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奇與小煙皆不由的轉開眼,待恢復過來時,轉頭去看,他掌心空空,什麼也沒有。
祝文奇道:“它不會跑了吧?”
冷非皺起眉頭。
會心劍好像鑽到了自己的心口,卻絲毫沒有不適,反而讓心臟更加的強勁,血液涌動的越發有力,提升自己周身的力量與反應。
祝文奇搖頭道:“你也太心急了,我還沒說完呢,這會心劍是靈性十足,認主之物,尋常人是駕馭不了的,需得拿這匣子裝着,每日喂以精血,待徹底與你心血相融,才能拿出來施展,否則它會直接遁走,再難見到!”
“祝前輩你是故意說得慢了。”冷非沒好氣的道:“是不想我得到這會心劍吧?居心叵測!”
“你可冤枉我啦!”祝文奇擺手道:“我哪知道你這般心急!”
他心下暗笑。
這個冷非,讓你小氣,累得你丟了一把寶劍,也算出一口惡氣。
但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挑明,否則憑冷非的手段,還真是防不勝防。
這傢伙太過陰毒!
想到這裡,心中一凜,越發不露聲色,笑呵呵的道:“不過你有謫塵神指,會心劍也沒什麼大用,畢竟它需要會心一劍的秘笈配合才能發揮出威力。”
“會心一劍的秘笈?”冷非皺眉:“莫不是在閔公子手上吧?”
“好像在搜奇殿。”祝文奇道:“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那還好。”冷非點頭。
如果閔志華手裡既握着會心劍,又有會心一劍的秘笈,只送給自己一樣,那手段便太過功利了。
而秘笈在搜奇殿,那便顯示出這位閔公子的手段厲害,光明磊落。
不過在找到之前還不能下結論。
人心複雜,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就像眼前這個祝文奇。
“我去搜奇殿了。”冷非起身。
祝文奇懶洋洋的不想起來,沒能蹭到醉神仙,心中猶帶着不甘。
冷非裝作沒看到,起身往外走。
“那會心劍丟了,你真不心疼?”祝文奇無可奈何,總不能真賴在這裡不走吧,只能不情願的跟上。
冷非道:“誰說丟了。”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腳步加快。
祝文奇一下停住。
他忙又跟上,問道:“沒丟?”
“嗯,正在我身上呢。”冷非漫不經心的道。
祝文奇訝然:“你竟然一下收服了它?它可沒那麼容易馴服,需得喂以精血的。”
冷非笑了笑沒再多說。
精神不夠強大,才需要精血,而精神足夠強橫,況且還有雷印在,天地之樞,豈能駕馭不了小小的一柄劍?
兩人來到搜奇殿時,殿內已經有不少的人,他直接登上三樓。
祝文奇則留在一樓,兩人一個從下往上,一個從上往下,尋找會心一劍的劍譜。
冷非剛進入三樓,來到一個書架前,迅速的看着上面的秘笈。
“你要的是這個吧?”一本泛黃的薄冊子出現在他眼前,會心一劍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映入眼簾。
他擡頭看。
秦天虹正拿着秘笈,嫺靜的站在他身側,淡淡幽香輕輕飄入鼻中,說不出的舒服。
她如玉臉龐平靜無波,如星眼眸淡然無波:“拿去吧。”
“多謝秦姑娘。”冷非抱一下拳,接過秘笈,迅速翻看一遍,烙印入腦海。
秦天虹轉身嫋嫋而去。
“慢着。”冷非道。
秦天虹停住,曼妙的身子轉過來,眼波流轉:“何事?”
“我想跟秦姑娘請教幾個問題。”冷非道。
秦天虹道:“隨我來。”
兩人往外走去。
離開搜奇殿,往旁邊的山脈走去,兩人腳下輕盈飄逸,速度奇快,片刻功夫來到半山腰一座小亭裡。
站在這小亭裡,扶着白玉欄杆俯看竹林松濤,一陣風吹來,清爽宜人,沁人心脾。
“問罷。”秦天虹道。
冷非道:“秦姑娘爲何青眼加於我?”
▲ttka n▲c○ “因爲你的人品足夠好。”秦天虹淡淡道。
冷非笑了笑:“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姑娘沒見過我,便知道我人品好?”
“足夠了。”秦天虹淡淡道:“有足夠的毅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擋得住虛空之門。”
冷非笑了笑:“秦姑娘過獎。”
秦天虹道:“你是個有野心的。”
冷非眉頭一挑,訝然看她。
秦天虹淡淡道:“不管是誰,面臨你那般絕境,最終走出來之後,都會想拼命的修煉,掌握權勢,從而能夠保護自己與自己所在世界。”
冷非點點頭。
這是顯而易見的,幾乎每個有責任心的都會這般想法,無法避免。
秦天虹道:“但這恰恰是最致命的。”
冷非若有所思。
他擡頭看向天空。
碧空無瑕,沒有一片白雲,純淨得好像一塊寶石,讓人的雜念也跟着消失。
秦天虹淡淡道:“天道宮,天道宮,其實個人的修爲與武功纔是根本,權勢之路是歧途!”
冷非道:“宮主的諸位高徒難道不知道這個?”
“知道。”秦天虹道:“但他們身在局中,無法自拔,想放下也放不下。”
冷非笑了笑。
秦天虹道:“天道宮之大,超乎你想象,你所見到的天道宮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冷非道:“是因爲在各界還有天道宮的存在吧?”
秦天虹看他一眼,輕輕點頭。
“八方世界的主宰,長生不死,這確實是無窮的誘惑。”冷非道:“沒人能拒絕。”
秦天虹露出一絲哂笑。
這是她頭一次打破平靜表情。
冷非道:“這難道不對?”
“求諸於外,終究是一場空。”秦天虹淡淡道:“你若僅有這般智慧,不說也罷。”
冷非道:“我不想聽命於任何人,縱使是宮主。”
秦天虹淡淡道:“我不需要你聽命行事。”
冷非笑道:“那爲何要招攬我?”
“因爲志同道合罷。”秦天虹淡淡道:“聊一聊武學足矣。”
冷非道:“我也不會替秦姑娘你做任何事。”
“用不到你。”秦天虹道。
冷非失笑道:“那我還有什麼可以拒絕的?”
“我只有一個要求。”秦天虹淡淡道:“坦誠相見,有什麼說什麼,不藏着掖着,不管是武功的事,還是別的事。”
“好。”冷非緩緩道。
他相當於掛一個名,只有虛名,沒有事實,不替秦天虹做事,頂着秦天虹的名。
說起來還是自己佔了便宜。
至於說獨善其身,他從沒想過,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巡界使,在天道宮只是一箇中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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