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過了今天,我又要老一歲了。”葉凡坐在梳妝檯前,摸着自己的眼角,想:什麼時候這裡長出一條皺紋來了。
這時,葉凡的手機響了。
“生日快樂。”
“謝謝。”葉凡知道對方是誰,是胡元昊,本地小有名氣的畫家。
葉凡之所以能夠認識他,並且成爲朋友,說來也是巧合。後面會說到的。
“中午能賞臉,讓我請你吃頓飯嗎?”胡元昊問。
“中午嗎?不行。我答應媽媽回家吃飯了。我得買束鮮花送給她,今天是我的生日,卻是她的受難日。”
“你是我聽說過,第一個生日買花送母親的人。你真特別。”
“呵呵。”葉凡覺得自己是有與衆不同的地方,所以不反駁。
“晚上有約了嗎?”
“說實話嗎?”
“當然。”
“目前還沒有。”
“賞臉吃個晚飯?”
“我得考慮一下。”
“晚上六點,我接你下班。”
“哎,哎……”葉凡來不及說話,對方已經掛了電話。
什麼人嘛!剛剛還“賞臉賞臉”的說,轉眼就強行要來接人家下班。真是霸道! 葉凡想:胡元昊想裝紳士還真是難哪,他太霸道了。
(2)
怎麼會認識胡元昊呢?這事,讓我現在來說說。
記得葉凡在前陣子搞得那個支持奧運的簽名活動嗎?葉凡就是在那天認識胡元昊的。
“你說我如果過去寫上‘老子到此一遊’會不會讓人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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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清晰無誤地傳到了葉凡的耳朵裡,她轉過頭尋找說話的人。沒錯,說這話的真是胡元昊。
葉凡其實有點知道這人,他是H市小有名氣的畫家,擅長畫花鳥。水墨畫。他的作品曾經在全國獲過獎,於是,他也時常出現在電視屏幕上。以前就聽說,他是個桀驁不馴的傢伙,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會說出這句話來。
葉凡的心猛地跳了幾下之後,開始認真打量起面前的這位藝術家。他個子不高,一米七的樣子,頭髮不長不短,沒什麼特別。不像有些搞藝術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搞藝術的,非得把自己搞成另類的模樣。
葉凡看着他,越來越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呢?葉凡沒有找到答案。
“這次活動是你們搞的?”胡元昊走到葉凡面前,趾高氣揚的說:“怎麼會扯那麼一大塊布?一點美感都沒有!”
葉凡給了他一個白眼,她看不慣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見過簽名會搞那麼大張的白布了?你的眼光有問題呀。”胡元昊還來勁了。
“沒見過,今天就讓你見見唄。有本事把‘老子到此一遊’寫上去呀,那樣我纔開眼呢。”葉凡不甘示弱,她最受不了別人當着自己的面囂張了。
“?”胡元昊語堵。
葉凡相當得意地走開了。
(3)
接下來的日子裡,胡元昊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了葉凡的手機號碼,時不時就給她打個電話。對胡元昊,葉凡倒是並不反感。所以兩個人在電話裡還真就聊起了天。一開始,出於禮貌,葉凡在電話裡還算客氣,後來,電話接多了。兩個人越來越熟悉了,葉凡在他面前說話也越來越不注意了。葉凡這人就是這樣,對外人恭恭敬敬,對熟悉的朋友卻喜歡說些難聽的話,什麼“滾!”“去死”都是葉凡用來問候好朋友的專用詞語。用得越多,說明關係越好。
在葉凡衝着電話對胡元昊說出“滾”字的第二天,胡元昊就真的“滾”到她面前來了。那天,胡元昊接她下班。他們從電聊進展到了面聊。
在與胡元昊面聊了兩個多月後,葉凡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人太像許一凡了。特別是說話時露出的不屑表情,簡直和許一凡如出一轍。怪不得,當初看見他的時候,葉凡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4)
“上車!”胡元昊將車停在居委會門口,對剛剛從裡面走出來的葉凡招了招手。
只見此時,一個身穿“雅緣”花店工作服的小女生捧着一大束紅玫瑰來到葉凡面前。
“葉小姐,您的花。”
葉凡常常到這家離居委會不遠的小花店去買花,所以花店的小女生已經認識她了。
“謝謝。”葉凡接過了鮮花。
“生日快樂。江雲峰。”當葉凡看到卡片上的名字時,她猶豫着是不是應該給江雲峰去了電話。而此時,車裡的胡元昊又開始催促自己了。於是,她捧着鮮花,上車了。
“老公送的?”葉凡一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胡元昊就問。
“不是。”
“不是?”
