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立即做了簡短的介紹,徐世績滿意地點頭,繼而又搖搖頭,迴應對方的質詢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蠻族的王者蠻三刀,居然會突然殺出,並且奪走魔極令牌,拿回他的老家化外蠻荒之地去研究去了。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林晨着自己的鼻子道,“師兄,你想說我就直說嘛,何必拐彎抹角?拿這種話來說我。我要是如果知道利用魔極令牌對付魔極宗,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就算是把它吃了,也絕對不會去如此作爲的。”
聽他們詳細點說起剛纔戰場上的形勢,七爺身在局外,洞若觀火地道,“徐世績兄弟,你也不要怪林晨兄弟了。以我看,就算是你們的天下景仰的師父授業長老來了,得到令牌,也休想全力而退。魔極宗的勢力,加屍王殿的勢力,加蠻族的勢力,三股強大的勢力,幾乎出動所有高手,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又能怎樣。”
林晨鬱悶難當,大手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上酒,好酒好菜只管上,爺今天要借酒消愁,喝它個痛快。”
七爺已經將林晨當成自己人,本來想制止,徐世績把把住他的手,搖搖頭,示意對方給林晨一個痛快暢飲的機會。
七爺自己也取了酒杯,給徐世績倒上,三人一陣痛飲,好不自在。
十幾杯下肚,林晨已經有點酒意,突然之間猛地兩手壓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大笑道,“這次我們的失敗,真可以說是失敗的徹底,乾脆,差一點連褲襠都給輸掉了。這突然殺出來的蠻三刀,究竟是什麼來歷。果然高明得讓人可怕。”
徐世績點點頭,繼續爲衆人滿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淺嘗一口,放下杯子道,“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此,魔極宗此次可謂是全軍覆沒。觸動了派內這麼多的高手,到最後居然是像我們一樣,爲他人做了嫁衣。以離玉妊的魔性,這一口惡氣,她是無論如何都養不下去的。今後大陸可要熱鬧了。”
聽他們說完各自關注的重點,七爺也立起身來,執着杯到了酒樓窗口的位置,臨街往下看去。
街道上,不時有人來往,蕭山鎮雖然地處偏僻,但因爲是從天武學院到魔極宗的必經之路。
兼且與長豐鎮也相隔較近,無論是風景名勝,還是交通要塞的地位,都讓它有別具一格的風采。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來,兩大宗門的互相較勁,已經引起了許多擊劍遊俠的江湖人士的注意。大街上不時會出現幾個帶兵刃的人物,一眼就可以辨認出來,他們是衝兩大宗門而去的。
“林晨兄弟,徐世績兄弟,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不過今天你們幸好沒有和蠻三刀過招,否則的話一定會後悔。”
林晨和徐世績同時轉身,異口同聲地問道,“爲什麼。”
“不爲什麼,以他的【火龍氣焰】就算是魔門之最,宗主離玉妊也要顧忌重重。【魔魂寶
典】能不能打敗對方的【火龍氣焰】的確是一個未知之數。”
“七爺,你說的話很有道理,當時情況危急,魔極宗的六大邪君,加上屍王殿的銅屍王,鐵屍王,和妖婦離玉妊,一齊出動,對付黃雀在後,掠奪便宜的蠻三刀,卻一個照面,全都撲了一個空。而離玉妊和銅屍王卻並沒有全力追撲下去,除了各懷鬼胎的可能之外,剩下的,想必兩人早就已經掂量過自己的實力,是以不能敵過對方,纔會黯然撤手,不敢繼續追下去。”
徐世績放下酒盅杯子,懷抱雙手,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假設,異想天開的說道,“那麼如果是魔極宗的妖婦離玉妊,與我們天武學院的恩師授業長老聯手呢?你們認爲勝算幾何。”
七爺十分震驚,這倒是一個新鮮的話題,而且極有可能在未來變成現實。
皆因世間從來就沒有過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永遠的利益。
天渭幫是如此,魔極宗是如此,天武學院也可能最終也會落得與死敵魔極宗合作的地步。
“如果他們兩人聯手,蠻三刀一定會落荒而逃。你們本身就是天武學院的嫡傳學員,應該知道,【天武寶典】和【魔魂寶典】本身就是一部霸絕天下的寶典。千百年來,從沒有人將其合二爲一過。這其中的內情我不知曉,但是以我在天渭幫這麼多年的經驗來判斷,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也許有一天兩大宗門,真的可以合爲一大宗門。”
