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線索
午飯後又是漫長的下午。我雖然是個醫生，但只是開了間私人診所，而且很少有人光顧。當今的科技如此發達，以至於生病的市民更信賴大醫院。我大部分時間和雷爾夫一樣，在家裡無所事事，倒是有案子的時候，我跟着雷爾夫跑動跑西，儼然成爲了他的助手。
我們在家裡等了斯皮德一下午。看來，案件並沒有什麼新進展。直到晚飯後，雷爾夫的手機上顯示了斯皮德的一條新信息。
“第四名死者，莉蒂婭，1982年2月12日生，28歲，已婚。是倫敦市一家貿易公司的職員。有關四名死者的關係正在調查中，若有新情況，我會登門拜訪。”
“那麼，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我問雷爾夫。
“睡覺。”雷爾夫不緊不慢地說。
難以理解。不過累了一天的我的確感覺有些疲憊。於是便早早上牀休息了。
但我們沒有想到的是，等了兩天，仍不見斯皮德和我們有任何聯繫。直到第三天早晨，我們吃早飯的時候，斯皮德才姍姍來遲。
“雷爾夫先生！我們終於查到4名死者之間的聯繫了！”剛一進門，斯皮德便大喊。
“今天已經23號了。”雷爾夫拼命地把麪包塞進他的嘴裡，“警察的辦事效率是不是太低了點。”
“沒辦法，我們也有難言之隱。”斯皮德無奈地說。
“請告訴我們4名死者的聯繫吧。”我迫不及待地問。
“是這樣的。”斯皮德坐在沙發上說，“四名死者10年前曾經一起在倫敦的一家駕校裡學過駕駛。”
“這件事警察要查三天？”雷爾夫像是在嘲笑。
“不，您聽我說，雷爾夫先生。因爲這個駕校是非法成立的，並沒有取得正式的教授資格。不過駕校學費低廉，所以也有一些人去報名。最後的駕照，則是由學員交錢，教練買通考官和倫敦市交通局的人而取得。這件事六年前事發，駕校被強制解散，有關人員也都受到了相應的懲處。學員們的駕照也被沒收，只能重考。不過聽說她們後來都相應在不同的駕校裡重新考取了駕照。”
“10年前一起學駕駛的人，只有四名女被害者嘛？”雷爾夫問。
“哦，不，根據我們的調查，還有四名男學員。”斯皮德遞給雷爾夫一份文件，“這是他們的詳細資料。”
四個嫌疑人
我再一次把頭湊過去，和雷爾夫一起看文件上的內容。
“艾伯特，男，32歲，已婚。在倫敦一家機械廠裡工作，性格開放，嗜酒好賭，導致工作岌岌可危，她的妻子正因爲這事兒跟他鬧離婚。”
“托馬斯?亨利，男，31歲，未婚。占星師，性格孤僻，但精通很多偏門學科，例如中國的麻將和日本的將棋，是個怪才。”
“阿爾傑，男，35歲。已婚，倫敦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性格爽朗，無不良嗜好。家庭和諧，在朋友中的口碑也很好。”
“馬爾科姆，蘇格蘭人，男，42歲，是當時學員中年齡最大
的一位。已婚，目前在自己的老家——蘇格蘭的格拉斯哥——經營自己的農場。”
我看完了文件內容，除了感覺寫的很簡略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什麼。
“根據我們的調查，前三個人在4起兇殺案的案發時間都沒有完全的不在場證明。”斯皮德說，“至於馬爾科姆，因爲他人在格拉斯哥，我們已經聯繫當地的警方協助我們調查。”
“你們懷疑兇手就在這四人之中？”雷爾夫問他。
“是的，雷爾夫先生。否則這根本解釋不通。”斯皮德說，“已經調查出四名被害者之間的關係了，那麼我想，這應該不是隨機殺人事件了吧？”
“爲什麼不把他們的教練一併列入嫌疑人名單呢？”雷爾夫問。
“是這樣，他們的教練在兩年前因病去世了。”
“那麼，請你們致力於調查四名嫌疑犯和四名死者之間的關係吧。”雷爾夫說，“距離聖誕節只有兩天了。倫敦的市民能不能過好今年的聖誕節，全看你們警方的了。”
“那麼，我先告辭了。我必須儘快查案。斯皮德說，“這份文件就留在你這裡吧。”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公文包，一個箭步衝出門外。雷爾夫又慵懶地躺在了沙發上。
全倫敦的難題
整個倫敦城都被這起恐怖的連環殺人案的陰影籠罩着。明晚就是平安夜了，可大街上幾乎看不出聖誕節的氣氛。或許人們由於恐懼，根本沒有心情再慶祝聖誕了。不過大街上仍不時地有三五成羣的孩子，頭帶聖誕帽嬉戲，算是一種另類的慶祝方式。
相反地，我倒是看到了一些另類的場景。
“喂！雷爾夫，快來看！”
