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洗臉盆放在靜君的跟前,靜君伸手拭了拭水溫,感覺暖暖的水溫剛好。洗過臉後接過葉崢華體貼地爲她擰乾的溼巾印了印臉上的水珠。
“崢姐,這幾日在這兒住的可習慣?”靜君關心地問道。
“習慣,多虧了夫人,我才能在這麼好的地方住下來,在這兒夫人待我好,奶孃和翠蓮也待我很好。”*
“習慣了就好---。”靜君將溼巾遞迴給她,一邊囑咐着她說道:“你初來步到,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儘管開口。”
“嗯,我會的,謝謝夫人。”
靜君衝她輕輕一笑,走回梳妝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葉崢華也走了過來,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給她梳理着頭髮,梳着梳着,她不由得讚歎着說道:“夫人的髮質真好,又黑又柔順。”
聽到她的讚歎,靜君僅是淡淡一笑。
又聞得她說道:“夫人喜歡梳什麼樣的髮髻呢,凌雲髻,近香髻,節暈髻,高叉髻我都會梳的。”
“不必這麼麻煩,就隨便盤個簡單的髮式就好。”她淡淡地交待着,她其實不太喜歡過分張揚的裝扮。
“嗯。”葉崢華應了一聲,開始認真地在她背後編織着,半晌後她放下梳子,拿起一塊銅鏡置於她的後腦勺,說道:“夫人,看一看,這樣的髮髻可滿意。”
靜君打量着前方的銅鏡,裡頭映着她手中高舉着的小鏡子,但見那個髮髻半翻着,簡單而不失精巧,果然極爲好看。*
靜君不由得輕輕一笑,伸手撫了撫髮髻的一邊,說道:“編得真不錯,崢姐真是手巧。”
葉崢華被她如此一讚頓時眉開眼笑,她含笑着說道:“如果在上方再插上一支花簪就更漂亮了。”
靜君聞言,伸手拉開梳妝底下的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硃紅色的匣子來。
匣子剛打開,葉崢華頓時發出一聲驚歎聲:“哇!這些珠簪、玉器都好漂亮----。”
靜君聞言含笑望着她,並將匣子遞到她的跟前,說道:“崢姐要是喜歡,就從裡頭挑一件吧。”
葉崢華聞言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自己,說道:“我嗎---?”
“嗯!”靜君輕輕點了點頭。
她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的歡喜,但僅是一閃而過,高興的神色很快收斂起來,並將伸手推了推那個木匣,說道:“這樣不是很好,我受夫人的恩惠已經太多了,不能再拿夫人這麼貴重的東西。”
靜君望着她含笑着說道:“不要緊的,就當是咱們的見面禮”隨即她將木匣子再度推到她的跟前,鼓勵地說道:“挑一件吧。”
葉崢華紅着臉,咬了咬牙,雙眸在匣子裡頭的來回掃視着,那裡頭的珠簪、手飾每件都是那麼的光彩奪目,讓她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
但見她伸手輕輕地它們之間掃過,手指放置在一支嵌着五顆豆粒大的白珍珠的珠簪上停了下來,她那雙眸瞬間閃過一絲的亮光,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支簪應該是這些飾物當中最爲貴重的了。
然而她雙眸內貪婪僅是一閃而過,隨即她手一移,拿了旁邊一支甚爲不起眼的珠簪,喃喃說道:“我---我就要這支吧,謝謝夫人!”
靜君輕輕一笑,將方纔她碰過的那支五彩珍珠簪拿起來,遞給她說道:“這支也送給姐姐吧。”
葉崢華猶豫了片刻,伸手將她手中的五彩珍珠簪接了過來,隨即,但見她輕輕地它插入靜君的秀髮上,說道:“這支簪配夫人此刻的髮髻剛剛好---。”
隨即她再度給她端起那面小銅鏡放置在她的後腦勺,靜君俯身照了照,這支簪果然爲方纔那個看似簡單的髮髻增添了幾分亮麗,令她的髮式華麗而不失貴氣。
靜君不由得滿意地笑了笑,讚歎道:“崢姐說的是,這樣看還真是不錯。”
“夫人您喜歡就好。”葉崢華含笑着說道,並將銅鏡放了下來。
“崢姐你也將髮簪給戴上吧。”靜君看着她握在手中的珠簪。
葉崢華輕輕一笑,神色靦腆地說道:“還是不要了,這般貴重的東西,我怕一會幹活的時候會弄丟了,我還是先收起來吧。”語畢她小心翼翼地珠簪納入懷中。
靜君見狀,輕輕一笑,也由得她了。
葉崢華將珠簪收好後,輕撫胸襟的衣料,說道:“夫人,我這就去給您端上早點吧。您是想在房裡頭用早點嗎?”
靜君本欲點頭,轉念一想,又吩咐她道:“端到院子外頭的石桌上去吧,外頭空氣好些。”
“嗯---”葉崢華歡欣地端着洗臉盆衝着她復了復身後才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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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還帶着些許的涼意,靜君拿了張軟軟的毛毯子墊臀部下,與奶孃兩人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拿着些紅色、金色的絲繩在手中編織着,以打發時間。
奶孃坐在她的身邊幫把手,兩人悠閒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小姐,你讓翠蓮回老家多少天啊?”奶孃問道
“我見有崢姐在,這兒一時又不缺人手,就讓她回去多住上幾日,初十應該就會回來了吧。怎麼?奶孃你找她有事嗎?”
“沒事,我只是隨口問問。”隨即奶孃又說道:“不過小姐你倒真是有眼光,這崢華幹起活來啊還挺好的。”
靜君輕輕一笑,說道“看來奶孃對她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