林晨嘴角一挑,帶上三分霸氣道,“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那也一定是我們的天武學院統一魔極宗,而非對方佔據主導。”
徐世績實事求是地道,“魔極宗至少到現在爲止,勢力比我們天武學院還要強大。兩次入侵,加上這次的慘敗,也沒有撬動它們的主力。如果繼續按照現在的形勢鬥爭下去,魔極宗能否勝出,天武學院能否打敗魔極宗,仍舊是未知之數,現在下判斷,我想可能爲時過早,師弟你切記不可大意。”
林晨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的雪中空氣,空子外邊不時飄進來幾滴鮮雪,被他納入肺中,感覺到一陣陣的冰涼,他的頭腦,從來沒有這麼清爽過。
閉上眼睛,林晨似乎可以聽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幽冥動靜,這蠻族之地所在的地方,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而蠻族之王蠻三刀,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天龍獸,自己是親眼見識過的,比起八王來,不知強大多少倍。如果魔極令牌裡的魔極聖獸沒有被煉化,又是否鬥得過對方的天龍獸。
這些問題,就像是一道又一道的浮雲,在他的腦海裡不停的浮現。
臨了,風雪變的稍微小了一點,外邊來來往往行走在大街上的過客,腳步變得更加的充滿。
於夜幕降臨的時候,天一黑下來,酒樓的生意立即興旺起來。
而三人卻獨自包了一個雅間,一邊喝酒,一邊交談。
他們一通胡天海地,過了許久,七爺向林晨問道,“林晨兄弟,你是否馬上要回天武學院。”
林晨搖搖頭,“七爺,天渭幫的事情,我就拜託你了。我和師兄,在這裡等天上掉下來一個消息。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至於其它,你可以先回天渭幫,打理好幫中事務,我稍候就休書一封,着恩師他老人家,派出學院高手,入駐天渭幫,魔極宗絕對不敢拿你們怎麼樣的。”
七爺不好再說什麼,點頭應是,於雪夜中,在幾個天渭幫元老的護送下,風雪兼程,向遠在東南外上百里的天渭幫馳去。
這個雅間裡,現在只剩下林晨和師兄兩個人。
“師弟,你還在爲失去魔極令牌的事情耿耿如懷,是麼。”
“哪裡,我只是有些氣岔,想想就覺得不平。這老天作事,誰也料不到最終的結果會是什麼。我就想不通了,天武學院爲了戰勝魔極宗,做了那麼多準備。而魔極令牌就是一張可以製造緊張空氣上好的一副底牌,卻這樣失去。最終落得一個如此下場。師兄,說句老實話,你覺不覺得蠻三刀的蠻力,與離玉妊的魔功,和銅屍王的妖功,根本就是在同一個級別上的?”
“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我倒是沒有觀察這麼敏銳。你這麼一問,會讓我誤會你想往蠻族一行。”
林晨露出一個充滿了只有你最懂我的笑容,“好啦,與恩師約定的時辰,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徐世績看看外邊的天色,暗夜無光,雪花飛舞,凜冽的北風不時的呼呼吹起,由於已經到了下半夜,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各家各戶關門閉戶,蕭山鎮立即變成了一座黑暗裡的小鎮。
與授業長老約定的時間,是凌晨的三刻。
而此時東邊的魚肚白已經有隱隱破天而出的痕跡,再用不了多長時間,馬上就會天亮。
於靜坐盤腿入寂之中醒了過來,林晨首先對旁邊的師兄徐世績道,“師傅這麼久都沒回來,究竟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呢。”
徐世績緩緩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如果到天天還不回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林晨也有想過這個可能,但還是震驚無比激動地道,“要是這樣,我們就更不應該在這裡呆着了。就算大海撈針,也一定要找到師傅,助他戰勝蠻三刀。”
徐世績深表同意,兩人簡略地收拾一下,正準備在天亮前動身,外邊的窗子處,突然之間響起一陣鳥翅膀撲陵的響動。
林晨愕然前往查看,看到一隻信鴿,信鴿腳下綁着一樣東西。
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天武學院專有的信鴿,也許是師傅傳令給他們也不一定。
將小竹筒取下,信鴿乖巧地在窗臺上等候着,徐世績立即拿了一些乾糧和水來餵食。一邊照顧信鴿,一邊問林晨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師傅的來信,信上怎麼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