我們站在二樓的窗戶邊，透過窗戶看到了一羣人手舉着“一羣白癡警察”，亦或者“還倫敦市太平”的橫幅，正往警局方向走去。看來他們是去抗議的。這羣人與從他們身旁跑過的頭帶聖誕帽的孩子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斯皮德那幫人有麻煩了。”雷爾夫說，“聖誕節前的連環殺人案的確讓人感到氣憤，但民衆也應該理解警察破案的困難。那羣蠢貨還是很賣力的。”
“可是，大偵探雷爾夫。如果你能儘快破解此案的話，我想民衆也不會這樣了。”
雖然我是無心之言，但聽起來，真的很像是在嘲笑雷爾夫。
“破案是警察的工作，不能讓那幫蠢貨養成依賴我的習慣。更何況。。。。。。”雷爾夫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完全沒有頭緒。”
整個晚上，雷爾夫都在專心致志地研究那份文件。他不時地用筆在紙上寫點什麼。我沒有雷爾夫那樣強烈的意志力，早早便上牀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牀之後，看到雷爾夫正站在客廳牆上貼的倫敦市區地圖的旁邊。我看見他兩眼發紅，方知他昨夜一宿沒睡。
“昨晚又研究了一夜吧。”我打開了電視機。
電視里正直播新聞發佈會，我看到斯皮德那一羣人正在就昨天市民抗議的事情表示道歉，呼籲
民衆克服恐慌和憤怒的情緒，過好平安夜和明日的聖誕節。並宣稱案情取得了新進展。
雷爾夫的靈感
“尺子！布蘭克！尺子！快！”我突然聽到了雷爾夫的喊叫聲。
我連忙去臥室，拿出抽屜裡的長尺子遞給他。
“還有筆！快！”
我不耐煩地從客廳大圓桌上的筆筒裡拿出一隻鉛筆遞給雷爾夫。
“摩羯座的人還真是工作狂啊。”我嘴裡嘟噥着，“破案之後，得讓斯皮德好好請你吃一頓飯。”
我看到雷爾夫把尺子放在地圖上，用筆去畫幾條線段。很快，一個菱形在地圖上出現了。不，更準確的說是正方形，只是斜在地圖上的。
“哈哈，原來是這麼回事。”雷爾夫露出了近日難得一見的笑容，“我已經發現一些奧秘了。”
“真的嗎？”我感到很興奮，“你已經解開案件的真相了嗎？”
“不，暫時還沒有，不過發現了其中的一些奧秘。”雷爾夫說，“對了，布蘭克，你剛剛說我什麼？”
“我說破案後讓斯皮德請你吃頓飯。”
“不是，前面一句。”
“呃。。。。。。摩羯座的人是工作狂。”我慢慢回憶說，“你是摩羯座的嗎？雷爾夫。”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嘴裡嘟噥着，“摩羯座，摩羯座。。。。。。”
突然雷爾夫衝進臥室，我被他突如其來舉動嚇了一跳。他拿出文件，並且在紙上寫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快！布蘭克！把你的案件記錄給我！”
我連忙從我臥室的桌子上把案件記錄遞給他。只見他快速翻閱，並匆匆瀏覽了一下四名死者的信息。
“哈哈！我終於發現啦！”雷爾夫興奮地站了起來，他揪住我的衣領，“布蘭克，你要是偏執型殺人狂，今晚你會怎麼做呢？哦！不！我得好好想想！”
我被他搞的一頭霧水。他鬆開我的衣領，跑去客廳沙發上坐着，雙手抱頭。我從沒見過他這種反應，被他搞的不知所措。待我緩過神來，走進客廳，剛想問他的時候，只見他拿起手機，給斯皮德打了一通電話。
“什麼破新聞發佈會！不用去管他！”雷爾夫咆哮着，“今晚平安夜，接近凌晨0點的時候，殺人兇手X會在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廣場上出現。你們抓緊部署警力去抓捕他。他很危險！對！現在先不用打草驚蛇。”
(說明一下，爲了不提前曝光兇手的身份，這裡暫時用X代替。)
雷爾夫打完電話，美美地躺在了沙發上。他看到我一臉疑惑的表情，連忙又坐了起來。
“你一定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吧，布蘭克。”雷爾夫看着我，笑着說，“等到今夜過後，我再跟你們解釋這一切。”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呢？”我問他。
“呃，吃飯，睡覺，娛樂，準備聖誕，做什麼都可以。”雷爾夫說，“總而言之，盡情地享樂吧。”
我仍舊是一臉疑惑的表情。而雷爾夫則用橡皮把地圖上的正方形擦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