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應該是從小就被人在湯藥了下了一種叫無子湯的東西,只是那時候王爺身子骨瘦弱,下藥的人估計是擔心王爺的身子,所以在下的時候都是停停再下下,而王爺經常會受傷,受傷的傷藥裡面就是有一味叫白草藤的東西,這東西剛好能解去無子湯的一部分的藥性,再加上那人爲了王爺的身子並不敢多下,這才讓王爺安全的活到了現在。”寧焉雪嘆口氣:“可惜王爺並不知情,不然若是早早的斷了那無子湯,現在也不會這般。妾身探過王爺的脈,這無子湯至少喝了二十年,最近幾年倒是沒有毒素沉積,只怕那人也是看出了王爺子嗣艱難,這才停手。”
“不過王爺現在已經成年,身體裡的毒素自然也就跟着沉積的多,若是再不清除,只怕用不了多久,王爺就再也不會有子嗣了。”
慕容今汐似信非信的看着寧焉雪:“本王怎麼知道你不是坑本王的。”
寧焉雪撅着嘴巴:“好心沒好報。龍羲王爺不會找張院首看看嗎?”
“來人,讓張院首過來。”說完,他眼神頗有深意的看着寧焉雪:“如若愛妃的話不屬實,可要小心着自己的小命了。”
他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話,卻讓寧焉雪不自覺地渾身顫慄了一下,隨後又翻了個白眼,這個人疑心病還真重,她都讓他讓張院首來驗證了,還說這話來警告她。
一個侍衛模樣的男人站了進來,恭敬的道:“王爺,剛剛皇宮裡傳出消息,熠太妃中毒了,張院首已經被人送回去了,屬下是不是再去將人帶回來。”
“不必了,你下去吧。”說完慕容今汐饒有興致的看着寧焉雪:“熠太妃中毒,是你做的。”
這一句可是肯定句,寧焉雪笑笑,既不承認也不反對。
熠太妃的毒自然是寧焉雪下的,但這毒可不一般,熠太妃原本就是懂藥理的人,自己的毒藥又怎麼隨便毒得到人呢?不過這一次,就是熠太妃想破腦袋也想不打這毒是寧焉雪下的。不是其他,只因爲這毒是梅香下的。
梅香既然接觸了寧焉雪又怎麼會身上什麼都不帶呢,不說其他的,就是那一雙小手,若是將那指頭砍下來喂牛,就是一條大水牛也能被毒死。現在熠太妃中的毒自然是與梅香分不開的。
寧焉雪心情是真的不錯,有個人給自己報仇了,這宮裡還不定因爲這些事情發生什麼樣的變故,能不高興嗎?說不定會將後宮的人都牽扯上一遍,不說其他的,就是太后娘娘第一個就逃不掉關係,寧焉雪剛好在太后娘娘那裡藏了一包一模一樣的藥,現在不會出來不要緊,到時候能出來就行。而此時的皇宮,確實如寧焉雪預料的那般,亂成了一團。
先是大家發現熠太妃身邊的大宮女梅香宮女被打了三十大板,緊接着,張院首連着兩次下了病危,氣得熠太妃差點從被窩裡爬了起來,眼看着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真的要爲她一個大活人準備後事,熠太妃不得不自己掙扎着起來:“妾身倒是忘記了,先皇在世的時候着人教導了妾身一番醫術,妾身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是體內的餘毒沒有清理乾淨,妾身剛好知道是怎麼排毒的,若是張院首不嫌棄,就在一旁與本太妃打一把下手吧。”
太后娘娘聽見熠太妃的話後面色很精彩,雙眼一如既往:“原來妹妹還懂幾分醫術,這倒是難得了,這皇家突然一下就出了兩個聖手,哀家心裡高興呢。”這兩個,其中一個就是寧焉雪,原本太后娘娘是懷疑寧焉雪的,覺得那不過是一個帶着騙子旗子的人,但這會看見熠太妃會醫術,看樣子還是精通的模樣,心情就美妙不起來了。
若是先前還懷疑寧焉雪,太后娘娘這會是真的相信自己有段時間內被人控制了心神了,寧焉雪那丫頭一看就是沒心機沒城府的,有了這麼個小事,若是其他人一定不會這般的告訴自己,一定會用什麼東西讓自己明白,就那個小傻瓜,一看見自己有問題就趕緊的要告訴自己,這麼一想,人機是好心自己還冤枉人家,實在是不該。
熠太妃也感覺到了太后娘娘的變化,心下一顫:“太后姐姐,不是妹妹要瞞着您,而是這麼多年,妾身早就將自己會點醫術的事情給忘記了,妾身這大半輩子都是在佛堂裡度過的,就算是有醫術也是沒有什麼用的地方,會與不會其實是一樣的,沒有用久而久之就忘記了自己原本是會醫術的,若不是張院首這般的說,妾身也不會因爲貪生怕死而突然想起來了。”
這一次,一向好打發的太后娘娘顯然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好一個張院首的話激發了你的回憶,這意思是說,其他人的命就不是你的命,就算是看着被人眼睜睜的要死了你都不會用用你的醫術?太后娘娘想這些並不是沒有道理,熠太妃的身子現在變得這麼差是有原因的。
在太后娘娘懷慕容今汐的時候,宮裡進的那位妖女妖言惑衆,與當時的皇帝說太后娘娘身子了壞的是一個禍害,將來會壞了天下大事,要太后娘娘早早的處理了。
