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太嶽鎮魂錘,他信心更足。
只可惜他的弱點更顯現,太嶽鎮魂錘極耗體力,憑他的體質,怕是打不出幾拳。
越是如此,越是要練得精熟,一拳解決問題,免得浪費體力,太嶽鎮魂錘練好了,威力驚人,可以做到。
張天鵬看他沉醉入神,也不打擾,親自去找來酒菜,坐在石桌邊喝酒吃菜陪着他。
一夜時間不知不覺過去。
當張天鵬從石桌上擡起頭,睜開眼睛時,發現冷非正在不遠處演練。
動作緩慢如龜,一點一點慢慢挪動。
他不由笑道:“冷兄弟,你這是練了一晚?”
看冷非身衫被打溼,如自己一樣,便知道他在外面呆一夜,不過自己渾身發冷,冷非卻頭頂冒着絲絲縷縷熱氣。
冷非動作不停,慢悠悠的道:“越練越妙,當真厲害。”
他發現了太嶽鎮魂錘的玄妙之處,越練越覺玄妙,無法自持,不想停歇。
每一次出拳,一旦練到位,則拳勁震盪,從拳頭到肩膀到心臟到腰腹到雙腿雙足,一直到涌泉及大地。
太嶽鎮魂錘的力量來自於大地。
然後大地的力量反震回來,再次震盪雙足,雙腿然後到腰腹,再到心臟,雙肩然後是拳頭。
一個來回的震盪,五臟六腑都麻酥酥的,暢美難言,好像溫柔的撫摸,氣血增強。
他練了一晚上便覺察自己強壯了一分,與一次雷光淬體的效果相差彷彿。
如此一來,他的體質增強更快。
先天之體質改變之難超乎想象,雷光乃天地之力,能逆天改命,而這太嶽鎮魂錘也能達到雷光彷彿的效果,其玄妙其威力讓他驚喜。
雖然雷光僅要一瞬,太嶽鎮魂錘要練一晚,他已然心滿意足,驚喜莫名。
更何況,這還只是第一拳,第一層,太嶽鎮魂錘一共十二拳,九層境界。
貪多嚼不爛,第一拳便足夠玄妙,需要細心揣摩,化爲自己的本能。
若能將一舉一動都化爲太嶽鎮魂錘,那將無時無刻不在鍛鍊體質,一定能勝過雷光的淬體。
徹底融合了第一拳後再練第二拳。
第二拳現在施展起來吃力,對體質要求更高,不但不能煉體,反而傷害身體。
但將第一拳徹底融化,鍛鍊一陣便能融合第二拳,那個時候一定勝過雷光淬體。
想到這般美妙的前景便興奮,不知疲憊的練了一夜。
“冷兄弟你這體質,能練上一夜?”張天鵬來到近前,上下打量冷非的臉色。
冷非道:“張兄弟,這太嶽鎮魂錘玄妙,能錘鍊身體,增強體質,不但不累反而很舒服。”
“真的?”張天鵬半信半疑。
他還沒聽過這般拳法。
現在他們都是練勁的層次,將力化爲勁打出提升數倍威力,練勁是必須用力的,怎麼可能不累?
冷非道:“練着試試看。”
“那就試試。”張天鵬道。
他前兩天練太嶽鎮魂錘的第一拳是很累的,九拳之後便感覺虛脫,沒勁了。
冷非道:“咱們先前的推斷大半是錯的,形似神非,仔細揣摩這第一拳的精義……”
他細細解說,張天鵬依訣而練。
冷非一口氣指點了張天鵬半個時辰,終於讓張天鵬摸到門徑,可以自己琢磨着練。
張天鵬練了數遍後,嘆息道:“果然厲害!……嘿嘿,楊樂天一定氣瘋了!”
冷非微笑點頭:“可惜大嫂不在,否則她也練着試試。”
“咱們搶來的秘笈,怎能給她!”張天鵬搖頭哼道:“她也不會把秘笈給咱們!”
冷非道:“若非門規所限,她一定不會吝惜,況且她實力大增,對咱們也有好處!”
“冷兄弟,你也太仗義了!”張天鵬感慨的搖頭。
聰明的人往往自私,他也不是天真單純的孩子,也常跟着父親歷練行走商道,對人心也瞭解。
冷非笑道:“我也是有私心,我有一個朋友。”
“太嶽鎮魂錘也給你那朋友?”張天鵬問。
冷非點點頭:“太嶽鎮魂錘確實是絕學,值得一練。”
“……好!”張天鵬點頭。
冷非對朋友如此仗義,他只有讚歎與欣賞,自己也是冷非的朋友,對自己也會一樣的仗義。
秘笈的獲得多半是冷非的功勞,他既然如此慷慨,自己也不能枉做小人。
“糟糕,忘了掃大街!”他忽然一拍額頭。
冷非也臉色一變,轉身便跑。
張天鵬跟着跑出小院,兩人一路疾馳,匆匆回到登雲樓的宅子,拿出掃帚開始打掃。
還好晨曦剛剛消失,這條明揚街還沒人。
——
“太嶽鎮魂錘?”宋逸揚翻看着手上的帛冊,擡頭看冷非。
兩人正站在湖上的小亭裡,冷非扶着欄杆,欣賞着小湖裡的游魚:“跟聽濤別院楊樂天搶來的秘笈,是他奇遇而得,玄妙得很,你練練看。”
宋逸揚低頭仔細的咀嚼,慢慢點頭,露出笑容。
他是絕頂聰明的,一眼便看出其妙,緩緩打出一拳,然後又收回,再打出。
片刻後,他臉色已然漲紅如醉酒。
“好拳法!”他興奮的道:“威力驚人!”
他能感受到這一拳出去,勁力是自己逍遙掌的兩倍,逍遙掌已然是上乘絕學,這太嶽鎮魂錘更勝。
冷非道:“你記下來,別錄於紙上。”
“當然。”宋逸揚呵呵笑道:“你小子行啊,在登雲樓當個遊衛都能得到這般拳法,還招惹了聽濤別院的弟子,真是不知死!”
冷非笑了笑。
宋逸揚道:“楊樂天我聽說過,大名鼎鼎,未來的頂尖高手,你還是準備好棺材吧!”
“少囉嗦,還有別的消息嗎?”冷非道。
宋逸揚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遞過來:“還真打聽到一些,不知真假。”
冷非接過來掃一眼,慢慢點頭。
“再勸你一遍,真想好了?”宋逸揚道:“你小子應該明白,一旦得了那個,就像跳進了滔滔大河,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了。”
“說得好像現在能掌控一般。”冷非嘴角微翹,淡淡道:“在這個世界,弱小便是原罪!”
“你是鐵了心,隨你。”宋逸揚哼道:“關於大姐與姐夫怎麼脫身,我已經打聽到了,只有一個辦法。”
“說。”
“進煜王府。”
“煜王府……”冷非起身慢慢踱步。
“欽天監是厲害,可卻監察不到皇子府裡。”宋逸揚道:“只要大姐與姐夫能成爲王府的人,欽天監便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