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的控制權已經被黑道和警備司令部組成的洪流接管,街道上到處都是拿着自動步槍耀武揚威的黑道成員,他們把槍扛在肩頭,學者電影裡那些黑幫的囂張模樣,嚇唬街邊的路人,以此爲樂。
就算是在黑道非常昌盛的扶桑,黑道成員也是不可以允許擁有槍支的。擁有槍支被視爲極大的危害,政府非常管控這方面。
所以黑道成員們就算持有槍支,也都是獵槍或者手槍等活力不是太猛的武器。像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扛着自動步槍滿街走的事情,是他們這些生活在陰暗裡的老鼠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他們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光明正大的拿着槍控制整個扶桑,甚至以前那些看見他們就拿出手銬的警察們都被自己控制了。更有不少黑道成員公報私仇,趁着大形勢下公然去殺害仇家。至於那些入室搶劫,強姦殺人的事情更不在話下。
d京還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就已經變成了一座恐怖的城市。人們紛紛躲在家裡,男人拿着最能致命的武器緊緊守着大門,女人和孩子則躲在房間裡。他們相互擁抱,期待那些該死的黑道成員不要來他們的家裡。
零星的槍聲不時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裡響起,d京已經亂了。在這同時,警備司令部的士兵在黑道分子的帶領下大肆搜捕華夏人在d京的勢力。只要抓到後不要經過審訊,直接就地槍斃,這也是最高層下達的命令。
鮮血染紅了這座美麗的城市,櫻花也蓋不住遮擋在表象下的骯髒。在黑道成員發動進攻的那一刻開始,d京已經變了顏色。
在一座很不起眼的三層小樓前,密密麻麻的站立着六十多個手持自動步槍的黑道分子。他們的武器都是剛剛軍用卡車送來的,攻破了三大師團的武器彈藥庫,現在黑道分子們有用不完的武器。
三層小樓是d京一個叫做龍心組的辦公樓,這是個不太起眼的中等黑幫,平時以幫人販賣偷來的汽車爲生。
可是這個龍心組的老大卻是龍蛇家的正牌嫡系成員,他的手下里雖然都是偷車賊,但無一不是劍道方面的好手,進攻d京都知事府,龍心組便發揮出了強大的實力。
龍蛇家爲了很好的控制整個扶桑的黑道,便在這些黑道里安插了許多自己的實力。這些小幫派平時看起來很不起眼,也許只是一夜之間崛起的。
可如果要是有哪個大的幫會敢於不聽從龍蛇家的命令,他們會在一夜之間被消滅。而消滅他們的就是這些龍蛇家安插的小幫派。他們只聽命於龍蛇家家主,甚至很多人互相都不認識,機密的好比一個情報部門。
龍馬一夫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陽光從一個小氣窗裡透進來,地下室的空氣非常的混濁,他能清晰的看見陽光照射到的空氣裡漂浮着點點微塵。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用手摸了摸賭王式的經典大背頭,解開衣領慢慢站了起來。他走到被吊在地下室的那個男人面前,頗爲玩味的看着這個人。
方輝滿臉都是血,衣服被鞭子撕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露出的皮膚上滿是血痕,幾乎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他的手指甲被一根根拔掉,血肉模糊的手掌高高腫起。他的雙腿也都被打斷了,現在兩條腿就像是兩節香腸一樣掛在那裡。
方輝的雙手被反吊在頭頂,一根粗粗的麻繩侵了水後扣住他的雙手。在一個小時前,這根麻繩纔剛剛抽打過他的全身,現在卻做了別的用途。
龍馬一夫靜靜的看着頭低垂的方輝,這個男人已經被嚴刑拷打了快四個小時,幾乎沒有再可以經受拷打的本錢了,看他的樣子,要是再來一輪重打,估計他就要死了。
他狠狠吐了一口煙,在他的手下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硬的漢子。崇尚武士道精神的龍馬一夫倒是很佩服方輝的忍耐力。不過在他的心中,只有大和民族的武士才配這樣,支那人,不配。
香菸狠狠燙在了方輝的胳膊上,龍馬一夫用力的扭動着菸蒂。可方輝實在是傷的太重,即使感覺到皮膚上的疼痛,他也只是神經質的皺皺眉頭,連睜開眼睛都很費勁。
