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此刻整個鳳鳴軒只有靜,安靜的可怕,衆人的心頭只覺得有股強悍的氣勢壓制着,壓的所有人都透不過氣來。
陳浩看向了這股氣勢的來由,乃是陳楓無意間發出,他此刻怒視着那副贏了自己的畫作。
陳楓自從學畫開始,便在心中發誓,此生絕不叫人在作畫上面贏自己,卻不想今日還是輸了,而且是輸的這麼徹底。
看着雙目赤紅,身子不住顫抖,真元有些躁動不安的陳楓,陳浩心中一陣擔憂。
素琴握住陳浩的手來,緊了緊,示意陳浩安心,陳楓不會有事的,有了素琴的保障,陳浩這才放下心來。
“好,好的很啊。”沉默之後的是恣意狂笑,陳楓在此刻終於爆發出來了。
隨着他的笑聲,衆人心頭壓着的石頭此刻才落了下來,可是畫友就慘了,他深深感受到了陳楓的氣勢隨着他的笑聲向着他身上撲來,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竟然腿開始有些顫抖,險些站立不穩。
好到書友扶住了他,只見書友樂呵呵道:“公子還有何指教啊?”竟然能夠無視陳楓的氣勢壓迫。
陳楓指着那副畫,恨聲道:“今日我輸在此畫上,日後我定要贏回來。”
說完陳楓甩袖下了臺,氣呼呼的站在了陳浩的身旁,不過氣歸氣,那書友的實力卻是叫他心中一驚,小聲傳音給陳浩道:“老三,那人不簡單,似乎身懷絕技。”
陳浩點點頭,朝着即將上臺的許峰傳音道:“小心點,對方不好對付。”
許峰朝着陳浩點點頭,徐徐走了上臺,這份淡然之色,叫對手不敢小覷了他。
“請。”許峰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道:“剛剛你兄弟耍奸贏了我朋友,如今我倒要好好瞧瞧你有何本事。”
書友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筆桿來,徐徐說道:“我不是我四弟,我只有這隻筆桿子,來吧,咱們各書一段詩文吧。”
說完就揮墨在紙上疾書起來,許峰也不着急,他很想先見識一下對手的實力再做打算。
要知道書法的好壞,雖然最主要的是書者的筆力,但是對於筆和墨,以及紙張的要求也是極高的,如今在紙張與墨上面,是旗鼓相當的。
倒是那筆,許峰差了一大截,書友視他的筆桿爲友,想來那自然是一隻不錯的筆。
底下的刀疤三見許峰遲遲不動筆,只是在看書友下筆,不禁嘲笑道:“這就是你找的人,都被嚇破了膽了,哈哈。”
陳浩也不回嘴,此刻在嘴皮上爭論卻是無用,還是要看臺上之人的分量了,陳浩對許峰有信心。
書友長舒一口氣,放下筆來,他已經寫好了。
命人將字畫掛起,頓時底下一片叫好聲,有人念道:“
數聲燕鶯,可憐又是、春歸時節,滿院東風,海棠鋪繡,梨花飄雪。
丁香露泣殘枝,算無比、愁腸寸結,自是休文,多情多感,不幹風月。”
“不錯的詞啊。”陳浩哈哈笑道,不禁有些佩服這四兄弟來了,真想見識一下其他倆人的本事來。
“詞不錯,字也是蒼勁有力,隱隱有種蛟龍脫繮之象。”素琴也是點頭稱讚道。
“怎麼樣,你們的人不行了吧,哈哈,乾脆認輸得了你。”刀疤三這個囂張啊,他自認爲是贏定了。
許峰搖頭下了臺問起陳浩來:“這個字我有信心比下去,但是這個詞什麼的,我就不行了,陳浩,你幫我想首詞吧。”
陳浩點點頭,思索了一番道:“
雁落平沙,煙籠寒水,古壘鳴笳聲斷。
青山隱隱,敗葉蕭蕭,天際昏鴉零亂。
樓上黃昏,片帆千里歸程,年華將晚。
望碧雲空暮,佳人何在?夢魂俱遠。
先湊合着吧,這首詞不全,你上臺充充場面還是不錯的。”
說完許峰上臺來,開始奮筆疾書,少許,便完成了,一掛起,頓時掌聲雷動,卻是比書友的更加熱烈。
