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未知的前途

再次來到天堂湖畔的時候,已經是5080年的10月底。還沒有來得及欣賞天堂湖永遠不停變幻的景色,就見白衣仙女出現在天堂湖的上空。

“你又來了?”她皺着眉說,好像看楊平很不順眼似的。

現在楊平自然不懼於這個有着天仙實力的仙女,以前因爲實力不濟,總是帶着仰視的眼光來看這個超凡脫塵的仙女,現在他終於能站在同等的地位來與這個仙女說話。“我爲什麼不能來?”他總不明白這個仙女對他的態度爲什麼總顯得不是很友好,怎麼說大家也份屬同源,多少也有些香火情份吧。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白衣仙女搖頭說,她的樣子還是那樣冷淡,看來並不是專門針對楊平的,對所有人似乎都是這個表情。

“我來只想搞清楚一件事情!”楊平淡淡地說。

“什麼事?”

“傳送陣的事情。我做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這件事情不鬧清楚我終不放心!”楊平看了一眼白衣仙女手裡那支翠綠的樹枝,帶着幾分警戒意味地說。

白衣仙女眉頭一剔,哼了一聲說,“這可不是你該管的事情!”說着轉身要走,卻不知楊平早就佈下了禁錮,白衣仙女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和我動手麼?”她怒目而問。

楊平搖頭,“我有兩個問題需要請教。第一,你既然是仙女,爲什麼沒有飛昇天界,反而還留在這裡?第二,你留在這裡的目的是不是守護那個傳送陣?”

白衣仙女盯着楊平看了半晌纔回答,“我是奉師命守在這裡的,我沒有像你那樣渡劫是因這周天八卦大陣可以阻擋一切天劫威力,只要我在陣外呆的時間不超過四十九天,就永遠不會遭受天劫之厄。”

一句話回答了幾個問題,而且還道出了一些楊平從來沒有聽過的密聞。“你師傅?九龍帝國的國師嗎?”

“不是!”白衣仙女搖頭,“我也沒有見過我師傅的面!”

敢情她這一身本事是通過她師傅留傳下來的法寶或者典籍什麼的學來的呀。楊平默然地點了點頭才問,“那個傳送陣是不是就在周天八卦陣裡面?你要守到什麼時候?”

白衣仙女的眼中頓時出現了一陣茫然,“我也不知道要守到什麼時候!”她搖着頭說。

“你能帶我去看看嗎?如果能把傳送陣給毀了,那你就可以不用守在這裡了!”楊平平心靜氣地說。

“不行,師傅交待過,我要一直守在這裡,直接任務結束!”白衣仙女顯得相當的固執,聽楊平這樣說,完全是一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樣子。

楊平一陣氣結。“你驅使魔獸進攻布蘭登堡也是你師傅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如果我不讓他們知道這裡危險重重,就會永遠沒完沒了地來騷擾,甚至還有人想要砍伐掉這裡所有的樹木……”白衣仙女恨恨地說。

愚公移山的好主意,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這法子固然笨了一點,但對付這種他們完全不懂的中國式的陣法,這恐怕是最簡單易行的法子。

看來這個白衣仙女心下根本沒有一絲憐憫或者同情之心,要不然也不會讓阿拉斯坦人平白受那幾百年之苦了,看她的樣子,倒是一個正宗的華族後裔,難不成這些年的修煉讓她已經完全失去了人類的情感?

“你……”楊平真不知道如何來評價這位白衣仙女,好半天他才說,“你不覺得我的到來或許就是你任務結束的時候麼?你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難道不覺得寂寞,難道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引誘,絕對的引誘!

“可惜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毀掉傳送陣,就算加上神龍大人也不行。這是華族上古神明建造的,我聽師傅說,如果要毀掉這個傳送陣,就有可能毀掉這塊大陸……”

楊平倒吸了口冷氣,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狗屁陣法?原以爲是那些魔族建造的,卻沒想到是早已經消失的華族神明建造起來的,這些神明,沒事做可以去修煉,可以泡仙女,可以做任務事情,幹嘛造一個天大的麻煩來做什麼?造成之後又不毀掉,難不成他們不知道會給自己的子民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白衣仙女又說道,“這個傳送陣是單向的,如果這邊不開啓,另一邊就永遠沒有辦法使用。如果這一邊開啓了,那一邊就可以一次傳送數千上萬的人過來!”

