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隊長帶着他千挑萬選來參加比賽的隊員,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最先趕到了黑人教官口中所說的廢舊倉庫外。
急速奔跑間,隊長猛地擡手製止了準備一氣呵成拿下倉庫的隊員,喘着粗氣命令大家原地休息。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能被安排在這裡充當****的部隊,絕對是一流的陸戰部隊,甚至是另一支特種兵都有可能。高速奔跑了這麼久,穿插了幾乎一百多公里的山路,並且還翻越了一座陡峭大山!體能完全到極限的他們,是沒有任何把握打贏這場仗的,更別說去搶奪“中子彈”了。
據說這次爲了貼合實戰性,採用的是真正的核彈,爲的就是體驗兵們的心理素質與技術能力到底有多高。
“隊長,這麼大的倉庫,得有多少人守衛啊?”氣喘吁吁的姜良才拄着槍,望着佔地極廣的破舊倉庫問道。
“不管他們有多少人,咱們都要拿下!華夏軍人,沒有辦不到的事情。”隊長語氣堅定,目光炯力有神!被他的話一激勵,頓時,四周的隊員都是熱血沸騰,情緒急劇被燃燒起來。
眼前的倉庫呈扁平長條型,坐落於巨大的空地中央,四周散落着早已鏽蝕多年的老舊機械。周遭一片平坦,沒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
倉庫是加高的平房,只有一層,靠近屋頂的地方可能加裝了平臺,從破舊碎裂的窗戶瞅進去,隱隱還能看見不鏽鋼平臺那閃閃反光的扶手。
正門只有一扇巨大的上了鏽的鐵門,此時半開半掩,像是誘人墜入地獄的陷阱,極具誘惑但又危險無限的向姜良才他們招着手。
“你怎麼看?”隊長首先詢問起了姜良才的看法,眼神裡更多的是鼓勵和期待。對於這個強勁的手下,他是寄予厚望的!
“我們一共六個人,正門必須要突破,他們沒有狙擊手,這周圍敞亮的很,我從樓頂突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姜良才仔細斟酌道。
“好,就按你的方案辦。”隊長居然沒有任何反駁姜良才的意思,揮手帶走了其他隊員,向着大門處隱蔽前進。
雖然姜良才進入特警學院沒有多久,可早就被如今的隊長視爲奇才了。
從他進入學院的第一天,隊長便對他就關注有加。到如今,姜良才雖只是箇中尉,卻隱隱是整個小分隊中的靈魂人物。
甚至是比他資歷老的許多老兵,都對他讚歎有加,佩服之至。
等着隊長他們走遠,姜良才才貓着身體,猶如一隻捕食的獵豹,飛速向倉庫的側面奔去。幾個起落便到了牆角,四周看看沒有任何能借助攀爬的工具。他索性就攀着從屋頂直下的水管,噌噌噌的往屋頂飛身而上。
“老大,他們來了,怎麼就五個人啊?看起來好像也是亞洲人?”迷彩臉端着槍,蹲在大黃牙的身邊奇怪地說道。
“應該是來參加比賽的特種兵,大家小心了,這幫人可比躺在地下的傢伙強多了。”大黃牙的聲音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次他奉組織上的命令,冒險趕到這處偏僻的倉庫來,搶奪守衛手中的核彈。
自己一共就帶了十五個人,火拼過程中還死了6個,雖然外面只有5個特種兵,可對於他的心理壓力那還是不小的。
“等他們全部進門,立刻開火。不要給他們有任何反抗機會!”大黃牙狠狠地說道。
僱傭兵們不由得握緊了槍把,手指放在扳機上一動不動,就等着特種兵們進入火力圈,給他們個迎頭痛擊了。剛剛經歷過血腥的僱傭兵還沉浸在殺人的暢快之中,呵呵邪笑這等待獵物上鉤!
躲在倉庫外的障礙物觀察了半天,隊長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心裡想着:“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連個守衛也沒啊?難道對方早就埋伏好了?”