第二場,陳浩贏了,陳浩朝着刀疤三笑道:“對不住啊,我們這場贏了。”
刀疤三不屑哼道:“不過一場罷了,後面還有一場,若你真能贏了後面一場,也是打個平手罷了。”
只見書友朝着許峰拜了下去道:“公子實力超羣,在下佩服,日後定當再次討教一番。”
許峰臉色有些微紅,雖然他字不錯,但是對這些詩詞什麼的,卻是很少涉獵,如此一來,若非陳浩幫忙,只怕自己要出醜了,與他客氣了倆句,許峰就忙下了臺。
“誰與我比琴。”琴友上了臺,朝着底下喝了句,陳浩想不到此人嗓門如此之大。
“老三,不對啊。”陳極湊到陳浩身旁道。陳浩疑惑的看向了他,滿眼的不解。
“我聽人家說彈琴的人,都是要修身養性的,怎麼此人如此粗魯啊?”陳極說出了自己心頭的疑惑來。
陳浩不禁看向了此人,見他面露兇悍之色,確實不是修身養性之人,不禁有些疑惑,不過此刻輪到他比試了,卻是不容多想了。
陳浩走上了臺來,淡然說道:“我與你比試
,請問閣下要如何比試?”
琴友大笑道:“要怎麼比,只要你彈的琴音能蓋過我就可以了。”說完他波動了一下琴絃來,頓時一聲尖銳到了極致的聲音響徹在了整個鳳鳴軒,陳浩驚悚的捂住耳朵,此聲聽在耳中,實在是有傷耳膜。
下面的客觀不禁怒罵起來,哪有這般比試的,不是存心叫人不好受嗎?
眉頭深鎖,陳浩沒有想到此人不是要彈琴,而是要比試內力,不過他陳浩也不怕。
“好,我就與你比試一番。”說完陳浩坐下,幻音取來一琴,放在了陳浩的面前。
陳浩謝過,輕輕的撥弄了一下琴絃,卻是纔此刻,在琴絃之上,悄悄的加上了自己的一絲真元,爲防待會兒琴絃受不了自己的真元催動。
“請吧。”陳浩說道。這人也不客氣,只聽見他的琴音起,哪裡有樂的美妙,簡直是噪音。
陳浩趕緊運轉真元封住了自己的耳膜,開始彈奏起來了,但是卻沒有他的聲音高。
“不好,陳浩上當了。”素琴暗道不好,彈琴之人便是最忌諱充耳不聞,此刻陳浩封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就是如一聾子撫琴,如此一來,哪裡還能撫出好的琴音來。
陳浩此刻全憑感覺在撫琴,對於自己撫出的是好是壞,全然不知。
琴友見陳浩所奏之音有些偏差,便猜測到陳浩已經封住了耳膜,陰險一笑,此刻他的琴音轉變了,便的美妙和諧起來,與剛剛完全不懂音律完全不同,彈的是風生水起的,好不動聽。
而陳浩可不知曉這些,完全在自顧自的彈琴,那琴音都有些變調了。此刻在這些聽衆眼中,那便是陳浩琴技大不如人家。
“哈哈,我贏了。”刀疤三狂笑起來。
陳極等人拳頭緊握,暗道卑鄙,素琴冷笑,瞟了刀疤三此人,寒聲道:“比試未完,此刻下定論,爲時過早。”
素琴悄悄的運轉真元,向着陳浩的身上彈射而去,陳浩被素琴這一弄,才反應過來,奇怪的看向了素琴。
素琴忙傳音給他,告知了一切。
知曉了自己被耍的陳浩,很是氣憤,冷眼掃了一下琴友,冷哼道:“兄臺這出計謀不錯啊,可惜啊,你遇到的是我。”
陳浩開始全力撫琴,一琴在手,世間美妙之音俱在心間。
陳浩的琴音比之琴友的更加叫人舒心,更加美妙。
一見陳浩琴技了得,琴友臉色狂變,又想故技重施,要用暴戾之音叫陳浩自動封住聽覺。
但是素琴可沒給他這個機會,一記真元打出,只聽見他手中的琴啪一聲,攔腰折斷了。
陳浩停了下來,嘲諷道:“琴乃靈物,似你這般利用他,不擇手段,故而琴自斷其身,也不願受你這等人驅使。”其實陳浩哪裡不知道這是素琴搞的鬼啊,只是爲了打擊對手才這麼說的。
被陳浩如此一說,琴友臉色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愧所至。
陳浩走到刀疤三面前說道:“剛剛已經比試了三場,我方勝利了二場,你說這勝負怎麼論?”
