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二零零一年的秋天

(1)

今天是七夕情人節。

楊俊和葉凡坐在“食客居”的二號包廂裡。

“小凡,公司可能要派我去國外呆一陣子。”楊俊看着葉凡。

“去哪?要多久?”

“新加坡,三年。”

“三年?”葉凡的心一下就冷了。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兩萬兩百八十個小時。什麼樣的愛情都淡了。葉凡不相信兩地分居的柏拉圖愛情。

楊俊察覺到葉凡的不快,說:“當然,我也可以不去。”

“不,那是個機會。你一定要去。”葉凡不是傻子,她知道對於房屋設計師楊俊來說,出國將是個難得的學習機會。

“如果我去,你呢?會等我嗎?”

“不知道,時間太長了。”

“如果是這樣,我就不去了。”

“如果你爲此放棄這個機會,我們倒不如現在就分手。我不想耽誤你的前途。”

“等我,好嗎?”

“承諾很簡單,嘴皮子碰碰就說出來了。可是,對於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如何承諾呢?”葉凡直言不諱。

“你這麼說,我很難過。”

“看我倆的造化吧。”葉凡感嘆道:“我爭取等你回來。”

“嗯。”

雖然葉凡沒有承諾,但這句話已經足以讓楊俊安心了許多。楊俊瞭解葉凡,知道她嘴裡“爭取”的分量。

(2)

晚上,葉凡躺在牀上,翻來翻去,無法入睡。

國外真的就那麼好嗎?怎麼人人都想出國?想到楊俊要出國,葉凡很苦惱。他會一去不回嗎?我會移情別戀嗎?這麼多的誘惑,誰說得清呀?葉凡越發地煩躁起來。嗨,夠討厭的。

兩地分居是絕對不行的。要不,我也去新加坡吧。葉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外經委那邊不是有辦理去新加坡勞務的業務嗎?要不,明天我也去看看,看能不能找份適合的工作,我也去新加坡好了。我倒是要出國看看,外面到底有多好。

(3)

正想着,葉凡的手機響了。

“睡了嗎?”是一凡。

“還沒。”葉凡看了看牀頭的鬧鐘,已經十一點了。“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幹嘛?”

“沒事,隨便聊兩句。”

“聊吧。”

“你有沒有聽過張信哲的《不必多說話》?”一凡問:“是首粵語歌。”

“沒有。”

“很好聽,我哼兩句給你聽?”

這人今天有病,半夜打電話過來唱歌?葉凡想:完了,他瘋了。

“不必的說話 不必多說吧 即使心痛知道我會懂得怎應付

只有你知此戲結尾最劇情豐富 熱情地投入亦是她的天賦”

那個“二百五”真的開始唱了。葉凡很無奈。

“你說這是什麼歌?”葉凡聽着覺得有點耳熟。

“張信哲的《不必多說話》。”

“張信哲的?!”葉凡想了一下,說:“哦,我知道是什麼歌了。《不要對他說》。國語版的名字叫《不要對他說》”

“哦,還有國語版?”一凡像是很驚訝,然後接着說:“這首歌不錯,沒事聽聽。”說完,就掛線了。

傻子!葉凡覺得一凡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半夜三更打個電話過來就爲了說張信哲有首歌蠻好聽。簡直有病。

(4)

第二天是週末。葉凡一醒來就想起了昨晚一凡向她提起的那首歌。

我好像有張信哲這首歌的CD,葉凡起身捧出自己的CD盒,在裡面查找起來。

果然,她有這張CD。她將CD片放進了CD機,按下了播放鍵。

“不要對他說 夜裡會害怕 別說你多晚都會等他的電話

別說你只喜歡他送的玫瑰花 因爲這些是我僅有殘留的夢”

到了歌曲的**部份,葉凡隨着音樂哼唱起來。

“不要對他說 一樣的話語 不要對他說你總是愛的太憂鬱

別說你最渴望他能爲你而淋雨 我願忍受折磨 獨自去擁有曾經的溫柔 不要對他說”

這首歌的確很好聽。張信哲真不愧是唯一被整個華語樂壇公認的“情歌王子”,他擁有非常奇怪的聲線,他的歌聲常常嫵媚得令人生疑。他的歌可以用來男女聲對唱,男生唱開始的部份,女生唱**部份。葉凡想。

當歌曲的**部份第二次響起的時候,葉凡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不要對他說 夜裡會害怕 別說你多晚都會等他的電話

不要對他說 一樣的話語 不要對他說你總是愛的太憂鬱”

這些話,該不是一凡想要對我說的吧?!葉凡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吧!葉凡又覺得不太對,張信哲有那麼多好聽的歌,他爲什麼就說了這一首呢?搞不清楚,一凡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葉凡拿不準。對於自己拿不準的事情,葉凡也不太願意去過多的猜測。

於是,在葉凡的稍稍思考中,歌曲跳到了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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