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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這是什麼說法？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還有這樣的回答？
如果不是這老者一臉淡笑，自有一番出世高人的模樣，唐曦甚至以爲對方是在耍他了。
“沒錯，沒錯。”那老者又笑起來：“我在這裡等的太久了，久的過了多久我都記不得了。不過今天看到你們，卻是讓老夫看到了希望阿。”
讓他看到了希望？什麼希望？後繼有人的希望麼？
老者繼續打量了衆人一眼，一個個的用眼神掃過去。最後看向唐曦的時候，忽然定格了。
唐曦絲毫不懼，直視着那一雙彤黑彤黑的眼睛。
哪一雙眼睛，似乎聯通着一個不知名的大世界一般，讓人看不究竟。
這樣的盯着一個人的眼睛，放在修真界，絕對是一個不禮貌的行爲，尤其是面對一些前輩，應該低頭表示尊卑纔是，哪會像唐曦這樣，一眼瞪過去的？
像這樣的情況，那被瞪的前輩至少要小小的給個教訓纔對。可這攔着被唐曦瞪了之後，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動作，只是眼睛裡的笑容更濃了。
“你很好，很好。”老者的聲音忽然在唐曦的心中響起，而周圍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是沒有聽到什麼。
這聲音不是從耳朵傳的，而是通過心靈傳播的。
“好啦，小傢伙兒們，你們都很不錯，不過想繼承我的衣鉢，還是要靠你們的運氣，好啦，話不多說，小傢伙兒們，祝你好運。”
老者說着，身體居然連同那枯黃的鋪團一起消失了，連瞬移本該有的空間波動都沒有發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離開了。
在場之人的臉色，立馬變得不自然起來，沒辦法，那句“小傢伙兒”聽着讓人感覺太變扭了。也許老者的年齡的確比衆人大上海許多，但在場的人，放在修真界，哪個不是響噹噹的角色？養尊處優，受諸人敬仰的存在，何曾聽過這等稱呼？
但就在衆人心猿意馬的時候，一股悠揚的笛聲忽然傳了過來。
這股笛聲，取之空靈無比，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又像是從極進的地方傳來的。
空谷迴響，悠悠如心。
這股笛聲傳遞過來，所有人面色一滯，彷彿是時間定格般，面部表3情瞬間凝固了。接着，身體一癱，如爛泥般倒在地上。
這笛聲似乎有鉤魂奪魄的奇妙能力，竟能將所有人都陷入夢魘。
無盡的虛空深處，老者的身影忽然出現，拿着酒壺，不住的灌酒。
“嘿嘿，這勾魂曲可是我取自蠻族邪仙的動作，一般的仙人，聽都沒聽說過呢。不過這次勾魂曲老夫可是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功力呢，看看這次能留下來幾個人吧，哼！要是連這點勾魂曲都承受不了，也就不配去做那件事了。”
唐曦的意志一陣模糊，接着便感到來到了一個莫名的世界。
周圍的世界都變了樣子，四周，天光大亮，無數的人類緊靠在一起，露出絕望的神色。
這些人類裡面，有修真者，有仙人，當然最多的還是凡人。這些等級差異極大的人，此時居然聚集在一起，不分彼此，他們的臉上，都自有一種表情，恐懼，和絕望。
唐曦不知不覺的，也成爲了他們之中的一員。不知怎麼的，一股強烈的絕望洋溢在他的心頭，怎麼也散不掉。
伐啦！一道巨雷炸響，這天雷似乎只是個引子，在這天雷之後，天邊忽然聚滿了閃爍的雷電。
一條一條的雷電，像一條一條有生命的靈蛇一樣，在天際之上不斷的交織，纏繞。鋪滿整片天空。
原本還有一兩朵潔白雲朵的天際，此時變得金黃，光芒四射。
“啊！我不服！我們生活的好好的，爲什麼要突然死亡！天！我又何曾阻礙過你？你爲何要趕盡殺絕？我不想死啊，我纔剛剛修成天仙之境，還有無盡的壽元去享受極樂，我不想死阿！”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忽然從人羣裡飛了出來！對着天空，猛然吼叫！
這白衣中年人的修爲，居然達到了天仙的地步，可是在這樣的災難下，依舊是恐懼了。
“天？什麼東西？難道就是那個天整的這個帳勢麼？”唐曦思索道。
蓬！這白衣中年人一吼之後，天空的中央忽然裂開一道大口子，接着，一隻擎天巨手伸了下來！
唐曦從來就沒見過怎麼大的手！這一雙手，似乎可以將整個天地都填滿！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手！雖然這隻巨手，也有普通人類的無指，白昝的肌膚，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端倪。
這隻大手上，居然一根汗毛都沒有！連肌膚基本的紋路，毛孔，通通都沒有！甚至連掌心處的三道皺紋，也完全消失不見！
這整隻大手掌，就像是一塊完美的玉，一點暇滋都沒有。
沒錯，就是完美，這是唐曦看到這隻大手的第一反應。
這隻大手降臨下來，話都不說，猛的一拍，將那白衣中年人猛的碾壓，那白衣中年人，立刻生死未知了。
緊接着，那大手連拍！每一拍，都不知道要帶走多少條生命！隨着大手猛拍，天雷也一大片一大片的降臨下來。
啊！不知道多少人發出慘叫和哀嚎，但很多的人，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壓死了！
衆人的表情，有咒罵的，有恐懼的，有絕望的，有淡然的，麻木的……
末日，衆生相！
但無論怎樣的面色，到最後都要被碾壓至死！個人的力量，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弱小。如此可憐。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唐曦看着朝自己碾壓過來的大手，猛的一驚！
“諸般種種，皆是虛幻，唯我獨真！修真世界，如今世界，皆是虛假，皆是虛假，給我破！”
什麼動作都是虛假的，自有自己是真的！這種想法雖然有些極端，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無我，無相，無我無相，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唐曦在這一刻，終於產生了一種明悟。
人餓身體，纔是一切的最中心，自有看清自己，才能堪破這諸般大世界的玄妙！
唐曦頓悟了！雖然沒有立刻晉升大乘境，但卻已經無限的接近了！
唐曦一指點出，瞬間天旋地轉！他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廳堂依舊是那個廳堂，也依然有些昏暗的燈光。不過就是其餘衆人，都癱軟外地，昏迷不醒，面色怪異，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