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啞然失笑,“說不過你,不過到時出事,你可別怪我沒提醒。只是我也覺得無情很是一條漢子。至少在對你我的兄弟情誼上,真是好得沒得說的。”
“好,就這麼定了。”
……
“咣。”無情推門而入,踉蹌着,差一點沒有跌倒。
更恐怖的是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鮮血,不過大多已經冰凍凝結。從麪皮上的青淤來看,一定是剛剛大戰過一場的。
“無情,你怎麼樣了。”
無情咳嗽一聲,捂着胸口,在兩人的攙扶之下坐了下來。
林晨和徐世績分別拾起他的一隻手,以掌對掌,將玄功勁氣緩緩輸入到他身體裡面,助其療傷。
“蠻族軍團,真是兇殘成性,可能是因爲我們三人的逃離。讓他們對小鎮上百姓大加屠殺。北邊已經開始了,我阻攔不了,還被殺得逃了出來。結果了五十幾個妖族高手後,自己也終於體力不支。”
“啊。”
林晨師兄弟兩人大爲驚訝。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如果真是這樣,這一場殺戮,他們必須出手阻止。
“好,等你的傷勢一好,我們馬上行動。”
“咣。”
“你們是誰。”
見房間裡亮着火光,而且還有三位大男子在那兒手牽着手,身爲獵人和漁夫的男主人一進來,將一包東西扔到牆角,驚聲對三人道。
“這位一定是吉大哥了,大嫂說她去孃家了,三天後回來。你一定進草原裂谷打獵去了吧。”
那男子見三人說話得體,相貌堂堂,臉上一臉的英豪之氣,不像是壞人。
又見三人喝上了,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老婆認識的過路人。
“嗯,你們是借住在我家的吧,住下就住下,要魚有魚,要肉有肉。山珍海味沒有,但等常菜品,絕對少不了。唉,你們慢吃。待我去再炒兩個打回來的野味,和你們一起吃。”
三人大喜,不過林晨幫無情療傷一陣後,讓他自我療養,來到下廚處幫手處理一隻毛茸茸的小妖鹿,向那獵人道,“吉大哥,我想問一句,你在來的路上。可有見到大隊的刀兵。”
“沒有啊,我是從東南面來的。”
林晨眉頭大皺,如果北邊的蠻族戰士殺戮到了這兒,這位不會玄功,只會一點打獵弓箭術的漢子,肯定要吃虧。
“噢,是這樣。那好,吉大哥,和你說個事兒。”
獵人見到林晨處理起野味來,手腳一點兒不生疏,喜道,“你說你說。”一邊打開了炒鍋內的明火蓋子,將香油燒紅,放辣椒和大蒜進去爆炒,再將已經處理好的妖鹿肉倒下去,一時間煙火薰飛,一陣撲鼻的肉香傳來。
林晨嚥了一口,“小鎮上遇大麻煩了。有蠻族大軍入侵,已經害死了無數的小鎮居民。”
獵人大爲吃驚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不信我可以帶你過去看看。
”
獵人頓時傻掉了,“蠻族向來兇殘成性,不過在幾十年前,自打他們敗退回蠻族領地之後,一直沒有進犯過草原深處的腹地。沒有想到他們又捲土重來了。”
林晨指着療傷的無情道,“他就是看不慣蠻族精銳之師殘殺普通百姓的場面。所以出手制止,這才造成重傷的。因此吉大哥,你最好是快點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
“我不去,哪兒也不去,這是我的家。”
妖鹿肉端上桌來,無情的傷勢已經大好。
經過一陣調息,他在林晨和徐世績的幫助下,已經恢復到了一個完全沒受傷前的水平。
幾人坐下來,品評美味,無情將實情與獵人說了。獵人猶疑一陣,終於答應轉移到老婆的孃家,更遠的東南方草原深處去避讓幾天。
而林晨等三人,則留了下來。
掃守最後一塊肉食,三人將數十斤的酒肉給吃了個乾淨。
林晨舔舔手指,心滿意足地道,“無情兄,沒有想到你還真的可以弄到百年佳釀。不過這酒也不是百年的,頂多也就五六十年,在這兒喝到老酒,已經足矣。”
無情將酒罈倒空,剛好滿上三杯,將罈子拿到後院去雪封處理。
“你真細心,好樣的。來,我們幹完最後一杯,再研究怎麼對付這些入侵的蠻族精銳。”
“砰。”
三隻杯子碰在一起,衆人一飲而盡,氣氛無比暢快。
徐世績首先發言道,“之前魔極宗的宗主離玉妊向我們提出了要求,而我們沒有答應,現在情勢已經改變。是時候重新考慮魔極宗宗主的合作事宜了。”
無情道,“徐世績兄只說合作,不說利用。此話的確值得玩味。林晨兄,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林晨坐回椅子上去,一隻腳像老漢一樣擡起,踢掉鞋子,撓起癢癢來。