龍馬一夫丟掉了菸頭,沉着聲音說:“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已經四個小時了,希望你能配合點。我們都是有任務在身的人,希望你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龍馬一夫和空氣在說話,因爲方輝根本連頭都擡不了。龍馬一夫朝一邊的手下使個眼色,自己則朝後退去。
立馬有個黑道成員拿着一個桶從旁邊冒着滾滾熱氣的缸裡舀出一桶水,他帶着殘忍的笑容猛的把這桶水潑在了方輝的身上。
熱水及身的那一刻,方輝渾身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猛烈的搖晃起來,嘴裡發出了已經不是人聲的嘶叫。一百度的水直接澆在人的身上,他的皮膚立馬蛻了一層皮,大塊大塊的紅腫幾乎就跟着起來了。
龍馬一夫獰笑着走到方輝面前,看着這個死命掙扎的男人道:“現在可以說了嗎?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方輝拼命的掙扎,可立馬有兩個黑道成員從一旁架住了他。他的皮膚在黑道分子的手上大塊脫落,血肉淋漓的就像是一個惡鬼。他只能算是一個殘破的人了,就算是活着出去恐怕這一輩子也廢了。
龍馬一夫的算盤打的很好,他本來認爲這個抓獲的情報人員只要經過一番拷問就能說出他知道的一切。情報顯示,這個叫方輝的人知道華夏的最高指揮官代號叫老周的人在什麼地方。抓到了老周,龍馬一夫就是立了大功。
可他想不到的是,看起來幾下皮鞭下去就能招供的方輝卻跟個啞巴一樣,任憑他使勁了所有的手段都問不出半句話來。這個沒有經過任何防拷打逼供的情報員竟然用自己頑強的意志做到了,就憑着他血肉的身軀做到了。
方輝慢慢擡起頭,鮮血糊滿了他的臉,頭髮遮擋住了眼睛。可他居然笑了,笑的那麼的自然,全都是無情的嘲弄。
龍馬一夫倒是愣住了,他還從沒見過這麼頑強的傢伙。混了黑道幾十年,無數的對手在他面前倒下,就是再頑強的傢伙總會有弱點,這也是龍馬一夫總結出來的道理。
可面前的這個男人卻像是沒有半點畏懼一樣,那嘲諷的笑容裡,全都是對他這個黑道分子的蔑視。
“有一件事情你說錯了,我們並不是一樣的人。我是爲國家服務的情報人員,而你只不過是個窩在黑暗裡的老鼠罷了。老鼠永遠也不要用它們卑微的思維來想象人類的生活,因爲你們根本沒見識過人類的生活。”
方輝哈哈大笑,一口鮮血狠狠噴在龍馬一夫的臉上。龍馬一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他震驚的看着這個慢慢垂下頭的男人,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麼頑強的男人。
“組長,他死了,咬斷了舌頭。”抓住方輝的一個黑道成員對龍馬一夫所,方輝的屍體就那麼癱軟在了繩索下。
龍馬一夫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狠狠瞪着已經死掉的方輝,不能理解那顆腦袋裡到底想着什麼!難道情報人員不應該爲了錢而活嗎?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不應該選擇活下來嗎?
“八嘎!”龍馬一夫憤怒的大吼,衝了上去對着方輝的屍體狠狠的踢打。可這已經證明不了什麼了,方輝活着的時候不怕他,死了就更加不怕他。龍馬一夫只是在隱藏自己的膽小和懦弱,和方輝比起來,他實在太渺小了。
“組長,另外一個傢伙招供了。他知道那個代號叫老周的人躲在哪裡。”就在龍馬一夫瘋狂的鞭屍時,一個手下小心的在背後說道。
“納尼?”龍馬一夫興奮的轉過頭,只見那個手下的手上拿着一張紙,紙上寫着一長串的地址。那是一個在d京都知事府裡被俘虜的特工經不住拷打而交代的。
不是人人都能像方輝這樣頑強,在生與死之間,撐不到最後的人,往往選擇的是快些死。可快些死也是不可能的,他們只有說出那個情報。
龍馬一夫興奮的哈哈大笑,他嘲弄的看着方輝的屍體,這個人用自己的生命爲代價保護的秘密,還是到了他的手上。
“所有人準備,通知別的幫會,我們要去找那個華夏的大人物,老周了。”龍馬一夫批起大衣,拿着武士刀,快步朝外走去。
地鐵下的隱秘防空洞裡,老周正和一幫華夏來的高官們團團縮在一間窄小的辦公室裡。這是秘密基地,利用的是二戰後修建的防空洞改造而來。
就連扶桑人都忘記了這個地方,可老周卻知道,他在來扶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隱秘的地方都找出來。作爲一個資深的情報人員,他太懂得秘密基地的重要性了。
外面到處都是混亂,他把重要人員全都接到了自己這裡。有華夏派來的高官們,也有多田由首相以及他們的幕僚。
此刻人人都緊張的等待,老周也在深深的期待。他期待着一個人,只有那個人,纔可以拯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