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嵐帝國,青凌城並不算大城,但卻是一座絕對繁華的城市。
因爲這裡毗鄰帝國最大的山脈,岐嶺山,岐嶺山中物產富饒,盛產礦物,僅僅是青凌城中,便有六個家族是依靠岐嶺山的礦物存活。
水家便是這六個家族中的其中一員。
據說,水家的祖先最早是一名鐵匠出身,後來由於勤奮和聰明,在青凌城中打造兵器打造出來了名氣,帝國不少的名將都曾專門請他前去打造盔甲和兵器。
於是,他以此起家,漸漸積累了水家的家業,而後他將自己的一身手藝傳給了後人,讓其秉承自己的遺志,繼續打鐵這個行業。
後人不負先祖期望,經過學習和改良,更是將水家的打鐵技藝發揚光大。
就這樣,經過了幾代的積累,如今的水家雖然在流嵐帝國排不上名號,但若是提起來,卻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因爲,帝國幾乎有四分之一的武器鎧甲都是經過水家的手所打造的!
有人曾說,流嵐帝國一共有兩個鐵匠,一個姓水,一個姓程。
在這個說法中,水姓指的自然便是青凌城的水家,而程姓則是指的流嵐帝國的另一大煉器世家,程家。
可以說,水程兩家幾乎佔了流嵐帝國煉器界的半壁江山,而這兩家這些年裡爲了爭奪流嵐第一煉器家族的名號,也是明爭暗鬥了好多年。
本來,水程兩大家族在煉器上實力相近,多少年來也一直難分伯仲,但是,就在近些年,程家出現了一名煉器天才,程家家主程勇之子,程豔鬆。
程豔鬆自小便展露出來了他的天才之處,八歲踏入戰道,成爲火系戰者,十歲發現了天資,成爲煉器師,十一歲經過煉器師聯盟的認證,成爲二級煉器師,十三歲,成爲三級煉器師,十四歲,成爲戰徒,十五歲,成爲四級煉器師……
並且,程豔鬆在煉器方面展示了他非凡的創造力,雖然僅僅只是一名四級煉器師,但卻在煉器界接連開創了好幾種新煉器方法。
也因此,程家在煉器界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因爲,照這樣的情況來看,程豔鬆很可能在十年之後,成爲一名七級,甚至是八級煉器師,要知道,目前,在流嵐帝國,級別最高的兩位煉器師也才只是六級而已,而且這兩人就分別是程家的家主程勇,以及水家的家主水澤春!
也就是說,程豔鬆很有可能成爲流嵐帝國最高級別的煉器師,到時候,水家與程家的高下自然立見分曉!
所以,對於程豔鬆,程家的人一向引以爲豪,而水家,卻是因爲此人,不知道苦惱了多少人。
譬如此刻,水家家主水澤春徘徊在青凌城自家的一座小鍛造鋪中,可是心頭想到了老對手程家,以及程家的那個天才少主程豔鬆,頓時,這個面色微黑的中年男子露出了滿面的愁容。
便在這時,一名身着淡綠色長裙的少女和一名壯實憨厚的少年從後院的側門處走了進來。
“爹爹!你什麼時候來的?”少女看到水澤春後,頓時喜出望外。
原來
,這名少女便是水澤春的女兒,水家的大小姐,被人公認在煉器界最能與程豔鬆相提並論的三級煉器師,水媚。
水澤春回頭看到自己女兒,愁容稍減,含笑道:“閒着無事,前來看看!最近這裡生意還好?”
水媚點頭道:“託您老人家的福,還好了!”
水澤春故意做出疑惑的樣子,道:“明明是你經營的好,怎麼是託我的福了?”
水媚笑道:“哎呀,爹爹!要不是有您的名號在那裡撐着,誰還能來這間小鋪中購買器物啊!”
“哈哈!”水澤春看着水媚,大笑道:“丫頭真會哄老頭子開心!”
水媚看着水澤春開懷大笑的樣子,臉上也是笑吟吟的,心中卻是暗道:最近,父親很少這樣笑過了……
末了,水澤春笑過之後,開口問道:“媚兒,最近你煉器進境如何,可曾有什麼突破?”
聽到父親發問,水媚扁了扁嘴,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只能說很平穩,一直很平穩!突破什麼的感覺,似乎很久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聽到水媚的回答,水澤春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而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而回身走向牆邊擺滿長刀長劍的兵器架前,隨手拿起一把長劍,握在手裡心不在焉的把玩。
看到自己父親這個樣子,水媚的心也是緩緩沉了下去,她咬了咬嘴脣,強笑道:“你放心吧爹爹,我每天都沒有停止練習,總會有突破的那一天的!”
