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輸呢。”南宮清冷冷一笑,說道“你會後悔的。”
隨即,南宮清腳下雷霆閃爍,極力催動雷影步,恐怖的速度再度綻放,眨眼間就閃身到了巨劍面前。
而邢榆化身爲的巨劍此時也是驚詫無比,方纔在場外觀戰時還沒有這般直觀的感受,直到與南宮清對上之後才感覺到他速度的恐怖之處。
但邢榆畢竟是祿陽書院近些年來最出色的弟子,雖身爲天降隕鐵,但其靈智早就遠超常人,此時南宮清突襲而來,巨劍絲毫沒有慌亂,猛地斬出一記劍光就向着南宮清轟擊過去。
銀白色的劍光呼嘯而至,眨眼間就要斬在南宮清身上。
而南宮清則是稍稍偏過身去,任由銀白色劍光擦着自己胸前斬了過去,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勢。
隨後南宮清順勢一掌拍出,洶涌的雷霆再度轟擊而上。
“星雷掌!”
“我說了,這招沒有用,我不懼一切雷霆。”看着南宮請故技重施,邢榆化身爲的巨劍不屑的哼道,隨即任由澎湃的雷霆轟擊在了自己的劍身上。
果然如同之前一樣,南宮清一掌拍出,沒能對邢榆化身爲的巨劍有着絲毫影響,澎湃的雷霆根本無法傷到他。
但南宮清的目的已經達到,趁着邢榆這鬆懈大意的一瞬,南宮清手心中閃過一點微光,血牙已經握在了手中,向着半空中巨劍猛地斬出一刀。
淒厲的血色刀光悍然斬出,如同一輪血色的彎月一般,斬擊在了巨劍劍身上。
突遭一擊,巨劍發出一聲響亮的悲鳴聲,急忙向後撤去,隨即幻化回了之前的青年模樣。
而此時幻化爲青年的邢榆正一臉驚恐的看着南宮清手中的血牙,後怕不已。
“那是什麼?”邢榆驚恐的問道。
“我的玄器。”看着邢榆驚恐的神色,南宮清隨即有些明白過來。
“恐怕因爲血牙曾經跟過小頤的緣故,所以纔會驚到那把巨劍吧。”心中嘀咕着,南宮清隨即將雜念拋在腦後,握着手中修長的血色長刀就向前衝殺了過來。
事實也正如南宮清所料,身爲天降隕鐵,邢榆自認是天下無雙的金屬,但面前少年手中的握着的那把血色長刀,卻彷彿隱隱壓制着自己一般,方纔大意之下竟然被南宮清狠狠斬了一刀。
但南宮清沒有想到的是,當年夏侯頤爲了煉製這把血色長刀,曾走過玄天大陸的無數荒原之地,無數奇珍異寶都用來煉製了南宮清手中的血牙,所以論材質,南宮清手中的血牙足以獨步天下,只不過現在的他修爲太低,無法發揮出血牙的威力罷了。
悍然衝上,南宮清一刀再度斬出,向着邢榆猛地一刀斬了出去。
而邢榆也是回過神來,手中浮現出一把小巧一些的大劍握在手中,將南宮清一刀擋了下來。
這倒也不是邢榆不想以本體與南宮清廝殺,但方纔以本體交手的時候,邢榆感覺自身修爲都被南宮清手中的血牙壓制了一般,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幻化爲人形作戰。
角鬥場上的兩人交手正酣,角鬥場外的明眼人此時也是驚詫無比。
“朕沒看錯的話,方纔邢榆似乎是被壓制了。”周景軒自然是明眼人之一,只是此時他也有些驚疑,說道。
“陛下,老臣方纔也是這麼覺得的,只是能憑藉玄器壓制邢榆,恐怕南宮清手裡的玄器……”一旁的周景明心中也是一驚,答道。
“……”周景軒卻並未答話,此時的他神思早已不在此處,現在他思考的則是朝堂上會對南宮清有什麼反應。
“王兄,這南宮清,可有心上人?”周景軒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這……老臣屬實不知。”周景明一時沒有跟上週景軒的思路,答道。
“此間事了,萬萬不可讓他出現在祿陽城內。”周景軒此時也是重新審視起了南宮清,說道“到時候直接讓他們在皇宮內修行,直到返回寒風門,莫要與旁人接觸。”
“是,陛下。”周景明點了點頭,答道。
至於爲什麼,他自然不需要了解,反正兩人兄弟幾十年,早已是絕對的信任。
而周景軒想的,則已經漸漸深遠,一時間和周景明解釋不清楚,所以乾脆直接下令就行。
之前南宮清雖然天資卓越,但畢竟是寒風門的人。雖然寒風門與祿陽帝國關係極爲不錯,但挖天才弟子的牆角這種事還是不可能的。
但結親就不一樣了。若是祿陽帝國中哪門權貴甚至皇室要與他結親,就憑十六七歲少年的血氣方剛和對異性的嚮往,再稍加手段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恐怕寒風門到時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到時候他南宮清也算得上半個祿陽帝國人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祿陽皇室自然是不屑於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但祿陽城內恐怕會有人動這種歪心思。
事實也的確如周景軒所料,此時觀戰的衆多朝臣中,已經有不少人動了心思,而之前王雨婷的爺爺王永豐,則是其中心思最爲活絡的一個。
“看起來得讓雨婷多與這南宮清接觸接觸。”王永豐面色不變,心中思索着“雖然他現在敵不過邢榆,但邢榆足足比南宮清大了三歲,這南宮清的天資恐怕是極爲恐怖,我王家必須抓住這機會!”