刀疤三很是惱火,眼看就要勝利的比試,卻在最後關頭出了事情,只得恨聲道:“別忘了你們也認輸了一場,不過是打了個平手罷了,不分勝負。”
素琴這時候哼聲道:“哼,你方不願和我一個小女子比試,卻是先怯場了,這勝負該怎麼算?”
觀衆們一陣叫道:“對,是你們先怯場的,該是陳浩他們贏。”
陳浩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刀疤三盯着棋友道:“你上去和她比試一下,叫他們心服口服。”
棋友此刻哪裡還有那心思上去比試,自己的兄弟輸的那叫一個慘,眼前的女子看起來也是不簡單,他哪裡還敢領教啊。
忙推辭道:“我不與女子動手,這是我的規矩。”
陳浩等人冷笑,此人臉上冷汗不斷流下,分明就是怕了,卻還用這爛藉口搪塞。
刀疤三見他一副怯場的樣子,氣的不得了,真想打上去。
琴友這時候下了臺,對着三人道:“咱們走吧,今日我們都輸了。”
說完四人落寞的向着門口走去。
“站住,拿了錢就想這麼走了嗎?”刀疤三喝道。
四人迴轉身來,只見琴友拿出了一包銀子來,扔在地上,說道:“今日我兄弟四人違背良心幫你,算是仁至義盡了,這錢,不要也罷。”說完四人離去。
看着離去的四人,那落寞的背影被陳浩看在眼中,卻是好奇心大作,暗道這四人到底是何來歷,還有這刀疤三怎麼會如何能力網羅人才呢?
“刀疤三,你輸了。”陳極喝道。
“我沒輸。”刀疤三恨聲道,一副不鳥他的樣子,急匆匆的想要奪門而出。
陳浩忙攔住道:“若想走,先履行承諾。”
刀疤三可不願意被人驅使,拔出匕首來,就要向着陳浩身上刺來,他這一擊,無非是想讓陳浩讓出路來。
不過陳浩不理會刺來的刀子,倆根手指一夾,便將那刀尖給夾住了。
一用力,刀被折斷,陳浩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頓時刀疤三抱着肚子痛苦倒地。
“二哥,這混賬東西就交給你處理了,我要和素琴好好敘舊。”說着就拉着素琴上了單獨的雅間。
一進門,陳浩可就苦了,腰間被素琴的玉手不住的掐啊,捏的。
“輕點啊,素琴姐。”陳浩叫苦道。
“說,你和那老闆娘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剛剛給你送琴的女子是什麼關係,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別想我放過你。”明顯是醋罈子打翻了,陳浩只得在心底叫苦。
“朋友關係,真的只是朋友關係,我纔剛剛認識他們的。”陳浩忙說道。
“是嗎?”素琴捏上了陳浩的耳朵來。
“是真的啊,我騙你做啥,我真沒招惹那倆個女子,二哥和那老闆娘打的火熱的,我可一直是老老實實的。”陳浩立馬求饒道。
“哦,是嗎?”素琴疑惑道,忽然繼續道:“那那個侍女幻音呢?別以爲我看不出,人家看你的目光完全和別人不一樣。”
陳浩哭喪着臉忙道:“那是她一廂情願,我對她可沒意思,素琴姐,疼啊。”
“說,她怎麼會喜歡上你的。”素琴還是不肯放過陳浩,問道。
無法,陳浩只得將那日彈琴之事說了出來,說完可憐巴巴的看向了素琴。
素琴一陣氣惱,自己看中的男人竟然如此有魅力,彈首曲子居然就能泡到一位絕色佳人,真不知如何說他是好。
“素琴姐,饒了我吧。”陳浩求饒着。
“不行,看來我要找人來看着你了,不然你準得找其他女人,就算你不找,只怕你都要被其他女子給相中了。”素琴突然間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那個,你想找誰啊?”陳浩問道。
“我想想啊。”素琴小聲嘀咕道:“雲夕來,不行,她是郡主,走不開身,笙兒那丫頭,不行,修爲不夠,而且性子以陳浩爲中心,根本就不能來,我卻要閉關了,煩死了,找誰啊?”