“是一個朋友。”
葉凡話音未落,胡元昊就一把將鮮花搶了過去,從駕駛室的窗戶扔了出去。
“你幹嘛?!”葉凡很生氣。
“你想要嗎?我也可以買給你。”胡元昊冷冷的說。
葉凡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過了一會,葉凡發現汽車開上了高速。
“你要帶我去哪?”
“一會你就知道了。”
“不會是要把我賣了吧。”
“你覺得我會捨得嗎?”
“誰知道。”葉凡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知道你是不捨得滴。葉凡心裡很清楚,胡元昊是喜歡自己的。
汽車在高速上瘋跑了近兩個小時,他們來到了X市。這裡是全國的著名旅遊城市,這裡有海,有一望無際的大海。
“天哪,我都餓死了。”
“不是給你準備了點心嗎?”
“還是餓。”
很快就有東西吃了。
葉凡知道。因爲半個小時前,她聽到胡元昊打了一通訂餐電話,點了她喜歡吃的龍蝦,鮑魚,還有象拔蚌。
呵呵,這麼豐盛的生日宴。真好!葉凡的肚子忍不住又咕咕叫起來了。
(5)
晚餐過後,胡元昊提出去海邊走走,葉凡答應了。
一到海邊,葉凡就覺得自己是個二百五。現在是冬天呀,海風帶來的不是涼意,而是寒冷。她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
像電視裡所有的紳士一樣,胡元昊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葉凡身上。
“還是冷。”葉凡直言不諱。
“我們去那邊的小木屋裡坐坐,那樣就不冷了。”
“嗯。”葉凡點了點頭,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不要對他說 夜裡會害怕 別說你多晚都會等他的電話
別說你只喜歡他送的玫瑰花 因爲這些是我僅有殘留的夢”
不要對他說 一樣的話語 不要對他說你總是愛的太憂鬱
別說你最渴望他能爲你而淋雨 我願忍受折磨 獨自去擁有曾經的溫柔 不要對他說”
胡元昊一邊走,一邊哼唱起這首張信哲的《不要對他說》。
“你唱這歌是什麼意思?”葉凡很敏感。
“我的心裡話,我想對你說的話。”
“真可笑,胡元昊。”
“你對你老公說這話,我無能爲力。可你不要對別人說,好嗎?”
“我還能對誰說?”
“送你玫瑰的那個人。”
“胡元昊,你想太多了。”
“真的嗎?”
“是的。”
說這話的時候,兩個人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胡元昊一個大步,迎了上來。將吻落在了葉凡的脣上。
葉凡居然沒有一點慌亂,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開始熱情地迴應胡元昊。他們邊吻邊向小屋的方向移動。終於,他們來到了小屋。身體一下就溫暖了起來。
他們一下橫臥在了小屋的地上,胡元昊趴在葉凡的身上,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嗯……嗯……”葉凡很自然地發出了**。
“我要你。”胡元昊溫柔地舔舐着葉凡的耳垂,輕聲地說。
“嗯……嗯……”葉凡沒有說話,她還能說什麼呢?
胡元昊熟練地將手伸向了葉凡的身後,葉凡微微擡起了自己的身體。胡元昊很快將她的胸衣解開了。葉凡頓時感覺自己不再受到束縛,頓時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
“一凡,一凡。”愚蠢的葉凡居然在這個時候不知不覺地叫出了許一凡的名字。
胡元昊頓時像是被雷擊中似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葉凡腦袋卡殼了。他爲什麼停下來了?她偷偷地睜開眼睛,看了眼胡元昊。
他正看着自己,表情像是不解,又像是憤怒。
“你怎麼了?”葉凡小心翼翼地問。
“我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葉凡看出來了,胡元昊的表情是憤怒。
胡元昊離開了葉凡的身體,說:“他是誰?”
“誰?”葉凡不明白。
“一凡!什麼狗p一凡。”
葉凡語堵。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葉凡的沉默像是讓胡元昊明白了什麼,他決定送葉凡回家。
葉凡從小木屋的地上站了起來,跟着胡元昊上了車。
汽車在高速上又跑了兩個小時,他們回到了H市,胡元昊將葉凡送回了家。走的時候,連一句“再見”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