隨即,王永豐腦海中甚至已經幻想起南宮清玄功有成後,王家借勢崛起,雄霸一方的場景。
“到時候,就算是祿陽皇室,我王家也可以不放在眼中!”王永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就向着一旁休息的孫女傳音吩咐了幾句。
而王雨婷卻是很不樂意的樣子,最終還是在自己爺爺威嚴的目光下勉強點了點頭。
角鬥場外的衆人心思各異,但角鬥場上的兩人卻是絲毫不敢分心,招招拼殺過後,兩人都添了不少傷勢。
但詭異的是,南宮清的血極爲殷紅,而邢榆的血卻是詭異的銀白色。
再度硬拼一記,南宮清手中的血牙與邢榆手中幻化而成的大劍同時迸發出一陣金鐵交加聲,兩人都趁勢往後退了幾步,死死盯着對方。
“他手中那把刀,很奇特。”邢榆此時也是感受到了壓力,自己固然可以幾乎無視南宮清的雷霆攻勢,但南宮清手中的那把血色長刀也不是好對付的,接連幾刀斬下逼得自己都有些狼狽。
而事到如今,邢榆緊咬牙關,就準備仗着雄厚的玄力與南宮清分出勝負。
南宮清自然是清楚他的算盤,但這種陽謀他的確無能爲力,只能再度斬出數道血色刀光,與邢榆戰成了一團。
角鬥場上沙石四處飛散,兩人的交手已經是招招直奔命門,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當場飲恨落敗。
瘋狂交手之下,南宮清的玄力飛速消耗,雖然修爲已經達到了八重玄者,但比起邢榆的九重玄者巔峰修爲還是差不少,這麼下去,南宮清必定是落敗之勢。
“不行,要拼命了!”南宮清多方嘗試都沒能找到機會,心中也是一狠,渾身血脈漸漸沸騰了起來。
“燃血變!”
而邢榆此時也是謹慎的後退幾步,緊緊盯着南宮清。
此時的南宮清周身血脈已然盡數沸騰,一身赤紅,無數的水汽從四肢乃至頭頂散發出來,看上去有些瘮人。
“那是什麼?”看着南宮清此時有些奇特甚至瘮人的身影,邢榆驚疑不定,說道“是秘法?”
南宮清則是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感受了一下此時身體的狀態。
本就堅韌無比的九天玄雷體此時如同精鋼一般堅實,少年方纔還有些瘦削的身形此時已經與青年無太大差別,周身上赤紅的肌膚無時無刻不在消耗着大量的玄力,但南宮清也同樣瘋狂從四周吸收玄力進入體內,化作燃血變的燃料。
“時間不多,速戰速決。”南宮清眼底的血色越發濃郁,身形一閃就衝了出去。
化作一道雷光,南宮清狠狠一刀斬在了邢榆手中的大劍之上。
而僅僅一擊,邢榆手中的大劍再度爆發出一陣悲鳴,差點沒被南宮清一刀給劈散了去。
邢榆也是震驚不已,但此時手中的大劍已經是一陣虛幻無法使用,只能再度以身化劍,想要擋下南宮清這一擊。
但此時南宮清手中的血牙對他的壓制再度顯現出來,使得邢榆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個七八分,被南宮清接連斬下,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
“看來該結束了。”南宮清此時也已經有些逼近極限,高高躍起,身周無數雷霆匯聚於刀身之上。
隨即,悍然斬下。
淒厲妖異的血色刀光和澎湃肆虐的雷霆轟然而下,狠狠斬在了早已精疲力竭的巨劍之上,一刀直接將其斬落在地。
巨劍劍身上閃爍出一陣銀白色光華,隨即再度幻化爲人形,眼神不甘的趴在角鬥場上喘着粗氣。
“結束了。”南宮清此時也是疲憊不已,雖然仗着血牙對邢榆本體的壓制獲勝,但南宮清此時也是精疲力竭,無法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