帶着深深的疑問,他把希望寄託於屋頂的姜良才,招招手,帶着兵們向正門而去。
門是虛掩着的,隊長並不急於進門,而是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片小鏡子,斜伸着探進屋內照了照,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只是倉庫內部比較凌亂罷了。
只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正躺着許多具本來應該充當守衛,此時卻正在發臭的屍體。
看來沒有問題,隊長招了招手,身後的一名隊員立馬率先舉槍走了進去。跟着他,隊員們魚貫而入,準備快速找到隱蔽點。
隊長跟在最後,確定了外圍沒有任何危險,閃身進了大門。
還沒等他看清倉庫內的情況,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
如雨似的子彈像流星般極速朝他們猛撞而來,還沒反應過來的隊長瞬間感覺臉頰一熱,手裡已托住了身前被打倒的隊員。
“隱蔽,隱蔽。”拖着血流如注的隊員,隊長撕扯着嗓子狂吼不止,同時用力的把受傷的隊員向左側障礙物拖去。
子彈像是長了尾巴,緊咬着他們的腳後跟,沒等他們全部藏進障礙物,又一個隊員被瞬間擊倒。痛呼哀嚎着的傷兵立馬被身邊的隊友一同拉近了掩體裡
五個人擠在一處廢舊的機械後,狹小的空間剛剛能擋住密集攢射而來的子彈,子彈不停撞擊掩體的砰砰聲,讓心驚肉跳的兵們不得不把頭都低到了半腰間。
隊長雙眼血紅的看着受傷掙扎的隊員,鮮血不斷從他捂住的傷口中流出。他趕緊拿出背囊裡的急救包,簡單的給兩人止了血,包紮起來。
看着兩人蒼白的面容,他輕輕舒了口氣,總算是止住血了。不過就算這樣也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不輸血的話,他們兩人還是會死的。
想到這裡,隊長氣不打一處來,這守衛的人怎麼就真開槍了。怒血填胸的隊長剛想拿起槍對着對面掃一梭子,卻猛的一驚。
“我們的子彈都是空包彈啊,怎麼能打傷人呢?除非,除非他們不是守軍!”這個大膽的想法一經想出,再看看受傷倒地,已經奄奄一息的隊員,隊長不由鄭重的擰起 眉頭。
“這可怎麼辦,沒有實彈,自己這五個人就是在這裡等死。”隊長不由得焦急起來,可拿着把燒火棍一樣的槍又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的希望對方打一陣子就閃人。可這想法也太離譜。連他自己也不抱太大希望。
大黃牙這邊都快打完兩梭子子彈了,可看對面的特種兵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很是納悶:“難道自己的火力這麼強,對方連反擊的能力都沒了。”
可隨即他便釋然的笑了起來,立馬知道了對方不還擊的原因所在。
突然,大黃牙身邊的油彩臉猛地看見自己老大不顧危險,就這麼從身邊站了起來,趕忙對他這種大無畏,甘當炮灰的精神提醒道:“老大,快蹲下,咱不至於跟他們拼,他們火力不行,等會兒就完了。”
大黃牙像是沒聽到油彩臉的話,笑呵呵的走出了掩體,舉着槍大喊道:“對面的兄弟,你們沒子彈吧,那就快出來投降吧,我還能饒你們不死。”
聽着大黃牙挑釁的話語,一個隊員實在忍受不了,站起身端着槍,對着大黃牙就是一梭子,隨後迅速的蹲下身去,悶悶的直喘粗氣。
油彩臉一閉眼,心想完了,老大就這麼報廢了,叫你別逞能別逞能,你不聽,得,現在下地逞能去了。也不知道剛纔被打死的守衛們走遠沒有,要在黃泉道上碰到形單影隻的你,還不得把你打個魂飛魄散啊。
可一擡頭,他卻驚奇的發現,大黃牙居然還活着,並且笑眯眯正對着自己笑呢。
“兄弟們,都出來吧,這幫人沒子彈了。在這兒裝呢,他們都是空包彈,和這裡的守衛一樣。”大黃牙哈哈大笑着,用力揮手招呼他的手下。
僱傭兵們一下也回過味兒來了,剛纔來這裡的時候,猛的發現這裡快有一個連的兵力,本來他們也很心虛,可一交上火才知道,守衛們都是花架子,手裡的槍打出的都是傷不了人的空包彈。
