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藍袍男子出列,上前一步,躬身道:“臣在。”
連澈目光淡淡掠過他,凝聲問道:“燕江引渠工程進展如何?”
男子聞言微微一僵,沉吟了片刻,他低了頭,恭敬道:“回皇上,進展很順利。”
連澈眸光頓寒,冷冷一笑,“來人,把李肅削去官職,壓入天牢!”他冷沉寒涼的嗓音響徹大殿,不容置疑。
李肅渾身一震,錯愕的望向他。
朝堂上的衆臣皆是驚懼的看向高座上的男人,這般果敢狠辣,不留餘地。心中暗暗揣測,這年輕的皇帝究竟是走的哪步棋。
連澈目光定定的落在李肅身上,眸中盡是冰寒肅殺之色。
他修長的指尖輕捻着一封略顯泛黃的信箋,“這封信,你該熟悉吧?五日前,送出去的。”他悠悠開口,淡若清泉的嗓音卻透着令人窒息的壓抑。
李肅一驚,身子輕輕顫抖着,面色蒼白如紙。
片刻後,他終是頹然的垂了首,一臉灰敗的癱坐於地。
看到大殿無一人爲他情願,戶部侍郎羅成海微擰了眉,跨步出列,一掀衣襬,重重跪下,“皇上,請三思。”
高座上的男人鳳眸輕眯,目光環過衆人,手腕一揚。
一本奏摺被重重的甩到了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沈相,你來念給他們聽聽。”男人的聲音已凝了些許不耐。
右相沈溢躬身上前,拾起地上的奏摺。
緩緩展開奏摺,他微微一震,眼梢瞥了一眼高座的上男人,凝聲念道:“臣驚聞此次燕江引渠工程有官員暗中私相授受。消息卻被人有意封鎖至今,臣惶恐,望皇上能嚴厲徹查此事。”
大殿內傳來陣陣抽氣聲,衆人面面相覷,皆是一副訝異凝重的神色,心中,卻是各有所思。
候在殿中的兩名侍衛,神色一凜,上前一步,向皇帝抱拳一躬,架起癱若軟泥的男子,拖了出去。
瀆職欺君之罪。
爲他求情的羅成海,顫抖着壓低了頭,亦不敢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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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雪樓。
位於二樓的風卓雅間,三名男子圍桌而坐,正是工部侍郎林元夏,翰林學士楚真和太府寺卿江無念。
“今日朝堂之事讓人心有餘悸。”楚真吞下一口酒,悠悠說道。
林元夏望了二人一眼,眉頭一皺,“確是。”今日朝堂上,他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聽着皇帝的話語,不敢有半分疏忽大意。
楚真飲下手中所剩酒水,凝聲道:“皇上這般果決,此事定會追查到底。”他眸光掃過二人,“爾等,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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