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說是無名小派,一會兒說是驚雪宮,你們到底是誰?”高壯中年沉聲道。
他們臉色陰沉,心有所忌,卻不會被一句話嚇住。
萬一不是驚雪宮的呢,借驚雪宮名頭唬人,他們被唬住了,豈不是丟死個人?
“一!”冷非淡淡道。
高壯中年喝道:“即使你們真是驚雪宮的,也不該多管閒事,這是咱們與長生谷的恩怨!”
“二!”冷非平靜的看着他。
高壯中年沉聲道:“你們到底是不是驚雪宮的?”
“三!”冷非慢慢擡起右手,一枚飛刀在陽光下閃着寒光。
“慢着!”高壯中年忙大喝:“冷非,你看看周圍!”
兩羣白衫男子從樹林裡涌出,眨眼便把冷非與楊若冰圍在當中,隔着三丈外站定。
“嗤嗤嗤嗤嗤!”五道白光瞬間射出。
“啵啵啵啵啵!”五顆腦袋炸開。
楊若冰忙道:“等一下!”
冷非看向楊若冰。
楊若冰惱怒的瞪他。
冷非道:“這五個傢伙是幫兇,難道要放過?”
助紂爲虐,其罪當誅。
楊若冰搖搖頭,她沒有放過的心思,可這麼殺人也太快了,弄清楚了再殺也不遲,冷非這麼個殺法,說不定會枉殺了好人。
冷非雙眼銳利,不放過每一個表情,早就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都是煞氣滿眼,殺意森然,對於想殺自己的,他殺起來毫不心軟。
周圍四十個白衫男子們臉色陰沉。
他們已經圍上來,卻仍沒能阻擋這傢伙下殺手,刀刀致命,毒辣殘忍。
八十道目光好像要把冷非射穿。
冷非掃一眼他們,淡淡道:“我乃驚雪宮冷非,要進長生谷,你們可敢阻攔!”
他擡起右手,掌中一支飛刀閃爍着寒光,讓四十個高手心下一凜。
他們自忖無法躲過這一刀。
這一刀讓人膽寒,射向誰誰便沒命,如此之下,他們四十個人即使在一起也壯不起膽氣,誰都不想成爲下一個刀下亡魂。
“誰敢阻攔!”冷非斷喝。
衆人咬牙切齒卻沒反駁。
冷非平靜的道:“三息之內不退下者,莫怪我無情,這句話我跟他們六個說過,可惜他們不信。”
“一!”他目光平靜而冷漠。
四十個白衫男子臉色陰沉,卻心下膽寒。
“二!”冷非目光落在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身上,盯着他,似乎要把他五臟六腑看透。
矮胖中年雙腿微顫,額頭漸漸見汗。
冷非暗哼一聲,四十個高手當中,他看得出這個最膽小,是最容易擊潰的口子。
“三!”冷非聲音沒有變化,依舊淡漠平靜。
楊若冰神色如常,卻暗自準備動手,四十個練氣士,至少有三十個十二重樓的,沒那麼容易嚇退。
“啊——!”矮胖中年尖叫一聲轉身便跑。
“走——!”有人斷喝。
四十個中年轉身便跑,眨眼間鑽進樹林消失不見。
“一羣廢物!”冷非搖搖頭。
他轉身看向楊若冰,露出一絲笑意,側身一伸手:“少宮主,請——!”
楊若冰白他一眼,沒有多說繼續往前走。
她在思索參說冷非的行事。
一柄飛刀嚇退四十個練氣士,這絕不僅僅是飛刀嚇破了他們膽子,還蘊含着過人的手段,那個胖子是關鍵。
兩人一直往前走出一里遠,來到了一座山谷入口處,高大的牌坊在陽光下閃動着綠瑩瑩的光澤。
冷非眉頭挑了挑,他發現這是碧玉所制。
竟然還能奢侈到這般程度,用碧玉做牌坊,當真是超出了想象,他覺得大開眼界。
兩個綠衫青年正站在牌坊下,遠遠看着兩人。
等冷非與楊若冰來到近前,兩人抱拳一禮:“二位貴客,不知有何貴幹?”
楊若冰從腰間摘下碧玉佩,遞過去:“煩請通稟陸長老,楊若冰來訪。”
“陸懷忠長老?”
“正是。”
“好,請二位貴客稍等。”
一個青年轉身輕盈的飄進去,眨眼不見影子。
冷非搖搖頭。
一個練氣士在這裡看門迎賓,不愧是長生谷的氣派。
片刻後,青年輕盈的飄回,抱拳道:“少宮主請隨在下來,陸長老有請。”
“請——!”楊若冰抱拳。
二人隨青年往裡走,跨過牌坊之後,空氣驟然變化,清新靈動與外面彷彿兩個世界。
越往裡走,空氣越發清新靈動,神清氣爽,心情莫名的輕快,情不自禁想引吭高歌。
跨進一座真正的山谷口,好像葫蘆一樣的谷口,眼前豁然開朗,是一片又一片的古色古香建築。
穿行於這些建築之間,安靜清幽,能清晰聽到遠處傳來的喧鬧與嘈雜。
他們沿着喧鬧聲往前,來到一座空曠練武場。
場中央是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形高臺,正有一男一女兩個青年在廝殺,戰況激烈。
臺下約有一百多個青年在叫喊。
冷非掃一眼,這些弟子都是練勁高手,打得很激烈,但在他眼裡動作慢騰騰的如龜爬。
穿過練武場,來到一座寬大的青磚綠瓦的宅子。
青年輕輕敲門:“陸長老,客人到了。”
“哈哈……”爽朗的大笑聲中,一個清癯老者拉開大門,滿臉熱情的大笑:“賢侄女,快快進來。”
楊若冰抱拳一禮:“陸前輩。”
冷非也跟着抱拳,暗自打量。
“進來進來。”清癯老者大笑着伸手側請,楊若冰輕頜首,邁步進入宅內。
冷非緊隨其後,打量這座大宅院。
東南角一片苗圃,栽着一些奇異靈草,西南是一片花圃,鮮花綻放,香氣幽幽。
一座古井旁則是小亭,亭後則是一小片竹林,隨着徐徐清風而簌簌晃動。
坐到小亭裡,一個丫環奉上茶。
陸懷忠輕啜一口茶茗,放下來笑道:“唉……,已經很久不見青青姑娘了。”
“師父在閉關。”楊若冰道。
陸懷忠道:“她應該還是仙姿依舊吧?”
“是,師父容貌沒什麼變化。”楊若冰輕輕點頭。
陸懷忠搖頭感慨,露出追憶神色,嘆息道:“過去的一切就像在眼前,卻已經三十年。”
楊若冰沉默不語。
冷非也一言不發,其實在暗中觀察。
隱約猜到,陸懷忠恐怕與宮主莫青青有一些舊誼,但不涉及兒女私情。
陸懷忠眼裡是回憶與傾慕,可能在他眼中,莫青青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仙子吧。
冷非道:“陸前輩,在下冷非,宗裡有急事需要洗髓丹,據說現在的洗髓丹很難得到。”
“哦……”陸懷忠有些不滿,被打斷了回憶,這冷非不知輕重,不注意自己的身份!
楊若冰卻投來一記滿意的眼神。
她不想聽這些感慨,聽得耳朵都結繭子了,他們這般年紀的,有幾個不傾慕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