要不是守衛人多,自己這邊不瞭解情況,被兇狠的守衛用身體和刀搏殺了幾個人,此刻他們應該是毫髮無損的。
僱傭兵們哈哈笑着,從掩體後一擁而出。鬆鬆垮垮地端着槍,那樣子,就是準備像宰雞殺鴨般屠了對面這幾個如喪家犬的特種兵。
可他們畢竟瞭解特種兵的厲害,靠近身後,就是空手,也可能會做垂死一擊,所以他們只遠遠的看着,並不靠近。
按大黃牙的想法,如果解決不了,等會兒直接扔兩個手雷,轟死他們算了。
聽着對面僱傭兵不斷的嘲諷和調笑,隊長簡直氣炸了肺,不過現在情勢就是這樣,他們便是待宰的羔羊,而刀,就在僱傭兵的手上握着。
閉上眼,緊抱着受傷的隊員,隊長認命般的嘆了口氣。心裡只有一絲願望,那就是在屋頂的姜良才能不被發現,順利逃脫。
他可是特警學院,甚至是國內反恐的希望啊,可不能就在這死了。
“姜良才,你個狗日的一定要好好活啊。”隊長憤怒的發出了最後的吶喊。
這句話非常響亮,震徹了整間倉庫,讓對面的僱傭兵們一愣,不知道這幫即將要死的特種兵在發什麼神經。
“準備手榴彈,不跟他們玩了,等會兒再有人來就麻煩了。”大黃牙吩咐着身後的手下。
奇怪地是,等了半天卻沒人理睬他,身後唯一傳來的只有慘叫與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聽着不成人聲的痛呼,大黃牙猛地轉過身,迎面看到的,卻是一把沾滿鮮血,急速放大的利刃。
哧的一聲,軍刀帶着無盡殺氣,如切豆腐般刺穿了大黃牙的胸膛。
極度的恐懼充滿了大黃牙整張臉,豆大的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不間斷的向下流着。
帶着不可思議,大黃牙緩緩的跌倒在地,看着眼前如殺神般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年輕人,大黃牙用盡力氣,驚恐萬分的說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姜良才猛地拔出大黃牙胸口的軍刀,一道血劍向天狂噴而出,劇烈的疼痛使大黃牙渾身抽搐起來,神智已逐漸不清晰起來。
迷迷糊糊只聽見身前如地獄殺神一般的人說“我!是悍不畏死的,華夏軍人!”
彷彿是得到了應徵,也像是死得其所,大黃牙帶着滿意的神情,緊緊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會爲世事紛擾而難過 了。
所有隊員包括隊長都已經是目瞪口呆,嘴巴都快掉到了地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根本不相信自己竟死裡逃生了。
原來姜良才一直躲在屋頂,在雙方交火時,他偷偷潛入了頂層的平臺上,最危急的時刻,他縱身而下,揮舞着手裡兩把鋒利的軍刀,對着不知所措的僱傭兵們大開殺戒。
事起倉促。僱傭兵們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如狼入羊羣的姜良才屠殺殆盡。基本都是一刀過,乾淨利索,輕輕鬆鬆完成了任務。
姜良纔拿起地上,僱傭兵們裝核彈的箱子,微笑着走到隊長身邊:“隊長,要活,咱就得一起活。”
從鬼門關又回來的隊長狠狠一拳砸在了姜良才胸口,隨後緊緊抱住他,失聲大哭起來。
此次反恐集訓,華夏軍隊以優異的成績完勝,姜良才更因爲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解救了隊友,保護了核彈,並屠手格殺9名****,獲得了“世界反恐英雄”的榮譽稱號。
華夏的國旗,也永遠的飄揚在了國際反恐組織的大樓上,成爲了唯一一個飄揚在反恐大樓的外國國旗,以紀念姜良才他們這次的偉大貢獻。
一個星期後,一行人回到了國內,姜良才被總部首長接見。首長親自頒發給了他一等功獎章,全軍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