬間,司徒景嶽喜上眉梢,笑顏逐開,沒有等到裡邊的人召喚,他便從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了。
一進‘門’,躺在‘牀’上的瑟瑟蒼白着一張臉,已經昏睡了過去,興許是‘精’疲力盡了。
可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依舊把司徒景嶽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他快步走到‘牀’邊,擔憂地看向在一旁的穩婆。
穩婆看到司徒景嶽擔憂的眼神,立馬會意,開口道:“娘娘只是太累了,歇會兒就好了。”
聽到這話,司徒景嶽才安下心來,回頭用手爲陷入睡眠的她理順凌‘亂’的髮絲。
好在,她沒事。他心裡慶幸道。
“皇上,是個小公主。”‘奶’娘眉開眼笑的將懷裡新生的小孩抱到司徒景嶽的跟前。
司徒景嶽伸手抱過‘奶’娘手裡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低頭,新出生的小人兒如今安詳地睡在他的懷裡,面容恬美。
小‘女’兒在他懷裡睡得十分香甜,粉嘟嘟的小嘴水潤水潤的,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碰碰。
“這就是我的‘女’兒……”司徒景嶽一邊呢喃着,一邊伸出手指來,用指腹在她粉嫩的臉上臨摹,那手感,很是柔軟。
幸福洋溢在心頭,司徒景嶽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全是對這個上天賜予他和瑟瑟的寶貝兒的寵溺跟喜愛。
跟自己的小‘女’兒逗玩了一會兒,司徒景嶽想着‘牀’上還躺着昏睡的瑟瑟,他想要陪在她的身邊,便將小‘女’兒‘交’給了‘奶’媽,留下靜蓉陪着自己。
這個喜悅的夜晚很漫長,司徒景嶽一直握着瑟瑟的手,讓睡夢中的她能有一份安全感,依靠在‘牀’邊,昏沉的他‘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一直到了第二日的黎明,瑟瑟才從分娩之後的疲憊中習慣過來,眼眸微微睜開,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司徒景嶽那張有些憔悴的臉。
此刻他安靜的睡顏像個孩子,看得瑟瑟心頭一暖。想必他又是守了自己一夜了。
瑟瑟試圖動了動身子,動作很輕,卻仍舊將睡眠很淺的司徒景嶽給吵醒了。
睜開惺忪的眼眸,司徒景嶽發現瑟瑟想要起‘牀’,立馬上前將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畢竟她的身子還是很虛弱。
“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懷胎十月對‘女’人來說,是一段很勞累的時光,而最痛苦的,莫過於分娩的時候,不僅要承受那刻骨銘心的痛,還有用盡全身的力氣,司徒景嶽真害怕,像瑟瑟這麼瘦弱的身子會受不住。
經過一夜奮鬥的瑟瑟,身子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使不出一分一毫的力氣,她只是無力地搖搖頭,她沒有哪裡不舒服,也不想吃東西,她只想看看她的孩子。
“景嶽,我們的孩子呢?我想看看她。”
“好,我讓靜蓉叫‘奶’媽抱來給你看看。”
知道瑟瑟念着她的孩子,司徒景嶽也順着她的意思,喚醒站在一旁做釣魚狀的靜蓉去把小公主抱來。
不一會兒,一位中年模樣的‘婦’‘女’就將孩子抱過來了。
迫不及待地,在‘奶’媽還沒有走進的時候,瑟瑟就奮力地撐起身子,將脖子努力地往前探,只想好好看清楚自己孩子的模樣。
看到她這般心急的模樣,司徒景嶽不禁失笑,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寵溺道:“你身子還弱着呢,別這麼心急,孩子是我們的,每天都能看到,不差這一會兒。”
“可是我想看看我們的孩子長得怎樣。”
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聽到他這一番話,瑟瑟委屈地撅起嘴來,每個母親都想第一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她已經拖了一夜了,當然念想。
“孩子氣。”司徒景嶽寵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嬉笑道。
瑟瑟不理會他的調戲,對着他就是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司徒景嶽完全被她這副搞怪又可愛的模樣逗笑了。
‘奶’媽將孩子‘交’給了司徒景嶽,瑟瑟本想要自己抱的,可是卻被司徒景嶽阻止了。
理由是:她剛生完孩子,身子弱,抱孩子這樣的粗重活兒,就由他來幹。
開始瑟瑟老大不樂意了,才豆丁大的孩子,能有多重,還能讓她抱不起來?可是她拗不過司徒景嶽的倔,只好認命了。
當看到懷裡那粉嫩的俏小人兒,瑟瑟的眼眸瞬間含笑,此時小‘女’兒還睡得十分香甜,讓她的動作不敢太大,只敢輕輕地用指腹撫‘摸’她的小臉,那皮膚,真是柔滑水嫩。
“景嶽,你說,她像我還是像你?”擡頭,一臉含笑地看着司徒景嶽。
“這眼睛像你,嘴巴嘛……也像你!我怎麼看,這就是你吧!”