水澤春放下手中的長劍,轉而拿起旁邊的另一把長刀繼續在手中把玩,口中卻是帶着一絲沉重說道:“媚兒,爹爹老了,而且在煉器上也是到了瓶頸期,想來在有生之年是無法在有所進境了,以後,水家的希望就全部寄託在你身上了……聽說,最近程豔鬆煉製出來一把鬼頭刀,經過帝都煉器師聯盟的認定,竟是隱隱達到了五級兵器的標準……”
水媚閉口不語。
水澤春嘆了口氣,接着說道:“因爲這件事,帝國幾大軍團的將軍都是對程豔松青睞有加,甚至,颶風軍團與落雪軍團已經言明,過了今年,就要終止與我們家族的合作,轉而採用程家煉製的兵器……”
聽到這裡,水媚終於忍不住,氣憤道:“怎麼可以這樣?我們與颶風軍團、落雪軍團合作幾十年了,難道因爲一個人的煉器修爲,他們便要背棄幾十年的盟約嗎?”
“盟約?”水澤春面帶自嘲,道,“媚兒,你真的認爲我們跟帝國軍團之間存在盟約的關係嗎?我們又不是五大家族,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軍團可能還會跟我們合作一下,可若是他們發現有人比我們更有利用價值,他們……”
水澤春一邊說話,一邊放下手中的長刀,轉而又拿起了旁邊另外一柄樸實無奇的長劍。
只是,在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那柄劍的劍身之時,忽然間,他像是觸電了一樣,整個人像是麻痹了一下,僵在那裡,連說到一半的話也是停了下來。
“爹爹,你怎麼了?”水媚發現了自己父親的異樣,一邊詢問
,一邊朝他走了過去。
便在這時,水澤春像是忽然從沉睡中醒來一樣,猛然將手邊的那柄長劍抓在手裡,然後臉上帶着激動之色,細細的從上到下將這柄劍打量了一遍。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手掌從劍身之上緩緩撫摸而過……
水媚看着自己父親如同突然着魔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好,水澤春的手掌撫摸過整個劍身之後,眼睛再次猛然睜開,只不過,當他這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中的疑惑和不解已經變成了滿滿的激動和驚喜!
“爹爹,你,你沒事吧?”水媚緊張的問道。
“媚兒!這是你煉製的劍嗎?”水澤春沒有回答水媚的話,卻是霍然轉身,激動萬分的望着她,問了這樣一句話。
水媚看了一眼水澤春手中的長劍,皺眉道:“這是小馬煉的劍啊!怎麼,爹爹,有什麼不對的嗎?”
“小馬?”水澤春瞪大了眼睛,然後目光平移,看向剛纔跟隨水媚一塊兒進來的那個壯實少年。
在水澤春的咄咄注視之下,壯實的小馬似乎也有了少女纔有的嬌羞,緊張的低下了頭去。
水澤春似乎有些不相信水媚的話,看着小馬,高聲道:“小馬!擡起頭來,告訴老夫,這是你煉製的劍嗎?”
小馬聽話的擡起頭,他看了一眼仍舊紅光滿面的水澤春,然後又看了一眼滿臉迷惑的水媚,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水澤春手中的長劍之上。
“這,這柄劍是,是我煉製的……”小馬小聲的答出這句話。
然後水澤春的眼睛再次睜圓了幾分,一雙虎目瞪視着小馬,似乎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什麼?真的是你煉製的?”
“是,是我煉製的,只是……”小馬似乎有些害怕。
“只是什麼,快講!”水澤春一副恨不得伸手從小馬喉嚨裡將話全部掏出來的樣子。
“是,是!”小馬打了個哆嗦,緊張的說道,“劍是我煉製的,但是,後來有一名煉器師又將它煉製了一遍……”
聽到小馬的回答,水澤春臉上這纔出現了原來如此的表情,只是他眼中剛纔激動和驚喜卻也漸漸消散。
這時,水媚卻是轉頭,有些生氣的看着小馬,說道:“小馬,你忘了我們家的規矩了?在器物賣出去之前,禁止任何鍛造師觸摸我們的東西!有鍛造師來了我們這裡,你爲何不向我彙報?”
小馬怯怯的看了水媚一眼,說道:“小,小姐,你忘了?那人就是你帶來的啊!”
“我帶來的?”水媚更顯惱怒,道:“我何時帶過別的鍛造師來過這裡?”
小馬嚥了口口水,手腳並用比劃着,道:“你,你再好好想想,就是,就是那天的那個小叫花子,就是那個你讓他來這裡和我一塊兒吃飯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水媚皺眉呢喃,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
於是,水媚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一雙美目終於也是越睜越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