敢情這就是一道門吶,門閂在這邊,這邊不開門,那邊永遠都進不來。難怪黑暗議會與暗黑神殿千方百計地想在九洲大地上搗亂,原來是想找到門閂在哪。他們想讓九洲大地上有人類出現,又不想看到一個統一的政權來治理九洲大地,這樣極不利於他們活動,試想一下,一個能一次性傳送數千上萬人的傳送陣有多大?在重新開啓這個傳送陣需要多大的人力和物力?這時,楊平忍不住想到剛達高原上的黑暗古堡,難不成那裡也是一個傳送陣麼?不可能,要是那裡是傳送陣的話,恐怕黑暗議會的早把他們的神明給傳送過來了。

“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沒有人來開啓,傳送陣上的封印就永遠沒有失效的可能?”楊平心下略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那他再後的擔心也沒有了。

“不是……”白衣仙女咬着嘴脣說,“傳送陣是被大神通加持過封印的,如果封印鬆動,傳送陣就會再次開啓!”

楊平的眼皮子一跳,這還了得呀,也不知道這封印是多久前加持的,一旦失效那豈非慘了?“那,傳送陣是多久以前加持的封印,現在出現鬆動的跡象了嗎?”

“五千多年前由師傅加持的,現在還沒有出現鬆動的跡象!”白衣仙女說。

“那你能帶我去看看嗎?我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不能毀掉,我只看一眼,畢竟我得爲華族的安全考慮!”楊平再次懇求起來。

白衣仙女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卻問起楊平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好?”

楊平心下暗笑,原本以爲你不會受到引誘呢,原來還是上了大當,“嗯,是的,你沒有去過就永遠不能體會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美好,你的任務完成之後,大可以到大陸上去遊歷一下,見識一下人生百態,這對你的修爲非常有好處!”強忍着笑意說完,看着白衣仙女居然認真地點頭說,“嗯,我會去的。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

在白衣仙女的引領之下,只一個瞬移,就到了上次楊平來過的廣場。她指着那些巨大的宮殿羣落說,“這裡就是曾經九龍帝國的國都,這些宮殿就是曾經九龍帝國皇帝的皇宮,皇宮的佈局就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傳送陣!”

楊平訝然,從古老的華族地圖上他看出九龍帝國的國都就在附近不遠,但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在迷惘森林的中心,而且皇宮的建築佈局還是一個上古的傳送大陣。感受着宮殿羣落散發出來的奇異力量,楊平忍不住問,“這裡也就是周天八卦陣的中心了,對麼?”

白衣仙女點頭說,“嗯,你看一下就可以走了!”

楊平點了點頭,飛上千米高空,俯瞰着這座方圓數十里的宮殿羣,雖然不如剛達高原上的黑暗古堡規模宏大,但輝煌卻有過之,畢竟這裡只是曾經九龍帝國皇帝居住的地方,由此可以想像,九龍帝國的國都有多麼的大,黑暗議會的古堡羣甚至連五分之一都不如吧。在看到古籍上記載說當年九龍帝國的國師擁有上千萬人口,楊平還不信,現在看來,恐怕還不止千萬……

他仔細地分辨着整個皇宮的佈局,整個宮殿羣分前後兩部分,是爲陰陽,前面爲朝會和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後面就是皇帝的居所以及宮嬪住的地方。再仔細一看,宮殿羣的最前排還有幾座巨大的大殿,顯然是用於祭祀的,兩儀又分才天神、地邸、人主三才來。再接下去,整個宮殿羣同樣可化分出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等,完全是一個無所不包的周天大陣,難怪威力如此強大而奇特。

他自諳熟九宮如意神訣後,對這些東西已經頗有心得,最後,在配着宮殿羣裡那些湖泊(水)、山石(土)、樹木(木)、銅雕(金)以及祭壇(火)的點綴,終於分辨出這個傳送陣的雛形來。經過一番艱苦的推演後,他驚訝地發現,傳送陣的出口就是廣場上,這個巨大的廣場,一次性容納超過數千上萬人的傳送是完全夠了。然後他又發現,這座傳送陣的能量供應被完全掐斷,要不然憑着這裡如此豐厚的天地靈氣,維持着運轉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見他不斷地掐指推算着,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苦笑,一會兒對宮殿羣落不停地指指點點,白衣仙女忍不住問,“你還會易數麼?還是很難的學問!”

