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九九九年的秋天

(1)

葉凡又戀愛了,她和李浩南在一起已經快半年了。

李浩南對葉凡很好。基本上做到了言聽計從。能做到這點,真的很不容易。葉凡是個奇怪的女生,有時像是故意要刁難李浩南一般,儘想出些莫名其妙的花樣來對付他。比如,大冬天的,全市的冰櫃都收起來了。葉凡卻突然說要吃冰淇淋。那時候,這座城市還沒有麥當勞。大冬天的,讓李浩南去哪裡找冰淇淋?可憐的李浩南在一通又一通的電話後,終於得知本市最好的酒店裡一年四季有冰淇淋出售,於是提出帶葉凡去吃。可是葉凡不幹,說吃個冰淇淋跑那麼遠太累,沒勁!就在李浩南以爲葉凡放棄吃冰淇淋想法的時候,葉凡又唉聲嘆氣地埋怨道:做人真沒勁,想吃個冰淇淋都吃不到。結果,大家都能想到,李浩南同志頂着外面零下一兩度的天氣,出去買冰淇淋了。葉凡吃冰淇淋的時候會很甜蜜地說一句:“李浩南,你真好。”李浩南也很吃這一套,雖然冷的半死,心裡卻得意的不得了。

一個虐待狂和一個被虐待狂的故事。葉凡在之後回憶起這段戀愛,是這樣總結的。

(2)

因爲李浩南的家境殷實,所以他的姐姐在加拿大留學。因爲他的姐姐在加拿大留學,所以他家的電話開通了國際長途。

也不知道那天,葉凡哪根神經錯位了。非常想給一凡打電話。於是,她對李浩南說:“我要打個國際長途。”

“你打唄,電話不就在那嘛。”

“你不要在這裡,給我買點吃的去。”

“哦。”李浩南起身出去了,他知道葉凡喜歡吃什麼。

葉凡從包裡掏出了電話薄,尋找那個從未打過的手機號碼。

手機接通了。

“Hello。”是個女生接的電話。

“Can you speak Chinese?”(你可以說中文嗎?)葉凡憋了一句英文。

“可以的。”

謝天謝地。葉凡鬆了一口氣。

“請問許一凡在嗎?”

“哦,他出去了,他把手機忘在家裡了。請問,你有事嗎?”

“沒事,謝謝。”葉凡急忙掛斷了電話。

怎麼是個女的?還說“手機忘在家裡了”?肯定是他的女朋友了!他們都同居了。葉凡的嘴角一下就撇了下來,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什麼人嘛。”葉凡邊哭邊罵:“什麼人嘛……”

(3)

這時,門開了。李浩南迴來了。

“你怎麼了?”李浩南從沒見過葉凡哭,一下緊張了起來。

“嗚嗚嗚。”葉凡哭得更傷心了。

李浩南衝了過來,“怎麼了?我才走了那麼一下,出什麼事了?”

“嗚嗚嗚……”葉凡一把抱住了李浩南,她覺得此時的自己需要有一個能夠依靠的肩膀。

“別哭,別哭。到底是怎麼了嘛。”李浩南估計是徹底蒙了。

“吻我。”葉凡突然說。

李浩南吻了下去。這是他們第一次接吻。李浩南很溫柔。相比之下,葉凡粗魯的多。在葉凡的鼓勵下,李浩南穿越了那堵白色的圍牆, 兩條小蛇立刻就纏繞在了一起。

“嗯……”葉凡微微的**像是給李浩南打了一計強心針。他一把將葉凡橫抱了起來,走進了房間。

來吧,該來的都來吧。葉凡想:你都已經同居了,我還有必要爲你守身如玉嗎?

於是,李浩南進入了葉凡的身體。

痛!葉凡咬着牙。她感覺自己在流汗,也在流淚。

“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是不是弄疼你了?”

葉凡搖了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已經足以說明答案了。

“堅持一下,我很快的。”

葉凡不知道李浩南在說什麼。咬着牙,閉着眼睛等待李浩南那個所謂的很快。

李浩南結束了,的確很快。

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葉凡嚎啕大哭起來,哭過之後罵了一句:“你是個混蛋!”

李浩南嚇得大氣不敢出,不知道該怎麼辦。葉凡轉過身,不去看他。心裡又一次狠狠地罵道:許一凡!你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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