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唐瀾哼一聲。
唐小星道：“我覺得小月說得沒錯，冷供奉他也太遲鈍了，竟然以爲小姐不喜歡他。”
唐小月搖搖頭道：“他平時很敏銳，一眼就能看透別人的心思，到了小姐這裡就不成了，真是……”
唐小星笑道：“這正說明他太看重小姐，所以當局者迷唄。”
“你們兩個都閉嘴。”唐瀾白她們一眼，哼道：“你們兩個小丫頭知道什麼！”
“小姐你也不懂哇。”唐小月不服氣的道。
唐瀾道：“就你多嘴！……走吧，去道觀！”
“還去呀？”唐小月道：“供奉他已經沒事了，何必還要去上香吶？”
“正說明它靈驗。”唐小星笑道：“小姐還要求剩下的事情也順利呢。”
“哦哦，明白了。”唐小月忙點頭。
唐瀾斜睨唐小星，哼道：“小星，你也跟小月學壞了，多嘴多舌的！”
唐小星笑着捂一下櫻桃小口。
“小姐，我哪多嘴多舌了。”唐小月不滿的道。
唐瀾斜睨她一眼，往外走去。
唐小月與唐小星忙跟上去。
——
冷非出現在鳳鳴山下，忽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離開青玉城也沒有多久，重來鳳鳴山卻已經有如此之感，難道是因爲經歷太多，所以心已經變老了？
“要咱們陪你一起上去？”徐貴福道。
冷非搖搖頭道：“我自己就好。”
“咱們先去龍京。”徐貴福道：“跟唐昊天好好說道說道，這傢伙太氣人。”
“是。”冷非抱拳。
兩人一閃消失。
冷非擡頭看向鳳鳴山，不由想起唐瀾縱馬飛馳的景像，那時候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遊衛。
她光芒耀眼，他當時有過一個念頭，如此美麗女人不能得到，愧對這一生。
後來才發現自己的天真，不是每一個美貌女人都能得到的，感情的事勉強不得，現在卻峰迴路轉，竟然真得到了！
他胸口莫名的涌起萬丈豪情，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忽然想到了當初姐夫範長髮的話。
他收起感慨，飄向鳳鳴山，來到千山觀前。
莫一風這一次沒有站在道觀前，他輕輕敲響道觀的門，裡面傳來莫一風的聲音：“誰？”
“師父。”冷非抱拳。
道觀的門打開，莫一風站在門內，看到是他，輕輕頜首：“你總算來了。”
“師父別來無恙？”冷非打量一眼莫一風，發現他竟然已經踏入了天靈境。
一襲藍色長袍，仍舊俊逸逼人，如玉樹臨風而立。
“果然到了天靈境。”莫一風上下打量着他：“你是爲了重新拜師的事？”
“……是。”冷非點點頭。
“神明境高手爲師，這種福氣，自然不能錯過。”莫一風緩緩點頭道：“不過你也別忘了驚雪宮。”
“這是自然。”冷非道：“我還是驚雪宮弟子。”
“那便好。”莫一風露出笑容：“你上一次大敗純陽宗，大漲驚雪宮的士氣。”
“這一次還有一件事。”冷非道。
莫一風吐出一個字：“說。”
冷非道：“我還要跟皇上提親，請嫁靖波公主給我。”
“這是不可能的。”莫一風皺眉，慢慢搖頭：“皇上怎麼可能同意！”
冷非道：“以天華宗弟子的身份，由徐長老他們出面，先前皇上已經答應高至庸的求親，只要達到天靈境，現在我以本來身份去。”
“高至庸可以，你不成。”莫一風嘆一口氣道：“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
冷非道：“師父，這是爲何？因爲出身？”
莫一風輕輕點頭：“高至庸只要成爲駙馬，純陽宗便成了皇家之人，從而增強皇室的實力，你呢？你成爲駙馬，皇室能得到什麼？”
冷非道：“難道天華宗還比不上一個純陽宗？”
“純陽宗完全倒向皇室，成爲皇室的人，天華宗呢？”莫一風輕哼道：“不但借不到力，反而會被掣肘。”
冷非臉色沉肅。
莫一風一直在皇宮大內浮沉，對皇帝更瞭解，從他的話裡可以知道，這位皇上是功利至上，利益爲尊。
至於女兒的感情，那是不在考慮範圍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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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一風道：“皇上是極固執的，聽不進別人的勸，所以你的新師父去也沒用。”
“如此說來，這門親事不可能成的？”冷非道。
莫一風輕輕點頭：“想娶公主，皇上這一關是過不去的，所以，別想着光明正大的娶了。”
冷非沉默。
他聽明白了莫一風的話，別想着光明正大，那隻能私奔，生米煮成熟飯，萬事大休。
他在思忖着利弊。
莫一風道：“不過你真要跟公主私奔，怕是很難再回大禹了，皇上絕不會輕易罷休。”
冷非嘆一口氣：“這倒是個麻煩。”
“現在驚雪宮更上一層樓，有了天靈境，但對他來說，還是不足爲恃的。”莫一風道。
冷非慢慢說道：“如果我一意孤行，與公主在一起，驚雪宮會有麻煩？”
“這是肯定的。”莫一風點頭。
“即使師父你，還有曲王妃在，還是不成？”冷非道。
莫一風輕輕搖頭。
冷非嘆道：“會有多大的麻煩？”
“不會太大。”莫一風道：“不過也不會太小，總之要承受朝廷的責難。”
冷非沉吟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隻能硬碰硬了，看看到底是天華宗硬，還是皇上硬。”
他當初在天華宗顧忌驚雪宮，是因爲天華宗的強橫，直接通過純陽宗重創驚雪宮。
可驚雪宮是大禹宗門，與朝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並不怕朝廷會翻臉。
更何況有自己在，只要自己足夠強橫，他便不得不顧忌。
“你可想好了？”莫一風道。
冷非沉聲道：“我不能受制於皇上。”
“嗯，你果然有智慧。”莫一風輕頜首：“那便放手去做吧，不必顧慮太多。”
“多謝師父。”冷非笑道。
莫一風道：“你拜了新師父，但還是我的徒弟。”
“這是自然。”冷非笑道。
莫一風擺擺手：“去吧去吧，小心點兒皇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是。”冷非抱拳，看向正盈盈過來的千雨貴妃。
千雨依舊絕美，溫柔如水。
“好好照顧瀾兒，莫讓她受委屈。”千雨輕聲道，深潭般明眸睦着他。
冷非抱拳一禮，飄身離開，朝着龍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