楊平根本沒有聽見,倒是小龍爲他應了一句,“一法通萬法通,他熟諳九宮神訣,五莊觀的易學甲於三界,這東西對他來說,自然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白衣仙女哦了一聲,顯得很好奇。楊凌掏出手絹來爲楊平擦拭額角上漸漸滲出的汗漬,看得出來,楊平現在可是推算得非常辛苦,畢竟這陣是集華族上古神明們的智慧而成,以他一人之力就想推敲出個來龍去脈,那可就不是一般的難事了。

也不知道楊平到底推算了多久,如果按外面的世界來算,他整整埋着頭推算了差不多兩年,而楊凌他們一直呆在他身邊也感覺過了好多天了,楊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眼見他就要堅持不下去了,終於在他一聲大吼之中,一切結束了。

“我終於算出來了……”說完之後,他就昏了過去。

這完全是消耗過度的徵兆。在白衣仙女的救治之下,大約過了一個月左右,楊平就復原了。卻不知道,這一個月,外面的世界已經過了十年……

復原之後,楊平就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開始雕刻起來。他的雷龍劍已經留給了楊尊,現在用的就是那把封魔劍,到現在,他已經不怕什麼死神不死神的了,他的命可不是這個位面的死神就能決定的。白衣仙女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是到現在,她已經忘了趕楊平走。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楊平終於完成了雕刻。當那個十二丈高的巨大龍型雕柱立起來的時候,楊平大笑道,“我終於知道這個傳送陣的秘密了!”這個龍柱與廣場邊立的那些矮小的龍柱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個頭大了幾倍。

楊凌、小龍和白衣仙女同時問,“是什麼?”

“那就是當年華族上古神明爲了帶領華族到另一塊大陸上去發展,集合了所有人的力量修建了這座傳送陣。可惜的是,這座傳送陣並沒有達到盡善盡美,神明們和第一批華族精英傳送過去之後,竟然就不能再回來了,這就是華族神明爲什麼消失的原因。後來,九龍帝國在這裡建都,他們並不能瞭解這個傳送陣的秘密,但他們卻知道這個傳送陣的作用,只是終於還是沒有啓用得了!在傳送陣被封印之前,無數的華族精英都通過這個一去不能回的傳送陣去了另一塊大陸,這也就是後來華族爲什麼那麼快就腐敗下去的原因,試想一下,一個沒有真正精英來支撐自己民族靈魂的民族,還能真正地站立起來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畢竟這只是楊平的推斷,並不能代表事實。通過史書,都可以知道九龍帝國以前的華族同樣具有相當強的侵略性和開拓精神,要不然他們統治的疆域也不會如此的廣大,甚至連桑餘四島也成了他們發配罪犯的地方,在強大的國力支持下,謀求到另一個大陸去發展也是合情合理的。楊平也知道這是他的推斷,所以又說,“在五千多年前,你的師傅封印了這個傳送陣,就是爲了不讓華族的精英們再次前赴後繼地到另一個大陸去,要不然,整個華族沒有外敵的原因也會很快完蛋!”說到這裡,他一頓,“我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那些神明也一去不回呢?”

白衣仙女點了點頭說,“我也不知道,師傅當年把亞寧大陸周圍數千裡的大海完全封印了,別說普通人,就連神明都不能渡過。只是,師傅封印大海已經是那些神明消失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那些神明自然與普通強者不一樣,他們不能通過傳送陣返回,可爲什麼不從大海上飛回來呢?”

楊平嘿嘿一笑說,“這就是那個大陸的秘密了!還有,亞寧大陸似乎並不能容納神明的降臨,上次我在拜佔廷的時候,見到的都是他們的分身!”

白衣仙女點頭說,“是呀,亞寧大陸的空間是受到限制的……”

“限制的,爲什麼呢?”楊平驚訝地問,他的心裡隱約已經明白了什麼。

“師傅留下的話說,外面的世界太強大,不是這個大陸所能承受的……當年的諸神戰爭差點毀了這個大陸,這樣的事情再也不容許發生了。”白衣仙女說。

“啊?整個空間都被他封印了?”楊平駭然地問。

“不是,師傅與創世神和死神訂下了空間法則,一定時間之內不能容許神明再次降臨亞寧大陸!”