引得兩人側目時,才挖了一下鼻孔,“離玉妊去找蠻三刀。我們去找離玉妊。兜兜轉轉,轉來轉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徐世績一筷子向他扔來,“注意你的形象。”
“哈哈,這裡就幾個帶把的在,要什麼形象。無情兄纔要形象,連破冰逃命之時,都不忍打溼了自己,是吧,無情。”
無情苦笑不已,徐世績也拿師弟毫無辦法。
眉頭一鎖,再想到離玉妊的事情上去,“不如我們就釋放暗號,與她聯絡,在這兒等離玉妊幾天。她一到來,我們立即展開聯手追殺蠻三刀的任務。如果幾天時間不到,我們再作其他的打算。”
林晨拍手稱是道,“這個辦法倒不錯,不過我又有一樣懷疑,蠻三刀即到過古城遺址,爲什麼不甘脆到小鎮上來休養生息,又或者說是到大軍中去指揮戰陣。而要將統御蠻族精銳的權責,交到孟雲海和周克石這兩個蠻族高手的手上,此事着實有些特別。”
“此事我想無情最有發言權,無情兄,你說是吧。”
無情迎上徐世績的詢問,“實不相瞞,此事我已經
思慮多時。經由剛纔林晨一提醒,我又想到一個最有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離玉妊已經與蠻三刀交過手。而對方單打獨鬥不是蠻三刀的對手。又或者說是打爲平手,誰也奈何不了誰,所以在萬般無奈之下,離玉妊只好向我們求助,當然,她口氣是相當的強硬,只講合作不講求助。”
“可問題是,我們兩兄弟,曾經都吸收過來自魔極令牌的魔力。對此魔極令牌,能夠生出天然的感應。到現在爲止,我們只感應到過魔極令牌一次,然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息了。這又會不會是代表了蠻三刀與離玉妊的追逐大戰,已經遠離了小鎮呢。”
林晨頭痛地拍拍額頭,“我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否則一旦讓蠻三刀擺脫了她。全力返回到蠻族精銳當中,揮師猛攻千風城,那千風城就會有難矣。”
無情和徐世績大爲吃驚,問林晨爲什麼這麼肯定。
“因爲驚破天和蠻三刀已經展開合作。大概已經向蠻三刀稱臣。這個兩姓家奴,真是可恥。”
無情扇子展開,一陣搖晃,林晨啞然失笑道,“無情兄你不冷的?下雪天,你還扇扇子。”
無情冷冷地瞥了一眼,絲毫不理會他,接着剛纔的話題,淡淡地道,“這一點也不奇怪,天龍城本身就有蠻族勢力插手。而魔極宗與蠻族之間,曾經一度有過某種潛行的合作。
只是這種合作,因爲魔極宗的壯大,和蠻族的霸道崛起,而終於由聯手合作,變成了反目成仇。至少離玉妊與蠻三刀之間的追逐大戰,爲奪魔極令牌這塊異寶而大打出手,即可說明問題。
蠻族想入侵大陸,魔極宗想一門獨大,統御整個大陸,甚至最後連化外之地的蠻族都不放過。
離玉妊和蠻三刀這兩人,現在已經是水火不相容,我們只要找到其中任何一方。另外一方必會像吊死鬼一樣跟着。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我們出手之時。兩位仁兄,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林晨和徐世績大喜,“那好,我們就再次出擊,以靈驗的感覺去探查魔極令牌有沒有可能還在小鎮附近。如果在的話,今天就是我們三兄弟,聯手共御邪魔歪道的一場大戰到來之時。”
三人三隻手,分別擊在一起,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聲。
“哈哈……
“師弟,你說憑藉我們三人之力,有沒有辦法讓蠻三刀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在單獨遇上之時,永遠將他留在首發地呢。”
“師兄這個問題問的好。”
無情突然之間向他們打了一個眼色,裝作傷勢未好般嗯一聲,仰天打個哈哈,“你們還不困嗎?我已經累得不行。行休息了。”
說完躺到了牀上去。
林晨和徐世績大爲吃驚,無情的反常舉動,只有一種說明,那就是他們聊天時,有人偷偷地潛入到這戶獵人之間,而合三人之力,卻沒有發現。
林晨自問玄功不比無情差,對方能發現,而他們兩人卻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潛伏着的高手,一定與無情有某種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