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兒一指,手中扇子戳往四人道,“你們的派主,鄭如邪現在何處。”
四人互相之間對望了一眼,皆沒有人認識這個公子哥兒。
那帶頭都心中尋思,這看上去像個公子哥的少年,一定和其他的人一樣,是這望花樓頭牌蕊如冰的裙下風流韻客。
他攪了自己等人的任務,頓時惡向膽邊生,立即不懷好意地反喝一記,“小子,過來,讓爺好好的跟你說道說道。”
張土文終於將目光從樓上的蕊如冰身上移開,緩緩地注視着這四個鐵塔一般的惡漢。
他張開步子,伸腿就邁,頓時如約走了過去。
“幾位。”張土文嬉皮笑臉,抱扇爲禮,向四人作揖。看看去,這些神態動作,的確與他風流公子哥兒的習性非常的匹配。
人羣裡立即爆發出了一聲看好戲熱鬧的轟嘯。
那四個惡漢像是受了刺激的野狼,人人摩拳擦掌,握得自己手中關節噼裡啪啦地作響。一副要教訓張土文的模樣。
“怎麼,幾位。你們是想連我也一塊收拾了吧?”
“爺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帶頭惡漢不由分說,突然出手,一拳頭虎虎生風地向張土文掄了過來。看他出手時一片淡淡的烏光溢出拳頭,境界應該在真武一層初級境界,實力不可小看。
林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徐世績卻在他身邊提醒道,“別擔心張土文,此人深邃莫測,玄功高明着呢。只是一直刻意地有所保留,在人前隱瞞了自己的真實實力罷了。”
林晨愕然回眼再望向前去,果然,那四個不知道被張土文用什麼方法激怒了的天渭幫惡漢,此時正形成一個回字形的陣形,潮水般地朝他衝了過來。
離張土文最近的那一位惡漢,拳頭眼看就要擊中張土文的面門。
就在這時,徐世績的話應驗了。只見張土文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麼身法,要多快就多快地從對方的攻擊方向中閃了出去。停下步來時,對方四人早已經撲了一個空,而張土文本身則仍舊是瀟灑無比地搖着摺扇,似乎面對這一羣惡漢,他仍舊遊刃有餘一般。
“好傢伙,兄弟們,看來是碰到了硬茬子。你們兩個先回去,通知派主一聲,讓他老人家帶幫中高手弟兄過來。我和老耿在這兒應付他。”
“想跑,門都沒有。”說完,張土文立即閃電出手,也不見他怎麼動作,摺扇就噼裡啪啦,有如雨點一樣地落在了四人頭上。頓時四個惡漢成了四條被猛烈攻擊的兇狗,嗷嗷亂叫,慘不可擋。
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戲謔,也非常的解氣。人羣裡立即爆發出了一陣轟笑聲,不過張土文停手之後,四位惡漢那毒蛇一樣的眼神向人羣一掃,立即衆人人禁聲,再也沒有人敢大聲地笑出來。
“閣下是什麼身份?有沒有膽量報上姓名。”那受教訓最嚴重,頭上已經頂起一個大包的惡漢頭子向張土文不服地叫陣道。
“告訴鄭大派主,就說一
個無名小輩,想向他老人家請益。讓他洗乾淨了脖子,在幫中等候我們的大駕光臨。記住了,本人的原話,你們要一字不漏地帶到。否則少一個字,就廢了你們一隻手。本人事後教訓起人來,決沒有剛纔那般手下留情。”
四大惡棍人人不敢出聲,顯見是被教訓得怕了。
爲首者見今天此地之事態,看來是沒有辦法按照他們的意願去發展。
猶疑地嘆了一口氣,立即招了招手,帶着手下們衝向人羣。
人羣立即自發地散開了一條道來,其它看客們皆有如老鼠見了貓一樣駭然退避,徐世績和林晨兩人卻攔在路中,不讓四人經過。
“滾。”其中一名惡漢正好剛纔所受之氣沒有地方撒,想找兩人練練身手。
“慢着。”爲首的惡漢,似乎看出了一點什麼名堂,立即制止。
“兩位,你們也想與我天渭幫爲敵麼。”爲道惡漢惡狠狠地道。
“什麼天渭幫,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我來問你,你們的幫會總壇在哪裡。”
“哈哈。”四位惡漢相視而笑,狂傲之極,不屑一顧地射出輕蔑的眼神。
帶頭者更是幫作有禮地抱拳頭道,“二位如果方便,現在就可以隨我們前去。兄弟保證,派主他老人家一定會非常盛情地招待你們的。”
