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城東部。
這是一座陰森山脈,山脈輻射不廣,卻是有着極高的高度,一座山峰靜靜子聳立在山脈中間,其上並無花草生機,有的,僅僅是一股陰森逼人的寒氣。
而這裡正是鬼王宗的宗門所在地,鬼王山。
在鬼王山的最深處,有着衆多的鬼修圍在一起,他們臉上或是興奮,或是無奈,但無不是目光緊緊地焦距在前方不遠處的平臺上,更爲準確來說,是焦距在平臺上的那一男一女。
“宗主,此事屬下依舊覺得疑點衆多,獻祭鬼王可是大事,如果錯怪了鬼雄和媚娘,不單單是對我們鬼王宗的不幸,更是玷污了鬼王的榮譽啊。”
一位長着山羊鬍子的老者站在平臺側方,正一臉誠懇地說着。
“鬼不邪,你就別再混淆視聽了。”站在山羊鬍老者身旁的一位壯漢冷視道:“鬼雄私吞鬼王令,乃是我們天機所示,豈能有什麼疑點,你作爲鬼雄的師傅,明顯就是包庇孽徒,你這樣的做法,難不成是想說宗主魚目不當,被人戲耍麼!”
“鬼傲天!你給我閉嘴,此次事件你不但沒有細細追查,反而是一口咬死鬼雄,我看你纔是心存不正勾當!”鬼不邪怒氣衝衝,語氣絲毫不留情。
兩人眼神撞擊在一塊,登時就是一股陰霾籠罩着整個平臺,令人難以喘息。
“兩位長老,你們都稍安勿躁。”
坐在中間的一位黑衣老者終於發話了,他就是鬼王宗的現任宗主——鬼見愁,也正是鬼王宗的第一高手,實力已達四級靈尊。
鬼見愁看向不遠處的鬼雄,平靜如水道:“天機不會撒謊,此事我心意已決,倘若我真的做錯了決定,自然會有變數發生,我們雖說是鬼修,但天地之道,不論是鬼修還是靈脩,都必須遵守,你們兩人先行退下,不要擾亂獻祭的進行。”
“但這事情···”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揮了揮手,鬼見愁打斷了鬼不邪的後話,鬼不邪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個轉身,離開了平臺,重新落回了自己的位置。
而鬼傲天則是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微微想鬼見愁擺了作揖,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臉得勝般地看着平臺上的鬼雄。
在平臺上,鬼雄和媚娘均是雙膝跪地,身體被特製的捆靈索幫助,全身靈力不能運轉,但基本的行動還是可以完成的。
“媚娘,你會後悔麼?”鬼雄的聲音朗聲說道,絲毫不畏懼周遭之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猶如他的名字一般,霸氣側漏。
媚娘搖了搖頭,破除了久久衍天鎖之後,顯得美麗動人,讓人不禁心動,“當初就算有九九衍天鎖,我都不曾後悔一刻,現在能夠和心愛之人死在一起,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後悔存在於心中。”
“好一個不曾存在於心,憑着一句話,就算是碧落黃泉,我也絲毫不懼!”鬼雄豪氣一笑,目光赤裸裸地放在了鬼傲天的身上,一股渾然霸氣沖天而起,似乎在對鬼傲天說,我鬼雄就算死,也不懼你一星半點!
在臺下鬼傲天一拍扶手,將其打成木屑,狠狠地說道:“你也就這點時間可以發狠了,跟我作對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時間緩緩地過去,距離祭獻僅有半刻鐘時間。
作爲鬼雄的師傅,鬼不邪來來回回地走着,目光不時不時地望向平臺上方和宗主的位置,心裡一正,立即就是朝着平臺方向走去。
可沒走幾步,眼前人影一閃,鬼傲天擋住了道路。
“不邪長老,你這是要去哪裡,祭獻的時辰就要到了,你現在去平臺,難道是想違背宗主的命令,破壞祭獻不成?”鬼傲天的聲音很大,幾乎是讓大半個平臺的弟子都聽到,一瞬間,整個會場的鬼修都是紛紛將目光焦距在兩人身上。
鬼不邪狠狠地瞪了鬼傲天一眼,雙手一擺,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祭獻儀式,那可是關乎到鬼王榮譽,他就算是多麼想要救下自己的徒兒,也不能將整個鬼王宗推向難堪的局面。
看到鬼不邪回到座位,鬼傲天心中得意道:“鬼不邪啊,鬼不邪,不要以爲鬼雄死後,你就可以安穩過日子,只要你還生還一日,這鬼王宗我就一日難取,遲
早你也會下黃泉地獄,陪你的好徒兒。”
他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平臺上,祭獻的時間已經到了,自己統治鬼王宗最大的心腹大患,就要徹徹底底消失在世上了。
半刻鐘過去,整個平臺安靜下來。
代表着時辰到來的沙漏終於將所有流沙留淨,原本閉目休憩的鬼見愁睜開雙眸,身體緩緩地漂浮在了空中,神色嚴峻,目帶凝重。
“祭獻儀式,現在開始!”
“咻!”
一道暗紅色光芒從他的指尖躍出,在空中拉出一道紅芒之後,猛地一震,化爲一座巨大的古老門戶,兩扇大門上刻有無數鬼怪魔神,兩個猙獰的骷髏頭掛在門戶的中央位置,眼眶中冒着淡綠色火焰,極爲嚇人。
“依依呀呀”
古老的門戶緩緩開啓,一隻全身披着迷濛白色的鬼怪飄了出來,他衣着宛若常人,手掌中握着一柄平刀,眼神空洞無華,似乎全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僅有黑白兩色。
“擺渡鬼使!”
鬼傲天眼睛露出狂喜,只要擺渡使一出現,鬼雄和媚娘必死!
而鬼不邪則是露出一副衰敗的樣子,身體癱坐在座椅上,僅是一瞬的功夫,就宛若老了數十歲,沒有了剛纔的霸氣。
“呀!”
被稱爲擺渡鬼使的鬼怪怪叫了一聲,空洞的眼神消逝,兩道人影映入了他的目光,正是鬼雄和媚娘兩人的影像,只要影像出現了,那麼也就代表着,這兩人就是祭獻的供品,要遭受到擺渡鬼使的分割吞食。
這一瞬。
鬼雄緊緊地握着媚孃的手掌,依舊是毫不畏懼地迎上了擺渡鬼使的目光,全身鬼氣森森,卻是無法透體而出。
“祭獻!”
鬼見愁雙手一拍,那擺渡鬼使化爲一道光影,穿過空間阻礙,一柄平刀高高舉起,對着鬼雄的心臟,就是橫切而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五彩光柱突然從天而落,打斷了整個祭獻的進行。
只聽得一陣遙遙聲響傳來,響徹整個平臺。
“今日誰跟動鬼雄,我就與誰不共戴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