“素琴姐,想出來了嗎?”陳浩小聲問道,不過心裡卻在暗喜,這下好了,似乎沒有合適的人選,自己不用被看了。
素琴忽然喜道:“你去內院吧。”
“啊……”陳浩怎麼也想不明白,幹嘛要自己去內院去,這不是給自己麻煩嗎?
“哼,那裡雖然落寞,不過至少在那你可以全心全意修道,不用被人看上眼了。”素琴原來打的這個主意,想用內院將陳浩給束縛住。
陳浩趕忙道:“可是內院要把我們當炮灰使啊。”
“哼,我素琴的男人何時那麼膿包了,不就是你大會嗎?你去了不給我爭個第一回來,就別想再上我的牀,好了,就這麼決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陳浩這下是苦笑不得,哪裡這樣的,陳浩修真纔多久啊,不過個把月,居然要他和那些修真十多年人去比試,這不是存心爲難嗎?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素琴一口說道:“明天去報名,要是我回來見不到你修爲有大的提升,哼……”說完素琴的身影消失了。
陳浩呆呆的看着房間,突然間有種無奈,自己最好還是要進內院,難道是註定好了的。
“老三,弟妹呢?”看見陳浩一個人出來,大家都奇怪道。
陳浩說道:“她回去了,不過卻給我安排了一件很慘的事情。”
“是什麼?”
“去內院,參加道法交流大會,並且……”
“不會是要你拿個三甲回來吧。”陳楓搶着說道。
陳浩哭喪道:“比這還慘,她要我拿第一回來,不然就……”陳浩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後面的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可是不得外傳的。
“你慘了。”大家都彼此心中明瞭,都替陳浩默哀起來。
見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的模樣,陳浩不爽道:“我倒黴你們也倒黴。你們也得陪我去內院,嘿嘿,什麼是兄弟,有難同當方纔是兄弟嘛?你們說是不是啊。”
看着陳浩那陰陰的笑容,大家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翌日,早上的課程都沒去上,陳浩領着三人直接去了後院竹林中,找到了副院子。
見陳浩幾人的到來,副院子很是驚訝。
“我們要進內院。”陳浩見面第一句話不是寒暄,而是這麼一句。
一聽陳浩的決定,副院子那個高興啊,恨不得一把抱上陳浩,給他一個熊抱,不過被陳浩給躲了過去。
他才知曉自己的動作有失體面,忙嘿嘿笑了笑,化解開尷尬氣氛。
“麻煩帶我們進內院吧。”陳浩說道。
“好,我這就帶你們進內院。”副院子眼睛都高興的眯長了線,說道。
“請。”副院子指着竹林深處做了個請的手勢。
四人一楞,沒想到神秘的內院,居然便在這竹林之中。
五人向着裡面行去,陳浩等人心中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此處環境不錯,靈氣充足,叫人想不到,喜的是終於是真正接觸到了修真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