“這麼說你是不敢告訴我們了?”徐世績厲聲質問道。
爲首惡漢爲之一愕,立即表情嚴肅地道,“大峪東南五柳街,我們在幫中總壇等候着三位大駕光臨。”說完繞行半圈,從其它人羣讓出的道兒走了出去。街道不遠處栓着的駿馬原來是他們的。四騎快馬如風般地走遠,頃刻之間就消失不見。
“蕊如冰多謝幾位公子仗義出手,只是爲了冰兒,幾位公子十分不值呢。”
蕊如冰居然來到了樓下,等林晨兩兄弟靠上前去之時,她也剛剛邁出門來,向三人深深一福,以示謝意。
張土文還手爲禮,徐世績則淡然地道,“姑娘不必謝,我等又沒有幫上什麼忙。再說了,那鄭如邪是什麼人物,姑娘可以向我等明告一聲麼。”
一談到鄭如邪這人名,連同旁邊的他在內,望花樓內,人人驚懼,似乎這三個字充滿着一種有如泰山壓頂的霸氣,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
在蕊如冰的建議下,他同意讓僕人們招呼三人進到了青樓之內。由於今日發生了這許多的不測之事,所以望花樓草草地結束了營業,告知各風流豔客,歡迎他們改日再來光臨。
三人被讓進了一間設施齊備,場面講究,而且無論是一桌一椅,還是牆上的飾物掛件,皆大有來歷,奢華無比的房間內。
張土文正盯着牆上的一副畫出神,僕役們送上了香茗,人手一杯,蕊如冰輕脣初起,鶯鶯之聲響起道,“三位公子,請喝茶。”
張土文將扇子放入腰帶,一邊品嚐着香茗,一邊問道,“蕊如冰姑娘,在下可以稱你爲蕊姑娘麼。”
“呵呵。”蕊如冰露出一個嬌媚可人的笑容,那一個眼神,甚至是手指尖的輕輕觸動,都充滿着無限的魅惑,似乎有種神秘的魔力,在勾起雄性原始的慾望,讓人充滿了遐想。
連十分乾練的徐世績都不停地嚥着口水,以裝作喝茶來掩飾自己見此時的衝動。
林晨則目瞪口呆,雙眼一直沒有離開對方頭上發出叮叮之聲的飾物。
“公子想稱奴傢什麼都成,尋常人等,都叫我冰兒。三位公子如不介意的話,蕊兒冰兒,隨意稱呼即可,請千萬不要跟奴家見外。”
蕊如冰說話得體,神情誘人,再加上今日的際遇,的確稱得上是楚楚可憐。
“嗯,冰兒姑娘,小可想問姑娘一個問題。你以前見過鄭如邪麼。”
“奴家從未見過鄭派主,不知公子爲何有此一問。”
林晨和徐世績兩人對張土文的問題同時感到一種突如其來的震驚,如果這個鄭如邪真如張土文所猜測的那樣,只是聽聞蕊如冰之豔名,就要將其強納爲妾的話。這其中的緣由初心,絕對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正如張土文之前警告過他們兩人般。可能打這一刻開始,兩人就已經自覺不自覺地捲入到了與天渭幫的紛爭之中。
張土文露出個掩飾的微笑,搖搖頭道,“只是隨口一問罷了,蕊如冰姑娘不必多心。對了,如冰姑娘不但人美,而且對書畫琴棋等也十分具有雅趣。不知可不可以露上一手,讓我等有機會仰慕一下姑娘的絕技呢。”
蕊如冰與張土文一唱一和,似乎如同蜜蜂遇到了蜜糖一般,相談甚歡。
像這種逢場作戲的場合,似乎再適合張土文不過。
蕊如冰答應了他的要求,起身離開酒桌,到了外邊廳堂的一處開闊的地方翩翩起舞。
因爲她身形高挑,再加上腿腳細長,聲音也十分的甜美,再配合上那張標準的雞蛋臉,給人一種豔驚四座的感覺。還沒有開腔,張土文就帶頭叫起好來。
林晨向徐世績苦笑一聲,這張土文實在是風花雪月的高手,威脅處處,仍舊能夠風月由人,有點高深莫測的意味。
林晨站了起來,似乎有事情想離開會,他一站起來,蕊如冰也停止了舞蹈動作。
“跳啊,繼續跳啊,怎麼停下來了。”
蕊如冰眼睜睜地看着林晨和徐世績兩人向青樓二樓的外邊走廊而去,秀眉一聳,立即跟了過來。
“林晨公子,徐世績公子,你二人,可是否覺得冰兒的舞不好看。”
“噢,沒有的事。冰兒姑娘,是這樣的。我想和徐大哥商量點事兒,所以……
張土文追出來,分別看了一眼衆人,剛纔他們的談話都聽到了,意興欄柵地道,“冰兒姑娘,你怎麼不跳了。”
“林公子和徐公子不欣賞我的舞姿,人家還跳給誰看。”
林晨吃了個啞巴虧,無奈地搖搖頭,“冰兒姑娘,我是真的有事和徐大哥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