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真是無稽!”郭央爆喝,怒目道:“遙想我郭央十歲結靈,至今縱橫帝國三十餘年,未曾怕過何人,你不過一介螻蟻,我舉手擡足就可以輕易鎮壓,莫要以爲你口齒幾分伶俐,就可以從我這裡討到便宜。”
言語間,郭央氣息冉冉,恨不得將秦雲殺於眼前,何來言語中的鎮定可言。
見自己目的達到,秦雲也不退步,更是加快了自己的語氣,直言道:“既然我乃螻蟻,郭長老先前所言罪狀三項,爲何矛頭直指,硬扣宗門生死之大帽,想要威逼我等堂下認罪!”
“你罪不可赦,自然要認!”言語嚴肅,可郭央總覺心頭大石壓下,難以喘息怒言,有種想要轉身遁離的衝動。
“又是這一句罪不可赦,又是這般言之鑿鑿,我秦雲行得正,坐得直,自問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數日前不過憑計賺取所得的貢獻點,今日就被人扣住命門,以力鎮壓,難不成弱者就要臣服,強者便是天地支配者不成!
亦或說,郭央長老此行堂下質問,早就是暗心深藏,妄與他人裡應外合,來一個賊喊做賊,監守自盜,企圖讓秦雲雙手奉上貢獻點,乃至於精血鎧甲的煉製手法,然後在掠盡不義之財!”
“誣衊!你在誣衊!”郭央心神大亂,猶如看待惡魔般,閃避着秦雲的目光,語氣也是斷斷續續,哪有堂堂一位靈皇強者的姿態。
秦雲冷笑,“心存理者,定之,懷有害意者,驚之,郭央長老這樣一驚一顫,莫非是心中藏有什麼害人之意,還是說有人在暗中指使,想讓我秦雲落入不便之境,然後受他人控制!”
“什麼暗中指使,什麼控制,我不知曉,我不知曉!”
“你知道,你在掩飾!”秦雲橫眉根根豎起,連連上前三步,氣勢滔滔地喝道。
此下,郭央終於是心神不守,腳下一個不穩,直接癱坐在地上,手腳不由地顫顫抖抖,跟受凍行乞的流浪漢無異。
所有端坐在堂上的長老們,也覺得自己心神振振,絲毫不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滴滴汗水打溼,就連藏於衣袖內的雙手,都不由自主地緊緊握着,好像遭遇到什麼強大的敵人一般。
“郭長老!到底是誰在···”
“安靜!”聲音忽然暴起,將整個議事廳震得顫抖。
所有人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緊,如
同被萬鈞重物連番砸撞,不由地吐出幾口濁氣,不過說來也奇怪,當他們吐出濁氣後,原先心神顫抖的緊張感也順勢而消,連續兩個周天運轉後,也就異狀全無,神奇非常。
一位揹負巨型戰斧的魁梧男子,正站立與郭央身旁,兩隻粗壯得恐怖的雙臂,像老鷹提小雞一樣,簡簡單單就把郭央給掂了起來,然後微微一甩,直接將後者放置一處空椅上,目光自始都沒有瞧上幾眼。
“郭央長老身體不適,就暫且將之前的問題壓下吧。”魁梧男子目光在周圍橫掃而過,一衆長老居然半數低下頭顱,連連稱是,溫馴得像是被人乘騎了數百次的母馬,一點脾氣都沒有。
“可惡!怎麼在這麼重要的關頭,殺出個程咬金!”
秦雲心裡怒罵道,剛纔好不容易纔逼到郭央心神無主,意識混亂,正是最好逼問出幕後黑手的時候,沒想到一切功夫,都被眼前之人打斷,心裡也是燃起了絲絲怒火,不由得瞪了對方几眼。
可不看不要緊,這麼一看,這個魁梧男子,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那柄巨斧,總感覺在哪裡見到過。
“敢問長老喚作何名號?”秦雲微微錯開位置,閃過了男子灼灼目光,低聲問道。
“金陽子!”魁梧男子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幾分語氣,旋即又補充一句,“外宗金溪天,正是我兒!”
那個人妖的父親?!
一想到金溪天那傢伙的嘴臉,秦雲心裡就一股子酸水往外流,忍不住想要當場嘔吐起來。
按照常理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個金陽子氣血剛盛,語正身挺,乃是煉體高手中的高手,爲何誕下一子,就變成了鬼裡鬼氣的人妖模樣,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辛秘不成?
任由心裡發揮起小心思,秦雲臉上依舊擺出恍然的表情,不時瞥了瞥周圍,見無金溪天那廝的身影,想必他還在外宗修煉,仍然未達到靈皇的層次。
“還好沒來啊,不然我就長居翠峰山脈了。”秦雲心裡暗暗竊喜道。
“久聞金陽子長老,今日一見,果然是一尊剛毅武者,實在是讓秦雲長了見聞,知曉內宗還有汝等強悍的煉體修者!”雙手微微上揚,秦雲罕見地做了個抱拳的手勢,然後在一處兩人方可見聞時候,右手拇指與中指一黏,三指微翹起,居然做了個蘭花
指的手勢。
旋即秦雲似乎想到了什麼,身體一轉,忽然笑道:“我與金溪天長老也有數面之緣,不知何時纔可以再睹芳容,錯了,是再睹雄姿,瞧我這腦袋,一緊張就容易打結,金溪天長老那麼雄姿英碩,怎麼回事芳容呢,呵呵。”
雙簧!秦雲就是在唱雙簧!
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唱了兩人的雙簧。
就是要沒事找事,故意拉金溪天來做自己的擋箭牌,將金陽子先前積累的威嚇,全部打消下去,不然等他顏容一緊,語氣再咄咄逼人一度,秦雲就會完全地落於下風,變成下一個悲劇的郭央。
果然,一聽到秦雲沒事挑起金溪天,金陽子臉上就帶起了幾分羞意。
壯漢總歸希望自己的孩兒,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剛強男兒,更何況是金陽子這樣實力的存在。
也不知是上天作弄,還是自己作孽不淺,金溪天好死不死,居然有着一把好聽的女嗓子,最令人吐血三升的是,他的身型又遺傳到了金陽子的條件,也是塊塊肌肉虯起,習練起煉體功法,更是一日千里,快捷得不得了。
這樣驚喜與失望的並存下,金陽子心裡也是將此當做了一塊心病,總想着要如何纔可以換回一把渾厚的男嗓音給金溪天。
現在心病被人揭了,還是故意要說得這麼明白,不就是在打自己臉?
自己可是堂堂靈皇巔峰實力,到哪裡都是個人物,今天居然被一個大靈師打臉?而且還當着這麼多強者的面上!
越想着,心裡就越是惱火,一股子無名之火,瞬間就蓄滿了胸口,當下就要爆發開來。
“金陽!”
一道聲音轟然在魂海傳來,金陽子整個人一個激靈,原本慢慢的怒火,瞬間就消散一空,頓時回過神來。
目光掃到內宗正中央處,華都子一張老臉,低沉得快要滴下水來,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是兩柄利刃,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在自己心臟剜出兩道口子。
“咕嚕!”
金陽子嚥下口唾沫,重新將威嚴拾起,郎朗說道:“廢話我也不再多說,只要你可以交出精血鎧甲的煉製手法,並且發誓以後不再內宗兜售,那麼今日之事,便可一筆抹過,我們長老會,也不會再多加騷擾。”
【好累,我需要睡覺,我需要立刻睡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