太后娘娘不信,那妖女就蠱惑皇上親自下藥,好在那藥最後被熠太妃吃了,雖然沒有弄出小孩來,但那藥的寒性太重,熠太妃喝了以後差點丟了半條命,她時不時的咳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想到這些,太后自然就想起當時宮裡懷孕的並不只有自己,怎麼偏偏那妖女就要對自己下手還偏偏那藥水就被熠太妃吃了?現在想來,只怕那妖女也是眼前的這個賤人弄進來的害了自己還要自己感恩戴德,好一個熠太妃。
熠太妃心底苦笑,那妖女自然是與她有關的,她不在皇帝的身邊,但是不能沒有皇兒的人在皇帝身邊,那個所謂的妖女不過是一個渾身都是香味的女人罷了,自己當初與她說等事成以後她就是自己皇兒的皇后,那妖女就相信了,自然是幫着自己不留情面的對付太后了。
至於吃了給太后的藥,那就真的是純粹的巧合了。原本送藥的人是皇帝身邊的宮女,誰知道那宮女在半路上去了茅廁,只能讓其他的人送過去,自己也沒有發現,自然以爲沒有什麼問題,砸幫太后娘娘試毒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自己不巧吃了落胎藥,差點要了命。
太后娘娘不輕不重的收回自己的手:“最近哀家精神不大好,總是有種心神被人操控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熠太妃既然懂醫,那哀家就不打擾妹妹放心治療了。”
太后走後,熠太妃果真坐起來,與張院首一起將自己身上的毒一一解去。這毒其實是寧焉雪下的,宮裡的人中毒第一個想到的人自然是張院首,張院首又是一絲不苟的純粹的醫者,他可不會看着自己與熠太妃的關係很是不融洽就給人家隨便看看。
沒過多久,顧太妃也來了,不過是來看熱鬧的,看見熠太妃宮裡冷冷清清的就忍不住的嘲諷:“喲,熠太妃,你說大家都是太妃,爲什麼本宮活的好好的,你卻是時不時的就要要死不得活的鬧一番呢?”
熠太妃皮笑肉不笑道:“勞煩顧太妃關心。”
回頭就將顧家的人從心裡罵了一頓,她都已經說過了,不要這麼早在太后娘娘身上就下手,不過是等幾年的事情,顧家的人爲什麼就要這麼着急。這個罵完又將顧採萱也給罵了一頓,太后娘娘這般大好的盛宴,自己不親自來,不來太后娘娘和其他的宗室夫人面前刷刷存在,整天窩在家裡,以爲窩着就有人將龍羲王爺送與她不成,還是她以爲她現在是王妃就高枕無憂了,最後又將宮裡兩位姓顧的女人罵了一頓。
最後的最後,這封信到了寧焉雪的手裡,此時已經是寧焉雪住在別院的第二天,沒有人管,她直接睡了個懶覺,醒來仙蟬就說王爺正等在外面。
寧焉雪看了慕容今汐送過來的信:“王爺的意思是?”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不過就是有意想要磨一下他。
慕容今汐難得好脾氣的沒有因爲她故意裝作不知的模樣而惱火:“你模仿熠太妃額筆跡將這一封信抄寫一遍。”
寧焉雪饒有興致的打量慕容今汐:“妾身可不相信王爺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慕容今汐難得的嘆口氣:“本王也不是第一次收到這些玩意了,但是沒有一封是扣下來的,熠太妃的字並不是她的字,是模範的前朝有個出名的書法家易真清的字,這字看着圓潤,其實在每一筆的轉彎處都是外圓內折,這樣的字,本王手下沒一個寫得出來,愛妃還是幫本王看看能寫出來不。”
哼,還愛妃,昨兒個本側妃得罪你的時候你可是一口一個‘寧側妃’,最後連名字都出來了,這會又想要哄自己了。不過爲了能在別院裡多呆上的時間久一點,寧焉雪還是老實的在小丫頭送來的筆墨紙硯上模仿着寫了幾個字。
第一個是一筆而成的,雖然是有點像,但還不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第二個是按照這草書的寫法來的,稍微有點像,最戶一個,寧焉雪寫了好幾筆,這一次是照着畫出來的。畫好了將紙往慕容今汐身邊一放:“王爺看是不是有點像。”
寧焉雪寫的是幾個藥字,熠太妃的書信裡也有藥字,慕容今汐看看寧焉雪的字再看看熠太妃的字,剛剛寧焉雪是怎麼寫的他自然是看見了,原來這字是畫出啦的嗎?難怪從來不擔心會被別人掉包。
“愛妃真是好本事。”
“王爺過獎,王爺的方子妾身已經開好了,若是王爺什麼時候有空可以送去給張院首看看,就可以用藥了。”
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竟然藏着一身能夠讓太醫院院首都稱讚不已,還親自跟着她認真的學習醫術,對兵法陣法更是有獨到見解不說還懂得不少的誰都不知道的失傳東西,即使沒有其他,僅僅這些就夠引人懷疑的。