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神月覺得自己的臉被濃濃的**覆蓋住,眼睫毛上面好像粘着什麼東西,促使眼睛睜不開…
接着,他只聽到“卟滋”一聲,身體一送,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手扯了出來。
“別睜開眼睛,你現在身上全部都是泥漿,我帶你去洗洗”,聽到這個聲音,他頓時放鬆了下來“MD,阿布,這裡是什麼地方?”,閉着眼睛的張神月話剛落音,便只感覺到一股夾帶着無數殘渣的水潑到了自己臉上,胡亂的用手摸了摸臉,他被四周的景象震住了。
無邊的蘆葦一直蔓延到天際,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蘆葦下,是大片大片的沼澤地,但是好像沒有什麼吞噬性一樣,顯得格外的安靜。
張神月知道,這就是沼澤的可怕處所在,越是寂靜,就說明這裡越危險。
在看看自己身上,只有小腿上面綁着一把軍刺,阿布手無寸鐵,正眯眼看着前方“真不知道這裡怎麼走出去,而且我感覺身體很虛弱,需要補充能量”,他這麼一說張神月也感覺自己全身乏力,好像是很久沒吃過東西一樣,連握拳都顯得非常的困難。
“沒關係,大沼澤地裡面的生物很豐富,而且我們必須要生吃一些東西!”。
是的,張神月的魔法和體技全部被剝奪,阿布亦是同樣如此,現在兩人都是極其的疲憊,加上身上就只有一把軍刺,所以兩個人必須要面對環境給自己的考驗。
風帶着沼澤內特有的溼味,掃過的同時也把一團團蘆葦草壓彎了腰,只聽遠方傳來一陣翅膀‘噗哧’的聲音,一行白鷺整齊的展翅,飛向那灰濛濛的天空,“要是老子能夠用魔法,一定要抓他兩隻下來吃吃”,將全身洗乾淨後,張神月拿出軍刺一邊找食物一邊說道。
身體的警告對行動是格外不利的,張神月只感覺到視線一陣的恍惚,而沼澤地裡面你只要走兩步拔腿這個動作就會顯得格外的困難。
“砰”的一聲,張神月一屁股坐在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不行,沒力氣”。
就在這時,蘆葦叢裡面傳來一陣的響動,“他大爺的,不會這個時候還有水生物朝我們進攻吧”,張神月暗暗思考的時候已經握緊了手中的軍刺,大不了就來一個同歸於盡。
“老大…”,從蘆葦叢裡面鑽出來的是夏娜,她的眼袋已經開始發綠了。
“小丫頭,嚇死老子了”,大大的鬆了口氣,張神月將夏娜背在後背,而這個時候,阿布從淤泥裡面撿出了一個巨大的獸皮囊,“快看看,有沒有東西,給夏娜吃一點”,夏娜的確是餓的不行了,因爲張神月感覺後背上那兩團嫩肉都軟綿綿的。
阿布在水裡涮乾淨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他臉色從期待變成失望,張神月用力的嚥下一口唾沫,潤了潤已經如同火燎一樣的嗓子眼。
“我要吃,我要吃”,夏娜能吃張神月當然知道,但是此時那個獸皮囊哪裡能吃啊,如果你想死,就吃下去,“別急好嗎?我一定會弄到食物”,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張神月狠狠的咬了下舌尖,用這種強制性刺激精神的方法來刺激着自己。
沼澤地裡面水到小腿,淤泥非常厚…
往往是一腳踩下去後,那一塊地方就被淤泥染指,就算有生物的存在,也會因爲驚嚇或者逃跑,或者是因爲視線被遮掩所以看不到。
如果是張神月是飢腸轆轆的話,那麼阿布就是已經神智紊亂。
“別吃!”,看着阿布用極其炙熱的眼神看着那獸皮囊,張神月怒吼了一句“吃下去絕對會死,你急什麼?老子不是還活着的嗎?我不是還沒掛嗎?你要是走不動,就爬着前進,因爲你在一塊淤泥地上面站得越久,你的身體就會越陷越深,我還沒倒下,你也別放心”。
這種時刻,張神月的冷靜無疑是最好的鎮定劑,阿布也是用力的甩了甩頭,恩了一聲。
“我不能倒下,我如果倒下的話,最後一絲精神依靠也會土崩瓦解,*的,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活着,我只知道我活着的原因是自己還沒死”。
由於揹着夏娜要承受力量的關係,加上體力急劇透支,張神月的雙腿此刻在劇烈的顫抖着,然而又是這個時候,脖子上面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是因爲夏娜真的餓的神志不清了而大大的咬了一口張神月的皮肉,“你咬吧,使勁咬,只要不吃下去就行”。
這時候,疼痛是唯一可以刺激站起來的動力。
“哎?那邊那個不是張神月嗎?嗨…”,正當張神月瞪大了眼睛在沼澤裡面搜索食物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上面傳來一道帶着嘲笑的聲音。
“董思哲!!!“,張神月目露兇光的看着他手裡的哪一袋紅彤彤的野果。
他的身邊站着幾個張神月不認識的人,不過可以知道的是,他們跟自己的遭遇差不多,但是他們有食物了,而且都帶着一副嘲諷的神態看着沼澤地裡面,“董思哲,你丫不要在哪裡得意忘形,你那些東西只是解一時之飽,我奉勸你,現在大家都被困在這裡,我們最好一起找食物活下去”。
“啊?找食物?我們?”董思哲好笑的說道“我是腦袋被驢踢了吧,要跟你們一起?沒看見我們已經有很多食物了嗎?”說着他把那個袋子對着張神月晃了晃。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領情的話就算!”,不想在繼續鳥他,張神月繼續艱難的行走着。