司徒景嶽眯着眼睛細細地打量懷裡的小‘女’兒,從眼睛看到了鼻子,再從鼻子看到了嘴巴,目光流轉於瑟瑟和自家的小‘女’兒身上,越對比,就覺得小‘女’兒跟瑟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咯咯!油嘴滑舌!”瑟瑟被司徒景嶽逗笑了,閃着幸福光芒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他懷裡安靜的小人兒。
“對了,讓晨兒來看看他的小妹妹吧!”
在逗玩着小‘女’兒的時候,司徒景嶽纔想起來,還沒有叫自己的兒子來瞧瞧他的妹妹呢!
“對哦!晨兒知道了,肯定很高興!靜蓉,你去把晨兒帶過來吧!”
吩咐了靜蓉以後,兩人在一邊逗玩着可愛的小‘女’兒,一邊等待着小蘇晨蹦躂着歡快的小步子來到這裡。
可是過了一會兒,靜蓉急切地衝了進來,額上的汗水直流,神情慌張,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致使她這般行‘色’匆匆。
瑟瑟探頭望向她的身後,並沒有小蘇晨的影子,正疑‘惑’的時候,就聽到靜蓉焦急地開口:“壞了!娘娘!皇上!小皇子……小皇子不見了!”
“什麼!”瑟瑟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
靜蓉以爲瑟瑟不信,便嚥了一口口水,緩了緩氣息之後,娓娓道來:“奴婢剛剛去乾清宮,想要把小皇子帶過來,可是去到小皇子的寢殿的時候,裡邊到處一片狼藉,我找遍了整件寢殿,都沒有看到小皇子的身影!”
“晨兒……我的晨兒……”
瑟瑟驚恐地睜着一雙眼睛,聽完靜蓉的話,原本就全身無力的她,此刻完全癱坐在了‘牀’上,雙目無神地注視着前方。
“瑟瑟,別擔心,晨兒沒事的,我會把晨兒找回來的。”
將小‘女’兒‘交’回給‘奶’媽,司徒景嶽攬過虛脫的瑟瑟,溫柔地爲她擦拭從眶裡滑落下來的淚水,用手輕拍着她給她安慰。
“我不想晨兒有事,不要讓晨兒有事,求求你……求求你……”瑟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司徒景嶽的手臂,淚水如決了堤的河水洶涌而出。
“放心,我不會讓晨兒有事的。”將她緊緊擁進懷裡,司徒景嶽安慰着她,眼裡散發出兇狠的光芒。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幹的,他定然不會放過他!
好不容易安慰好瑟瑟,哄瑟瑟入睡以後,司徒景嶽便召集所有暗部的成員,在宮裡和整個京都中做一番仔細的搜尋,一定要將晨兒找到!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抓人的!量他有這本事!若不是瑟瑟臨盆,他放鬆了對乾清宮的守衛,斷然不會讓那人得逞的!
晨兒的失蹤,他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