楊平一拍額頭,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敢情這位仙女的師傅,也就是九龍帝國國師的老師比他的學生還早來到這個世界,畢竟在空間穿越的時候,時間總會出現混亂,並不是說你先來就會先到,後來者說不定跑到前面去了也未可知。然後,那位了不起的修真者與創世神和死神一起訂下了空間法則,讓那些神明沒有辦法以真身降臨到亞寧大陸上來,這也就是九龍帝國國師,區區一個凡人可以打敗戰神阿爾弗瑞達的原因,其實他打敗的並不是戰神本尊,而只是戰神的一個分神。這個世界,最多隻能容許神侍一級的次神降臨。這時,他終於明白,德爾摩斯已經如此強大了,戰神更是可想而之,爲什麼一個凡人還能打敗十二主神之一呢?被白衣仙女打得慘敗而回的德爾摩斯爲什麼不搬他的主子來找回場子?敢情是隻能來個分身呀!他之所以在渡劫之後不能飛昇,但是因爲這個該死的空間法則吧?總之,他對另一個大陸是越來越好奇了,說不定會有什麼了不起的發現呢?

見楊平抱起這個類於華表的大龍柱就要走,楊凌奇怪地問,“你弄出這個東西來幹什麼?”

“嘿嘿,這就是開啓傳送陣的鑰匙!”楊平得意地說。

“鑰匙?你要幹什麼?”白衣仙女臉然一凜,擋在楊平面前問。

“放心,你只是在這裡看守傳送陣,而我,則是想毀了這東西,畢竟眼下這裡是脫離空間法則唯一連通另一個大陸的通道。我只是想過去看看!”楊平說。

“不行,萬一出了意外打開了傳送陣呢?”白衣仙女堅決不同意,她的固執就從那冰冷的外表都可以看出來。

楊平懶得再說,抱起柱子就走。白衣仙女攔在他面前說,“你再不停手,別怪我不客氣,在這裡你可打不過我!”

楊平大怒,一下子把柱子給杵在廣場上,指着白衣仙女的鼻子罵道,“你別以爲怕你!告訴你了,我只是想過去看看,沒有別的意思!說不定還能找到毀了這個傳送陣的方法呢。”

白衣仙女已經捏緊了手裡的那支樹枝,警戒了起來。看得出來,那樹枝就是她的法寶,威力相當驚人,連神侍都能一下子給打進空間裂縫,至少都是仙器級別的好東西。

這時,那被杵在廣場上的柱子放射出萬道毫光,楊平一愣,白衣仙女大驚道,“快毀掉它!”說着,手裡的樹枝就朝那龍柱給掃了過去。

回過神來的楊平就要去拔掉這龍柱,以了的瞭解,廣場中心有個小小的祭臺,那裡就是開啓一次性傳送的啓點,通過觀察,他發現廣場周圍立着很多類於華表的柱子,演算之後,他就明白,這些都是啓動傳送陣的鑰匙。這些柱子又被稱爲引靈柱,上面雕龍可以大量引來山川地脈的龍靈之氣,一次性開啓傳送陣。只是,楊平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引靈柱不用插到祭臺上也可以一次性啓動傳送陣,只是方位會出現混亂而矣。倉促之間,他們哪裡能夠與天地之威相抗衡?隨着引靈柱在一陣毫光之後被磅礴的靈氣給摧毀,楊平他們四人也消失在了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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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陣再次開啓所迸射而出的毫光,整個大陸都看到了,那通天而起的光華把太陽的光芒都完全壓下去了,天空中所有的雲層完全被驅散,連在最西邊的特倫帝國和佛朗士帝國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正身在明達斯威克的克麗蒂娜帶着一對長得差不多一模一樣約十三四歲左右的少年男女,癡癡望着東邊的天際,喃喃地對兩個孩子說,“你們的父親終於走了……”兩個孩子神往地望着天際,眼裡卻盡是神往之色。他們對於自己的父親並不陌生,楊平在他們的神識裡留下了自己的印記,還在孃胎裡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父親的來歷以及父親的樣子,以及父親的經歷……

同一刻,秩宗陛下在看到了如此奇景,他嘆了口氣說,“時也?命也?還是天意?”

在精靈森林裡,精靈女王看着通天的光柱,大驚道,“傳送通過開啓了嗎?”已經學習着當精靈女王的愛琳一驚,看着那通天的光柱什麼都沒有說。反倒是在神殿學習當祭司的愛雅馬上就哭了,“里昂哥哥,你終於離開了嗎?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嗎?”

……

楊平固然已經走了,但這個大陸的一切還是會接他自己的軌跡運轉下去。由他而引起的一系列效應還是會維持下去,誰也不知道大秦帝國的出現會給大陸帶來怎麼樣的變化,更沒有誰能知道,雷電法師的出現給這個大陸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

唯一知道的就是,生命會繼續,歷史會繼續,一切都在滾滾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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