“哈哈,我們就在這裡對着你們吃,看你們饞不饞”,說着董思哲竟然真的解開了袋子,把野果拿了隨便的擦了擦,然後大大的咬了一口。
“哎呀呀,真甜啊,咬一口,滿嘴都是水,來,你們幾個也吃”。
後背的夏娜和後面的阿布都情不自禁的朝哪裡看去,“食物……”“甜果子…”,“喂,你們兩,真的不相信我了嗎?不許看”,但是飢餓的痛苦讓張神月的這句話直接隨風逝,“阿布,阿布,你幹嘛朝哪裡走去,他們就是故意喜歡看我們這幅模樣才故意在我們面前吃的,阿布,把夏娜給我好好抱着,把獸皮囊給我,我已經看見我們的食物了”。
“真的嗎?神月”,聽到這句話阿布飛快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接過夏娜。
其實哪裡有什麼食物,只不過是張神月爲了讓他們不掉價而故意說的,聽董思哲他們幾個在哪裡吃的,那叫一個香,“出現點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吃”。
獸皮囊空間很大,應該可以裝很多東西,夏娜被阿布抱着,輕鬆了很多的張神月左手拿着獸皮囊,右手捏着軍刺,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小地方,“呵呵,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今天我們能夠飽餐一頓了”,是的,就在不遠處的蘆葦叢裡,一隻巨大的水蛙背對着張神月…
水蛙的個頭比一般青蛙要大三倍以上,可以吃,事實上,沼澤地裡的蛙類,都可以吃。
看着它蹲在一塊殘渣上面那飽滿的蛙腿,張神月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距離他三米遠的時候,他閉上了自己的左眼,單單用右眼順着軍刺的前端瞄準着水蛙的後背,“老大,加油”,夏娜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滿懷信心的看着張神月。
“信老大,得永生”,軍刺出,血水起。
噗的一聲如柔聲和‘叮咚‘的一聲落水聲,軍刺精準的穿透水蛙的身體,衝刺力量將水蛙直接帶進了水裡,接着張神月三步並兩步走到那塊地方,將軍刺撿了起來。
“呵呵,這麼大一隻,可以塞點牙縫了”,張神月笑了,阿布和夏娜都笑了。
“哇,老大,周圍還有許多呢”,張神月只聽夏娜的一道尖叫,接着朝着四周看去,果然,在蘆葦縫裡面可以看到水蛙那綠綠的脊樑對準着自己,正在擡頭憂傷的望着天空呢,“哼哼,我說過,跟我張大官人一起混,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將第一隻水蛙就地開始切割。
大家吃過青蛙吧,但殺青蛙很多人都不知道吧。
只見張神月將幾根蘆葦緊緊的併攏在一起,然後將它們壓到最下面,這樣就形成了一塊比較硬的一小塊平臺,接着把已經歸天的水蛙放在上面,把雙爪和頭部整齊的擺放,然後沿着雙爪的手肘部位一刀割下去,割下去的時候頭也順便的掉了下來。
順着那沒頭的脖子哪裡,張神月開始撕皮,一直順着肚子撕到腳爪。
“靠,這娃看起來就好吃”,這時候一隻半透明的青蛙已經切割好,然後將肚子哪裡用大拇指按破,那器官全部取出來扔掉,扔掉後,可以看到有四條神經連着身體,將神經全部抽出來,張神月知道,據說吃了青蛙的神經會遭報應的。
最後就是一腳爪,一刀切掉就行。
這樣,一隻純野外生長的水蛙就這麼完成了,“我的媽呀,它的大腿都能和雞大腿媲美了”,將第一隻水蛙扔進獸皮囊,張神月對着直流口水的阿布和夏娜挑了挑眉頭“急什麼?這麼一大片等着我們收拾呢,讓你們再來看看我的功夫”。
“功夫?什麼功夫?”阿布和夏娜對視了一眼,都搞不清楚張神月要搞什麼鬼。
“小張飛刀”,說話間,張神月手中的軍刺又飛了出去,很好,帥氣,準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只見這柄不停旋轉的軍刺一下就割破了一隻水蛙的腦袋,但是因爲這次飛出去動靜太大,也弄得已經打草驚蛇,只聽一道道青蛙入水的聲音響起,張神月傻眼了,“蛙哥們,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出來曬曬太陽真的對不起人生啊,求你們,出來了”。
喊了半天也沒見有一個青蛙出來,張神月一聲重重的嘆息“一羣不懂得人生爲何物的牲口”。
畢竟第二次也不是沒有收穫,正當張神月準備走過去的時候,不遠處,蘆葦密佈中的一個小水塘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其實像這種小水塘四面八方真心有很多很多,張神月剛纔洗衣服的哪裡就是一個小水塘,但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而這次這個水塘裡面,卻有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乍一看不覺的,但是仔細一看的他,那個東西正在微微的動彈着。
“我發現了好東西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哪裡有一隻烏龜!”,將第二隻水蛙撈上來,張神月把血在自己衣服上面擦了擦,對着阿布兩人‘噓’了一聲,儘自己能做到的最小動靜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